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Wook★╓100606║文文╜坎(贤旭短篇，虐、悲，SE)

【我以为我输得起。你给我的痛，或者是那些千篇一律的理由。你的轮廓是难以言说的折磨，刺痛得我泪如泉涌，然后忘记，然后不再不甘休。】
「爱情是道地狱的坎，总有人卑微，总有人服从。」你曾经这麼说过。我固执地问你，那同性恋算什麼呢？！
你看著我惴惴的眼睛，在桥上对视了良久。表情还是那麼深沉。
「厉旭，你不要太天真了。」你似笑非笑地望向远处的山脊，我看到你深邃又悲凄的眼睛，闪烁得似乎在冷风里摇曳。那麼，我算不算你抹不掉的忧伤？！
我记得这个季节的风本应该很凉爽。你的风衣在我眼前却像一片无声哭泣的乌云。
我站在巷口看见你的迫不及待，我有那麼一瞬间很厌恶你掌心的温柔。那种温柔，在你握住我手的时候会蔓延到我心上，成为我挥不去的梦。
我们拥抱，我们亲吻。不去理会旁人的闲言闲语。
我企图在这种热烈中索取到一点你身上仅仅属於我的停留，哪怕只有一点，也足以让我遗忘你因为背叛而惶恐的心思。但现在看来，我应该死心了。
曺圭贤，即使我与你怎样的缠绵，你也不会属於我。并且这种缠绵，是被无尽的苦楚和优柔寡断所泯灭。
我们从桥边回来，我咬破了你的唇。我说：「你还在想晟敏，是吗？！」
你愤怒地推开我。我尝到你血液的腥甜味，我想我的样子就像口含一朵初绽放的含苞玫瑰。那麼深刻的美。
「金厉旭，你疯了吗？！」你一个人向前走去，让我想起我小时候赌气翘家的情景。
我追上你。
「难道和晟敏就不是同性恋了吗？！和我不也是一样吗？！」我说得理直气壮，又好像很绝望。
你转过脸来，我们两个的泪水一起在沉默里纷飞地流。

【我最恨的是你凝视他的眼神，敷衍著我，宣判了我的痛苦会多麼曲折而长久，比那些甜言蜜语来的更厚重。】
有时候我根本不想帮你买药，我宁愿慢慢看你忍受的样子。看你被气胸所玩弄，看你在药物面前怠倦的厌烦。我想，你爱我比晟敏多一点，我就让你比我更痛一点。
你说：：「气胸的时候，好难受。」
我站在你前面，无所谓地双手抱胸，学你似笑非笑的样子：「气胸，有心痛严重吗？！」
你抬起头，我毫不犹豫与你对视著，表达我的抗议。你走过来抚摸我的脸颊，声音温柔：「无故生什麼气呢。」 我看见你明亮的双眼。
於是我把眼睛眯起来：「没事。我自己找罪受。」
你的嘴唇贴近了我的嘴唇，我们纠缠不休。一分钟以后，你软了下来，渐渐退离出去。我突然想念玫瑰的香气。
「厉旭，你真像只有魅力的猫咪。」你轻轻拥我入怀。
「只可惜，不是你家养的。」我冷冷地抱住了你。
你的手大而宽，让我的身体依赖。
可你拉上被子裹住头，开始啜泣不已。
我拿过你桌旁的红酒，啜饮了一口，让自己在酒精里沉醉，品尝精神上垢迹的累积。
「你不用对我感到抱歉，我说了是我自己找罪受。」我放下酒杯，一手扯开了你的被子。你坐起来，头枕住我的肩。
「厉旭，其实你比晟敏好很多。」
「可是你还是不爱我，是吧？！」我呵呵地笑起来，眼眶却红了，「说这些话有什麼用。」
你把头埋入我的胸口：「去找个好女孩，谈正常的恋爱吧。不要和我一样…」
我把嘴凑到他耳朵上，悄声说：「你戒不掉我，我就戒得掉你吗？！」

【我逃得掉吗？！哪一条是通向结束的路？！你可信吗？！你会带我走吗？！】
我要你叫他出来，让我好好看看他是个怎样的人。你拒绝了，就好像拒绝一个无理取闹的想要买昂贵玩具的可恶小孩一样。
你摇摇头，说不。
我用尽所有的力气给了你一耳光。但是我知道你根本不痛。
你走到天台上看著外面，眼神空洞。你的声音和天穹一样浑浊。
你说著对不起。
我哈哈大笑，这真是个愚蠢的笑话。
「可是人家已经结婚了！曺圭贤，你疯了吗？！」我踱到你身后，拍著你的背笑了。
「你猜，我会不会某天把你从这里推下去？！」
你惊愕地转过身来，表情很僵硬。
随即，你又温和下来：「厉旭不会这麼做的。」
我哼了一声，硬挤开你的位置，站在天台视野最辽阔的地方。
远处的天昏黄，云不乾净。这是个不乾净的季节，有不乾净的心事。
我很奇怪在这麼阴郁的时节，为什麼会看不见乌鸦。
你对我说：「市中心怎麼会有乌鸦呢？！」
圭贤，我究竟有没有对你提起过，我小时候很想做一只飞翔的鸟，那种传说中的，永远都不会停下来的鸟。一直飞啊一直飞，那麼倔强。
那种鸟，应该永远不需要爱吧。那样真的很好。
你搂住我，问：「旭，你冷吗？！」
我说，很多事情，习惯了其实就麻木了。
你认真地看著我，用很严肃的语气说：「你要记得，即使没有我，你也可以过得很好。即使全世界都毁灭了，你都可以过得很好。」
我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可是你，在我心里不仅仅是整个世界。」说罢，我咧了咧嘴。
不过，你背叛了我。不是吗？！

【究竟还要夺走我什麼，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在我心底种下毒咒，我只能等著它腐烂，置我於死。】
不用你说，我都知道你在想念他。他的笑容是不是比我的还无邪，他的容貌是不是比我的还秀丽。
我们都是傻瓜。他扼杀了你的爱情，你扼杀了我的爱情。我们生来是为了相互残杀吗？！
你爱喝酒，我陪你喝。你爱自虐，我陪你自虐。
曺圭贤，还有什麼人可以为你做到呢？！除了我，金厉旭。就算是让你为我去死，都是有余。
夜晚明明是那麼圣洁的时刻。你趴在桌上，在酒瓶堆中睡著。我起身帮你擦掉最后一抹泪水，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过的苍老和疲惫。
我坐在天台的地上，压低声音唱起歌来。那首歌的名字我忘了，可是旋律还记得。
明明是一首欢快的歌，却被我唱出堕落的颜色。喝完酒后，我的嗓子是那麼不舒服。
在很早之前我喜欢试著写歌词，觉得那是一些对过往爱情的表示。
这些，你都忘了吧。
我身上又有什麼是你还真正记得的呢？！
同性恋又怎麼样呢？！不也是和正常爱情一样的痛苦吗？！

【我相信一切都会充满光明，在我长出翅膀的一瞬间……。】
和你在街上手牵著手一起走，总有那麼一些人，喜欢用饶富意趣的目光去发掘周围的人事物。凭什麼这样？！我们又不是见不得人的过街老鼠！！
你曾想过要退缩的吧。
我说，你等我一下，我去那里买瓶水。
我不等你回答，径直穿过车水马龙，抵达对面的街道。
你没有叫住我，比起以前，你要比现在放心我得多。是放心，还是不在乎？！
等我回过头的时候，你猜我是震惊呢？！还是感到好笑呢？！
我手里握著水，淡然地看著马路对面发生的一切。那一切，就像是精心编排熟练演绎的闹剧，不过我不知道观众是整片路人，还是仅仅只有我。
你和他在街上拉扯著，就是他吗？！你殷殷企盼又苦苦哀求的那个人。
不过，他似乎对你很冷漠。周围那麼喧闹，我的心空得慌了。
角色是确定的，对白是不确定的。
我伫立了一会儿，扭头离去了。水被我扔到垃圾筒里，我回家去了。
不过即使是观众离场了，演员也还得演下去吧？！
我回到家，把你的东西都丢了出去。我平静地坐在天台上唱著歌，陪著我的只剩倔强和落寞……。
只有泪水告诉我，我的心还在痛。
曺圭贤，你真的还是个人吗？！
记得最清楚的是我们初次相遇的时候。那时候你说自己太过灿烂。后来你说：「厉旭，遇到你，得以让我的灿烂延续下去。」
可是我想知道，曾经的灿烂是不是等於越来越快毁坏的爱情。
我张开手臂，学你似笑非笑的样子，这应该是最后一次。
我从天台上滑了下去，不由自主地，就像你不由自主地拉住他一样。
我感受到离天空很近，其实天空蓝的很漂亮，漂亮得让我忘了我自己。
原来，我是那麼渴望飞翔。

可是，你会不会想起我，想起那个陪了你多年的人，从少年陪伴你到青年。但后来，你还是失去了他。不，是抛弃了他。
我是一个被抛弃掉的玩具，和我的心一起死去。
怀念以前的感觉，怀念你小心翼翼伸出手，替我挡住眼睛上方刺目的阳光，问我：「厉旭，我可以吻你吗？！」
那时候的曺圭贤，眼睛黝黑深邃，可是比现在明亮。
飞吧，让我飞离你吧，让我变成我一直向往的鸟。
来不及，什麼都已来不及。
你已不在，爱情已不在，世界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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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宝贝~虽然你才刚看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