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向大他者之匮乏》
现代性以福柯的一句“人被抹去,就像沙滩上的一张脸”为嚆矢。主体在意识形态的唤问下被日益构建为单向度之机器。但面对着无限生长、横向蔓延的块状茎,我想循德勒兹的“精神分裂主体”的生活好过过早地振翮。
“人是其所不是,不是其所是。”。主体怀揣原初创伤被赋予对菲勒斯能指的追求,女性性的主体不屑于诸父之名的约束,钟情于在别处的芬芳。但当这种期望流于对大他者的歇斯底里,乃至走向癔症式主体,如费伍·刀一般不停追问那不可见的徒弟身在何处时,便值得警惕了。性关系是实在界的,是不可能的僵局。所谓本体,不过是表象之表象,实体仍不能自持已在否定性的浪潮之巅走向去实体化。
齐泽克之言可谓切中了肯綮——“福柯的结论似乎是反抗是事先就被算进去的,它无法严重破坏体系,也就是说,他排除了下列可能性——即体系本身,由于其内在矛盾使然能会引发一种他不在能够驾驭的过剩力量,而这种力量会爆破体系的统一性,破坏其再生产能力。”。对主体的规训是不可祓除的,而我们欲上青云之玄思也无时无刻不在象征界运作。由符号组织起的意识形态暂且将主体把握为一个薄脊的能指,我们也经由对这“一划”的认同而结束了俄狄浦斯期的狂想,成为了欲望的主体亦即被阉割的主体,从此欲望成了对于彰显着大他者欲望之匮乏的欲望。
海德格尔曾感叹:“思最恒久之物是道路。”,道者万物之奥。在孜孜矻矻以求欲望实现的道路上,自我理想本就是对于一个只能通过残缺被把握的对象a与符号性认同的永恒交互结果。而主体的认同之基便是对不同体悟方式、不同他者的传移与阻抗。拉康之语:“我告你哈,德里达,到巴黎了,指定,没有你,好果汁吃嗷!你记住了嗷!来,米勒,给他整个活。”至今依旧发人深省。他的生活观念是黑格尔式的,也是实践的,在这一点上,他可以被称之为不自知的黑格尔主义者。倘若我们在坚持欲望直到借他之言“穿越幻象”后,便又进入了囚禁着不断延异之主体的新的“幻象”,这无非显现着主体永远是爱欲的主体,作为不可能的实在界也意味着不可能的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