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只有一个生物,“我”就不会因为“第一人称视角”归属与谁而烦恼。当生命开始有繁殖行为,就是它们思想混乱之时,二个同时存在生物体彼此审视对方,便会陷入谁是“我”的迷茫,也许双方都有疑惑在心中泛起,难道这个世界不是仅属于我的“第一人称视角游戏”?……
生命现象旺盛的繁殖意图,显然和恐惧被“死亡”切断延续有关,看的出来,它们在守卫永恒。
既然不灭,何不永生?
一、死亡环节的由来
死亡的由来,主要有三个方面原因:
1、自然不可抗力不支持个体永生
生命是永恒现象,如果它真的能实现个体永生,那所谓“繁殖器官”就没有必要出现,也就没有“生物群体”一说。一个不朽的生命,也能承担起永恒之责。
倘若这个世界只有一个生物,“孤独的个体”就必须表现出超强适应性,它要独自面对火山、地震、水患、温压骤变等等一系列大自然不可抗力,情景难以想象。
化学合成物相对脆弱,生命靠观察力避险难免有疏漏,即使进化出机甲外壳,极端环境下意外也会随时发生。不确定性太多,一旦个体遭遇不测出现死亡,不止永生守不住,连带着整个生命现象也将随之永远消失。即使“宇宙系统”锲而不舍,执意创造生命,也会创造一个被消灭一个,死亡就是这么炼成……。“自然”注定无法获得一个永恒的“生命体”。没有繁衍能力,又不能抗拒死亡,生命现象等于失去可延续性。
既然“死亡”不可遏制,那么能不能把“死亡环节”预置到生命方案中,并附加“繁殖行为”对它的不灭企图进行补偿?
-----在和恶劣环境艰难博弈中,自然系统终于认清现实,不再一味坚持永生,转而为谋求不灭寻找更加灵活的方式。经历过无数次失败,在解决一系列重大原理和工程学难题后,生物构造突变出“自我复制组件”,成功诞出同类体。
2、“死亡设定”能加快生物进化速度
生物器官组织一旦成长定型,便很难再做大幅度结构调整,那么来一次系统重做,无疑能更加方便和彻底地进行全面改进。也许我们应该这么理解,用死亡中断个体存在,代之以新的生命体,其实是一次硬件替换外带软件刷新,这是生命现象迅速抛弃落后构造,以便在一个重新建立平台上搭建更加先进的进化构思。死亡和诞生穿插进行,遗传信息迭代优化,其实是在快速纠错。
推动进化的邪恶力量设定了一个过高目标值,无论我们怎么努力,它都觉得慢。生命系统被添加死亡环节,事实上是加速进化的刚需。
3、周期律
在包含宇宙系统更广大自然中,任何事物都逃不过由小及大、由盛转衰、由生到死的周期律,宇宙系统是,生命亦是。兴亡更替是万物生长的宪法秩序,即使生命也无法扭曲宏观世界基本法则,历史周期律貌似不可破。
生物以“群体不灭”捍卫永恒,是充分考虑到存续过程中外在和内在的变因,用大体量繁殖行为补偿死亡的损耗维持永续,相比“个体永生”而言,显著增加了不灭的可操作性。但多个生命体共生现象,也带来一个很有迷惑性问题:为什么我们都有“第一人称视角”?

二、自然的意图
宇宙无垠,不见始终,身前死后,诸事未知。事实上自然奥秘并不复杂,也不应该复杂,如果我们把“有关联的自然部分”框选出来,视为一个独立“物理系统”,那么很多纠缠不清历史问题,也许便有了答案。“宇宙系统”应该对发生在其范围内的现象负责,无论后续演化有多么荒谬,都是系统本身蓄意所为。
非得如此锁定思想的进路,低等级生物才能放下愚见,倾向于接受一个显而易见事实 ----“是宇宙系统创造了系统内生物”。生命是智慧体,智慧只能被另一个智慧创造,既然没有怪力乱神,为什么我们不能考虑“自然本身智慧化”?
说生命创造者是自然系统,可能会引起比较激烈排斥情绪,我们本能地认为一个简单通透的纯物理系统怎么会出现创造生命意图?这便是未开化生物不知变通,思想愚昧之处。观察生命核心价值,它就是一个“知觉”载体。“自然体系”创造生命,有很大可能只是为了获得一个能够承载它“知觉体验”的物理载体。
从生命现象看自然构成,这个世界广泛存在精神层面因素。所谓“自我意识”,也许原本就是一切可自持“物理系统”隐藏属性。鸿蒙年代,某个“天体系统”有序运行的时间足够持久,便有可能被激活系统属性,出现意识萌芽。
“自我意识”一旦被启动,总会伴随出现一连串强烈“自我保护行为”。意识的下一步是知觉,知觉的下一步是控制,“自然系统意识”会产生控制自体规避风险,保持现有形态的精神需求,由此逐渐形成包含“自我意识、知觉、第一人称视角……”等等一连串非物理状态事物组成的“精神体系”!
与其说智慧始于生命,不如说智慧化开始于“宇宙系统”出现丰富精神层面之时。但自然虚空里那一点不着边际的精神构思如何彰显,显然它要借助更具象化物质实体才能得以呈现与发展,实现改造自我的意图。
那么自然系统的智慧化进程便有二个可选项:
1、自我进化。宇宙系统意识会主动谋求知觉,发展遍布全体的态势感知网络、处理各方信息中枢机构,甚至滋长出控制自身组件伸展收缩的物理肌腱,最终获得对自然系统的绝对控制权。如此烈度的逆天工程,想一想就殊为不易。所以我们有充足理由怀疑“自然系统精神体系”对物质世界并不强大影响力,是否能在较短时间内建立有效控制整个宇宙系统的物理机制?
2、创造意识载体。自然体系不能迅速改变自身构造,承载它的精神构思。那么它缓慢生长的精神企图也许能调动有限作用力,在系统内部给自己日渐丰富“精神体系”创造一个微观层面的实物载体,譬如生命之流。“意外勃发的自然精神体系”便能在极具可塑性的生命之上释放部分企图心,肆意描绘智慧应该有的样子,谋划下一步动作。
生命的出现,清晰标示出自然选择的智慧化方向,但我们也不能排除自然系统在第一选项上继续发力,有所作为。鉴于自然系统有创造生命的鲁莽前科,实在无法判断它对物质世界的改造现在进行到何种程度,但蓝星对碳基生物的生存友好度令人怀疑,也许并非“偶然”。严格来说,创造生命其实是自然智慧进程中一次不太成功尝试,宇宙系统侥幸获得一个能够搭载它“第一人称视角”的生物学载体,得到对自然有限局部的认知,它不太可能凭借生命现象完成了解宇宙系统全局,实现系统自主可控的终极目标。
即使从生命系统开发程序端做正向梳理,此事也颇为蹊跷,如果所有人都标榜自己有健全的精神体系和独立视角,宇宙系统原生的“精神体系”和视角又去了哪里?

三、诡异的“我”
意识、知觉、视角等一系列非物理现象,都属于自然成熟“精神体系”一部分,自然系统构建的这套精神内核是化学合成生命的前提条件,也是所有生命系统成立的必备软件。但在整个宇宙范围内,其实也只有自然本身那一套“精神体系”可用。
自然系统有“唯一性”,知觉、视角、意识同样有专属于系统的“唯一性”。这个世界本应该以生物唯一对应意识的唯一,不应该有生物泛滥现象,意识“唯一性”不可破。
但生物共生现象仍然是发生了,系统如何做到让意识“唯一性”和“普适性”兼备?这便是我们困惑的原因!
1、坚持唯一原则
自然设计在同一时间段只保持一个生物活着,那么“第一人称视角”归属权便无争议。死亡会发生,但创造意图一直都有,宇宙系统会不断创造生命填补空缺。虽然前后二个生命存在周期之间可能有无法确定的时间间隔。总体上看,生命依然是自然系统内一种常态化事物。
可是生命不能连续存在,缺点也相当明显。所有认知积累会随着死亡一起消失,生物个体很难在短暂存续期内,把智慧推进到满足自然系统期待的高度。它也许只能以单细胞形态反复出现,因为等不到进化那一刻就会被环境湮灭,一切又要从头再来,自然系统目标远大的宏伟蓝图便无法实现。
2、繁衍
那么系统的另一个选项,便是让已经出现生命在它的存续期内,繁殖出新生命体。由一个智慧体去创造另一个智慧体,方便快捷,总要好过自然虚无缥缈的精神意图,消磨漫长时间去积攒组成物质实体的各项要素,疲于奔命地追求生物连续性。可是在一个生物繁育新生物过程中,不可避免会出现同时有二个生命体共生的奇异场景,有意识体共生现象是对“意识唯一性”的革命性颠覆。
但好处也很明显,繁殖可以让进化流程不被打断。虽然最后结局仍然是死亡,但它们不太可能同时死亡。二个生物消失时间有一定间隔期,利用死亡时间差,就能实现生命现象不间断存在,智慧便能在一个持续的平台上递升。
在实施叠罗汉计划前,自然系统还需要解决一个重大理论问题。怎样在不破坏“意识唯一性”前提下,开放自然系统的“精神体系”版权给大众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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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精神体系”,是宇宙系统的“意外”创造,产权明晰,正版唯一。即使它泄露被共享了,它们拿到的也是盗版。生命都可以被创造出来,哪里还在乎多与少,自然系统在实现精神企图过程中各种迷惑性行为,充分展现了中央政策灵活性。
生存还是毁灭,你就选吧,最终自然那套精神构造的模板被释放,通道打开,生物数量呈几何级数增长,出现庞大生物群体。无疑它们都获得了自然精神体系的各项基本功能,只有具备认知自我能力,才有主动的自我保护行为,才能在恶劣环境中趋利避害拿到生存权。只是从此这个世界不再单纯宁静,不再只有“我”,而有了“我们”。
问题是“我们”出现之后,“我”去了哪里?
生物数量无以计数,有知觉的生命体泛滥,意识唯一性遭受质疑,现状波橘云诡。其实我们能够确定“自然系统本身的精神体系”仍然在某一个生物之上,因为“精神体系”不可被分割,以一个生物携带自然系统的知觉,才能保持系统意识体系的独立和完整。
这是一个二元化世界体制,世界的一部分叫“自然”,另一部分叫“自然的知觉”。从第一个生命出现开始,我们就进入二元世界中。而首个生命体毫无疑问就是自然系统本身的意识载体,自然系统正是通过这个生命完成自然的知觉。它有以“自我为中心”的思想感受,所谓“我”,其实就是搭载了自然系统精神体系的那个生物载体,“我”是自然本身的知觉体验者,是自然系统的化身。
从“我”的视角看,万物萦绕于身体之外,而后来的“我们”都活在“我”的知觉里。死亡与“我”无关,“自然精神体系”永远在生命平台上被传递,“我”始终都在,任何生物都有可能成为“自然意识”的载体。但在同一时间内,“我”有唯一性。死亡会湮灭载体,“我”会随机选择下一个载体,“我”一直是“我”,直到整个生命现象消亡为止。
“我”是我们中的一员,它与我们同在。“我”其实知道我是“我”,却限于人类目前智慧等级无法举证,证明自己。“我们”始终蒙在鼓里,相信如果自然真的是通过一个生物视角看世界,那一定是自己无疑。然而真相不过是你盗用了自然精神体系模板,在“我”之外的“我们”都只是捍卫生命不灭的工具人。
回过头看,自然系统并没有放弃它的“意识唯一性”原则,这个世界还真的就是某个生物的第一人称视角游戏,系统只是对它的核心价值部分做了一点瞒天过海的扭曲变形。也许这是它蓄意所为,它隐匿了去向,希望我们能结为命运共同体,不分彼此一起努力。
那么,我是“我”吗?

四、归属权
借助生命平台,宇宙系统才发展出今天更加丰富精神内涵,形成明确的“自我意识、知觉、第一人称视角……”。生命现象明目张胆的存在和延续,已经毫无遮拦地向我们呈现了自然系统精神意图对物质世界可以造成的巨大影响力,证明了自然精神体系的存在。
综上所议,所谓“第一人称视角”,其实就是自然系统建立在某个生物之上态势感知能力组成部分,它专属于“我”,属于自然系统本体,属于某一个生物,而与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