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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潮汐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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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6-05 22:09回复
    【前后洗清翊坤宫殿,吹散浓腥,已近末亥。诸事亲为督点罢,令侍掌灯,召传偏殿陈氏。其人风姿惯作端静,来时步伐很轻——不过视线第一时间没能循声望去,原因却是在灯下拭剑,仔细擦去剑柄镶逢中最后一缕血污。】
    皇后对朕怨恨至深。
    【回青锋收鞘,并自以为是地断认自己已然恢复常态,用无所谓般语气陈述结论。】
    这不怪你。【根本不想问她们在觐见时相谈了什么。事已发生。我所需考虑的只有解决】日后,陈氏尚在负罪流放者,朕也会命人恩赦。
    【做足宽容姿态,方一抬眼,竟见她全着红衣。两眼被这鲜艳扎刺,面色微动,疾生怀疑不悦。但终未宣说,只将桌案金樽推去,摆在托起她款行前来,所向面君的直路尽头。】
    辉和乖张异世。【搁置鸩酒,复屈指下点,特自示意她可以对座】勿学。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2-06-26 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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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道的风灯在身后熄灭,投出一张连营曲伸,而纤瘦的影。我张眼循向陛上,颟顸点起的烛光投在男人朗阔的眉眼间,而他握中的雪刃折出淡淡刀光,有如一道眉批。往年在郑王府里的书斋里,也偶能瞻见此景;彼时的他是授算学术解的文傅,松萝共倚的郎婿,会在我额间题红,而并非是际下:一位高情忘情的帝王,他不是此间主人,却竟是这天下的主人。】
      【寅清堂蝉衣似的窗纸没能将通天的嘈声与血腥气阻去,心事已漫成一绝。同坤极的会谈不应算蹇踬,她该是无匹无对,妙机其微,才敢请剑。只是并未圆融我,然而经更诸事:曹氏与乌梁海的相继陨身、高抬泛音、中宫左迁,我理当谢她,俾我能在此时决断。】
      【更着鲜衣,与早在陈府目送戚属被押解时的素服不同,我已然在他的敕封下“金印锦衣耀闾里”,这是为己身缞绖,是在融入欲尽前,最后、也是仅能的铁石心肠。】
      【天公没堕场好雪,以遮掩这一桩“不幸”。锯嘴的宫人能将血渍冲净,却并不能为帝王的表情与声息鼎故革新。他用宽和的姿态,轻易成全我暌违的孝悌。仰面看去,依言对座,首先伏腰下拜。】臣妾,叩谢陛下。
      【秀长的眼鲜与他对视,现在却不曾再偃,眉关微颦,徐徐吐纳才历清洗的水气。辉和已化成罪迹昭彰的意向,而我:】妾自知罪孽深重,只有一事不明,恳请陛下赐教。
      【像手寄七弦桐般适意对谈】《庄子·天下》云: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郁而不发,天下之人,各为其所欲焉,以自为方。陛下待皇后先有缴剑、迁宫之举,又作譬喻之行,意欲何为?
      国丈总督两广,是国朝重臣。陛下如此行事,不怕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吗?


      12楼2022-06-29 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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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绪压抑未显,表面只作颔首,理固宜然地承其叩谢,然本因辉和决绝刎剑脱控的心神适时复被汉女驯服抚平方寸,归于熟悉。接下来但需沿既定之策抹除一切,复将无关紧要的平奴包衣驱进火场,为主尽忠捐躯,就能将此滔天逆闻制伏在枷。】
        很好。
        【心知此刻应觉安晏放松,感触却无端、也毫无意义地茫茫空白。缺言少顷,才从口中逸出句模棱褒赞。而在意识到自己走神异样后为掩失常,假借抬樽掩饰。】
        既然如此,【说话间,对案屈拜的云髻由低到高,缓缓升起,露出主人不可多得的真容——同那双以往无论点画梅妆、教传历算、乃至私趣侃说中都闪躲如星,低卷如叶的明眸对望。虽略生诧异,眼前所展开引邀的云泽清潭如镜,观之惊艳,更不禁感到一丝可惜。可惜犹此美景,甚至不堪孛星粉碎,白昙朝露的短长】…说罢。
        【乃不甚介意,且将帝王亲赐荣死的美意挪迟,并没再追究冒昧求问,权当做其人淑贞非常,通明世理的酬赏。谁料渐聆后话,竟是她也反戈。恩将仇报。】
        是谁教你在朕面前,借老庄申冤?
        【面阴坠沼,平瞻媵嫱的眼中飓风乍起,不留一丝余温。雷霆瞬息倏至,当能按剑发天子之怒,再增朱褐,却似透过虚影,去端详着面前陈氏陌生姿态,也被那方红衣血沼再度刺痛。而当恍惚刹那,鲜克有终一句敲得脏腑肝火冲台,险些陷入怨魂设下的迷局沦亡魇泽。所幸警铃冷发,猛将现实拼凑拉扯回如今,刻下。】
        【辉和已死。陈氏将之。】
        老庄闲散,四野无能之用,岂适中宫。辉和犟驽,非绳墨輮直,难加规正。况你二人素昔陌路,谈何殷怀真心?
        【于心口相符的分析暗示内很快平静,冷言冷答,复敏锐挑出质问破绽。讥讽道。】
        “贵人”聪贤,朕已悉知。不必再反复沽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2-06-29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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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云透过门扇投来殿上,在晦暗的深影将将覆压到脊前。适才事出后,强压精神擎笔附与周箁便函,陈却身居王府、乃至翊坤的诸情。彼时心防已然在喧天的血泥闹声里倾覆,却很无端、而又寻常地想起从前与伊见会翰林,所听国史方略。】
          【家籍已在宣化年间全销,我附谢氏门庭合配亲王,成一脉苟全的“完卵”有十数年,想今应认归舟,斗胆点起一星文心。我素日依照循吏行事,走入如是死局,也算求仁得仁。意不独反戈向君,也不求有所回向,直言道】
          陈僚负罪,有负皇恩,理当伏法。妾为家翁戴罪,陛下不设鞫谳,已是开恩。
          【问旧案当徙,新事自认无错,是以请而不拜。低手审看掌背,作字的薄茧清晰可辨,却没能生出决绝的骨相。然而畴昔的弱质沈默,早在汹然重伤后尽数消弭。陡生出文喧的风骨,缓全一拳,再请质:】
          与皇后素昔陌路,谈何殷怀真心的,当真是妾?还是陛下您?
          【纵然他待妻妾有预存的宽和仁性,讽谕之举,亦并非首次。眉黛未拢,置斯“沽誉”之恶言如罔闻。不愿再对坐,循礼数起身向告。例来不崇东林一派,今也要效之以死求名。】
          妾自知与皇后泛然之交,【睇向他身前鸩酒】请以寅清堂索居。
          【当刻既持毋庸讳言的孤勇,亦无需复待新主准允地收合全礼,先向外圜身,红裙飘然。肝肠尽断,也不欲继持狼狈卑佝。送赠周箁的未誊横渠四句,却发在皇城的楼殿里奉行《大学》之愿,我敢押本朝明君,但在亲自遍历政治性绝望与生死恐惧后,并不能回望。】
          【故关衰草遍,离别正堪悲。】


          19楼2022-07-04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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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带张芷溪


            22楼2022-07-04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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