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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团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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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安臣的堪舆组作业信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6-09 12:09回复
    安臣亲启。
    见信如晤。
    同你写这句话有些奇怪,不过我这些天被堪舆社绊住,暂不得闲见你,又一肚子闲话想同你讲。所以你先单方面听我牢骚吧。
    首先这个堪舆社大抵与我相克,却又是有趣的。
    具体来说便是,我逃学又被先生逮个正着,他应我去学些其他的便不与我计较,结果就是我加了这么个观天相地的社团。原本我琢磨着形法相术,看山看水,对我来说刚好,哪成想崇烈这人一肚子文人喜好,拉着几位小姑娘硬是看了好些天星星。
    好在星宿也是不错的,若是不用同那些文章结合就更好了。毕竟我看那些文章总是头疼的。
    给你写这封信也没什么别的,单纯是我现在认得许多星宿了,以星宿分生辰,听起来不太靠谱但于我确是有几分相似,哪天你我都得空,我也给你算上一算!万一星辰也与锻剑能相辅相成也说不定!
    最重要是同你说,我近日得了两匹极为漂亮的马,据说长大了色泽映日同辉。等它大些带它来见你!
    沈行策 宣化十四年六月


    IP属地:吉林2楼2022-06-09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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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露重不是浅眠的好时候,可这眼睛一闭上有似乎是粘了米糊,虽听到脚步却懒得睁眼,惟独轻侧使耳朵辨声。好在并不用我更仔细,来得人已开口道出身份。我一时懒怠不愿睁眼,却笑着反问她。)
      :从前也没听你叫我殿下,怎得书信几次倒生分了。先前儿不是说好了叫哥哥的?
      (夜色深邃也盛不下曦光,我亦难在她注视下装出几分深沉,笑意漫开便再没了那点困倦,天色比在山脚下那会儿亮了些,东方却也不过才染紫气。她道想与我同看日出,向来我好像从未有过这般兴致,从前赶早在肩舆上偷个囫囵,后来早起去见人世那轮骄阳,倒是天上这夺目的反而天天见,又从未在意过。)
      (哪怕她声音很轻,可这里只我二人。大概确实也没有第三个人能在这样的清晨生出这样的心思,再揣着万般不能言说的思绪赴这场约。湖畔米酿熏得人是炽热的,只有水面上的风微凉;山台上的一切皆是凉的,可人又似乎通那日一般拾回滚烫的温度。扶簪是大胆的,哪怕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所以我只略微低头便毫无阻隔的同她对视,而后倒是我像个扭捏的姑娘。这种感觉很微妙,以至于我忘却了许久不见时脑中的扶簪是怎样的,只余下眼中这个枝头敢拥天地的江格格。)
      :……,那现下不用想了,我来赴约,陪你看。你想看的,我都尽可能,尽我所能陪你去看。


      IP属地:吉林3楼2022-06-19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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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瞬间我是怕她说出来我去不到的地方的。江扶簪的羽翼几乎写满了自由与人间烟火,那是我羡慕也不曾奢望的不可求,我怕她想久居烟雨江南、细品长河落日、与百鸟同席、共渔舟载月。那些我给得起她一时,却难永久,祖宗之法定下的规矩,我尚有难割舍的情谊,只怕她一句话说出,我唯一得以自令的那只手揽不住她。)
        (好在她是明了的,不过她到底是在意扬桑阿,我省得这是道绕不开的坎儿。京城与天下不过方寸,簪缨世胄之中瞒些琐事不难,可这些后宅消息反而更为灵通,扬桑阿是承王府仅有的在册女眷,她有此一问也是正常。)
        (此时的扶簪是有些难过的,哪怕她口中说着的那些听起来洒脱释然,可她没办法“早一点”,那要早到我尚未出宫,我尚未认识多隆敖,如此大抵才不会有眼下这一遭迟与早。我同她对视,恳切、坦然、又有愧疚。我不该有愧疚的,至少原本不该,恩特赫末的多愁善感大多生自己悲,罕予他人薄面,然而此时我却因为她的惋惜而一同在眼前幻化出一幅假想图。)
        (她不愿成为我的退而求其次,因此她大抵心生退意。我不确定,可我该拉住她,困住她,囚住她。于是那句话字字拆析,从揉得粉碎的音调里我同她说起。)
        :不用早一点,现在也可以刚好。有些话说来似我寻借口诓你,因此一切缘由我都不同你解释,我只与你说,那天额娘问我立扬桑阿为正室,我与额娘辩了许久。而今那句话我也同你说一次。
        (此刻的我大概是被阎罗盯上了的,该又是一笔记入我命簿之上,我将一番话作为囚困她的锁,做足了君子风度与小人行径。):我虽有王爵加身却年幼,于朝中氏族皆为备子,因此于我只仰仗着君父恩赏的富贵。如今适龄又无异族联姻之需,故而时心有所系,不愿正妻之位授予旁人,趁阿玛还未下旨意,我便不如向额娘讨了这姻缘。你猜,我额娘是怎么说的?


        IP属地:吉林4楼2022-06-19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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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她是能猜出答案的,扶簪是极聪敏的姑娘,我一直相信我所看到的。不过我确实未曾想过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我当她一直是极为骄傲不肯落半点下风的,哪怕玩笑中也不免揶揄找补,因此我大抵是诧异的,将回她的言语不由得更轻,更低,似耳语只对她与崖下一缕曦光诉说。)
          (那些她无端的揣测和辩解被我统统抛开,这样谨慎的扶簪于我是陌生的,对上那双蒙着晨露的眼我同她道。):我额娘自然要问我是哪家的姑娘。
          (她口口声声说着何防,我却读出的满满都是委屈,不是她委屈,而是如果我不能给她以妻子之名,我大抵是会替她感觉委屈的。很难说我到底现在怀揣着怎样的想法来与她在这山顶高台,连续三个称呼都是我,却让我摸不准她所问的“他们”。)
          :他们?(我下意识反问,脱口而出之余便大概忽然领悟了她所问的:能做到吗。茫然化作轻笑,将山间顺手采下的小枝花苞做簪花添入珠花细簪之中。):他们做不做得到我不知晓,我只知道,我同额娘回的是汉旗江姓的格格。
          :额娘又问我,家世如何,久居何处,父兄何职,可有什么擅长。(这次我没再同她卖关子,只继续说道。):我便回了额娘,那格格自然都是极好的,不过我大抵还是一厢情愿,还不知道格格愿不愿意嫁呢。倒是叫额娘取笑好一阵。
          (我似讲笑话似的同她慢慢说,天光自崖下渐起,晃神间驱星逐夜,我当趁着羲和来前捕我的星。便侧身挡住她可能瞧见日出的地方,仿佛她不回答便今日枉来一遭一样无赖,却也退后小半步,足以让她看清我的模样,笑着却郑重至极地问她。)
          :所以,江格格,我不是一厢情愿了吧?那,格格可愿意做承王府的主母,泰时的福晋,唤哥哥一声夫君?


          IP属地:吉林5楼2022-06-19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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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有些东西离我过于遥远。那年送越吟的糕点是我曾经最喜爱的一种,她喂给了鱼,只是鱼大抵不懂我的不舍,也不懂越吟的一时兴起,但那时的泰时是无所畏惧的,张口便是乾坤众生。而如今被寒暑消磨殆尽的是我曾经的一腔豪情,我向天地日月与自己俯首,我勘不破红尘凡俗,亦做不得信马由缰的洒脱阿哥。)
            (但有些又离我极近,大抵是我伸出手便能拥入怀中的距离,是生而有之的富贵、免于争端的运气、一眼望不尽的长久,是眼前与朝阳同艳的江格格,是即将被盖上我名姓的承王福晋。她的回答过于热烈,以至于我在某一瞬间生出了一丝惶恐,仿佛我欺骗了她悠长的岁月,将她紧紧锁在我身边,或将成为一只拥有明亮羽翼却不能振翅高飞的鸟。)
            (这或许是有些残忍的,她将再难走出京城,也难领略更多的奇异景致。哪怕这对于大多数格格来说是正常的,但我就是忽然有些对不住她,然而我又不愿放她离开。我是喜欢她的,她又心甘情愿向我而来,这是极难得的一件事,况且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于是我这个伪君子此刻真挚地向她许诺,这不足以回应她的情感,却是我眼下最真诚的回答。)
            (她这样的谨慎又这样大胆,唇瓣启阖间将那份刚说出口的炽热剥离得一干二净,却又如此明确的表达着她对我的感情,惟独少了份信任。不过我大抵确实是不值得她信任的,我也只能是认真地看向她,诚恳而又郑重。):合葬的墓碑我都找人刻好了,二格格。


            IP属地:吉林6楼2022-06-19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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