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酒」转眼间,一月习礼之期已过,我因着家世,成了正七品美人。这几日,我同诸多秀女一样,随身物品要移进新居,内务府分来的宫人要有个妥当的安置,或立威或拉拢,既熟悉且磨合,我心里不免生出几分烦乱,只在得空时听小婢说起云昭仪失势一事。这事不该我来忧心,自然也没必要深究其原因了。
已近冬日,天气寒冷,我总是叫人将炭盆里的火烧的更旺些,也整日整日地披着厚衣裳。事情都已安排妥当,又不受传召,我只好百无聊赖地做起用以打发时间的活计。那日我正坐在宫里刺绣,有风透进窗缝,吹得烛焰明暗摇晃。突然想起从前教习姑姑酿的米酒正是喝的好时候了。米酒暖身,正想着如何叫小婢去讨来一些。有小婢突然来报,是姑姑惦念着我体弱,送来米酒叫我暖身子。我的眼神里不免流露出几份欣喜。只是这米酒醇香,在宫里喝怕要许久散不去这米酿香,若是叫旁人闻见再道不清来历,便是不好了。经小婢提醒,我带着米酒前往御园兰亭。
刚打开封瓶,一缕亦酸亦甜的气味钻进鼻孔。遍身生暖,我也尝得起劲,不知皇帝何时驾到。我在眯缝的双眼中窥探皇帝的神色,亦被他颀长的身姿吸引,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中出现,借着酒劲,我几乎是不加思索地,在它出现的一瞬就照做了。只是事后想起来,还是会心有余悸——
我扶额摇晃,眼睛半眯,轻轻唤了声:“陛下~”皇帝将我揽入怀中,许是被我那米酒香亦勾了魂去,二人饮酒作乐,好不惬意。后趁酒意过头,皇帝打横将我抱起,便回了建章,一夜欢愉。事后,我被晋为从六品贵人,有人来向我报喜,称如此恩宠,在新秀里是头一份。在对于陛下宠爱的渴望里,我也开始憧憬起,这未卜的前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