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芹生?”虽然只是18岁的少女,早熟的柚香怎么会看不出夤夜与芹生之间微妙的感情变化?!自从芹生生病住院以来比以前更沉默了,但是只要涉及到夤夜,他的眼神就不再迷茫。如果说他们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的话,那就太假了。“他好多了,不过还得休息几天。对了,你那么会做饭,不如让芹生也尝尝你的手艺吧!我相信他一定会喜欢的。”柚香铮铮地盯着夤夜的脸,她只想确定一下自己的想法。或许,夤夜是可以改变芹生命运的人。
“这个……这个好啊……我试试……”想到要为芹生做饭,夤夜就觉得满脸发烫。哎呀,她是怎么了?干吗害羞到了这个地步啊?
这一切可没逃过柚香的眼睛,樱红的唇浅浅地上扬。看来她的猜测十有八九了。芹生,这件事情,恐怕由你来说比较妥当,我这个电灯泡还是别当了。
* * *
今天是休息天,夤夜特意起了个大早,在北边森林边上的小河里逮了条鱼。逮鱼?夤夜不是素食主义者吗?怎么开始吃鱼了?!当然不是——
“唉,唉,可怜的鱼儿啊,实在是对不起了。”抱着鲤鱼的尸体,夤夜红着眼睛哀悼,“我不想杀你的,可是芹生他身体不好,非常需要补充能量。他因为我才生病住院的,我怎么可以煮水果野菜给他吃呢?所以只好委屈你了。我发誓,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变成鱼,被你宰来吃。希望你早点超生,不要弥留在世间,受尽痛苦。”含着泪,夤夜仔细地将鱼处理好,上锅炖了起来。并非夤夜从来没有煮过动物,只是到她手上的动物在之前就已经去了,所以也没什么;然而这次,是夤夜亲手抓的鱼,又是亲手杀死它,难免会让这感伤的女孩难过。
熬了一上午,终于美味的鱼汤出炉了。夤夜小心地捧着自己的作品,把它放入保暖锅里,准备去芹生的房间看他。
对照着柚香告诉她的位置,夤夜来到了干部星级的宿舍。“这里好大好漂亮啊!”夤夜暗自感叹。与她所在的一星级宿舍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国王住的地方。不过,夤夜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以前她在法国的房子也不比这里差多少。查看了柚香画给她的地图,夤夜径直走了进去。
芹生的房间在三楼。夤夜看看门牌,没错,便轻轻地敲了门。许久,门才慢慢开启。出现在夤夜面前的是芹生苍白的脸。“是你?”夤夜的来到让芹生吓了一跳,不过生性内敛的他可不会把表情放在脸上。
“那个……”芹生磁性的声音围绕在夤夜耳边,使得她感到有些不自在,脸颊也变红了。
“进来。”扔下简短的话语,芹生转身进去了。如果现在有会读心的人在场,一定能读出芹生兴奋的心情。
“啊?哦……”夤夜踌躇了片刻,羞赧地跟了进去。她第一次进陌生男孩的房间啊……
干部星级的待遇果真不一般,光是看房间的面积恐怕就能抵一个小飞机场了。再加上高档的家具摆设,和名贵的电器设备,怕是只有总统才能享用的吧!夤夜自然不在乎这些,她好奇的是这房间的风格。地板是红木的,家具是红木的,窗帘是纯黑色的,沙发也是深蓝的……好暗!难道这是这男孩自己布置的吗?太暗淡了。夤夜心中掠过一丝心痛,为眼前这个悲哀的男生心痛。
“有事?”芹生疲倦地陷入沙发里,眯起眼睛看着房间中央瘦弱的女子。
“啊,我……”无意间,夤夜瞄见了红木桌上丰盛的营养餐,又看看自己手中寒碜的鱼汤道,“本来是想煮点有营养的东西给你补身子的,不过……看来不需要了……其他没事,我先走了。”他连那么好的东西都不要吃,一定不会吃我的东西了。夤夜失望地移向门口,她真后悔自己不该卤莽地来,只会在芹生面前献丑。就在房门开启的那一刹那,一只大手伸了出来,拦在了夤夜面前。夤夜惊吓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不是来送吃的?”芹生挑着眉,顺势将房门关上。“东西没送到就想走,没那么容易。”
“呃?”看着芹生奇怪的举动,夤夜惊讶地将小嘴呈现“O”字型。芹生的意思难道是要吃我的鱼汤?!
脾气急噪的芹生再也看不过去夤夜的迟钝了,直截了当到夺过夤夜手中保暖锅,“在这里面吧!”边说着,边打开锅盖,“好香……”话音未落,芹生已经捧着锅子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