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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我迟来的《星空倒影》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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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机上看了一下,排版完全没了,真有你的百度tb


IP属地:安徽16楼2022-05-02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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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日谈里凯尔茜的结局也很巧妙,想到了这首歌


    IP属地:安徽17楼2022-05-02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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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说到主角的问题,虽然大多数推书都会说主角是弗莱德,而且从作者角度来看弗莱德也绝对是里侧主角、或者说他和杰夫根本就是一个人(从作为小说角色的作用来看),不过我还是喜欢以前看到的一个说法,大意就是“其实每个人都可以是主角”
      小弦子真的在努力展现每一个角色的闪光之处,甚至从反面说,伟大如弗莱德路易斯也像同样会哭、会笑、会迷茫的普通人了呢(笑)


      IP属地:安徽21楼2022-05-06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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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说的话杰夫和弗莱德给我的感觉一个是法剧《摇滚莫扎特》一个是德奥《莫扎特》
        倒不是说杰夫也和莫扎特一样天才啦,只是比起德扎的沉重感,法扎是要明显更乐观更温和的,就算是莫扎特在巴黎四处碰壁的经历,法扎也用表面明快实际苦闷的情歌来表现出来了。总之就是虚无缥缈的感觉,以我贫瘠的语言没法很好地解释出来……
        还有一点就是米老师真的好可爱(¯﹃¯)


        IP属地:安徽22楼2022-05-06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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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完全就是过度解读的想法:弗莱德和杰夫是否可以分别象征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
          不过其实深究的话这两个人基本上沾不上边,但是发散一下思维还是很有意思……对于哲学我不怎么涉猎,就摘录一下百度百科的说法:
          【酒神精神的含义,尼采前后解释有变化。早期指从个人的痛苦和毁灭中获得与宇宙生命本体相融合的悲剧性陶醉。 后来尼采嫌这层含义太形而上学气,虽仍倡导酒神精神,却是指从生命的绝对无意义性中获得悲剧性陶醉:人生是幕悲剧,最大的悲剧就在于它的没有终极根据,但生命敢于承担自身的无意义而并不消沉衰落,这正是生命的骄傲!】
          【日神代表的是一个梦幻世界,她的美丽形象只在梦中出现于人们灵魂面前,使人把世界当作梦境欣赏,梦幻世界的美丽面貌成了一切造型艺术的先决条件,使造型艺术得以产生。日神是造型能力和预言之神。日神精神与酒神精神不断冲突、调和产生希腊悲剧。】
          【阿波罗(日神)原则讲求实事求是、理性和秩序,狄奥尼索斯(酒神)原则与狂热、过度和不稳定联系在一起。】
          【人类社会历史似乎总是受制于两种基本的冲动:一是对个体内在情绪的抒发,即尼采所说的"酒神精神";一是对外在理性所标画的超越世界的追寻,即尼采所说的"日神精神"。这两种冲动代表着两种基本的人生哲学观:走向世界,故追求成功;走向内心,故期望超越。】


          IP属地:安徽25楼2022-05-21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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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一些知乎网友:

            日神精神好比一场美梦,在梦境中建构了一个和谐完美的世界,然而梦再美究竟是幻境,是蒙着面纱的女郎,并非真实。
            酒神精神直观地讲,即人在醉酒后,忘却自我,解除个性化束缚,归复自然,享受天人合一的狂欢状态。而这种状态是更接近真实本质,也更具力量。
            日神与酒神精神互相对立同时也互相制约,酒神精神较日神精神更为本质,日神精神防止酒神精神的过度放纵与脱离现实。


            IP属地:安徽26楼2022-05-21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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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其实归根到底我只是想看《悲惨世界》但是考试好多完全没时间看呃呃呃呃呃……Enjolras……


              IP属地:安徽27楼2022-05-21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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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及,有一些呼应细致到让我怀疑到底是小弦子的巧思还是美丽的巧合
                比如身为海盗船长的凯尔茜其实不戴眼罩,反倒是红焰会戴;弗莱德和小弗莱德(杰夫的儿子)都在16岁时迎来了人生的转折,前者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为了保护自己死亡,后者是离家出走谎报年龄参军(虽然后日谈对小弗莱德的描写不多,但我觉得这可能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如果是专门的设计的话,我不得不感叹小弦子的细心;如果只是凑巧的话,也有种命中注定的感觉呢


                IP属地:安徽28楼2022-05-29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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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有人提到了就搬运一下我写过的关于原作的妄想
                  之后发现居然和原作呼应了,小弦子你好狠的心……
                  【“或许……”他以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落寞语气对我说:“……这就是命运吧。当有那么一天,我们将自己所有曾经做过的事情颠倒重来,完全取消掉,就完成了在这个世界上的使命,可以安心地死去了。”】
                  《提特洛的夜晚》
                  在《大时代的休止》之前的一些事。可能和原作有出入,因为我实在不想再看一遍最终章了……
                  总感觉其实弗莱德早就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命运,既然能等到战争结束和平到来,他也就能坦然面对死亡了。
                  但是被留下的人呢?
                  宣传邪说:我觉得米莉娅和杰夫是弗莱德最爱的两个人
                    ——
                    心比药物更有效。米莉娅的一位师长曾经这么教导过她——无论医学如何进步,医者并不总是能为患者带去完全的治愈,但作为患者病痛之中的支柱,她们永远都要记得给予患者关怀的温暖与战胜疾病的信心。因此,在进房间之前,米莉娅一次又一次深呼吸,直到把自己的气息调整到足以被称为正常的状态才推开了门,尽管她端着托盘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心绪难平。
                    弗莱德半坐在床上,看到托盘上那只镀银的碗——里面不用想都知道盛着冒热气的药剂——半喜半忧地比着口型说“还有啊?”,但还是像往常一样顺从地接了过来。早先他们被迫停在提特洛城,还没有安定下来的时候,米莉娅就四下忙着调制药水。药水的味道统统一言难尽,典型的米莉娅式的口味。但也正是这些药才让他的病痛得到了缓解,至少他不再咳出刺眼的血块。
                    不过今晚她带来的药剂泛着微薄的甜味与植物气息,与往常相比似乎过于清新与苍白——配方并非出自她之手,是她四处游学时在某个不知名的村落里学到的,那里的男人总是用糖浆、药草和烈酒熬制成的汤剂治疗失眠气喘之类的毛病。尽管只是不成文的偏方,但眼下连民间智慧带来的这份心理安慰都弥足珍贵。
                    “镇定安神用的。”她仓促吐出几个字,语气似乎平静得过了头,像是喉咙里破了个大洞,让年轻少女应有的活力与感情全都溜走了一样,说是死板可能更合适。
                    “那你才更需要呢,你不知道这些天你变成什么样子了。”弗莱德握住她瘦削干枯的手,摇摇头,“这没必要。”
                    “别说傻话了,我可是医生,要为你的健康负责,”米莉娅俯下身,循循诱导的语气像是在对不懂事的孩子说话,“……之后我会注意的,你先喝完,好好休息。”
                    每次米莉娅搬出自己医者的身份,弗莱德就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只能轻轻应一声,低头喝起暖黄色的药剂。酒精在熬煮的过程中几乎蒸发殆尽,只在甜味散尽后在舌根留下一点苦涩的回味。他喝得很慢,仿佛是在这份难得的甜蜜之中回味自己迄今为止奇异的人生。一时间房间里只有汤勺与碗壁碰撞发出的声音,其间夹杂着一阵短促的咳嗽声和尖锐的气喘。
                    米莉娅抚摸着他的脊背,感受着他脊柱的突出和背部激烈的起伏,这些一切都牵动着她紧绷的神经。等他平复了气息,喝完了药剂,她用手背覆上他的额头。那片皮肤又开始发热,退烧药的效力已经开始减退。她犹豫了片刻,最终只是用湿毛巾擦拭了他的身体用以降温。因为他几乎每一天服药的剂量都要超过正常患者的用量,这种情况下不管是怎样的良药都没法保证不会对羸弱的病体造成伤害。
                    接下来她要做的事很明确也很简单:搀扶弗莱德躺下休息,熄灭照明的灯火,整夜守在他身边,祈祷并等待仁慈的达瑞摩斯愿意再次为他的孩子施展善意。而在那之前,弗莱德叫了她的名字。
                    “米莉娅,能坐过来吗?对 ,离我近一点……”
                    米莉娅在床边坐下,手底柔软的床铺凹陷下去,证明弗莱德的的确确就在她身边;可是他的呼吸比秋后鸣虫振翅的声响还要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离去。在明白他想做什么之前,她就被拥入了温暖的怀抱,无比紧密地感受到爱侣体内尚且还在燃烧的生命之火。
                    恍惚间米莉娅想起了他们尴尬的初遇,他的怀抱是那样炽热,让人难以挣脱,现在则让人不愿离去。
                    她感到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像羽毛尖沾着清晨的露水轻轻划过,像他只高于耳语的柔声细语:
                    “没什么好怕的,好姑娘,一切总会好起来的。”
                    没有回应,因为她已经泣不成声,好像干涩发痛的双眼需要用泪水好好浸润,好像这样一个比羽毛还轻的吻击溃了她一直以来坚强的伪装。
                    这是个适合安睡的夜晚,持续数月的高温已经被秋天的雨水浇灭,空气清新怡人得可爱。但杰夫就是在这样的夜里久久不能入睡,于是索性执起灯盏在陌生的城堡漫无目的地游荡,心乱如麻——直到毫无知觉地来到某扇门前,他才意识到自己真正想做的是什么。
                    然而他还在犹豫,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仿佛惊扰这沉寂的夜色是莫大的罪过,最后还是决定回去,装作无事发生——如果眼前的门没有从里面打开,他会这么做的。
                    “米莉娅……”
                    米莉娅看到他没睡有些惊讶。杰夫花了点时间想到也许是摇曳的灯光从门缝里暴露了他。而在以往庄严神圣,如今神色憔悴的僧侣面前,他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想当逃兵的感受。他怎么解释不合时宜的出现?为什么他偏偏要在这一扇门前停下?他到底是为了——
                    在意识到自己私欲的那一刻,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开口了,反而觉得轻松:
                    “……今晚我来值夜吧。赶了这么久的路,你还没休息过。别的忙我帮不上,但照顾人还是可以的……”
                    是啊,这是他唯一能为弗莱德和米莉娅做的事了。这样自嘲道,他甚至向米莉娅扯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
                    “他是个总需要照顾的家伙,不是吗?”
                    米莉娅没有回答,于是他们迎来了短暂的沉默。
                    他们牵挂的其实都是同一件事,杰夫知道。也正是因此他才能鼓起勇气和决心提出这样无理的请求——代替医生照看病人,换做平时他肯定会被冷脸拒绝——也没有再解释什么,以防惊扰谁难得的睡眠。
                    “那就麻烦你了。有事及时到隔壁叫我。”
                    他知道米莉娅会理解的。
                    而在离开之前,米莉娅从桌上罐子里给他倒了一碗还算温热的药汤来。“安神用。”在杰夫试探地询问前,她只是这么说。
                    说来奇怪,有着“龙峰之壁障”美称的提特洛城在迎来和平后好像失去了存在的所有意义似的,静得像座荒废多年的空城,就连月亮和星星都隐去了身影。杰夫就在这样的黑暗中无言地守在病榻旁,望着自己的友人,悲戚如潮水不住涌上心头——多日的病痛已经让弗莱德的身体千疮百孔,仿佛至高神执意用这种方法证明他是凡人而非天神一样。
                    “提特洛的夜晚……真安静啊。”
                    他没有马上意识到这不是错觉。
                    “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他简短地说。
                    “不这样她不会放心的。”弗莱德说的是米莉娅,“你也知道,她需要休息。”
                    大概是米莉娅的药水起了作用,弗莱德的声音虽然疲惫,却不像一个重病缠身的人会发出的声音,生命本身还没打算抛弃他。
                    但杰夫并不打算因此继续这段夜谈,“你也一样。已经不早了,快睡吧。”
                    “我现在感觉好的很。陪我说会话吧,这样我也能好受些。你不也是睡不着吗?”
                    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答应一个病人这样任性的请求。唯一的问题就是提出请求的人名叫弗莱德·古德里安,他在用杰夫最无法拒绝的语气请求他。
                    “……米莉娅会不高兴的。”
                    他故意用闷闷不乐的口吻说出最后一句无力的辩驳。而被指责的人听了后低低地笑道:“好了,别总拿米莉娅来压我一头。”
                    弗莱德一面说着,一面拉过他的手,算是安慰。
                    “提特洛——你记得吧?记得我们的一切从这里开始,又在这里结束……”
                    他怎么会不记得?他们经历的第一次战争就是因为这座大名鼎鼎的坚城,也正是在那一天,他心里有什么东西死去了,即使和平重新眷顾德兰麦亚的土地,它也没有起死回生,取而代之的则是对死的恐惧。
                    但杰夫只是静静地听着,听他追忆过去那段已经停滞不前的时间,以五味杂陈的心情做世界上最好的听众,直到——
                    “我想过,如果不声不响地死去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没有牵挂。以前我经常这么想。”
                    他的语气像是在谈论明天的天气如何,却让杰夫心跳停了一拍,低呼一声“弗莱德!”。在惊惶中他什么也说不出,但他什么都想说。
                    弗莱德却像是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似的。
                    “后来,你也知道,我不能死,无论怎样都得活下去……但是我讨厌这样病殃殃的。不是因为难堪,只是——”
                    他的话被一阵咳嗽声兀然打断,杰夫手忙脚乱地想扶他坐起来缓解呼吸困难,或者索性把米莉娅找来。但弗莱德只是摆摆手,在急促的呼吸终于平稳之后说:“没什么。”
                    “快休息吧,弗莱德。别再说傻话了,”他几乎是用乞求的口吻说,“就算……就算是为了我,好好休息吧。”
                    他看不清弗莱德的表情,却没由来地觉得病榻上的友人在用悲悯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仿佛他才是那个气息奄奄的病人。
                    “真不想这样收场啊……”
                    这是弗莱德那天晚上说的最后一句话,杰夫没有回应他。关于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又或许他根本不愿想清楚——就像他不愿相信,不愿相信提特洛城在战争伊始没有被它未来的主人拯救,现在却要见证它的主人离去——即使他只是庸庸碌碌的凡人,也无可救药地害怕一语成谶,只能无声地向一切有名讳的神祇祈祷,希望好友能早日恢复往昔的康健。


                  IP属地:安徽30楼2022-06-11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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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轻若无物》
                    原作背景无cp提及,一些弗莱德in基德家的妄想,很零碎,很多私欲
                    贴吧不能加粗好麻烦……
                    ——
                      「作为德兰麦亚邦联合众国的开国君主,弗雷德里克·卡·古德里安是德兰麦亚长久以来的学术热点。大多数学者认为,在那场牵扯到德兰麦亚、温斯顿、克里特三国的战争刚刚开始时,还是子爵的弗雷德里克一世曾作为第四集团军团参谋前往昆兰城公干,而后在坎普纳维亚一战成名,开始了传奇的一生。然而,在这段经历之前,关于这位富有传奇色彩的君主的资料却少之又少,仿佛他就是为了开辟新时代而生的战争天才。而对于他与古德里安家族的关系是否属实这一点,学界仍是争议不断。
                      不过,笔者并无意于以学术眼光论证这段过去。相反,本文参考了一种民间说法:原本图兰城城主家中的替身①重获了自由身,后为了合法获得坎普纳维亚城的继承权伪造了贵族身份,化名为“弗雷德里克·卡·古德里安”……诸如此类更富有原创性的坊间传闻比比皆是,虽然其中有太多的个人因素的影响和失实,但对于增强文章的趣味性大有帮助,故笔者以此作为背景补充。也希望读者能明确区分历史小说与历史。
                      ——
                      ①替身:旧时贵族在成年前不允许被实施肉体惩罚,故需要购买平民替身接受惩罚,这种购买往往以极低价成交。(除标明为编者注外,注释均为作者所加)」
                    ……
                      贵族宅邸,满是灰尘的街道,以及军营,这几个地点就可以概括弗莱德迄今为止的人生:第一个给了他空洞的童年,第二个给了他一段过早夭折的友谊,剩下一个则是他不凡人生的起点——不过鉴于他的军旅生涯才刚刚开始,连新兵训练期都没结束,此时此刻他难免感到无所适从。
                      对小儿子的朋友,玛德莲娜展现了十足的热情和好奇心,在把最后的蔬菜汤端上来之后就一直问个不停:平时都在训练些什么,长官是不是很严格,休息的时候都会干些什么,附近有没有漂亮姑娘……虽然曾经学习过包括餐桌礼仪在内的一切日常礼仪,但这些繁文缛节显然不适用于普通家庭的餐桌上,因此弗莱德表现得总显得有些拘谨,能做的只有对基德夫人有问必答,以及安静地享用自己那份晚饭。
                      “看来当兵也没那么不好嘛。照那些十几年没进过军营的人说的,我真担心你们回来缺胳膊少腿呢。”玛德莲娜欣慰地说,“弗莱德你不知道,杰夫小时候每次被欺负都去找他哥哥……”
                      杰夫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弗莱德则没忍住笑出了声,被瞪了一眼。
                      “你还记得珍妮姐姐吗?你去当兵以后她也会来照料酒馆生意,就像以前她总来找皮埃尔玩一样——你还老是被她捏脸弄哭呢。”
                      “妈妈!”
                      而基德先生则把十八岁年轻人的拘谨当作羞怯,让他别那么紧张,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不过听起来比起长辈的劝诱更像在吵架。杰夫有些难为情,捂着脸小声说了一句“喝醉了”,弗莱德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晚饭时基德先生看上去就随时有可能醉倒,而在那之后他也没有要放下酒杯的意思,还扯着醉意有余音准不足的嗓子唱起歌来 。一位流浪乐手拿出了自己的六弦琴为老板伴奏,酒客们也被史诗中那份高昂的情绪感染,纷纷喝彩叫好,好像在悠扬悦耳的琴声与不甚动听的歌声里传说中的英雄又重生了一样。杰夫担心弗莱德不适应酒馆喧闹的狂欢夜,提议说出去走走,反而是弗莱德让他留了下来。
                      此时那位演奏者已然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在演奏的间隙向众人致意——与军营旁的酒馆不同,马蹄铁酒馆的客人大多是彼此熟悉的市民,异乡的旅人总会引起他们的好奇。
                      “好小子,快去给我搞杯那个科卡!”一个男人刚进门就急不可待地朝他们的方向打招呼,“你可算回来了,没了你的酒我可是天天都……”
                      “想得美,老家伙。”杰夫做了个鬼脸,“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又赊账了?”
                      “别胡说,我可没有——”
                      “婚戒可不算,东西已经被送回去了。”
                      “嘿,我说罗珊是怎么发现的!算了,这些钱你拿去……”
                      “我还没说完呢,再追加百分之五的利息……”
                      送走今天最后的客人后,弗莱德主动提出要帮忙打扫,不过玛德莲娜最终只让他把桌上剩下的榛子和杏仁收起来便催他们去睡觉——“早点起来和我一起去集市,明天那里会有好些好东西呢。”
                      晚上他睡在皮埃尔的房间里。即使没有事先听说房间的主人是位四处冒险的佣兵,弗莱德也能以此推断出个大概:和一众骑士浪漫故事放在一起的《原初文书》手抄本来自罗斯托克联合王国的圣达瑞安城;因为体积原因只能倚靠在角落里的大剑是南方盆地的矮人仿照精灵工匠的工艺制成的;而墙壁上风格独特的挂毯则出自波尔德人之手……在东城门迎接他们时,玛德莲娜就惋惜道皮埃尔还没有要回来的消息(“结束完一段冒险后他会回来住一阵子……当然,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不过至少他还没忘记要回家。”),不然他们肯定会相处得很好的。
                      是啊,杰夫半是好笑半是感慨地说,皮埃尔从小就想当个大英雄,总是拉我陪他练剑术和骑术什么的,不过我没什么兴趣……要是他在的话,估计恨不得一整天都缠着你呢。
                      诸如此类说笑的家常话一路上像闪光的小蝴蝶一样伴他左右。只有被问及家庭这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时,弗莱德犹豫片刻后说自己以前在图兰城生活——这样的回答似乎过于草率,他觉得应该再补充些什么。但最后他只是摇摇头,含糊地说那里没什么好说的。他的过去不值一提,他的人生在失去好友的两年后才又一次步入正轨。
                    ……
                      里德城中,沿途的寥寥人影让弗莱德的乔装显得有些多余。尽管浸了血的战场已经被清理过,工人们也努力还原了街道的原貌,战争的阴云仍然笼罩在人们心头,仿佛只有“家”这样一栋房子围成的小小区域能给他们安慰,以度过和平真正到来前这些难熬的日子。
                      七年后,他还是见到了当时和后来没见到的那位兄长。
                      “嗯,杰夫目前不在。他应该马上就会回来……”
                      皮埃尔说后一句时并不那么肯定,特殊时期让人质疑一切没有确凿证据的事实。他指引弗莱德到更里面一些,自己则在稍远的地方坐下了。一般人也许会直接把这当成畏惧和疏远的表现,弗莱德则看出这样在战略上他就占据了十足的优势位置,以处理一切可能存在的突发事件。杰夫曾经提起过自己的兄长,说他过分轻狂也足够优秀。授勋仪式上意气风发的战士也是如此,只有在不甚明亮的室内,光影和热血的把戏不再有效,遗失的岁月才真正在他身上显现出来。
                      也许真的像米莉娅所说,弗莱德最近太缺乏休息,神经又太过敏感,以至于等待的时间显得那么漫长。尤其是在他不可抑制地去注意那条木头假腿,就像长久置身黑暗的人即使知道会被灼伤双眼也想接近唯一的光的情况下。
                      或许是注意到了他难以遮掩的视线,又或是听到了他过于杂乱的心跳。总之,皮埃尔问他怎么了,神情中流露出关切。
                      弗莱德一阵心悸。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但为什么他的呼吸如此沉重?挚友的兄长,他的国民,失去了双亲,失去了一条右腿。他就在那里,他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他?
                      理智告诉他:别傻了。你已经是国王了,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没工夫为了一条腿伤春悲秋;这是战争,有多少人在战场上连命都没了,只是少了一条腿都可以说是幸运了;别忘了达伦第尔的威胁一直都在,而你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感情则让他直接开了口:
                      “我很……抱歉。”
                      这句话像是魔咒,卸下了他作为国王、作为将领,甚至是作为士兵的盔甲。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皮埃尔则一言不发,仿佛在细细领会这几个字应有的意思。
                      在这短暂的沉默中,出人意料地,皮埃尔轻轻笑了一下,笑声听来带着怜惜。此时他已经不像一个战士,而是像一个兄长一样来到弗莱德身前,几乎不带任何敬畏,撩过他耳边有些凌乱的头发,皮肤下血管鲜活而炽热地鼓动着。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细地、长久地注视着弗莱德·古德里安,也是第一次想到在他身上还有更多伤痕。


                    IP属地:安徽31楼2022-06-11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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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能不能用这玩意骗到同好(


                      IP属地:安徽32楼2022-06-11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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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又开始回味……虽然说过很多次弦歌雅意我好恨你的气话但是弗莱德死去这个结局真的是神来之笔……
                        感觉死亡是全文很重要的一部分呢


                        IP属地:安徽34楼2022-10-16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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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想起了贴吧就再来搬一下这段时间写的原作向段子,找了塔罗牌来命题作文
                          一点关于米拉泽的设想,因为懒所以并没有写多少(。)
                          8.力量
                            旅店里有个女人死了。
                            准确地说,她已经死了很久了,久到尸体腐烂发出的臭气透过地板的缝隙蔓延上来,令人反胃的气味满房间都是,这才让人发觉有什么不对劲。被房客投诉的老板想着是有食物烂掉了,或者藏在犄角旮旯的垃圾什么的,可找遍了每个角落都没见到一点秽物的踪影。最后不知道是谁突发巧思,提议看看地板下面,于是就有了现在的情景。
                            没人能想通该怎么把一个人像这样拆分肢解,却只在房间里留下零星的血迹,乍一看只以为是长年积攒下来的污渍,后来才被后来调查命案的警督发现。有好事者煞有介事地分析,但那些推理都不见得比三流的地摊小说高明多少。而老板娘从一开始就接受不了自家地板下面有一堆惨不忍睹的尸块的事实,不知道在神经质地嘟囔着什么,大家只当她是吓坏了,毕竟她的孩子也就比死去的女人大不了多少。等到她情绪缓和了,人们才知道她是说,她早就该知道是谁干的,肯定是和她一起来的人杀了她。他们两人一起来,归还钥匙退房时却只有那男人一人。他说,今天集市上热闹,他的女伴一看见就迈不动步子了,因此只有他自己来。
                            “之后我要去更远的城市,为了更伟大的事业。”这是他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语调轻松,甚至带着事后想来毛骨悚然的愉悦与希冀。
                            可是没人知道他是谁,顶多在询问老板时得知了那个人姓米拉泽。而这个年轻的女人为了追求“爱的自由”跟他远走高飞,来了这个人们对其一无所知的地方,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至此,至少我们知道了故事主人公的姓氏。多年以后,如果米拉泽回到此处,会发现在路人口中这已然成为了恶徒的名讳。即使这些人并不知道这最初在旅店的恶行,也不知道自己恰好与这恐怖传闻的始作俑者擦肩而过。
                            ——而他根本不在乎。就像这个傻姑娘的占卜师母亲说如果他不及时改正错误,最终会被自己缔造的东西毁掉时,他也只是装出一副愚钝的样子,内心早就已经嗤之以鼻,清楚这个流浪许久的女人纯粹是因为自己可能带走她珍视的女儿而饱含敌意。他又不是傻子,也不疯——从他处理尸体的精妙手法就能看出来,不管你怎么想——也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对长辈的指手画脚不满大于顺从,陶醉于讨好的甜言蜜语,也能轻而易举地被割断喉咙。
                            不出意外地,女孩在私奔前夜还拾掇了些小玩意儿,尽管纪念意义大于实际价值,但总归是值点钱。在米拉泽这一姓氏还没变成街头巷尾廉价的传闻之前,他去集市换了身新行头,不够亮眼,但足够体面。在那个对他尚且一无所知的全新的城市里,他介绍自己是史蒂文森·德·米拉泽,“为您效劳”。而未来的某一天我们该称呼他为史蒂文森·台·米盖拉。
                            ——
                            正位释义:大胆的行动,有勇气的决断,新发展,大转机,以意志力战胜困难。
                            逆位释义:胆小,输给强者,经不起诱惑,屈服在权威与常识之下,虚荣,懦弱。


                          IP属地:安徽35楼2022-10-16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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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路易斯兄弟,写完才发现不知道他们俩差了多少岁
                            如果一定要我选一个难以接受的角色大概就是……达伦第尔了吧……总之企图通过脑补理解他的心境
                            13.死神
                              几乎每个温斯顿家庭都会喜欢蜜饯果汁。这种家常饮品制作起来并不需要什么巧劲儿:准备好干净的容器,将同样洗净的水果切块装进去,加些糖,加些水,再经过加热确保不会腐烂,存放在角落静静腌制,直到冬天到来——至于要装什么水果,只要你喜欢,什么都行,不管是葡萄、苹果还是梨子……毕竟在这片顽固的土地上,即使是成熟到腐烂的果实,也总带着一股不美好的味道。但只要你肯加入够多的糖,即使是酸涩又紧实的李子,最后也只剩下软绵绵的残骸,松散地浸淫在蜜糖中。
                              路易斯知道达伦第尔喜欢这个纯属意外。彼时路易斯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却几乎具备了君王该有的一切特质,这让他在裁撤军队冗员的问题上能提出可圈可点的见解,引得众人称赞。这其中也包括他曾经的老师,现在他正像曾经教导路易斯那样教导赫诺尔家族的幼子。
                              达伦第尔殿下很聪明,几乎不逊于您,可是他的心思——我真不知道关于我的教导他听进去的了多少。他不爱诗歌的韵律和历史的内涵,却沉浸于三流的冒险小说和史诗故事。
                              不必为此苦恼,老师。金色头发的王储温和地说。不管怎么说,达伦第尔还只是个孩子啊。
                              严肃而古板的教师叹气一声。他是,但也不是。对于王室来说,有些义务是自诞生起就存在了。既然至高神选择——
                              老教师关于神权与君权的说教戛然而止,为了不与统治者既定的继承人开始一场无意义的辩论比赛,转而说起上次出席宴会后,达伦第尔不知为何就迷上了蜜饯果汁这种饮料,甚至让厨娘偷偷从王宫外给他带些来。
                              路易斯知道对方本意是批评达伦第尔此举“有违王室尊严”,毕竟那是再普通不过的饮品,在温斯顿漫长的冬季里平民们总会准备几罐这样的甜饮料,用以补充匮乏的热量,但想到胞弟也许就像只初生的小动物那样让缠着心软的厨娘还是让他微笑了一下。达伦第尔在他面前总是努力表现得比自己的年龄更成熟,从未试图向他央求什么。
                              这个嘛——就算您不把他当孩子看待,至少看在他是我弟弟的份上,稍稍对他宽容些吧。这个年纪的温斯顿孩子只需要果汁和蜜饯就能度过没有烦恼的冬天,为什么达伦第尔不行呢?
                              多年以后,达伦第尔才从会在秋天额外给他腌渍零食的厨娘那里得知这件小事;又或者他其实早就听说了,只是当时思绪混乱,没往心里去。但那是关于路易斯和他的事,他没理由会有疏漏。
                              其实达伦第尔想告诉他,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爱吃甜。那些为了让风味更好、保藏时间更久而加入的糖甚至让自小生长于王宫的他有几分反胃。但最终年轻的皇子还是什么都没说,正如从来没有人来问,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咀嚼着这让人不适的甜味,借以心头的苦涩中和:在最初那场宴会上是无人在意的孤独,而之后则是他已知晓此生都难以摆脱的不甘。他记得路易斯说过,等雪消融的那一天,会有新鲜又甜美的果子从南方的国度而来,不像温斯顿土地里长出的水果那样,无论如何都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酸涩。
                              ——
                              正位:事件的结束,激烈变化,残局,与过去告别,绝交或败北,惯用的想法或伎俩不合时宜,暂时别离。
                              逆位:新的开始,重新再来,挣脱窘境,焕然一新,改变想法,重生。


                            IP属地:安徽36楼2022-10-16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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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言乱语区书评楼主又来了,昨天看完了独游,弦歌雅意你……
                              我真是对你又爱又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IP属地:安徽37楼2022-12-01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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