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不多20多年前开始喜欢越剧,最开始看到的就是88全国越剧电视大赛,从中认识了何英,赵志刚等,一直把何英的菱花镜视为天纶之音.
后来看到了浙江小百花一台上京演出的折子戏,何英仍然唱菱花,不穿蓝而着红,两者我都非常喜欢,前者就是折子戏,似小说,后者行云流水,便似一篇散文.同时爱上的还有茅威涛的沙漠王子算命,她也是没有对手戏一个人唱到底的形式,从手抚琴儿开始,直到王子两眼看不见,那时候惊奇的是为甚么她可以在过程中一霎都不霎眼.手抚琴儿心悲酸的印象极深,远远超过赵志刚的手抚琴儿心悲惨.
看了一些从前的电影,对于我那时来说,五女拜寿,单仰萍的桐花泪和绣花女传奇,都算是过去的电影了,非常喜爱单仰萍的温柔秀美.所以这个时候开始接触徐王的戏了.喜欢王志萍是后来的事,总觉得她唱劝黛最好,葬花就差了点儿.
接触面最广的还算是尹派,赵志刚茅威涛而外,肖雅也是极端喜欢的演员之一,不管是她自己的戏,还是老戏,都非常爱听,只是肖雅的搭档从来弱一点,我一般比较喜欢听她唱独脚戏,象一枝梅这样对手戏较多的就不爱听.还喜欢夏赛丽,却是从沙漠王子叹月开始听的,那原是她86年参加大赛时的曲目,后来觉得夏赛丽声音中如有仙气,和颜佳实在是再相配不过的一对儿,可惜她们配合的磁带多,在一起演的我可没见到过.颜佳学校毕业的汇报节目是行路,清纯美丽如花之朝露,唯独不象女鬼,呵呵.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钱惠丽,也不记得最喜欢的是什么戏,但总之她身形修长,外貌靓丽,象我这种外貌协会无论如何是不会错过的.
老一辈的戏开始听呢,第一段是我家有个小九妹,觉得甚是动听,由此可见我那时对越剧实在还了解不深,这一段也算是越剧的入门唱段吧.后来看了范傅在范派演唱会合作的一段李娃传剔目,引以为绝佳,后来的章瑞虹陈颖,吴凤花陈飞,怎么都演不出那个味道.陈飞唱的绣襦那一段,我颇喜欢,因为老傅演唱声音散掉了,但是那段的乐理实在是很完美的.而孔雀东南飞是陈颖的刘兰芝.至于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还是最喜何英.
范派一直没有特别喜好的演员,直到出了吴凤花.记得她一开始不是唱范派的,好象是唱陆派的,我看过醉公主,也都还一般般.后来看的便是摄政王之恋和拷寇.对于吴王悲歌一直泛泛.
后来,大概是94年,看了一集电视纪录片,名字是生命之歌.这个是认识老尹的由来.当时觉得她颇完美.就算是老了,就算是残了,就算绮年玉貌不相逢,但是老尹看上去还是最有气质的那一个(老一辈).就此听盘妻,白天听晚上听,睡着的时候耳机也还没拿下来.听到她的第二出戏却隔了很久,那是屈原,好多年里面一直没有全本.一直都记得有一年春节,不记得具体时间了,总是肖雅还没走的时候,她穿着大红的外裳,肖雅偎在一边,好象孙女儿.我承认是被这一景象萌到了.
慢慢地听老一辈的戏,总是差不多全听了过来,记得老袁的夸夫,琴心,还有抬头问苍天,只是抬头这段自打看到方亚芬化妆上台,这般的写实,就不愿再听了,我是外貌协会的,我不看样子很丑的戏.朱东韵的也很好.徐玉兰的敌骑已过汉中地,钱惠丽也有这一段啊,可是两者水平差的不是一眼眼,那就更别提哭祖庙了.我今日听或看九十年代出道的演员,亦是诸多不满,怎么都比不上八十年代的,大概听戏的人都念旧.吕瑞英的头戴珠冠,见凤鸣,穆桂英五十三岁又出征,吕瑞英演的率真少女形象极好,如九斤如君蕊如王瑞兰,只是王瑞兰少了些闺阁千金的味道,象小姐的话这折戏还是王文娟象,只是活泼未免不足.张云霞的孟丽君描容,从曲韵上来讲我觉得是完美无缺的.毕春芳早期的蔡伯喈林冲等都很好听,一般比较推重的王金龙,破庙那段我总觉得那调子怪的很听不起来.戚雅仙还是唱婵娟的时候最开朗一些.我一直比较欣赏朱祝芬,听上去没那么闷.金采风的很喜欢看索夫,越剧不太有放得开的花旦,不大有这种戏,尤其是我最爱的何英单仰萍,这一辈子都不要指望她们能唱这种戏.王志萍也演了,我看了几次都没能看完盘夫,自然就更加看不到索夫,演得太端了.陆锦花的什么都很喜欢,反正她也就那么几出戏,很容易全部听过来.最后一直是听到竺,三盖衣惊为天人.后来就看了柳毅传书,电影的化妆色彩都很一塌糊涂,这个人却依然象是天人.所以又特地跑去看她的女儿,从天上落到人间,也不错,但总不是天上人了.
从何英回来唱行路一点也不好听,从茅威涛演藏一点也不好看,从赵志刚表现他的阳刚之气一点也不接受.从肖雅的气声越来越飘人越来越形,我的爱越之路,历经十五年,终于慢慢地醒了.大惑不解:越剧为甚么突然就不好看了呢?
现在有二十多年了,偶然回去听听老戏,终究再也谈不上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