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写对小钟的感情
至亲至爱,一母同胞,是斩不断理还乱的血脉之情。我面对妹妹时,心绪是很复杂的。我好像把自己分成了铜币的两面。一面是在意,一面是攀比。
不同于妹妹的娇淳小意,我生来就多一些心眼,更在意别人的目光和看法。我无法坦坦荡荡地表露自己的喜恶,无法不计后果地做些什么,无法不工于利己。明明我和小钟有一样的笑,可我的笑却都不那么纯粹,或许是为了伪饰、为了奉承。因此我很羡慕小钟。如果自比飘临的浮萍,那小钟就是我不可及的岸。正是因为这样,我似乎总会不自觉和小钟比较,也更爱在心里把小钟当作理由。比如继母今日说教的声音大了点,我会想:如果自己能像小钟一样撒撒娇,或者干脆撂挑子走人,也许就不用承受这份委屈。比如那天走出青龙卧墨池时,我又会想:如若没有早早赐下金翠,是不是夜里,我也能有幸磨完一方砚宝。
可是显然,小钟没有理由平白无故地养成这样娇娇可爱的模样。母亲早亡,我面对稚妹,责任感是天然的。我乐意她更天真些,乐意哄哄她,乐意代替她去应付讨厌的长辈和嫡亲,乐意她去过我没有体验过的人生。大多时候,我也能很好地做一个姐姐。
或许正因为我的不纯粹:不纯粹恶,也不纯粹善。我握着这枚铜币,却不肯把它抛出来替自己做决定,才会这么复杂又时时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