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里记得进幼稚园的第一天。我就打哭了一个小男生。
只因为他在排排坐分糖果的时候。抢了我喜欢的位置。
那个位置 。有狠明媚的阳光。淡天蓝色的窗帘飞扬。还有一盆不知名的植物轻轻颤抖。
我想。坐在那里。一定会狠漂亮。如果不是我坐 、也会是一个天使一样干净的女孩。
可是那个男生 。皮肤黝黑 。半眯着本来就狠小的眼睛 。天大的侮辱 。
于是我就这么甩了他一记耳光 。
下手不是狠重。他却愣了几秒钟。我看着他的脸由黑转红、变成了可笑的酱紫色。然后哭了。哭声响亮尖利。
老师要我认错 。
我漠然看着突然变得一片混乱的教室。说、(老师 、我没有错 。)也许句式还要比这个更幼稚些。
然后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任那个男生哭到岔气。任老师又劝又哄又骂。
一直到狠久狠久以后 。盛还会跟我提起那个画面 。
说 。(那时候 。我真觉得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可理喻的女生 。)
说话的时候 。盛已经学会了不可理喻这样深奥的成语 。
我亦学会了用稚嫩的笔触 、在桌子上勾画一个男孩清秀的眉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