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y?

烈酒应该是烧坏我的神经了，酒总是热的，就算已经搁的透凉。
——那是因为没人把它打翻，也没有喝掉。承影经常对我敲钟：“欲望使人迷失哪，小赤宵。”其实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就是她了，对金钱的热衷，物质过分追求，行为无所忌惮，哪怕背着背叛之名，还是骄矜的昂着头，大剌剌的讥我留守派翘楚。
     去或留本来只是一念之间，连接着那个人神祗一样心灵的野兽神经从不计较虚以委蛇的正义。掺杂了欲望与立场。何况不久之后真相让这件事再也说不清谁对谁错了。本来无可厚非。只不过是我自己没有释怀。
老会长轩辕隐退之际，没有人猜测继任者。毫无悬念的，无非龙渊或者夜锋。都一样，他们任何一个，都完全可以张扬我们无坚不摧的实力。
用不着断定他们两谁更强大，也不必挖空心思去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八婆的议论他们是否常常呆在一起。其实根本无需去区分，像战火中的血与骨，他们是真正的搭档。
我想大概会是龙渊吧，毕竟是大哥，而且比起任性的散漫闻名的语风家小姐，多的不只是一点沉稳和谦和。可是这个经常低头沉思的睿智的大哥却以“曾经是小夜的部下呢”的理由推辞。没过多久，断断续续有人揭发龙渊诸多恶行。传到工会众人耳里议论纷纷，我们都等着龙渊或会长的解释。可这两人一个比一个更沉默。
我只记得会长问了一句：“打算怎样。”而龙渊轻轻的哼了一声。
晴空霹雳一样，龙渊离开了工会。销声匿迹，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直到某天从会长口里蹦出那个名字：洛塔，诺森德，谁有兴趣？
当时我不知道，干将莫邪，含光脊练，甚至承影都对大洋对岸的冰封战火跃跃欲试。我以为会长是开玩笑，我以为我们会继续嚣张的把基尔加丹推来推去。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那个神祗一样的人心里是野兽的神经，高傲，孤独，对力量的追求，对搭档坚信不疑。
什么？我们？
对了，当我们从伊利丹那里截获那两把象征着力量，荣耀，地位和英雄的传承的埃辛诺斯双刃时，没有人敢奢望拥有，大概除了领队的夜锋。龙渊是人类战士，夜锋是暗夜德鲁伊，龙渊拿在手上叫拉风，夜锋别在兜上叫嘲讽。龙渊那时还是成长中坦克小弟不敢要，夜锋说那好，碎云你来拿。眼睛瞪圆了的碎云还只是崭露头角小盗贼，这反应使夜锋更加兴致盎然。碎云当然也没敢动，夜锋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头，乌黑的短发就颤了颤。
——谁有都一样，你们都是我的刀。恩？
听起来很温暖，却在回味的时候变得冰凉。
是你的刀，没有了你的心支持，只是冰冷的枯槁。
     一度我都这样自嘲。
这是整个名剑的芥蒂，我不知道他们心里怎么盘算。在我眼里，三十六锋长剑早已经不在了。弃我者皆为敌。
是敌则皆杀。死亡之影的低语，眼前似乎又晃过明晃晃的萤绿巨刃。
暴风港码头狂风呼嚎，艾辛诺斯的双刃废掉了神射手承影，当时的二席碎云将其放逐，没有人求情，包括我。
我从未有一日忘记那场摧毁我半生信仰的扬帆。我不恨她毅然随同那位我们敬为天人的前会长远渡重洋登陆北裂境。从小把我当宠物的承影，一路掺扶长大，多年来出生入死，就象缠绕着枝干的藤蔓，枝与叶已经密不可分。即便她如此抉择，我也无法与她势不两立。如同全城辑补叛党的关头，承影还在绞尽脑汁对我隐瞒，直到地域之蝶的毒色在他背后诡异的绽开——承影保住一条小命无疑是会长手下留情。
而这场远渡的代价却是由我们来承担了，由名剑精锐尽去雄鹰折翼来结束。我等承袭名剑之名，即为我等生之宿命。抛弃责任与羁绊的叛党，名剑于他们而言什么都不是，那他们就该死。
你若曾置身荒无人烟的原野，灰沉的天幕罩成巨大的牢笼将你置于死地，不断下坠压迫得窒息，你甚至没有力气站稳，思维被抽成断层，除了空白还是空白。以前在意的，执着的，为之奋斗的，不甘心失败的，和灰色的天空卷在一起，格外沧凉。钓鱼烤火，饮酒度日，一醉不醒，逃脱这心里怪声的纠缠。


某日夜深人静，乘着酒性又摸到暴风港，时入深秋，夜下寒露凉意刺骨。我忍不住抱紧双臂，却见北面码头一人静静伫立，海风卷起黑色的大氅猎猎翻飞。削瘦的身体任冷风倾袭，却兀自站的笔直而坚定，高傲仿佛永不屈服的昂头眺望远方。
这姿势与那人何其相似，曾经和颜悦色象大哥哥一样拍我们肩膀带领我们一步一步往前。我看着自己掌心，想起教我如何运用自然之力的那个人，在事发几天前若无其事的说，赤宵，有你在我就放心。
我默然看着她的背影，视线磨糊。我此刻这份心情，这个人也懂啊，并且她的痛苦绝不会比我少，她才是被选中的人啊。谁要委屈得像被遗弃的小狗一样，每天哭诉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我慢慢挪过去，月色在海面上粼粼荡漾。
她没有回头。这个人几天前晋升为会长，在她身旁，有些诡异的，感觉有点支撑不住，各种，体力上，身体上，精神上，思维上。我蹲下来，脑袋嗡嗡作响。
“为什么……”我分不清楚这是什么声音，不是我，绝对不是我发出这样的声音。
没有回应。一定是幻觉吧。
——带一个团。这又是什么声音？
“赤霄。你带一个团。明天继续太阳井。”
如果我没有酒醉，我也许会立刻回绝。但是当她低头注视我的眼睛，那一刻突然觉得也许我是浅薄。没什么酒能醉人，没有什么理由纵容人消沉。
——赤宵是您的刀。我在风中屈膝。
后来回想，这大概已经是她最温柔的方式。若你想一个人振作，却不知如何扶他一把。就让他去太阳井吧。
一下子成熟，忘了怎样软弱。无论我醉或者没醉，今天还是将来，面前的这个人，变成了最近和最远的存在。我的会长，我是名剑的赤宵，从此以后是你的刀。
我沿着月神殿依山的小径爬上水瓶回廊，山泉从此池流淌而下形成滋润整个达纳苏斯的月神湖。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神殿顶端还有水池长廊，当然，语风家的神殿，属于那人的秘密之地，闭着眼我都能毫无差错的走上去，我说不出这是何种心情。
四周极静，远离尘嚣的静，只怕部落侵巢来袭的厮杀也不能打断流水滴滴答答的轻盈回音。水滴落在池里圆石不规则裂纹上，如同神殿之灵的低语，回来了，别来无恙——
我抬眼望去，敞窗的石屋，一人低着头伏在桌上，专注的修补一件皮氅。
突然间呼不出气来，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如此安然平和的，理所应当的做这样琐碎的小事。
喂。我突然出声。
蓦然抬头，睁大的眼睛里是惊讶的神情，对于我的贸然出现露出少见的意外之态。我看的呆了。今夜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不，或者说今夜她变的像个人。
她走到门口，低声问，怎么了？我比她略高，平常她直视我时，我习惯性的行礼回避。
有事吗？她脸上似乎带着笑意，嘴角有略微上扬的痕迹，分外柔和的语气有别于一贯的问话。我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可我没能出声。
如果我没有醉的太离谱，我清晰的记得今天已是第二次这样面对这她微仰着的脸上的表情。一直这样看着她该是多么幸福啊，这样贴近的，安静的看着她卸下苍白面具的轮廓和周身萦绕的柔和。
此刻低头的话，正好可以吻到她。
吻一下可以嘛？就一下，已经想很久了不是么。为什么不干脆拉到近前抓紧了，离得稍远一点也不允许。对么，这样该多好啊，省了日日夜夜的煎熬。
她皱了皱眉，眼里映出我的红瞳如火宵之月，此刻我突然前所未有的清醒，我是赤宵，不是谁的影子，我的心情与欲望，不是谁的愿望。如果早些，或许此刻她会抱我手臂。如果吻她，会不会也是她的期望？
我全身血脉都在突突的跳，所有的念头只在亲吻她！就现在！其它全都不管了！包括她会不会愿意！
她刚才确实轻声细语有对我笑啊。我细微的动了一下，她却竖起食指靠在唇边，示意我噤声。顺着她的眼神，藤椅上有人浅眠，小麦色的侧脸，有些犯浑的神情回到一如往昔。我愣在当场。原来她在。  


我盯着她，长久的，屏息。莫名的悲喜，陌生与熟悉感涌入心头，她谁啊，凭什么躺的这么惬意？会长帮她缝衣服？要不要揍她一顿，拼上全力，不怕她把我打成什么样子。
但我做不到。碎云大概是乐意如此。毋说我一生中从来没有对夜语枫说过一个不字，即便是站在她面前，我都害怕我会控制不住对她屈膝。
“还在戒严，把部落堵在墓地。泽狩问你的意思，要不要去坑杀部落。”刚才的心情忽而全散了，我记起此行目的。
“适可而止吧，杀戮在泰达希尔是对艾露恩的亵渎。”她没有抬头。从人类口里听到这样的话令我感到汗颜。
我点了点头，一瞬间感觉无所适从。我知道此刻我该做的是从这里消失， 立刻，马上。
但似乎很难做到，心绪全都粘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有件事还没有说呢，我看着自己脚尖，腹中不断吭吭，屋里静的出奇。
除了节日——今天也是她生日吧。
“夜——夜……你在哪啊？”隐约有脚步声近来。我闪了出去，只见一个巨大螺丝盾的影子，干将从小路绕上来。
行为已经先于我的意识作出反应。
“你拦我做什么，赤宵？”欣慰的是她还能喊出我名字。她没变样，前额的碎发依然端整齐。她想绕过去，我左闪右闪地挡着。“喂，别闹了，该回去了。冬握湖打起来了……喂！干嘛！！！……”我拖着她一跃而下，落在神颠底部水池里。
“啊啦。赤宵还是这么粗暴嘛。”莫邪和承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笑话我们这幅窘态。
我把七荤八素的干将扶起来，低头道：“对不住。可是别上去好嘛？至少今晚不要。”
“为什么啊？”我刚迟疑片刻。莫邪已然开口道：“笨啦，今天碎云生日。”
干将啊了一声，“我给忘了。”
“笨啦，要回去你自己先走嘛。给你开门。”
“诶，算了，还是一起吧。”干将打断莫邪的吟唱，坐在她们旁边。
承影对我招手，我摇摇头，望了望外面。
“都散了。部落也退散了。”承影说。我坐下来，屁股下石阶冰凉。她们三安然静坐瞧着天上。过了一会儿，莫邪开口，“什么情况啊，有没有抱头大哭互诉衷肠？”
“嗬。”我忍不住笑出来，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哭。”
“你说碎云？”
我恩了一声，我又想起那晚暴风港碎云冰雪冷酷的表情，眼泪这种东西早该从她身体里绝缘了才对。
“不会哦，哭过哦。”莫邪点点嘴唇，笑了一下。“还打了一架呢。”
“什么状况？”干将问。
“啊，很久了，别到处说啊，被夜知道就死透了！”
“有天夜和我一起去暴风，买完东西，我去捣鼓天赋让她等我会。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跟碎云在城镇大门说话，我正准备过去，夜嗖地一下就没影了，几乎同时的就看见碎云向城外疾跑。我当然二话不说要跟去看啦，我闪啊闪，闪啊闪，闪了又闪，累的我不行以为跟丢了的时候，听到北郡山谷里轰隆隆的，就看碎云左一个毒刃，右一个毒伤。哎，盗贼那些我哪搞的明白，总之，打的是尘土飞扬啊！”
干将道：“尘土飞扬是什么形容，谁被修理了？”
莫邪耸肩笑道：“是夜哦，被逼到北郡山谷，退无可退。然后可有意思了！”莫邪猛的一拍手，“碎云开始搓瞬开，夜也搓瞬开，终结技对轰差点没逼我开冰箱！”
“不是吧……碎云也会瞬开？嗯哼，红果果的……”干将嘟哝着笑起来。
“不然你以为今晚的瞬开战气为什么这样强？部落是被吹出月神殿的。”
     我默然听着。夜语枫就是站在这里，台风，飓风，星辰坠落，宛如神明。再没有人能从她强大的自然风暴里突破月神殿。好一会，干将问，“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完了啊，结束了，必然是夜的瞬开比较强啊。”
干将倒抽一口气：“真的么？你说碎云是打架输了会哭的类型呀？”
我们三人同时翻肚皮。“笨啦！夜当然不可能真的跟碎云动手，更别说输赢了。”莫邪吼道。
“那为什么碎云会哭呢，如果不是打输了为什么要哭呢？”干将继续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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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云~~
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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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碎蜂好听多了.....夜一和碎蜂的名字独一无二无人可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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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呐~~
小紫姐姐~
人家说是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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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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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错了我还没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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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酱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