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他什麼都没有告诉你不是吗?”
我也没有告诉他啊。
“就那麼消失了,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让你和杏裏学姐就那麼漫无目的的等下去。”
不,这是我们自愿的。
“他还真是很自私的人呢。”
我也是啊。
“包括帝人学长最无助的时候,都那麼逃走了呢。”
……什,麼?
“我看到了喔,学长”温柔的笑起来,黑沼青叶将自己的手机拿出,翻出一张照片。虽然不甚清晰,却可以看到那个熟悉的侧脸,和站在一旁的,自己所不知道的少女。“纪田正臣回来过池袋,但是却是陪著他的女朋友,而没有来看你和杏裏学姐呢。”
“呐,很过分呢,正臣学长。”
“听说啊,前阵子还去了情报屋喔。”
“临也先生似乎要替他做什麼事情呢。”
……临也先生帮正臣做事情?
……为什麼?
帝人有些迷惑的思考著那些东西,却无法串联起来。
“啊啊,似乎是黄巾贼的事情呢。”
“听说啊,他们的将军最近回去了~”
“真是的,聚聚散散最后还是这样的话,一开始就放开手的人还真是不负责任呢,你说是吗,帝人学长?”
似乎随口说著,黑沼青叶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龙之峰帝人稍稍转头了下有些僵硬的脖颈,露出一个难以描述的表情,明明应该称之为苦恼的脸,却意外的在第一眼会被人联系成笑。
“那麼,我们可以开始说临也先生的事情了吗?”
黑沼青叶看著似乎没有什麼变化的龙之峰帝人,却莫名的打了个寒噤,不再东拉西扯的说些其他的东西,将那天晚上知道的,关於折原临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了过去。
反正,种子已经埋下了。
不用浇灌,也会开花的吧。
——日常•白天——
4.26
“没事吗,正臣。”三岛沙树轻轻转了下头,看著一旁的纪田正臣。
颈间又围上了扎眼的黄色领巾,黑色的头发重新染回了茶色,金属的耳钉被阳光晕染出一丝淡淡的冷光,有些莫名的晃眼。
“啊,没事呢。”像是神游天外才被拉回了思绪,纪田正臣微微一笑,有些温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又回来池袋了啊。”
带著些许莫名的感叹,纪田正臣和三岛沙树走进一旁的咖啡厅,坐在窗户边上,点了一份熟悉的苦涩。
“这是你所希望的…吧。”三岛沙树静静的微笑著,轻轻搅动了杯子裏的液体“临也先生说,这是你真正想要的。我并不能分辨其中的真伪,但是只要有正臣在的地方,我就会在。”
……
一时间不知道用什麼样的表情去面对一直这麼温柔对待自己的三岛沙树,纪田正臣沉默了半晌,最终也只是静静的点了下头,微笑著说出一贯感谢的话语。
手机的铃声零碎的敲破了过分寂静的气氛,纪田正臣将手机拿起,上面是折原临也的短信。
仅仅是“折原临也”这四个字,也足够让他觉得非常的不舒服,像是被囚禁的鸟,无法顺利的飞翔。
“怎麼了吗?”看著久久没有反应的纪田正臣,三岛沙树将杯子放下,抬眼看向对方。
“……没,事。”相当勉强的两个字,纪田正臣的脸上蒙上一层显而易见的阴影,摇了摇头,却无法忘掉上面折原临也所说的,关於他要帮助他的事情。
“临也先生说,要帮我了。”想了想,纪田正臣还是对三岛沙树说了出来,毕竟,如果对象是她的话,他似乎可以放心一些。
“这样。既然临也先生说要帮你,那麼,一定会顺利成功的,任何事情。”三岛沙树微笑著,像是当初见面的时候,对折原临也全然的信任著,作为他的信徒,又或者说,曾经的信徒。可是,信仰其实一直没有退散过。
“嗯..”轻声答应著,纪田正臣微微啜饮了口咖啡,苦涩的液体顺著咽喉滑下,在胃裏翻腾起一股暖意,然后逐渐冷却。
他仍旧不安。
那天晚上折原临也并没有直接像他索要什麼,相反的,倒是更加接近於平白无故的帮忙,除了那些可有可无的心理压力以外,在其他方面几乎没有任何要求。
——但是这太奇怪了。
不符合折原临也这个人一贯的作风。
那天晚上,折原临也在棋盘上走著他不懂的棋路,边说著要帮他的话,却并没有收取报酬。原本,他以为他仅仅是在敷衍他,但是现在,手机上的短信明显的告诉他,明天他会去帮他处理那些黄巾贼的余党。
——开什麼玩笑!
总觉的自己的把柄被握住了,在那个人的手心像是小丑在跳舞一样,纪田正臣感觉到浑身都蔓延著一股过分凝重的寒意。
“!”
突然感觉到从身侧传来的暖意,缓缓抬起头,纪田正臣看到三岛沙树近在咫尺的脸,温柔的微笑著,像是让他完全可以放心的家人一样。
她没有询问什麼,只是轻吻著纪田正臣的髪顶,轻声的说著。
“我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