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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说他一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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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山东1楼2022-06-06 13:56回复
    雪掌撑颌,眼睛却盯在桌上不肯放松,细细端详一卷《雪与刀》:
    星点笔迹落在画卷,纷纷暮雪虽在,却总觉得差点什么。
    绣履虚虚地勾在足尖,忽然抬掌拍拍脑袋,一跃跳下椅来:“李雪行——!”
    既然是雪与刀,怎么能少了李雪行呢?怀抱卷幅,直往他屋中去,“坐好不要动,等我来画你!”


    IP属地:山东2楼2022-06-06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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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听过小鹿跳跃过溪畔,亦或是小兔跃过草丛。便会晓得,这是谁了——
      “李绥寿。”
      睫微动,视线从她的绣鞋尖抬起。
      那里也停了一截阳光。没办法,近夏的日光是璀璨到扑了你满怀,仍溢出来的热情至极。偶尔,也便生出些讨人倦烦。
      便叫人落了半帘,又堆了冰盆,隔去这瞎胡热闹的阳日。
      “拿我消暑?”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2-06-06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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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胡说!”
        一句话听的不囫囵,便忙来应付辩驳,脑袋摇起似个拨浪鼓,黏糊糊地再次申辩:“没有,真的没有。”
        当然李雪行是决计不肯相信的——所以要软硬兼施地,逼他就范。
        手掌在人肩膀沉着地拍拍,展卷铺平,指点山河般与他相看:“这卷既叫《雪与刀》,如今横刀立马,还差一味【雪】来作陪。”
        “除了你,又能有谁?”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2-06-06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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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音里哼出一声笑。
          语声甜甜蜜蜜,黏黏糊糊,像是昨夜食的那一盏冰酪。细碎的冰沙清凉,淋上一匙蜜浆,含混进口中,那间杂着的时令小果又不经意地在齿间迸溅出酸甜——
          温软了神色。
          “嗯。”
          这是无可无不可地允了。
          总归,是她李绥寿。
          “夏暑绘冬月,腊月里又欲以何为作来?说说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2-06-06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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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06-06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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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说无凭,定要以德服人,年幼的金枝玉叶已然深谙此道,假装严肃的兄长不过是沾了几分跑的更快的光而已——李绥寿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还有半年的时光,干嘛想这个呀?”
              笔端轻走、信马由缰,李雪行倒是很难画,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伟大的画师与作品总是难得一遇的。
              ——我得将这些归咎于玄而又玄的,灵感。
              “李雪行,你动作太多了,都影响我画画啦!”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2-06-07 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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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予李绥寿总是格外多的耐心与妥协。
                但这并不好归咎于简单的血脉相连,毕竟我亦有不少其他的兄弟姊妹,于是只好用通俗的亲疏远近之分,来粗鲁的区别。
                至少于此时,这还尚且算不得什么需要少年人烦忧的。
                “……”
                书字之指微顿。
                “不若你来替我习写今日课文?”
                只是允她不够,还要再闹,像枝头那只翠羽的小雀。啾啾啾。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06-08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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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别!”
                  我发誓李雪行能看到我不悦地皱眉,那里原本该是平整温柔的,现下不满,全数归咎于他。
                  可我的抱怨又一次被生硬地吞咽下去,因为固执的娇娇女儿知道,兄长已然给予她十分宽厚的优待,再进一步,便叫作【得寸进尺】——那是写在书卷上也会带有情绪的不知好歹。
                  落笔匆匆,墨色的细径走的很快,大抵有些雏形,心却兜转着跑去他的纸页:
                  “哥哥在做什么功课,这句我怎么没见过。”


                  IP属地:山东9楼2022-06-09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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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足够机灵且乖巧的。
                    但事实上我并不常将夸奖她的话放于口头,或者说,并不善于去表露少年人的感情。但这也可称之为沉稳端正之说——人总善于如此。
                    总之,我并没有说出口,只垂目望宣页上黑白之色,无声轻笑。
                    “——百姓昭明,合和万国。《太史公记》。”
                    似乎不合与她之画。
                    “课业都让你和冰酪一起吃肚了,怎得还记不得文章。”
                    如此便合宜一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2-06-10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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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没停下,匆匆将最后几笔填上,而后端正我的肩颈,仔仔细细将竖起来的纸页看过,心下不由感叹:啊——还真是不像呢。
                      但这显然是无法糊弄李雪行的,我只好故作轻松地说:“真不错,阿兄真是俊秀的儿郎。”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手腕轻轻一转,匆忙地、随意地,将那幅画从他眼前扫过一瞬,又很快调转过方向,假装给人看过了。
                      “阿兄说话当真不尽不实,雪兔分明还不曾听过什么太史公记呢——没学过地东西,如何记得?”
                      我跳下小椅,只留下一道隐约拉长消散的呢喃——快快地遁逃了。


                      IP属地:山东11楼2022-06-11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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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想,也知此行之意——落荒而逃。
                        小雪兔感知到了危险,匆匆钻进草丛溜掉了。但是,这次狩猎者决定发一发怜悯,高抬贵手,让她跑掉就好。
                        “混闹。”
                        低笑一声。继而伏案而书良久,终是停笔,阖眸舒缓一二,方抬目接侍婢奉茶,又嘱道。
                        “稍后把我那本《太史公记》给绥寿送去。再问问她,我的画呢。”
                        挥手,着人退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2-06-12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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