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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所念皆星河:那不是病症,只是感染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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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来自:百度贴吧


1楼2022-03-09 13:04回复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2-03-09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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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导演的话
      首先非常感谢所有参与的嘉宾们,这一季是梅子妈妈带的非常轻松的一届小朋友,大家很卷,也将自己的故事写得十足饱满,作为群主我超级感动der!
      然后是给各位观众的一些观看小Tips:
      看相爱相杀、互相感染的小虐恋,指路——
      第一折:重获新生(时玟光[盲目症]x周京恪[低温症])
      -
      看谎话男孩谈恋爱,欲扬先抑、甜度爆表,指路——
      第二折:沉入海底的鲸(袁满x游屿[谎话症])
      -
      看杀戮欲望与真爱之间的救赎之旅,指路——
      第三折:丁达尔效应(遇稠x傅栩然[汉尼拔])
      -
      看年上姐姐和年下弟弟的泡沫恋情,指路——
      第四折:如泡沫消解(萧遒x秦镂玉)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2-03-09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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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所念皆星河第十四季“双面天使”正在收人设中,有兴趣的嘉宾/观众快快加入我们叭!
        直通车:794个白菜40大洋61号楼73室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2-03-09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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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背景设定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2-03-09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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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戏录汇总
            第一折:重获新生(时玟光[盲目症]x周京恪[低温症])
            [人物介绍]
            时玟光:研究生在读。活泼爱笑,习惯做聆听者在别人的人生故事里指点迷津,很喜欢开玩笑,总是敏感地注意细节照顾身边的人。分寸感很强,看似好相处下待人总有不远不近的疏离感。由于害怕受伤,习惯性在心中树起屏障保护自己。与别人的交流感性大于理性,对待自己永远是理性大于感性。
            时玟光病症:【盲目症】
            感染者一旦爱上一个人,就无法看见世界上的其他人,眼里只剩下对方。
            -
            周京恪:沙画师。健谈没个正形儿,油嘴滑舌嘴巴不住门,屁话很多也喜欢插科打诨,话茬接的快,习惯以轻松的状态对人。面热心冷型,自我保护意识极强,一旦有人侵犯领地试探窥探领地便冷眼侍人,隐形中自卑也敏感,害怕被揭露不堪回首的过往。对梦想有近乎病态的追求,力求精细律己到了疯狂的地步,达不到期望的会陷入自我抓狂,没什么同理心,内里冷淡又疏离。
            周京恪病症:【低温症】
            感染者一旦对一个人心动,体温将会骤然下降,心动越快,体温越冰冷,直至身体颤抖、嘴唇发青。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2-03-09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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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引言]
              盲目症、低温症。
              感染不同爱意症状的两个人,互相怀着奇异的悸动,选择在黄昏后香肩,剖开自己纠缠的心和繁杂的过往,即便会鲜血淋漓、即便痛楚侵袭四肢百骸,也要让对方看见。
              ————————
              -时玟光-
              为什么初秋的雨这么冷呢?
              浸透四肢百骸的刺骨之寒与清早和煦绵风相悖,猩红火苗灼毁天光,烧落一地碎星,雷雨轰鸣而夜色沉寂。披一件浅黄细绒短衫,贴身勾勒两片秀瘦蝴蝶骨,走下楼的步调显得格外迟疑试探,他牵起周京恪的手在掌心放进一颗,
              “水果硬糖。”
              可惜,碎了。
              霓虹灯彩五光十色的绚烂格外刺眼,握着一柄伞将视线落在窗外掷地有声的雨点。阴冷寒风料峭洗刷阶前肮脏石板,褪出湿泥外壳残余有如年轮的枯痕裂缘,纯圣灵魂被暴雨轰鸣驱离销毁。
              “去哪儿?
              -
              -周京恪-
              脚步声与茸草息祟声相间,人半蹲在葱郁绿叶和浓稠昏色里,直到黑影逼近,手心被轻轻放置一颗糖,方才抬首看她。指尖捻着糖纸旋纹缓缓拧开,剥落一颗稀碎的水果硬糖,缄默着将其落入口中,甜蜜浓郁的味道四散开来。
              踏着雨水的洗涤进入归途,又踩着雨水进入离开的轨道。发丝仍有濡湿痕迹,交混着泥土芳香气息,只牵着她手腕无言出门,另一只手接过伞柄为她撑了一片小天地。
              “去哪里都好,离开这里。”
              与司机报备目的地,当地正在进行画展的郊区地,乘车时不忘出声问她。
              “时玟光,你为什么总是笑啊。”
              “还有,画板上,为什么中字不一。”
              -
              -时玟光-
              她一低奶颌默许,注目烂漉湿泥边衍生新草,萌发的嫩绿不合时宜荒唐。蜉蝣求生匿于荒草抢汲养分,换来是一株枯草,亦或是一只枯虫。她哂笑时眸涟无辜,
              “离开这里,真好。”
              一如几天日复一日的的士,她弯腰探入不妨粗心在车顶一磕吃痛,轻揉发顶一顷手中又脱力两掌叠在裙上,她此时并未怔愣,而是勾勒一晕更灿然的笑意,
              “因为,笑是人的一种平和心态以及善良的内心表现,同时,也是体内安多芬分泌物增高的时候。”
              专业术语的翻覆已经枯燥乏味,表情分析学的难懂像她始终难以窥探自己的心,像她永远摸不清为什么有人笑意虚假。
              “你知道‘珉’,是什么意思吗?”
              -
              -周京恪-
              流连过青石板路泥泞的鲜活气息,巡游过白鸽衔来的圣地巡礼,只在眸光流转中对上她的视线,询问她的话语来的尖又直,直冲敏感点的神经点。
              迟钝的末稍扎痛传达中枢,迟缓的反应过来抬掌也轻揉了揉她发顶磕碰处,对上她视线鼻息轻振轻嗤了一声。
              “别扯了,笑太假了。”
              下车以后摸出打火机指腹轻扣枢纽绽开微弱紫红色焰心,升腾起昏黄色的光晕,犬齿轻咬烟头,扑朔迷离中模糊清晰硬朗下颌线轮廓,靠近燃处点燃香烟,呼出湿涩缭绕云雾,于唇角延伸了呻意,黄昼夹杂雾幕氤氲了大半张脸的流畅轮廓线条。
              伸手指尖轻弹烟灰。
              “为什么。”
              -
              -时玟光-
              “现在是我成为时玟光的第七年,”
              她仍在眼角眉梢里牵起一点笑,镌刻在骨血间的卑躬屈膝是自保的最佳选择。伞檐续起一道水帘,隔绝开温吞世俗烟火,她注目烟支燃起的一星璨红,尼古丁呛人随冷风一同灌入喉中,连咳几声眉心轻拧,踮着脚尖夺过碾灭在鞋底,
              “为什么也不是你抽烟的理由。”
              清冽的嗓音如一脉清泉,她剥离口袋间一颗糖纸递送唇边,指腹无意蹭过留一点暖热,曲蜷指尖,
              “呐,”
              “别还没等到我喊一句周哥就太平间再见了。”
              对待所有人的周到脱口照旧转了个弯,在空闲掌心书写一个‘玟’
              “这是美玉,”又划出一个‘珉’,“这是像玉的石头。”
              “像炭和钻石,都是碳元素,也不能一概而论。”
              “你看到的我,和我,也不能混为一谈。”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2-03-09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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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京恪-
                只扇睫侧首瞧她眉眼,些许是因为这句话实在像无波的水面投石,刚要磕唇得寸进尺询问一步。被她夺回烟支碾入鞋下,火星子也随着湮灭。
                唇周倏尔蹭过一抹温热,视线凝焦眼前一颗糖,昂首瞧了她一眼,才探头卷入口中,尖牙硌碎硬糖,甜腻味道传来才消散了些许想抽烟的燥意。
                “你跟我妈似的。”
                脱口而出一句话而后噎住,垂首又掩回去。闻言抬起头,咧着唇笑意盈盈的问她,加重了珉字,唇齿轻咬咬的字不轻不重,唯有珉独树一帜。
                “那么,时珉光是怎样的。”
                -
                -时玟光-
                “给阿姨问个好,叫声姐姐还不错。”
                画展琳琅满目,艺术氛围浓郁笼在每一寸香息,烛豆影曳,一时辨别不出是哪种果木香。端睨一簇橘红渐变成藏青的小火苗跳跃,焦黑随烛芯蔓延侵蚀奶白。
                “是一个,讨厌香薰蜡烛和白裙子,”
                “想用钱,延续抽象意义上生命,自私自利,”
                “的一个,心理咨询师。”
                前后毫无牵系,吐字时也沉稳清晰,她眼前的画,逐渐浮现起巴尔蒂斯被强制撤展的那幅《梦中的特蕾莎》,不过都脏,都难堪。
                -
                -周京恪-
                “大我那么点儿还大言不惭的让人叫姐的,只有你一个。”
                闻言鼻息轻哼嗤出一声微弱的声音,途径一幅大胆撞色晕染泼墨似的渲染明艳色彩的油画,不自觉端详了些许时间,色彩过渡和衔接使用极大胆截断方法,微眯眼瞧清了署名。
                “香薰蜡烛和白裙子,与碎的硬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吧。”
                “抽象意义,怎样抽象。”
                闻见这句自私自利只哂笑着揭过,兴许是觉得并不稀奇,再进一步已然太咄咄逼人,虽然现在已经够压迫,压颌攥住她视线。
                “时玟光,你有避开回答的权利。”
                -
                -时玟光-
                将哼嗤收进心底埋没,恍惚翻涌的记忆被悄然遗落在时光里,她偏头去看,揭过第一句,不想回答,也不想面对,语气里都是轻松闲适,
                “如果有人可以替我好好地,干净地再活下去很久,算吗?”
                “春蕾计划,一年十二万,我是公益家,想不到吧。”
                她倏忽攥住五指背手轻笑,指甲嵌入血肉强抑心下不安心绪,掐出一道鲜明殷红,
                “我敢回答,你敢听吗,周京恪?”
                “没有人能听完我的故事。”
                “所以我送你两个小时,明明是想听故事的。”
                尾音里牵缠起一点意味不明的幽怨,四目相对时,望进一双深邃的眼瞳。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2-03-09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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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京恪-
                  “算。”
                  鸦睫于眼底撂下阴翳,放任自流抓不住的是饱暖思淫欲,人的怨念也如逆流河水只会蛮横溯流入脑,浇灌娇艳的恶之花。但有阳光普照的地方,一定长得出坚韧的野草。
                  “没什么想不到的。”
                  “太阳下山了,也会有光照过来,是吧。”
                  倏然轻笑,于唇锋破开更为嚣张恣意的笑意,兜转眸光对上她视线。
                  “敢。”
                  “没有听不完这一谈,只有你想不想讲完。你敢讲,我就敢听。”
                  察觉她尾音幽怨,湛然拉近彼此双目距离,戏谑的口吻不掩其下的顽劣,饱含了点儿挑衅的尾巴。
                  “你送我我就接吗,不干赔本买卖。”
                  “时玟光,想听我的故事,就拿你的来换。”
                  -
                  -时玟光-
                  荫蔽层只在咫尺间被捅破,他利语如刃,剜开血淋淋的骨肉捧出现实在真假之间的扑朔迷离。
                  “你怎么知道是我呀?”
                  “别用来对着我说啦,不合适。”
                  她私心篡改了这句话,太模糊、太晦涩:太阳下山了,也会有灯打开。
                  漆白墙面粉饰一新,她指尖权作画笔,写出一个“徐”,
                  “我的故事,要用一辈子听。”
                  “我猜,你不敢,也不会。”
                  “而且,我猜对了。”
                  当气压蓦然降低,沉闷的氛围无趣,烛灯烧灼间她又弯唇一笑,
                  “开个玩笑。”
                  “我站在你面前都能省四位数呢,哪赔本了。”
                  她拾掇起散落一地的心情,将话语在喉里圜过一遍才款款开口。退潮的海边也会留有五彩斑斓的贝壳,她将零星破碎的整理,剥离一点难以窥探的心墙。
                  “七岁的时候,我就离开家了。那里也不算我的家,然后我又去了另一个家。”
                  “我的…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开公司的,”她无意被贴上卖惨乞怜的标签,于是轻笑,“贼有钱。”
                  眼底没浸阴翳,在四下无人的展厅,唯有两座孤岛的相望,“生病的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疾病,但我没有别的赌注了。”
                  “周京恪,血清测试带我,会红。”
                  极远又极近,连交缠的呼吸也暧昧缱绻,语声淡淡,“离我远一点,就不会传染。”
                  -
                  -周京恪-
                  “难道适合我?”
                  启唇反问她,抬眼看她在墙上描绘一字眼,只喉间一痒吞咽涟液润嗓,闻言一掀眸,绽开比往前更大胆放肆的笑容。
                  “时玟光,想要我听故事的前提是,这个人故事我能提取出来需要我的信息。”
                  “对不对也不是你能决定的。”
                  听她调笑未亏本,只疏淡冷清的笑,她娓娓道来的故事入耳,颗颗字眼化为一粟,在听到承认疾病时倏然咧唇将笑意无端延伸,滚烫炽热的火烤不热孤岛上的星,也烧不亮孤岛上的浓稠夜色。
                  “你以为,那天红的是遇姐吗。”
                  “当然不是了,是你周哥我啊。”
                  缓缓抬颌手指捏上她下颌,咫尺的距离甚至透着她清亮的鹿眼能窥见些许熄灭的光亮,物理上最危险的距离,几乎鼻息相交,呼吸相撞,差一秒就能点燃林丛滔天的漫天大火。
                  又提唇笑的无所谓,懒的像无骨,了然于胸的事情,刻意又有目的,淡淡拖出下一句。
                  “时玟光,你看我怕死吗,我唯一不怕的,就是死。”
                  “如果吻上去呢。”
                  -
                  -时玟光-
                  “适不适合,没听故事,不能随意的评判,”
                  “但这句话,是职业道德。”
                  两汪澄目倒映起他明灿恣意的笑容,肆意得过分。旋身时羸脊紧贴墙壁,一隙火光被尽数消弭,她立起一指贴在唇周,探捉他的手牵住。每一句都牵连着攥紧,再攥紧,直至整段小臂都泄力颤抖。
                  “十二岁开始,我就不配谈爱了。苍茫人海,很不巧,我是被折翅小雀,自此豢养在笼,任人玩弄。”
                  “十四岁,我看见那位母亲深情地吻一个女人。”
                  “十八岁,第二个我死了,被我火烧天际,可惜,看到的只有一片灰白。”
                  “斯德哥尔摩精神症候群、幽闭恐惧症,还有——”
                  自喉间泄出一声欢快轻笑揭过摇摇欲坠的尾音,笑意欲浓,“你唯一不怕的,并不在我的范畴内,小周同学。”
                  她身形一滞。在周京恪眉眼间窥探天光,是北极冰川的极夜,温吞世俗昏庸黯淡,她只在逼仄 的一隅,将浅陋和乖戾的不可翻覆窥尽。
                  她倏然想起狄金森的一句:太阳把我的寂寞,烧的更加荒凉。“
                  朔风扑簌而去,颓圮的残垣,应当只有一片荒土。
                  向夜呢喃,她只念起他的名姓,余留气息滚烫侵蚀,“周京恪。”
                  “还听吗?”
                  -
                  -周京恪-
                  撑臂倚壁支撑大半个身躯,手覆上温热时敛眸一瞧。这次没尝试旋出,任她攥着收紧,手臂有较为清晰的痛感也不惊波澜,只目光沉静看她讲。
                  小雀字眼入耳才缓缓掀眸,将视线直直落入她眼底,病症罗列铺成轴理,闻她言不怕也未多作声,只咧唇一笑轻俏带过。
                  犹如残卷风暴,浮淌黄沙流过荒土贫瘠,卷走心神不稳的移动性沙丘,徒留黑魆魆的基底。
                  却仍固执攥住她的眼睛。
                  如无波的井,炸不起波澜的千年寒冰,却明显听见皲裂的声音。垂睫将目光投向交握的手,艰涩言语穿透极端暴风雪,雪崩之时将铺天盖地的寒潮笼罩世界,指尖的冰度如游鱼之上的厚冰,自血液纹理一寸一寸掠夺攀爬,直到手臂也冷的彻底。
                  倏尔在极寒雪地擦亮篝火的光,笑的明媚也惹眼,像是一切都淡的像水,她气息滚烫尽数喷洒在皮肤周围,拥了一簇灼热燃烧的火,念人名姓也卷了一舌尖的热度,烧的人冷热交替。
                  “时玟光,我想听。”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2-03-09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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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玟光-
                    一寸冰封的土地,也会在一滴甘霖的汲养下,培育出万朵玫瑰。
                    低温寒凉自指尖交错蔓延,古旧的凝冰猝然皲裂,蓦地毫无预兆坍塌。只将本就咫尺的距离拉近,踮着脚尖,有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眉心。
                    光影拖着逶迤的侧影迷失在烛光下,四周的景象如时间般扭曲交叠、重复后退,残余一星璨红色斑与无垠的皑白。她阖上薄睑垂首,闲坠在裙边的皙瘦五指掐痛求取一分清醒。
                    不是第一次,或许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荒诞无稽的迷局堕入极远又极近的幻影里,想躲、想逃,但雾霭迷蒙更像一个讥讽的回答,她在雾里连自己都看不清。
                    “周京恪,我不能重蹈覆辙。”
                    -
                    -周京恪-
                    倏然拉近的距离,一抹温热在眉心处,一触即离,只阖了阖眸,简单消化了她给予的信息。
                    血液流蹿太慢,血的温度几乎在冰点。只是仍盲目的流动寻找突破口,冷像虫一样啃噬每一寸肌肤。只疏淡的笑,看她敛睑阖眸,抻臂下坠拉她落入地板上。嗓音也哑,将枯井久封的荒草盖撬开。
                    “她有被害妄想症和躁郁症,也亲手把一个完整的家庭毁掉。”
                    “她拿头去撞植物角,然后拿满地的血和黄色的颜料用身躯在我们家的地板上作画。”
                    至此倏然一笑,对上她的眼睛,语调尽量的轻松,淡的,但仍挟裹冰爽的寒,不可抑制的微颤。
                    “她走之前给了我一杯甜牛奶,我喝下去的时候,她却突然发疯抱着我哭,让我全部吐出来。”
                    “她冲出去的时候,倒在日暮里,倒在车轨中。”
                    微哽以后敛睫垂首,将神色盖了个全,疏淡又轻懒的笑,像咀嚼慵散的笑。
                    “我一脉相承她的天赋,也一脉相承她的病。”
                    举起手掌晃了晃,手背上不甚显眼的疤痕裸露在外。酥麻感仍在延续,只是在速度迟缓的蔓延,降速的感觉也突兀。
                    “只是再也拿不起画笔,为了克服,如你所见。算是在一落千丈吧,有两年我都没从那座黑屋子里走出来。”
                    “哦,还有个亲姐姐。”
                    恍然提到自己的亲属,只抬眼笑吟吟问她。
                    “还听吗。”
                    -
                    -时玟光-
                    “听。”
                    她把残忍冷酷都听分明。画,她骤然想起六年,两千一百九十个日夜,殷红血色浸染纯白画布,新买的裙子陈列在镶金边的衣橱里,清一色的白,蒙着纱的、绸缎的、棉麻的,只有望不尽的白。那些曾在肩脊上的红痕受药消退,但在心里狰狞丑陋的疤,她一辈子也忘不掉。
                    她做了六年被摆弄的提线木偶,才在十八岁的夜里撕开黑暗,触到一丝天光。
                    “周京恪,”
                    地板的凉和从他手心传来的冰寒相较,几乎微不可察。
                    “送你一束三色堇吧。”
                    她将暧昧的呼吸纠缠不清,贝齿在唇吻噬啮,血液因子的锈腥耽溺舌尖,卷舐过境,吞咽入喉。睫扇轻垂,眼尾也晕染海棠的醉红,左眼的一滴泪,很轻地自颌线坠落。
                    “对不起。”
                    “我真的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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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京恪-
                      “她是一名很出色的服装设计师,也是现在我的独家心理医师。”
                      “也是我之前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近乎嗫嚅着吐露两句话,手掌心的纹理丝线早已牵向不堪到极致的曾经,痛是残忍的螨虫,只会攀爬着鲜嫩的皮肤啃噬血液和肌理,疯狂的感知一旦被放出,就会无限扩张直到皮肉发胀。
                      “有病的人怎么治疗别人的心病呢。不再死一次,我们怎么活下去。”
                      侧目将攀满血丝的瞳投向她,这是第一次不畏惧揭开献血淋漓的伤口,不再临阵脱逃将自己关进玻璃瓶里。
                      直到呼吸缱绻交缠,暧昧迸发的气息和零星痛楚化成唇上涌出的猩红色血点,唇齿相贴辗转于绵软中,瞳仁里倒映她犹如破碎的洋娃娃坠自己的血滴于她的骨血,才如冰洋的暖泉自池底喷涌而出。
                      指腹近乎怜惜的擦拭她颌线滑落,手指又钳住她下颌,漆黑风暴卷覆眼底时,将吻和呼吸都缠的凶又迅疾,齿也碾着她的唇不轻不缓的咬,铁锈味蹿入鼻息,将涩红的狐尾一并拆吃入腹。
                      “时玟光,你不算自私。”
                      “因为你还知道让我发疯的同时以你自己作为筹码来换。”
                      -
                      -时玟光-
                      深夜行凶。
                      悱恻沉吟,她倏忽浅笑,只将呼吸放得轻而缓,沉湎在酥麻的疼里,病态的情感决堤,冲涮荒芜心海边遗落的沙砾。未名情感牵笑,枯败的朽木腐蚀逢霖于是跋扈恣雎疯长,交缠着甘津如饴,从心而为,
                      “周哥,”
                      “怎么死。”
                      凶戾的吻纠葛起两座孤岛的相遇,在寂静无人的空馆,气息也被数倍放大清晰钻入耳膜,晶莹泪珠挂在嫣红眼尾支离破碎,是是非非虚与委蛇,浸溺云诡波谲的过去里,她只在此刻清醒地醺醉。最后一次踌躇为时过晚,场面的犹豫显得荒唐可笑,
                      “没有筹码了,周京恪。“
                      “玩得太野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七岁的时候徐子跟就死了,现在是时玟光的第七岁。”
                      下颌受力的狠戾将疯诠释得淋漓尽致,她垂下眼尾,乖得像新生小鹿,
                      “疼…”
                      -
                      -周京恪-
                      一句周哥入耳,便有藤蔓缠绕呼吸而长,近乎破碎的摇摇欲坠的银质水晶球乍然爆裂而开,雪景装饰与存留水一并涌现,眼皮无力的垂坠,轻缓的阖眼又睁开,倏尔哂笑一声。
                      “这句周哥来之不易。”
                      “25岁的时玟光,不是时珉光,也不是徐子跟。”
                      压迫的气息太过强烈,近乎病态的窒息感侵噬,眸光扫到她乖戾眉眼微垂,恍惚意识到没控制力度,骤然松开手指的力,游狼遇火种会一哄而散,唯有飞蛾蜉蝣种才会扑火,敛息平复垂眸如熄了火仍怀侵略性的狼眼,倾身轻吻掉她涩红眼尾坠的净珠。
                      “你早该知道没有回头余地的。”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只身来赌局,只会把你自己搭进来。”
                      搭指于她下颌上,指腹轻轻摩挲被自己亲手捏红的一片细皙肌肤,和缓轻柔的缓解痛楚。
                      “第七岁的时玟光,恭喜你解脱了。”
                      -
                      -时玟光-
                      明艳的笑意与他身后的虚影相违,她悄然企图挣扎逃离无序的心绪让色彩斑斓的世界恢复清明,恍惚间,又是短暂的割离。
                      清醒的笑显得弥足珍贵,缓缓攒出一句喟叹,拍落裙边浮尘,撑肘起身,
                      “世界第一院校心理学专业毕业,现复旦大学研究生,在做正向心理学研究的课题,预计还有两天结束,”
                      换句话说,心理医师。
                      “站在你面前。”
                      澹泓秋眼盛起两分哂笑,只勾勒唇边弦月,指尖拂过下颌旖旎嫣红,娇慵接上一句,
                      “现在你说过了,小周同学。”
                      “也恭喜你,重获新生。”
                      环顾昏晦烛灯虚笼着的画作,艺术的虚伪与真实在琳琅满目的作品里书写尽致。雨声噪闹,
                      “走啦,回家。”
                      ————————
                      “时玟光,你不算自私。因为你还知道让我发疯的同时,以你自己作为筹码来换。”
                      “没有筹码了,周京恪。玩得太野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第七岁的时玟光,恭喜你解脱了。”
                      “也恭喜你,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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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玟光x周京恪 结局CUT】
                        -时玟光-
                        自喉间攒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喟叹,大概,或许不会是最后一次相见。
                        “姐姐,谢谢。”
                        “一路顺风。“
                        回身带上行李箱走出房间时很轻很缓地阖上门,这是一场绮梦,瑰丽地穿梭在虚幻与现实之间。抬眼时周京恪的背影站在草坪间,打火机的光匿不住钻入眼帘,她滞住脚步,在包里摸出一个小兔子创可贴。当灰炬被风卷挟翻飞离开时还残余一半黝黑败迹,未尝关心眼底的一分阴翳,只是走过去,牵起他的手指腹摩挲烫红一点,呼出一口温息,轻柔揭开外包装仔细捋平,
                        “红了,疼吗?”
                        还好,时间还有很久;还好,没有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也不会欢喜。
                        -
                        -周京恪-
                        “疼。”
                        扇睫轻颤难得没掩饰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注视她牵起手指贴上兔子的创可贴,下意识抬眸看她唇上伤口。任燃烧的纸张烧至黑烬随风卷为虚无,消弭于别墅布景内。
                        “小时同学,我昨天给你发的短讯是,我是你的问题少年。”
                        烫红的指尖被笨拙小兔图案覆盖,痛感在削弱,抬眼将她漂亮面容囊括入深眸,仅留她一人,抬掌替她阖上一只眼,倾身探首轻吻她眼睛,一触即离,风卷过发丝一梢肆意扬起,咧唇笑的张扬又恣意,是超脱的自由和潇洒。
                        “现在,由你认领你的问题少年。”
                        没有一别两宽,因为你的双眼只能我匹配。
                        -
                        -时玟光-
                        十指相扣时交缠的温热抵抗挣扎骨血里溢来的凉,没落第一次的惊惶,此时只牵着他的手一同走向大门。
                        或许不仅仅是那一扇一推即开的门扉,是在昏晦低谷传来的一声呼救,是漫无边际的日夜,是有所期待的未来。
                        昨夜的安眠曲是他拨来的歌,于是旋律很自然地钻入脑海。轻快、活泼、灵动,是人间烟火的繁琐,酝酿着长情的告白。
                        ‘生气也会再见一面,你是我的问题少年。’
                        她举起相扣双手,只笑意轻漾,“签收成功,无法退订。”
                        门前的士等候多时,风卷云舒,明淡日光斟满司机代收的一小束三色堇,她郑重抱过再递出,塞在他怀中,
                        “传说在过去,堇菜花都是白色的。直到丘比特在一次射箭的过程中,射中了一支美丽的堇菜花。中箭的堇菜花从花心开始留下了泪水和鲜血。这血和泪鲜艳动人,待风吹日晒之后,渐渐变成了它的花色。从此,白色堇菜花就变成浪漫唯美的三色堇。”
                        “我的意思是,未来之美,即在于它脱胎于最深的黑暗。”
                        登上离开的车,别墅在瞳孔内凝成一点,昏幻叠影重复发作。
                        即使一切苦难都清晰,对未来的设想也明了,她仍庆幸,这一刻,孤航找到了泊岸,灯火长明。
                        -
                        -周京恪-
                        手掌相扣十指痴缠,恍然浮起第一日来这里的记忆,拎箱入住推开刻雕大门时仍怀带厚重的躯壳,经历五日嘶吼与撕心裂肺,徒留崎岖的、斑驳的面展露给她,任她赤足踏过撷取一朵盛放的三色堇,共涉龙舌兰日出醉意浮跃,一并在辽远世界怒吼歌唱。
                        眉眼含跃愕然的惊喜,探掌将一束三色堇搂入怀中,娇艳花蕊张扬热烈的绽放,一如她笑意。
                        徒步巡游过无垠彼岸,在与繁星吟游中前来替人踏碎黑暗,曾在满目疮痍中施以求救的信号,在黝黑的夜色里漫步四下无人的街道,怀抱鲜花笑意盈盈的看她,相较于初来的懒散笑意,加入了一种更恣意的调味剂。释然与希冀相交替,在脑海里规划未来的蓝图,心口栽种独木也有了新的主人浇灌水液。
                        一如她名字的光字,如灼眼烈日烤灼每一寸土地,普照众生之下,给予万物热烈又疯狂的爱意。
                        “时玟光,25岁,世界高等学院研究生,心理咨询师——”
                        “周京恪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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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京恪信件】
                          落座于柔软皮靠垫,垂睫逐字逐句将此封个人简介刻入脑中,撑肘思忖过后提笔书写张扬风流的字样。
                          ——
                          时玟光
                          此字非“珉”,也非徐子跟。
                          我不常以书信体书写自我感触,惯用言语或行动自纾己见,因为自诩书信体定要写给重要的人。
                          如今精读书信,又提笔书画所想,以贫瘠话语表达出来,仍觉得词不达意。
                          思及这种浪漫,一辈子一定要给你玩一次,还是镌了这些字刻。
                          犹记前日与你画展侃谈,第一个抛出的问题便是你为什么总是笑。其实我心里已有答案,并非真的疑惑,无论是前夜不可控的交缠,还是可控而蓄意而为之的谈话,我总喜欢在半梦半醒中做决定,在迷醉失真中摸探真心,再留火种在燎原中不可熄。
                          相悖的是,我的生母虽能见我几年,但没能延续到成年。她眉眼含波烟波似烟,我抬眼描募她眉眼时,只觉得她似拉斐尔佛罗伦萨时期的奇迹画作,这个形容似乎也不甚合理,在这里暂且用《金翅雀的圣母》。
                          自此我了然明白,有皮囊残败留存一线珍爱,也有皮囊靓丽留一寸凄美旖旎。
                          你不必抢先预告我是不是会后悔,你也了然我最恼被别人认知为愚钝懦弱,深知深陷的无力感,我不会要求你忘记过往,甚至让你在已然沉沦的情况下,仍要救人一把。
                          小孩嬉闹讨巧味蕾的工具是糖,脏的是浮在天上偷窥的眼,也是发疯滋长的邪冥念想。尽管白是天光乍亮,是纯白无暇,是天使之翼,它也是脏和恶的灵泉,从圣洁延伸的恶意更为致命,不皎瑕的白,还是白吗。
                          至此,我只想表达一个意思。
                          为了你,我愿意讨厌白色。
                          因为没有失落荒原的狼徒步日洲,遇见篝火只会一哄而散。
                          时玟光,妄想窥探别人心理完善他人人生的人,是救不了自己的。正如明亮惹眼的光斑下,却发疯漫生一片阴霾的苔,太过强烈,只会折了它们。
                          所以我是苔下更阴湿作呕的藓,这算爱吗。
                          我觉得是的吧。
                          什么是疯,是抑郁症时自我禁闭近乎是失焦的眼,是躁郁症发作拿刀子扎向自己的手掌,看见血从指缝流出近乎病态解脱的笑,是低温时盲目亲吻,盲目痴/缠呼吸,是崩溃里摸索清透的决定。
                          时玟光,在所有关于未来的道别里,我最喜欢明天见。
                          关于自己。
                          我在海滩认识了一位名为普利米的教授,向我递出研学随行邀请函时,欣然应邀作为助教前往千岛群岛,他的学员分外热情,在他们瞳孔内,Mr.chou是海岛烈日的化名词,是热烈不熄的太阳。
                          那时,太阳真正落在我身上,我只觉得荒凉。
                          所以姐姐最后一次哭着下跪乞求我扔掉手里的刻刀时,我从她眼里读出了近乎破碎的希冀感,我凝着她跟我记忆里卧轨那个女人七分相似的眉眼,温和已然模糊了,连最后一刻我见她面颊上的猩红色也一并模糊了。
                          一切轰然倒塌在一次大师课,莫奈的画出来的瞬间,像利刃割破眼珠,脑电波瞬间失频,椅角倾斜时漫天的谩骂和嘲讽席卷而来,我视线唯剩他们丑陋至极凹的眼珠,和颧骨的高耸。
                          美学定义宽泛极具神秘色彩,包容万物可揽一切元素,可摆在我面前唯剩赤裸裸的丑陋,光秃秃的色彩。
                          后来一位怪老头教了我一门手艺,在沙粒上描画,我才明白,原来人不是不在意落差感,是在意跌落谷底粉身碎骨。
                          我在暗无天日的黑魆魆的角里窥探天光,伸指妄想抓住游丝的光亮,却又阴霾的雾遮蔽我的眼睛,弥漫了一股令人颤抖,浑身冰冷的铁锈味道。
                          普利米教授这个老光棍恋爱了,单身半辈子美名其曰追求真理的他在佛罗里达遇见了一位温柔和煦的钢琴师,于日光下作画,描募了他爱人的眉眼。蜜月前最后一节课展出了这幅《瓦妮拉》,我问他他是否要交由本校览画室经典留存,他神秘兮兮的冲我嘘了一声,脸上的层层褶皱挤的狡黠,非要我双手接过这幅画,裱框挂入我的屋子。
                          念及他对我的恩情,我照做。
                          在一年后的白色情人节,我收到了一沓明信片,这个老东西和爱人在西西里岛拥吻,给我留下了许多我未能去实地看见的风景明信片。在信的末尾,他留下了一句话,叫我去看原画纸的背角。
                          我在那里找到了一句写的歪歪扭扭还镜面镌刻的字,是传统的意大利语。
                          今日忆起,骤然明朗清透。
                          “Sei il grande amore della mia vita.”
                          ————时玟光x周京恪 THE END————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22-03-09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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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折:沉入海底的鲸(袁满x游屿[谎话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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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满:蛋糕店老板,像林间的小鹿,受到一点好就驻足停留,受到惊吓就再也不见身影。她是月下勾勒出的人影,喜欢结伴又透着清寂。
                              -
                              游屿:画师,天生热情,关心他人的感受。不算健谈,但是擅长沟通,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为追求真挚的感情不顾一切,对待承诺非常认真。
                              游屿病症:【谎话症】
                              感染者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提的问题只能够回答相反的话,无法说出真话。


                              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22-03-09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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