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二哥在电话里聊了一些关于梦想的事情。
二哥是一个迷茫的人，不客气地说，一个死宅长大后，面对社会时的无助和懦弱，全部都倒映在他断断续续的嘟囔里——总而言之，二哥毕业后在家啃老三年，才开始觉得自己必须出去找份工作。
“你这行业现在还可以入吗？”二哥在嘟囔中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愣住了。
可以吗？目前来说，这个行业今天还能吃饱饭，说出去也算好听——然后呢？也许明天会被打压，也许后天会被直接取缔。公司直接降级为窝点，同事们蹲在局子前一个个自首……大家当然罪不至此，但能不能吃饱就不一定了。
只要今天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了。
我在心里这么回答，但终究没说出口。
“挺好的。”我说。
事实上我回答什么都一样，以我对二哥的了解，二哥真的就只是问问，如果他有第二天就往北上广深跑的行动力，他也不至于家里蹲持续三年。
不要误会，我没有鄙视他，也没有同情他。如你所知，每个人都迷茫过，但受限于学历也好、能力也好、性格也好，能消除迷茫、改变现状的人只是少数。
只要今天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了。
越是迷茫，越是挣扎。二哥的提问是挣扎，我在工作里的投入也是挣扎。不太一样，但大差不差。
每一个人的生活都会持续下去，仍在路上，前程未卜。因此他内心的痛苦会与日俱增，直到他终于选择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