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莞尔     可以恩0。0 2010-05-21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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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恩0。0  


<壹>
这是第三十一个冬天。
远山和叶在夜里从她的梦境中惊醒过来，然后睁大眼凝视着乳白色的天花板上的灯罩。她在想它会不会在她熟睡的某个夜里突然掉下来，砸在她的脑袋上，让她的脑袋开花。
她忽然就睡不着了。于是起床，穿着厚重的棉衣行走于白雪皑皑的城市中。
Seven-Eleven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标志牌挂在门口，远山和叶推开门进去，在牛奶货架上挑选了她所喜爱的某个牌子的牛奶，又购买了两袋速溶咖啡，然后在泡面货架前停留了一会儿。——平日里极好销的泡面近日却囤积了起来。这让她着实好奇起来。
站在收银处的营业员有些疲倦的打起哈欠来。她将自己手中的牛奶和两袋速溶咖啡放到收银台上。
“一共是三百四十元。”
她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却发现只有三百二十元而已，于是在踌躇很久之后只能不得已的将一袋速溶咖啡重新放回货架。
营业员用慵懒的语气同她说了声欢迎下次光临。放在收银台上的白色录音机夹杂着噪音播放着晨时的天气预报。——“这是大阪最冷的一个冬天。预计大雪将会持续两到三日，请各位居民做好防寒准备。”
她推开门走出去。大雪仍旧簌簌的从天空中不停下落。
走过某一个十字路口时，汽车尖锐的鸣笛声和刹车声划亮远山和叶头顶上的那片天空。她对面的红灯跳转为绿灯，距离她很近的地方是一辆绿色的轿车，而她面前的宽阔马路上横躺着一个面容精致的女子。
人群向她涌来，他们站在那女子的周围窃窃私语。
远山和叶穿过拥挤的人群，走过马路上的白色斑马线。
她看见服部平次也站在那人群中。还有工藤新一和另外一个茶发的女人。工藤新一皱着眉，左手握着那女子的手。而他们身边的服部平次脸色苍白。
“青河…青河…青河…”
他轻声的念叨，神色凄楚。
躺在地上的那女子远山和叶是认识的，名字唤作上野青河。那是她最为深刻的一个名字，就如同服部平次这个名字一样，如同某种毒液，一直深入了骨髓里。
生生不息。成为她日日夜夜的痛。


<贰>
从十七岁的夏天过渡到十八岁的蝉鸣。高三结束之后的那年夏天，缀满枝头的盛大樱花，满载而归的同学和捧着脸呜咽的朋友。远山和叶记得那从天空中张开巨大翅膀的飞机发出轰隆隆的声音。雷雨之后清爽的空气。写满了曾经的被撕成一页一页的日记本。
她还记得的她的青梅竹马。还有上野青河，作为插班生而进入远山和叶所在班级的面容姣好的女生。他们如何手牵着手走过她的家门口。在某个公园里咬着同一支甜筒。彼此在一片日光或者一片树荫下亲吻。
远山和叶在那夏天的某个雨夜哭红眼眶。曾经在小女生的稚气和冲动尚未褪去的年纪里，反反复复用蔷薇花瓣猜着对方的心意，而现在终于真相大白。
一直扮演着小丑的角色。真正的主角是上野青河。
她在夏天快要完结的时候同服部平次在街尾的巷子里遇见。
对方抱着一个大的泛着黄的箱子，独自一人。
明媚的阳光倾泻而下。绿色的爬山虎在阳光下显得一派生机，它们顺着墙壁爬上了窗台，缠绕住窗台上那盆盛开的蔷薇。
那日光晃了人的眼。远山和叶眯起眼扭过头去看那一片招摇的绿色。服部平次尚未看见她。他迎着那片阳光前进，用右手挡在眼前。
“诶。平次。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呢？”
她在男生从面前走过去的时候突然伸出手拽住对方的衣裳。
男生被吓了一跳，别过头去看见了她。
“和…和叶？”
“喏。为什么啊？”
沉默的人影被阳光拉得忽长忽短。男生黝黑的皮肤在夏天的阳光下爆发出年轻而充满生气的生命力。
“…是老爸上司的女儿所以必须要和她结婚。作为插班生进入班里也是为了让我能照顾她。父亲因为一宗涉及高官贪污的案件而被牵扯连累，所以…很快就要和她一起去伦敦念书。和叶对不起。”
远山和叶觉得不可思议。——她同他不过只是十八年的青梅竹马。他根本没有必要同她说抱歉。爱不爱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只是她一个人的臆想和梦呓而已。他实在无须如此自视清高的同她说起抱歉。
他们并不是相爱到老的情侣。他们只是普通的青梅竹马而已。
远山和叶对着服部平次微笑，天空突然晦暗下来，“快要下雨了，回家吧。”
“诶？”
“回家吧。上野青河一定在等你，不是么？”
男生张了张嘴却未发出任何声音，脸上出现略微恼怒的表情。他转过身去，轻声嘟哝了一下，然后离去。
远山和叶目送他离去，某一片蔷薇花瓣从窗台上飘落下来，掉在她的发梢。
“那么再见。服部。平次。”
天空中落下雨点来。
十八岁的那场夏天在最后一场大雨里终于结束。


<叁>
翌日报纸上的头条用黑色的粗体字印着“关西名侦探爱妻突遭车祸身亡 一尸两命肇事司机逃逸”。末尾是一长串的省略号。
远山和叶为自己泡上一杯速溶咖啡，躲在被窝里阅读报道。窗户外的大雪仍旧没有停止的意思。隔壁人家的收音机的巨大声音穿过墙壁进入她的耳膜。——“据悉，服部太太腹中有一尚未成形的两个星期大的婴儿。”
远山和叶打开电视。电视台里除了天气预报和防寒提示之外，便是枯燥的电视剧和八卦娱乐。当然还有关于那场车祸的报道。
——纷纷表示不幸的各大电视台。表示沉痛哀悼的记者。事不关己的看戏群众和目击者。还有名侦探的许多Fans。每一张面孔上的不同表情都在一一播放着。
只是没有当事人的面孔出现。
葬礼在车祸之后的第三日举行。远山和叶前去参加。
穿着黑色礼服的人们表情沉重并且哀伤。上野青河的父母亲甚至在人群中忍不住哭出声来。他们的女儿是如此年轻，仅仅才只有三十一岁而已，便过早的步入冰冷的坟茔，携带着他们那个尚未成形的孙子，匆匆的同这个人世告别。
远山和叶看着他们那张布满泪水的脸想要发笑。
她在葬礼上看见了工藤新一和那个茶发女人，工藤新一用轻柔的声音唤她为宫野志保。
“工藤君好久不见。”她同他们打招呼。
“和叶。”工藤新一看见她的时候有些诧异，“很久不见了。”
“这位应该就是工藤太太了吧。”
“不。我同他无任何亲密的关系。我叫宫野志保。”茶发的女人声音有些慵懒和冷漠。
“为何不见兰？工藤君。”她仰起脸问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眯着眼看那片天空，“她是去旅行了，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从哪里出发，而目的地又是哪里。我并不知道，她也未告诉我。”
远山和叶看着他极其俊朗的面庞，轻微叹气，然后从随身的黑色手袋里拿出一本画集交给工藤新一。
“这是大概可以作为阔别已久之后重逢的礼物赠与工藤君吧。”她说。
工藤新一接过它。——封面是用刺眼的白色堆积起来的大雪，还有几株开得正盛的粉色樱花，左下方的签名为A，签名之后是一段话：“我愿这天空不死，永伴于我所最爱的人身边。”
他打开它，扉页上用碳素墨水写着“赠予真相。愿你所能感受到生活的宁静和幸福。”
他隐约觉得那字迹很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谢谢。”他说同远山和叶说。
“无须客气的。”远山和叶冲他笑了笑，“这仅是一点微小的礼物而已。”
神色憔悴的服部平次同牧师一起出现在葬礼上。远山和叶看见她年少时的青梅竹马苍老了许多，眼眶是红的，就如那夏天的雨夜里她的眼眶一样。
对方看见了远山和叶，在一瞬间的失神之后对方冲她挥了挥手。
她并不理睬对方，而是径直离去，混入黑色的人群中。


<肆>
服部平次的母亲墓地外的绿茵上，同每一个前来参加葬礼的人鞠躬谢礼。服部平次站在上野青河的墓碑前，表情仍旧是挡不住的悲伤。
——但远山和叶始终未看见服部平次的父亲。
葬礼是盛大并且肃穆的。这让远山和叶想起服部平次同上野青河在七年前举行的那场婚礼。——那一如这葬礼一样盛大。
那时穿着华服的娇媚女子和俊朗的男子一同出现在灯光下，然后一起点燃蜡烛堆成的同心圈，在人群的起哄声中彼此亲吻对方的嘴唇。
宴席上爆发出一阵尖叫声和掌声。
而坐在嘉宾席里的远山和叶掩着面低声抽噎着。无人听见。
那时似乎也尚未看见过服部的父亲。
“死去即是永恒的存在。愿她的灵魂安息。”
牧师念着祷告词。
人群中有低声的呜咽。
服部平次红着眼眶看着刻在墓碑上的他妻子的名字，还有他那尚未出世的孩子的名字。——服部远和。
远山和叶看着那墓碑上的名字突然流泪。
远和。远和。远和。
——听起来真像是远山和叶呢。
对吧？
葬礼结束之后人群散去。上野青河的父亲和服部的母亲扶着在葬礼上哭泣得陷入昏厥状态的上野母亲从墓地走出来，墓地外的医护人员将她抬上救护车。
远山和叶站在墓地外的绿茵上。头顶上的天空仍旧是一片铅色的阴霾。她看见服部平次朝着她走来。
“唉。和叶还好么？”
他站在她身边，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啊还好。”她冲他拂了拂手，“服部君呢？有什么打算么？”
“我将要去旅行。”他说“和工藤一起。”
“宫野志保也会同行么？”
“会。他们打算在旅途中举行婚礼，然后寻找一个落脚点度过余生。”他说，“这样也好，至少工藤的余生有能够共度的人。”
——无论在多少年以后远山和叶想起来服部平次在说这话的时候，都会觉得他像是佝偻着背的沧桑老人，用沙哑的嗓音，以超凡的姿态出现。就像是他们十八岁的那个夏天他同她说抱歉时的模样一般。
“我会去送行。这应是作为青梅竹马的离别礼，至少在我们都老去的时候，我在你心中的印象不会太坏。”
她冲他微微笑了笑，之后转过身去。
从四面八方涌来握着话筒和录音笔的记者以及扛着摄影机和相机的摄影师。
“很高兴最后一次遇见你。”
她听见他说。
“我也是。”
她低声说，然后迈步离开。
——身后是不断涌来的记者嘈杂的提问声音和按下相机快门时发出的咔嚓声。尖锐又刺耳。


<柒>
远山和叶微笑着回过头看工藤新一。
“工藤君。这是我替兰讲述给你的故事。”她仍旧保持着微笑，“尽管她已死去。工藤君是明白的吧，真相同新一的发音。那些用碳素墨水写上的文字，自是兰所写的呐。”
工藤新一埋下头去，伫立在那墓碑前，沉默不语。他伸出手抚摸那字母A。
远山和叶看着他的模样，苍凉地笑起来。
——“我愿这天空不死，永伴于我所最爱的人身边。”
身后是女子凉薄的声音。
—The End—
后记：
这一囧物终于写完了。
要说的是零九年新年快乐。好吧我知道这已经是新年的第二天了囧。
这篇文大约是我写的最长的一篇了，情节似乎有些拖沓了，也并不是得心应手的创作。
本来是想要写一篇番外的，想要更清楚的交代一下中间插叙的那几件枪杀事件以及毛利兰死去的那段。…但是因为时间关系所以跳票了。
挖的这坑终于填上了。
于是爬走。
又及，这文CP不明。囧。
又又及，日文中新一和真相的发音相同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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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辛苦了。高考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