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虽然已经没有了尸体,有些重要的证物也已经被带回去了,但是当季洁他们走进这个屋子的时候还是可以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季洁看着墙上被刀砍出来的划痕,她可以想象,当时那个凶手应该是拿着刀满屋子的乱砍。
“死者35岁,是一个副教授,年纪这么轻就已经是副教授了,不错啊!”周志斌手里拿着孟佳给他的资料,正在说给季洁和王勇听。“结过一次婚,嗯……是半年前离婚的,无子女。呦,查的够细的,死者的前夫是个保险业务员,38岁,现在租住在,咦,这地址不就是前面那幢楼?”
季洁接过报告一看,“走,去会会那个前夫。”
“季姐,你来看看,这个划痕和别的地方的不一样。”王勇蹲在墙角喊住了他们。“别的划痕都是朝着一个方向的,很明显是右手砍得。可是这个划痕,你看啊,只能用左手才能弄出来。”王勇一边说,还一边比划。
“左手?难道凶手砍累了,换手?不可能吧,左手多不顺!除非……除非那人是左撇子。”周志斌也蹲了下去。
季洁让王勇拍照取证,然后又联系了技术刘,让他过来看看。“走吧,先去会会那个前夫。”
敲了半天的门,里面没有回应,季洁他们正奇怪呢,对门的老太太出来了,“你们找人啊?”
“是啊,大妈,住在这户的人呢?”季洁问。
“哦,小张啊,出差去了。”
“什么时候走的?”
“都走了五天了,哦,说是去一个星期,就这两天能回来。”老太太挺热情的一人。
“谢谢您啊!”季洁笑着点头,然后带着王勇和周志斌下楼了。
“季姐,命案发生的时间是前天晚上,照那大妈的说法,死者前夫不在这儿啊。”王勇拿着本子。
“你们去那人的工作单位查查,是不是真的出差了,有没有人一起去的。还有仔细了解了解这个人。我现在去死者工作的大学了解情况。”
季洁转身要走,周志斌连忙喊她,“季姐,你那车还在修呢,我们先送你过去吧?”
“没事,我坐公车,打车都行。你们赶紧过去吧!”季洁摆摆手走了。
“走吧,咦,你发什么呆呢?”周志斌回头发现王勇抬着头还看着死者家的方向。
“你说离了婚还住在对面,不走的,要不是恨极了对方,就是爱极了对方,只有到了极端,才不舍得离开吧。”
周志斌推推他,“你什么时候开始感性起来了?”
“看过那个尸体以后呗!能把人砍成那样,脑浆和内脏都流出来的,除了是恨极了对方,爱极了得不到估计也能这样。”王勇分析。
周志斌咬着牙,“你别说的那么形象好不好,我还没缓过来呢!得,这阵子当减肥了,估计是吃不下东西了。”
两人这才上车,走人。
季洁坐了公车,换了地铁,好不容易才到大学门口。这会儿刚好是下课的时间,这学生都进进出出的。季洁直接就找到了校办公室,亮出自己的证件说明来意。
“警察同志,你好,我就是这个学院的院长,您坐,您坐。”一个胖乎乎满脸慈祥的中年男人招呼的季洁。
季洁放下包,拿出笔记本,“你好,我姓季,您?”
“哦,季警官,我姓于。”
“于院长,我呢是来了解一下章灵的情况。”季洁开门见山。
“章灵?是我们院那个最年轻的副教授吗?”院长问。
“是。”
院长给季洁倒了一杯水,“这章灵可真是人才,年纪轻轻的就拿到了美国耶鲁大学的商学博士学位,还有一个心理学的硕士学位。幸亏啊,她以前是我们学校毕业的,不然我们还真请不到她。唉,对了,章灵出了什么事吗,她昨天和今天都没来学校了,人事处也联系不上她。”
“她遇害了。院长,麻烦你给我一份章灵的资料,最详细的那种,如果找不到她的亲人,我想可能要麻烦你们派人去认尸。”季洁合上本子。
院长已经震惊的站了起来,肉乎乎的脸也不住的抽动着,“遇……遇害?怎么,怎么会这样?前天下班我还看到她来着,她挺开心的上了一辆奥迪……”
“奥迪?您确定是前天下班?”
“啊,是,是的。我们院的习惯,一般每个星期都会有个例会。前天我们是五点下的班,大家都留下来开例会了。大概6点半左右吧,我们才散会回家的。那天刚好我车钥匙不见了,在办公室找了将近半个小时,一直找不到我才出门准备打车的。就在校门口遇见章灵的,她还说要送我一程,不过刚好有出租过来,我也就没上章灵的车。”
季洁再次打开本子,“那您还记得那车的车牌吗?”
“还真没留意,我只能说是一辆银灰色的奥迪。”
“行,院长,您要是再想起什么麻烦和我联系。”季洁把自己的电话留下。
“哦,好,有情况我一定跟您联系。”院长接过后,一直送季洁到门口,“季警官,那章灵的遗体?”
“我们会再联系你们的。”季洁不愿多说。
“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送,不用送……”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季洁转身看着正向他们走来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