自戏。
闻绮郁 七月十三
昭阳琼章
[午后寂静,一轮曙雀俯瞰方仪,琼章殿里有大块的冰正在消融,较之外头炙烤,殿中大抵是凉快不少的。绕是如此,闻氏仍觉心口沉闷,嘉平一壁剥了果肉来,一壁提了句:廊下梨树根下的蚂蚁正团团转呢,不定等会要下雨。这厢闻氏也只予她个浅淡的笑意,一句提不起兴致的:天这样热……便又停住,再无后半句了。]
[是等一场与金乌并肩的阵雨陡然落下,砸碎了满室宁静,涤去喧嚣酷热,才在一碗酸梅汤的辅下,舒顺了闷结。这才有心思听嘉和念书:残萤栖玉露,早雁拂金河。抬手止断了她,不免疑惑:早秋时便是残萤了,那此时岂不是照夜清的盛季?]
[嘉和嘉平二人面面相觑,有些拿不稳的意思,闻氏却想起曾念过的诗——江火似流萤,是什么样的呢?一念起在这雨滴敲打翠叶的别样静谧中,恍如福至心灵,这点去瞧瞧的心思,一时难以抑制。于是嘉平二人在几日湿润的绵雨下,多了一项差事——探听宫中何处有这萤光拂清风的景。]
七月十五
[晓得萤火之境所在的消息是在廉纤细雨中递进琼章的,嘉平不吝的打赏了来通信的小宫女,看着她眉开眼笑抱着沉甸甸的荷包离去之后,嘉平才向闻氏复命:莺啭乔木。]
[可惜当日逢雨,一探究竟的心到底在嘉平规劝后按捺下来。大抵也是因这雨天成全,人在殿中坐,乾清一诺的消息便来了,又有二三喜色重攀上闻氏眉眼,心中滋起压不住的甜腻意。]
[在次日闻氏看账本的一点溶溶时隙里,嘉平提了一句:陛下是自太后处出来才许娘子此诺的,想是为您的孝心所感。闻氏的笑意在脸上停滞了一瞬,又缓缓流动,有些复杂的应声:知道了。]
[还是对皇帝的炙热心意盛过幼承庭训的矜持一头,即便在嘉平点破皇帝所诺是太后之意,闻氏仍是一腔孤勇的信任皇帝是因情意许诺。]
[嘉平欲要再进言时,被嘉和扯住,只劝:天气闷热,婕妤娘子也当多去关怀太后娘娘。在闻氏应下后,这日便平淡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