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烈士陵园里,长明火静静地在燃烧,在安然的墓碑旁边,又添了一座新坟。教导员站在前面,百合花静静地绽放。穿着整齐常服的她努力地想笑,眼泪却滑落下来。她看着墓碑上雷战的照片,这个在战场上如同战神一样慓悍的男人,静静地躺在这个方阵里。
远处,捧着鲜花的阿卓走过来,远远地站住了。
教导员摘下军帽,俯下身,将火凤凰的鲜红臂章放在他的墓碑前。她轻轻地抚摸着,含泪吻在雷神冰冷的照片上,泪水浸湿了照片。教导员终于哭出声来,她靠在雷战的墓碑上泣不成声:“我……真的……离不开你……”撕心裂肺的哭声在陵园上空久久回荡。
站在阿卓身后的我,静静地看着她们。
穿着一身便装的我站在东海市监狱的大铁门门口。武警好奇地看着她。我深呼吸一口,迈步走上前去。
接见室里,张海燕穿着一身囚服,脸色苍白。她的右手已经截肢,还包裹着绷带。叶寸心含着眼泪,在玻璃对面看着她。女警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她看着叶寸心,眼泪夺眶而出。叶寸心的嘴唇翕动着:“老妈……”张海燕一听,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叶寸心扒着玻璃墙,想逗妈妈笑,却全都是眼泪。张海燕泣不成声地看着她:“你……还在部队吗?” 叶寸心点头:“嗯……部队很关心我。”
“都怪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叶寸心隔着玻璃墙抚摸着她的脸:“别说那些了……没什么,我都想开了,你毕竟是我的妈妈……”
“谢谢……”她哭得更厉害了。叶寸心的眼泪不断在掉,看着她:“我……还是想知道那个问题……”
“你问……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张海燕擦干眼泪。
“我……我爸爸……是谁啊?”她愣住了。叶寸心看着她,“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她嚅嗫着:“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你……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怀孕的……”她惊讶的看着叶寸心。这一刻我明白了,叶寸心的眼泪出来了:“是黑猫……对不对?”她彻底崩溃了。叶寸心擦着眼泪:“我……已经猜到了……”真到了这个时候,我好像哭不出来了。其实,在我开枪的那一刻,我就想明白了,张海燕是我妈妈,而部队,将会是她永远的家。
回到基地的时候,叶寸心看见了沈兰妮、唐笑笑、田果、欧阳倩、何璐,还有阿卓和教导员,她们什么都没说,叶寸心只是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火凤凰的食堂被布置成了简单的结婚礼堂,大红的双喜字贴在礼堂的各个角落。下面,来自不同单位的特战队员们穿着迷彩服,坐在酒桌旁,嗷嗷地起哄。穿着崭新军礼服的何璐挽着天狼的胳膊,后面是沈兰妮和林国良,也是一身崭新的军礼服慢慢地走进来。队员们抛撒着彩屑,开始不停地起哄,叶寸心坐在座位上,看着,笑着。
两对新人笑着走到台上。教导员拿着麦克风,笑得很灿烂:“今天,我为他们主持婚礼,希望来年,我们为他们的小特种兵——庆生!”特战队员们一阵嗷嗷乱叫,司令员也坐在下面哈哈大笑。我看见雷神也站在我的旁边,笑的也很开心。
这时,一个参谋匆匆走到司令员旁边,俯下身耳语。笑眯眯的司令员听过之后,脸色凝重起来,打开递过来的绝密文件,匆匆看着。谭晓琳站在台上说:“下面请基地司令员同志讲话,大家鼓掌欢迎!”——哗啦啦一片鼓掌声。司令员站起身,走到台上,站在麦克风前。大家带着笑容,鼓掌。
“本来我打算为这两对特种兵夫妻的婚礼担任证婚人,但是现在不得不打断一下正在进行的婚礼。”新人脸色变了,大家也都安静下来。司令员拿起手里的绝密文件:“总部作战命令——雷电突击队!火凤凰突击队!——”
“到!”特战突击队员们唰地立正。
“立即携带武器装备,全员全装到基地机场待命!出发!”司令员高声命令。
“是!”两支突击队的队员高声答道,转身撒丫子就跑。叶寸心跑在了最前面,匆匆跑去。两对新人愣了一下,随即穿着军礼服就开跑。沈兰妮脱掉高跟鞋,光脚跳下去,飞奔追赶队伍。
新任队长天狼站在这个迷彩色的方阵前,凝视着他的队员们,他的嘴唇翕动着:“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狼牙特种大队雷电突击队全员到齐!现在开始点名!”
等全队都喊完了,天狼的嘴唇翕动着,泪花在闪动。大家都看着他,等待着。
“雷电突击队队长,雷神!——”天狼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高喊。
“到!——”全队弟兄们立正高喊,嘶哑的声音在基地上空回响,气壮山河,杀气凛然。天狼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肃然而下。而叶寸心觉得心里莫名的疼。
“登机——”天狼站在舱门口高喊,队员们携带武器低姿鱼贯登机。
叶寸心握紧手中枪,嗫喏着“我会替你守护着她的,你放心。”然后叶寸心仿佛看见雷神走了,迎着光,尽头有一个笑容甜美的安然等着他。
叶寸心成为狙击手的第四年雷神死了。然后开始了训练、执行任务的日子,偶尔会去看看妈妈。
3
第七年叶寸心的妈妈去世了。她死后叶寸心的生活就更简单了,训练、执行任务。
第八年云雀结婚了,对象是机关单位的,两个人办了个小婚礼,火凤凰和雷电的人都在,灭害灵跟和路雪的小孩还当了小花童。
第十年和路雪和云雀退出了一线,她们举荐叶寸心做队长,被拒绝了。叶寸心说毕竟当狙击手才能跟灭害灵斗嘴啊。只是她们不出任务之后似乎比较闲,很热衷于当媒婆,重点关注对象是叶寸心跟奢香,因为队里其他人都有了归宿,只有她们两个还没解决。
第十四年灭害灵也退出了一线,经过选拔新的人替代了她,战场上没人斗嘴了,好无聊。奢香跟猛虎突击队的洪峰结婚了,这下好了,只有叶寸心一个单身的了。
第十五年火凤凰女子特战队老队员只有叶寸心、蚊香、开心果、芭比还在一线奋斗,她终于成了最强单兵。今天我接到1号的命令去剿灭K2的最后力量,叶寸心飞快的转移阵地,走在枪林弹雨之间,最后一枪终于杀死了K2的首领,叶寸心的身上也像你当年一样,看着远处的队友奔来。叶寸心想张嘴告诉他们别哭,小心还有人,可是一张嘴就有血出来。“呕……别……过来……”
再次醒来的叶寸心看到云雀,看到奢香,还有她们。在医院的日子真无聊,不能训练,不能出任务,太闲了叶寸心觉得她回忆的时间也久了。
“怎么出来了”云雀帮我披上衣服,陪叶寸心坐在长椅上。
叶寸心抬头看着春日的阳光,旁边的树抽出了新芽,万物新生,这阳光照的她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
“寸心,你还没放下么?”云雀轻声说。
“云雀,对不起。无数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早一点开枪,是不是他就不用死了。”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下的命令”
“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天,黑猫的眼睛,他嘴里血,还有等待判决的日子。等知道自己可以继续留在火凤凰的时候,我跑到烈士陵园,站在你和阿卓身后看着你哭的撕心裂肺,看着阿卓默默的站在那儿,看着安然的照片,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哪儿。我有什么资格站在哪儿。我觉得我欠你的、欠奢香的,还有欠他的,所以我只有努力训练才会好受点,努力成为他的骄傲,成为他手下最强得兵,一直到现在,我才突然觉得……心好疼”明明是胸口没有伤,我的手却死死地按着哪里,怎么突然那么疼呢。
“甚至……甚至我都没能送他最后一程”
云雀沉默了,叶寸心靠在她的肩膀,“对不起”
“其实……我和雷战没有领证,他放不下安然,所以我们在去青运会安保之前撤回了结婚申请……他最爱的是安然,最放不下的……一定是你,冒着转业的危险也要把你拉回来……”
云雀感觉到身边的人气息很微弱,努力忍着哭声,她知道叶寸心撑了这么久已经很努力了,她终于到极限了。
“所以……也许你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进了……走进了他的心里”
科学家说人的听力是最后消失的,谭晓琳觉得叶寸心一定听见了,如果有下辈子,她会和他在一起的。
雷战,帮你保守了这么久的秘密,你可是欠我一个大人情呢?
“敬礼!”烈士陵园又多了一个人,叶寸心下葬这天天气很好,也许她很开心吧,终于可以去见那个人了。
烈士陵园里,长明火静静地在燃烧,在安然的墓碑旁边,又添了一座新坟。教导员站在前面,百合花静静地绽放。穿着整齐常服的她努力地想笑,眼泪却滑落下来。她看着墓碑上雷战的照片,这个在战场上如同战神一样慓悍的男人,静静地躺在这个方阵里。
远处,捧着鲜花的阿卓走过来,远远地站住了。
教导员摘下军帽,俯下身,将火凤凰的鲜红臂章放在他的墓碑前。她轻轻地抚摸着,含泪吻在雷神冰冷的照片上,泪水浸湿了照片。教导员终于哭出声来,她靠在雷战的墓碑上泣不成声:“我……真的……离不开你……”撕心裂肺的哭声在陵园上空久久回荡。
站在阿卓身后的我,静静地看着她们。
穿着一身便装的我站在东海市监狱的大铁门门口。武警好奇地看着她。我深呼吸一口,迈步走上前去。
接见室里,张海燕穿着一身囚服,脸色苍白。她的右手已经截肢,还包裹着绷带。叶寸心含着眼泪,在玻璃对面看着她。女警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她看着叶寸心,眼泪夺眶而出。叶寸心的嘴唇翕动着:“老妈……”张海燕一听,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叶寸心扒着玻璃墙,想逗妈妈笑,却全都是眼泪。张海燕泣不成声地看着她:“你……还在部队吗?” 叶寸心点头:“嗯……部队很关心我。”
“都怪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叶寸心隔着玻璃墙抚摸着她的脸:“别说那些了……没什么,我都想开了,你毕竟是我的妈妈……”
“谢谢……”她哭得更厉害了。叶寸心的眼泪不断在掉,看着她:“我……还是想知道那个问题……”
“你问……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张海燕擦干眼泪。
“我……我爸爸……是谁啊?”她愣住了。叶寸心看着她,“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她嚅嗫着:“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你……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怀孕的……”她惊讶的看着叶寸心。这一刻我明白了,叶寸心的眼泪出来了:“是黑猫……对不对?”她彻底崩溃了。叶寸心擦着眼泪:“我……已经猜到了……”真到了这个时候,我好像哭不出来了。其实,在我开枪的那一刻,我就想明白了,张海燕是我妈妈,而部队,将会是她永远的家。
回到基地的时候,叶寸心看见了沈兰妮、唐笑笑、田果、欧阳倩、何璐,还有阿卓和教导员,她们什么都没说,叶寸心只是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火凤凰的食堂被布置成了简单的结婚礼堂,大红的双喜字贴在礼堂的各个角落。下面,来自不同单位的特战队员们穿着迷彩服,坐在酒桌旁,嗷嗷地起哄。穿着崭新军礼服的何璐挽着天狼的胳膊,后面是沈兰妮和林国良,也是一身崭新的军礼服慢慢地走进来。队员们抛撒着彩屑,开始不停地起哄,叶寸心坐在座位上,看着,笑着。
两对新人笑着走到台上。教导员拿着麦克风,笑得很灿烂:“今天,我为他们主持婚礼,希望来年,我们为他们的小特种兵——庆生!”特战队员们一阵嗷嗷乱叫,司令员也坐在下面哈哈大笑。我看见雷神也站在我的旁边,笑的也很开心。
这时,一个参谋匆匆走到司令员旁边,俯下身耳语。笑眯眯的司令员听过之后,脸色凝重起来,打开递过来的绝密文件,匆匆看着。谭晓琳站在台上说:“下面请基地司令员同志讲话,大家鼓掌欢迎!”——哗啦啦一片鼓掌声。司令员站起身,走到台上,站在麦克风前。大家带着笑容,鼓掌。
“本来我打算为这两对特种兵夫妻的婚礼担任证婚人,但是现在不得不打断一下正在进行的婚礼。”新人脸色变了,大家也都安静下来。司令员拿起手里的绝密文件:“总部作战命令——雷电突击队!火凤凰突击队!——”
“到!”特战突击队员们唰地立正。
“立即携带武器装备,全员全装到基地机场待命!出发!”司令员高声命令。
“是!”两支突击队的队员高声答道,转身撒丫子就跑。叶寸心跑在了最前面,匆匆跑去。两对新人愣了一下,随即穿着军礼服就开跑。沈兰妮脱掉高跟鞋,光脚跳下去,飞奔追赶队伍。
新任队长天狼站在这个迷彩色的方阵前,凝视着他的队员们,他的嘴唇翕动着:“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狼牙特种大队雷电突击队全员到齐!现在开始点名!”
等全队都喊完了,天狼的嘴唇翕动着,泪花在闪动。大家都看着他,等待着。
“雷电突击队队长,雷神!——”天狼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高喊。
“到!——”全队弟兄们立正高喊,嘶哑的声音在基地上空回响,气壮山河,杀气凛然。天狼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肃然而下。而叶寸心觉得心里莫名的疼。
“登机——”天狼站在舱门口高喊,队员们携带武器低姿鱼贯登机。
叶寸心握紧手中枪,嗫喏着“我会替你守护着她的,你放心。”然后叶寸心仿佛看见雷神走了,迎着光,尽头有一个笑容甜美的安然等着他。
叶寸心成为狙击手的第四年雷神死了。然后开始了训练、执行任务的日子,偶尔会去看看妈妈。
3
第七年叶寸心的妈妈去世了。她死后叶寸心的生活就更简单了,训练、执行任务。
第八年云雀结婚了,对象是机关单位的,两个人办了个小婚礼,火凤凰和雷电的人都在,灭害灵跟和路雪的小孩还当了小花童。
第十年和路雪和云雀退出了一线,她们举荐叶寸心做队长,被拒绝了。叶寸心说毕竟当狙击手才能跟灭害灵斗嘴啊。只是她们不出任务之后似乎比较闲,很热衷于当媒婆,重点关注对象是叶寸心跟奢香,因为队里其他人都有了归宿,只有她们两个还没解决。
第十四年灭害灵也退出了一线,经过选拔新的人替代了她,战场上没人斗嘴了,好无聊。奢香跟猛虎突击队的洪峰结婚了,这下好了,只有叶寸心一个单身的了。
第十五年火凤凰女子特战队老队员只有叶寸心、蚊香、开心果、芭比还在一线奋斗,她终于成了最强单兵。今天我接到1号的命令去剿灭K2的最后力量,叶寸心飞快的转移阵地,走在枪林弹雨之间,最后一枪终于杀死了K2的首领,叶寸心的身上也像你当年一样,看着远处的队友奔来。叶寸心想张嘴告诉他们别哭,小心还有人,可是一张嘴就有血出来。“呕……别……过来……”
再次醒来的叶寸心看到云雀,看到奢香,还有她们。在医院的日子真无聊,不能训练,不能出任务,太闲了叶寸心觉得她回忆的时间也久了。
“怎么出来了”云雀帮我披上衣服,陪叶寸心坐在长椅上。
叶寸心抬头看着春日的阳光,旁边的树抽出了新芽,万物新生,这阳光照的她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
“寸心,你还没放下么?”云雀轻声说。
“云雀,对不起。无数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早一点开枪,是不是他就不用死了。”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下的命令”
“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天,黑猫的眼睛,他嘴里血,还有等待判决的日子。等知道自己可以继续留在火凤凰的时候,我跑到烈士陵园,站在你和阿卓身后看着你哭的撕心裂肺,看着阿卓默默的站在那儿,看着安然的照片,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哪儿。我有什么资格站在哪儿。我觉得我欠你的、欠奢香的,还有欠他的,所以我只有努力训练才会好受点,努力成为他的骄傲,成为他手下最强得兵,一直到现在,我才突然觉得……心好疼”明明是胸口没有伤,我的手却死死地按着哪里,怎么突然那么疼呢。
“甚至……甚至我都没能送他最后一程”
云雀沉默了,叶寸心靠在她的肩膀,“对不起”
“其实……我和雷战没有领证,他放不下安然,所以我们在去青运会安保之前撤回了结婚申请……他最爱的是安然,最放不下的……一定是你,冒着转业的危险也要把你拉回来……”
云雀感觉到身边的人气息很微弱,努力忍着哭声,她知道叶寸心撑了这么久已经很努力了,她终于到极限了。
“所以……也许你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进了……走进了他的心里”
科学家说人的听力是最后消失的,谭晓琳觉得叶寸心一定听见了,如果有下辈子,她会和他在一起的。
雷战,帮你保守了这么久的秘密,你可是欠我一个大人情呢?
“敬礼!”烈士陵园又多了一个人,叶寸心下葬这天天气很好,也许她很开心吧,终于可以去见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