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
这是一只人变的猫,也可以说是猫变的人。
新年伊始,大街上的人都带着喜气忙碌的穿梭,在寒冷的雪天也有浓浓的节日氛围。
只是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的少年佝偻着身子蜷缩着躺在阴影里,他的袍子角已经被雪水完全浸湿了,变的脏兮兮的。
他身上盖了条破旧的毯子,像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少年两条细瘦的胳膊在哆哆嗦嗦的极力想抱住自己的腹部那唯一被毯子包裹住的,鼓鼓囊囊隆起的一团。
那是他即将要出生的孩子,他唯一想保护的东西。
少年的身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天气很冷,尤其是下雪的夜里。
少年冷的已经快没法感觉自己的四肢,但是依旧用快僵住的双手机械又温柔的按揉着被毯子包裹住的他身上唯一有温度的柔软的胎腹。
他其实可以找到更好的藏身之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腹中的小崽子们动的越来越厉害,少年觉得这点痛自己是可以忍住的,但是他怕继续走动会让崽子有危险,于是在这条几乎无人通过的小巷子里停下来了。
可是他不知道这雪下的突如其来。
他靠着墙角蜷缩着,肚子越来越难受,但是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再找别的地方藏身了,于是一手颤颤巍巍的拢住饱满的腹底,一手轻轻的在孩子踢动的地方打圈安抚。
他希望自己的安抚可以让孩子停止激烈的踢打,但是他有浑浑沌沌的欣慰的想着还好孩子还在肚子里活动着,千万不要停下。
雪没有停,正如漫漫长夜,好像没有尽头。少年的肚子越来越痛,他已经分不清是不是孩子踢打的痛了,他只是觉得在自己快昏过去的时候会被肚子里愈发强烈的痛感叫醒。
于是他用手颤抖着抚上肚子,虽然已经没有知觉,但是他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已经不复柔软,当肚子徒然发硬耸起的时候,他感到从胎腹传来的痛意突然加倍,五脏六腑也被激的生疼,最后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更痛些,只是一手虚虚环住肚子一手死死扣住地面侧躺着,张着嘴急促的呼吸着。
可是这种天气的空气里好像带着刀子,被少年艰难的吸入然后再伴随着一阵微弱又激烈的咳嗽呼出来。
他快坚持不住了,每一次咳嗽都会让他更清楚的感受到从腹部传来的痛意。
他很疼,而且还贴着冰冷潮湿都地面,让这种痛马上渗入他快冻僵的经络让他难受的死去活来。 但是他连挣扎翻滚都做不到,更别说找新的栖身之地了,根本没有多余的体力允许他做这些。
他痛到极点的时候也只是把身体蜷缩得更厉害,并且浑身加大幅度的颤抖,连落了雪的睫毛也颤颤巍巍的抖着。
“我要死在这了。”
少年的意识开始涣散,感觉强烈的痛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他从冻的失去血色的双唇中发出一个个颤抖的音节,不知道是想隐忍还是要表达什么。
“这是什么!一只小白猫!”
这是少年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