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快。终于这一日,公公来传旨,皇上今夜召我侍寝。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到圣宸宫的,此时的我脑袋一片混乱,连姑姑教导的事宜都没有听进去。
请安时的温柔一挽让我莫名心跳加速。我惴惴不安地愣在原地。
他忽然笑道:“朕那么让你害怕吗?”
“嫔妾不敢!”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但我真的很怕,虽然我也知道这般胆小的女子在皇上看来一定是无趣的。
我不禁佩服那些宠妃,取悦一个人真的很难。
“朕上次见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
“皇上恕罪……”
我有些难过和自责,多少个夜晚,一日数着一日地盼望,难得有了这次机会,搞成这样。
我还不懂如何取悦男人,更不懂如何取悦天子。
“姑姑教给你该怎么做了吗?”
一阵沉寂后,皇上忽然开口了。
“是……”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明显在等我做姑姑教导的事,可是那些话我连听都没有完全听懂。什么叫欲拒还迎?什么叫调……?想到姑姑的话,我顿觉脸上有些发烧。
“若实在不会,什么唱曲跳舞,只要是娘娘擅长的,为皇上献上一段也使得……”
姑姑的话在脑中响起,我只好试探问道:“嫔妾……嫔妾为皇上献舞一曲可好?”
“哦?”他笑道,“容儿会什么?”
我低声道:“嫔妾舞技不佳,乐坊的舞谱还没练好,原本是打算除夕宴上为皇上献艺的。”
“你练的什么舞谱?”
“嫔妾习的《剑器行》。”
他似乎来了兴致:“剑器行?此舞颇有些难度,要融入剑术,舞技不精者一般是不敢轻易尝试的。”
“回皇上,嫔妾那日到乐坊,见各式舞谱,或温婉,或妩媚,或华美,一时也不好抉择。忽闻得此曲,铿锵激荡,如闻铁骑,如见千军,气吞乾坤,觉的这样的舞才配得上龙威。嫔妾舞技虽平常,但为皇上献舞,嫔妾不怕难。”
“既然如此,容儿就让朕提前饱饱眼福。”
我心下也没底,又别无他法,只好答道:“此处无剑器,嫔妾献丑,皇上莫笑话嫔妾……”
《剑器行》我已习得八分,熟练的舞姿中,紧张的心情得以缓解。如今看来,皇上待人宽和,今日虽不得宠,却也无过。能做到无过,这不就很好吗?想到这里,我便足够欣喜了。
怪道说人不能飘。曲终将收之际,我竟一脚踏空,直直跌下,正撞进那人胸怀。我慌了神,挣扎着欲离开,却被顺势拦住……
第二日,公公便来传旨,我被晋为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