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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溯游 (CP高桂, 敬赠芥末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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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游
(这故事的背景在江户大火三十年后,日本的黎明早已到来。在和平安宁的生活中发生。)
所有的一切从那个匣子开始。
(一)
第一次见到它是在父亲过世的那个夏天。刚从东京大学金融系主任手上领到毕业证书的我乘飞机赶回北海道的家中,却只来得及见到父亲最后一面。
我至今还记得,已经面色发青、嘴唇乌紫、喉头哽咽的父亲一丨防和谐丨手紧紧地攥住我,一只手直直地指向柜顶那只木匣,再指指随身不离的钥匙,已经白雾迷惘的浑浊双眼似在恳求,又好似嘱托,我像握着沙漏一样徒劳地想抓住这思绪,仍旧看不懂猜不透斩不断理还乱。葬礼结束后,我打开那只从来被父亲视如珍宝从不示人的紫檀木匣子,只有一张发黄的纸像蝉蜕一样静静地躺在里面。
上面只有一曲一词,那曲是三味线的都都逸,调子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若即若离千折百转。
词翻来覆去只有一句,“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共枕到天明”。
无论词曲都是绝才惊艳代不世出的佳作,激昂磅礴荡气回肠中又尽显深情款款柔美迂回,但下面一句落款确如平地一声惊雷看得是让人目瞪口呆,“高杉晋助赠桂小太郎”。
话说天下谁人不知就连小学生的课本上也写得清清楚楚,一八六七年高杉晋助率鬼兵队纵火将江户夷为平地,攘夷组织的希望、民族的英魂桂小太郎就是死在他的刀下。世人对高杉晋助痛恨之故罕有人提及其身世,时至今日已不可复闻矣,但他是江户大火的始作俑者,让生灵涂炭的刽子手,这是不可辨驳的事实。
那这个匣子,这张谱子,这跃然纸上白纸黑字的一份羁绊,又是怎么回事情呢?我很茫然。
人的记忆是多么奇妙的东西,时隔多年我仍旧能很清晰地回忆起当时那夹杂着丝丝好奇的讶异,甚至仿佛嗅到晚风送来的缕缕忍冬清香。
说实在的,当年血气方刚涉世未深的我,还没留下丝毫年轮印记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人生中的变数已迫在眉睫。
那是18 |防和谐|97年盛夏,我刚满二十岁。



IP属地:湖北1楼2010-06-08 10:53回复
    (三)
    我的父亲竟然曾是鬼兵队的成员,“人斩”的刀架在脖子上又放过了我,有人坚定地告诉我高杉晋助并没有杀桂小太郎……
    这每一件事就像水中的倒影,一被碰触就碎成片片;这每一件事听起来都不像是真的。
    我完全没有办法安宁。巨大的问号和不安环绕着父亲和河上万齐,还有我自己。不明白这一切真相的我日日夜夜被折磨。
    我这个从小就凡事不弄明白不会罢休,凡事不达目的不会收手的固执而倔强的孩子。
    我回到了东京,一连好多天我日日抱着厚厚的一迭书在东京图书馆直到深夜关门。
    那一天,那个还书处的戴着眼镜的管理员终于开了口,“先生究竟要查阅什么资料,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谢谢。我想知道所有有关高杉晋助的资料。”我满怀感激地看着对方胸前的名牌——志村新八。
    身形明显的一颤,对方低下了头。日光灯下只看得那蘑菇形的乌发中一缕缕的银丝格外的耀眼。再抬起头时语气和脸形都僵硬了。
    “对不起,恕我爱莫能助。”
    花了多长时间和精力和那个叫志村新八的管理员软磨硬缠我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最后见到他的那天天仍然在下着小雨。我踩着他的脚步声穿过一排排的书架,穿过浓重的带着霉味的的油墨气息,听着钥匙开锁的痛苦呻吟声……那锁一定是锈了。
    许久没被开启过了,尘封已久的记忆,沉睡多年的记忆。
    那本书很薄很薄,空白的很多,被齐齐裁掉的地方也很多。
    一页页翻过来,真正有意义的段落可以用寥寥几句话概括,“一八六七年高杉晋助率鬼兵队纵火将江户夷为平地,桂小太郎与之死战,后二人双双重伤不治身亡。——《幕末•江户史》。”
    语焉不详,诸多省略,让人越来越茫然。
    我有些失望地把书还回去的时候问了一句:“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吗?”
    志村先生的手一直一直地抚摸着封面,没有抬头望过我一眼。
    “这是首相钦定的版本了。你看,这就是首相亲笔的题字。”
    正楷、端庄有力,一国之相的气概风度。
    “看志村先生的年龄,您认识高杉晋助吗?”没有回答。
    “那您认识桂小太郎吗?”
    他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向后延伸,时光的长河开始逆流而上。
    从志村先生的话语中我得知桂先生是一个……
    一个怎样的人呢?很难用一个词概括啊。
    他爱吃荞麦面,他喜欢肉球,他擅长变装,他穿上花花的女式和服松松的挽起头发可以让任何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含羞而死,只唯独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容色惊人。
    他参加过驱逐天人的攘夷战争,他是那场惨烈的战争里无可争议的武神,伙伴和敌人都敬畏地称他为“狂乱贵公子”。在无能的德川幕府投降后,他仍旧不放弃一直为攘夷奔走,即使遭遇再大的艰难险阻他也从未退缩过。他甚至在坐上出租车的时候都念念不忘的要求司机开去日本的黎明……
    你简直难以想象这些看似截然不同完全对立的品质会天衣无缝的融洽在一个人的身上。他是个何其温柔美丽的热血男子汉,他是个何其坚韧执着的最后的武士。
    他是大家公认的好人。
    那个下午,一直有时间流淌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悄然响起。望着判若两人停不住口的志村先生,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这弥漫着霉菌气味的图书馆地下室里有什么东西从腐烂的角落里活了过来,在尘埃中探出脑袋,于黑暗里偷偷地窥视者我们。
    哪里睁开了狰狞的眼珠,何处勾起邪魅的冷笑,恐惧、不安、害怕……
    声音戛然而止如折断的琉璃,静静的余音碎落一地如玻璃粉末。
    ……………………………………………………………………
    再来图书馆的时候天色已经放晴。
    我被告知志村管理员已经辞职离去,微风中还残留着那个男人在久久的沉默之后一句几不可闻的叹息,“其实,桂先生也不完全是那个样子。他也并没有死在那场大火里。但是,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
    有些秘密,压抑太久了总不由自主的一吐为快;有些秘密,才一开口就恨不得把它咽下肚去。
    他,一定是后悔了吧;或者是,害怕了吧。
    我突然开始怀疑,我有没有做错什么。擅自介入本该沉睡的领域,再走下去这条路的终点通向哪里?在这条路上走着的我又会给自己和别人带来怎样的结局?
    我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蛾,前方唯一的那点光亮如烟火一样带扑朔迷离的调子,充满着诱HEXIE惑的气息,即使知道那可能是焚身的火焰,我也已经停不下来了。
    


    IP属地:湖北3楼2010-06-08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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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那张卡片上的名字其实是家喻户晓的。驰名全日本的宇宙贸易公司快援队的总裁——坂本辰马。
      我进入了快援队工作,凭着东京大学金融系的高学历和出色的业务能力,几个月后我很荣幸的见到了坂本总裁。
      总裁是个开朗健谈无拘无束的人,再加上不时发出的“啊哈哈哈”的笑声,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插上话。
      “总裁,我的名字是久坂光瑞。田中又子夫人向我提起过您。”递上那张古旧的名片。
      这句话像吸足了水的海绵一样,所有的笑容都被它抹去了;这名片像天鹅绒的窗帘一样,所有的光线都被它挡住了。
      那墨镜背后凝视着我的目光至少伫立了一个世纪之久,时间长到我几乎觉得可以听到转世轮回的车辙声,这气氛凝重到堪比斗转星移河水倒流。
      终于开口:“你见过来岛又子了。你是久坂玄瑞的儿子。”
      无比肯定无比清晰,无须质疑无须回答。
      “恕我冒昧,自从家父的遗物中发现了这个以后,我一直在追寻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的故事。”
      只要单刀切入只要直截了当,不必拐弯抹角不必故作神秘。
      “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你这么坚持有什么必要吗?”微含着叹息的语气让我一瞬间想起父亲,还有许多的人。
      从小我只要是自己要做的事情哪怕明知错了也要执着的一错到底,只要是自己的想法哪怕会伤害到所有人也从不肯轻易放弃。父亲常常对我说人要拿得起也要放得下,太过于坚持的性格就叫固执甚至偏执,我从来的都是嗤之以鼻我行我素。我从不怀疑过自己,我从来没有觉得过有什么不对,但是今天面对着坂本先生,我似乎莫名其妙的有点犹豫。
      “我想要知道真相,仅此而已。”失神只是瞬间,开口时语气依然坚定。
      再一次长久如三生的沉默,坂本先生死死地盯进我的眼睛,却让我觉得他看上去像在盯着我身体内的另一样东西。
      然后他垂头微笑,继而站起身来转向窗外。他没有说出我原以为会有的下句劝告。
      “高杉晋助、桂小太郎、我,还有你的父亲久坂玄瑞,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松阳老丨防和谐丨师的学生……”
      牙关颤抖全身冰凉屏住呼吸停止心跳。
      居然是这样,这就是真相,这就是事实。
      我真的没准备好,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完全没有想到……
      即使有那张曲谱,我也从不曾料到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之间会有那样深沉的羁绊。
      高杉晋助,那张照片上有着狰狞魅惑的笑容的男子竟然会用深沉温柔的语气一遍遍地叫着“蔓子蔓子”只是为了看看那个人涨红着脸反驳一句“不是蔓子,是桂”;那个志村先生口中的温和脱线的桂小太郎居然会在那个人陷入重围失掉一只眼睛时腾起狂乱冲天的杀气斩尽一切敌人,溅上鲜血的身影宛如黑翼的死神。
      他们竟然会在儿时的私塾里交换课本,他们竟然会在黄昏的夕阳中互相嬉逐,他们会在临上战场前互相绑好头带,他们也会在休息的日子里双双夜不归宿;大家都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不约而同装作糊涂,大家都曾认为这就是那两个人的一生、一世、一辈子……
      人生初见之时,谁又曾料到幕府的背叛、老丨防和谐丨师的冤死、接踵而来的大清洗大屠/杀,一切都变了。走上不同道路的两人一切沧海桑田,在孩提时代就深入骨髓的缘分竟然会无可避免的陌路甚至刀兵相对。人生残忍地被谁玩弄于股掌之间就像悲凉苍白的笑话。
      “银时和桂一起举着到指向高杉吼着说下次见面就什么都不是了,一定要砍了你的那个场面我没有亲眼看见……”这语气,应该是庆幸吧。
      “不久后听说高杉率领鬼兵队一把大火烧毁了江户,桂和银时去阻止过他。但具体的过程我并不清楚,后来我只见偶尔遇见过银时一次,我问过他那两个人的下落,没有回答。那个人,谁也没有办法勉强他。”这语气,并不算遗憾吧。
      “您知道坂田银时先生现在在哪里吗?”  
      “来岛又子当年问过我同样的问题。那次只是偶遇,白夜叉不想说的事情,没有谁可以勉强。”
      走出快援队的大门,我反复地咀嚼着坂本先生的最后一句话,“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因为你是久坂玄瑞的儿子。但如果是无谓的战斗,就算是分出胜负也没什么好处的。太过于执着并不一定是对的,有些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
      我们明知道我们可能做错了,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停下,就像穿上红舞鞋的加伦,生命就是这美丽的舞蹈的代价。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执着于一个答丨防和谐丨案,我甚至不知道这个答丨防和谐丨案对于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可是我没有办法放下,我觉得自己就像扑火的飞蛾,那不知是什么的发出的一点光芒让我如痴如醉让我似狂似傻,我觉得我还是得不停地追寻下去。
      我对自己说没有关系,我还很年轻,让我痛痛快快的做一次我自己,好吗?
      


      IP属地:湖北6楼2010-06-08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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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没有人知道现在的坂田银时当年的白夜叉在哪,我问过许许多多的人,我走过许多的地方,也觉得疲惫不堪,也开始自心下慢。
        我换过许多的工作,后来我决定留在东京,我去了一家连锁公司做助理。工丨防和谐丨/资待遇很好,老板也非常的器重我,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东京的房租,实在是高的离谱。最后我在一条简陋的小街上找到了一家老房子。房子是由酒家改成的,旧是旧了点,但是房租很合算,房东是个看起来很废材的大叔,整天一副萎靡不振的神气,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挂在心上的样子。我有时下班的早也会陪他去附近的居酒屋喝上一杯。他总是闷头喝酒,话不多但很擅长听,我不管是发发公司的牢骚还是讲讲自己交往的女孩子他都是微微地笑,一来二去也成了朋友。隔几个月他总会消失几天,回来时话会比平时更少,那种时候我一般不会拉他去喝酒。
        直到那天,再一次的消失后他出现时正赶上我被交往已久的女孩子摆了一道,失恋的人顾不得那么多总要找杯酒来安慰自己,总要找个耳朵来发泄自己,我那次是硬拽着他去居酒屋的。但看起来他似乎比我更颓废,到最后谁也没说话的一杯接一杯直灌下肚,他就那么醉了。所以说,酒真不是好东西。以后的人生中,我一直一直的没再碰过酒精。
        然后,我忍着头痛欲裂的醉意扛着他上楼,打开那扇我从不曾进去过的内室的门。
        然后,放下他的时候我脚步不稳碰倒了柜子,东西稀里哗啦乱七八糟散了一地,我撑着开始打架的眼皮把东西胡乱地塞进抽屉。
        然后,我看到了一张照片从手边滑过。
        最后,我彻底的愣住了。这照片上至少有三个人我是认得的,他们互相攀着肩膀,有的开怀大笑,有的深沉凝视。其中一个是我曾在来岛又子家看见过的高杉晋助;另一个是我曾经面对面交谈过的坂本辰马;还有那个温婉面容乌黑长发的男子,我没见过但是我绝对不会猜错;那么,最后的那一个,也就是现在躺在我脚边的男子,难道就是……?
        揉揉眼睛我翻过来,四种风格不一的字体静静地躺在这上了年纪的照片的背面,这应该是四个人分别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中间的那个——也就是我一直寻找的人,坂田银时,或者说,白夜叉。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睁着眼睛望着我,月亮已经爬上了中天,我站在这里究竟多久了?
        “你是坂田银时,白夜叉。”
        “这里没有什么白夜叉。”
        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却不肯回答我任何的问题,我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做白夜叉不想说的事情,没有谁可以勉强。但是我不肯放弃,寻找了这么久的答丨防和谐丨案,近在眼前的答丨防和谐丨案,我怎么可以轻易的放弃。
        我一直一直地缠着他,直到最后他没有办法。虽然我觉得他开口的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是久坂玄瑞的儿子,这让我很是不爽,但毕竟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丨防和谐丨案。
        


        IP属地:湖北7楼2010-06-08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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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断断续续的讲述,断断续续的思考。
          之前的辰马那家伙都告诉你了吧,是的,没错。之前的高杉和假发就是那样子。哦,假发就是桂啦,但晋助喜欢叫他蔓子,就他一个人这么叫。其实当时我们都觉得一辈子就是这么过了,攘夷结束,大家成不了英雄也可以回去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但是,从幕府背叛、松阳老丨防和谐丨师死的那天开始一切都变了。高杉他像疯了一样斩尽了在场的所有天人,包括已经投降的,已经俘虏的。然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让进去,辰马那个时候已经离开了,只剩下我和假发,担心的想尽了一切办法。最后是假发用刀把门硬劈开的,开门的那一瞬间高杉的刀居然架在了假发的脖子上,看那架势我真的觉得他已经疯了。但是假发那个笨蛋居然叫我不用插手,自己的脖子已经开始流血了都不知道。最后高杉扔下刀冲出了头也没回,我们完全追不上他。那些事情对高杉而言打击恐怕是最大的,后来听说他去了京都。
          高杉走后的那段时间假发他很消沉,他那个样子比被人甩了还让人看了气闷。后来……后来我也走了。
          你问我那时候我们多大,记不清了啊,和你差不多吧,真的还只能算是孩子吧。
          …………………………………………
          战争就这么血淋淋的捅进孩子们的生命中,杀戮和背叛让时间永远的停下,谁来告诉他从此要怎么长大。
          2年后再见面时假发还在攘夷,他游说我,但是那么麻烦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再惹,想想就觉得麻烦啊麻烦啊。假发一直很认真的样子,随他去好了,我是不想再管了。我不知道这段时间里高杉有没有和他联《百度你狠》系,应该没有吧,高杉那家伙一直呆在京都,假发也没有去找过他。
          后来那年夏天祭典的时候高杉突然来了,他居然穿着身敞到腰间的紫色花和服,我一直想问他莫非你真的疯了吗,那家伙整个气质都变了,其实用“变”这个字也不是很合适啦。他以前就一直很高傲很偏执的,也只有假发那个粗线条的家伙受得了他而已。
          反正那时候开始他的行动一直都很激进,激进到为了毁灭江户身边倒下的无论是敌人还是同伴都不在乎了,甚至后来他手下的一个拿着妖刀的家伙差点杀了假发祭刀。我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他指使的,我觉得恐怕不是,毕竟他的目标是幕府,没必要一上来先到处树敌。
          但是假发那个稳健派傻乎乎地跑去想一个人说服他收手,当他看见红樱那妖刀后竟然失望的对高杉说了“我讨厌你”之类的话,真是笨蛋到家了。高杉那家伙恐怕是把这句话当真了,笑着告诉我们要拿我们的人头结交春雨,我们当时都信了。现在看起来,我也是个傻瓜。高杉那家伙,怎么可能会做受人要挟的事情呢,而且他明明是个那么念旧的人。反正当时我们举着刀说下次见面就砍了他,他听了后在笑,我那时不知道他心里真正在想些什么,算了,麻烦死了。反正那两个人互相是拉开距离走上不同的路了,立场不同又无法沟通,固执的要命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从不回头,谁说什么都没用。那时候我只想着保护假发就好,其他的我没有多想,就算多想,那时恐怕也得不出什么结果来。
          …………………………………………………………………………
          时间一直一直的停留在过去,没办法接受事实,没办法原谅自己,大家都固执的选择了自己背负所有的责任,大家都固执的选择了自己认定的道路。那谁谁谁的爱情呢?呵呵,多么奢侈的东西,你看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后来高杉和他的鬼兵队突然起兵一把火烧毁了江户,满城都是尸体伤员惨不忍睹。我们赶到空间终端的时候高杉正和他那个戴耳机的手下引爆了炸《百度》药。那么高的建筑倒下来的时候,有好多人从窗户里跳出来但不是活活摔死就是被乱石砸死,还有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埋在废墟里面了,我和假发怒气冲天,完全没有办法保持冷静。我们二话没说冲上去就开打,我对付他,假发对付那个耳机男。高杉那时只剩一只胳膊了,全身是血,但是牙咬绳子拔刀出鞘他也不肯示弱。那是我打过的最凶险的一仗了,还是和自己人,呵呵……那个家伙简直是在以命相搏,每招都是攻势,根本不去管自己身上会留下多少伤,现在想起来,他那就是在找死,只是我那时没时间去问为什么。
          我其实是知道假发的心思的,他一直是爱高杉的。从小就是那样,假发他认定的人和事,从来都不会变,无论是互相爱着还是互相不理解,甚至走上不同的路互相敌对,那都是他和高杉之间的羁绊,他们俩之间插不进去其他人。
          但是那时候我只想要保住他的命,我根本没去想高杉要是死了他会怎么样,所以当我看见我的刀捅进高杉的胸膛时假发居然站在那里完全呆住了的时候,我真的吓坏了。那个耳机男的三味线停不下来,弦一下子就削掉了他整张脸上的肉,骨头都出来了,他一点不在乎,火都烧到身上来了也不知道。他的脸全毁了,没人看得懂他的表情,只知道他的眼睛一直一直地盯着高杉。我和那个耳机男都齐刷刷的愣在了那里,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高杉也一直一直的盯着假发,昏过去之前只说了一句话,“蔓子,我把日本的黎明留给你了。”他是认真的,高杉远比我们知道的要爱假发,我现在才明白。他们两个其实都是很念旧的人,是爱得太深了,所以容不得对方走上和自己不同的路;他们都很固执,所以没办法理解和接受对方,但我没资格猜测这些。这都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们自己才最清楚。
          你问我假发后来怎么样了?还能怎么样,死了。高杉?高杉我不知道,他被那个耳机男和后来赶来的一个小姑娘带走了,那一刀很深,恐怕也活不了。你问我后不后悔啊?说实话我没去想,不知道,但是如果再来一次,那种情形中我还是会砍下去的,我也是认真的。
          哎哎,我说你就不要再问下去了好不好,知道那么多对你有什么好处?有些事情少给自己找麻烦的好啊,年轻人!
          …………………………………………………………………………
          高杉远比我们知道的要爱桂,我现在才明白;桂其实远比我们知道的要爱高杉,我也是现在才明白。那你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不要问了不要问了,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他们之间插不进去别人。
          原来是这样,这个故事原来是这样。是这样吗这就是结果吗?
          


          IP属地:湖北8楼2010-06-08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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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回到房间靠在桌子边一直不能入眠,我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有什么东西在无声的向着我微笑,在这闪烁的台灯里跳跃着。故事已经完全清楚了,坂田先生的叙述很完整,这让我不安的究竟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然后我开始做梦,我梦见我第一次见到河上万齐,他冷着脸对我说晋助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然后是志村新八的手抚摸着那本书的封面,那些话语在虚空里慢慢凝结成桂小太郎的影子;还有来岛又子,不,是田中夫人,她把高杉晋助的照片塞进我手里时那期待又紧张的神情;再是白夜叉,坂田银时,他握着那张合影用沉静的口吻讲述着这一切,他没有望我,他的眼神定在我的肩膀后面某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上;有什么东西来了,有什么人也在听,有什么笑声在轻轻的响起……三味线,书,夕阳,血,照片……
            从梦中惊醒,我突然明白我忽略了什么,是字,是字迹!志村先生手里那本书上的首相签名字迹和刚刚我在坂田银时那里看到的那张照片背面的某个字迹绝对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答丨防和谐丨案呼之欲出,答丨防和谐丨案一纸之隔,这迷雾里的真相正在慢慢清晰,短短几秒钟里脑海中转过的无数念头如毁灭庞贝的维苏威火山一瞬间喷发。
            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这才是事情最后的真相!!这才是所有人都不肯说出口的真相!!!
            来不及披上衣服,我直接冲出家门,闯进白夜叉的家,我看见坂田银时的手里,那张照片正在扭曲着身子燃烧殆尽。
            他望向我,我看着他。
            “坂田先生,桂小太郎就是后来那位废寝忘食心怀天下,终身不娶只爱国家的木户首相吧。相貌完全不同恐怕是因为桂先生那时候被河上万齐的三味线毁了整张脸,所以不得不做了整容手术,换了一个名字换了一个身份活了下来。他之所以要完全改变身份可能是想要完全的忘记过去,让自己能够坚持着走下来;或者也可以说他完全没办法忘记过去,只好把桂小太郎和高杉晋助一起埋葬掉。这样说来,高杉先生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有人在望着我们,我们却看不见他们。
            “桂先生或者木户首相要背负的东西太多,谁都可以脆弱但他不得不为了日本的黎明继续奋斗下去,所以他最后选择了把所有的历史、记忆,全部都抹杀掉。这么做,从本质上来说和高杉先生当年因为背叛的痛苦而毁掉江户又有什么不同?他们,从本质上来说其实是一样的人吧。只是所有的人都明白的太晚了。高杉先生不是因为你那一刀死的,他是为桂先生而死的。”
            我停顿了一下,我在考虑还要不要再说下去。许多年后回想起来时,我觉得我所说的话是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但是每次想起来,我都觉得当时的我,不可能停下来。那些句子争先恐后地蹦了出来,谁说了这些话,是我吗是我吗?
            那是事实,而事实往往是最锋利的刀子。
            “恐怕桂先生改换了身份以后也再没有和您联系过,也许他是不愿意再回想这段往事;也许他是不方便和您联系;但也许,他后来清楚了您的心思,您杀掉高杉先生也是有私心的。因为,您爱他。”
            没有回答,没有反应,我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坂田先生变回了坂本先生口中那个佛挡杀佛神挡杀神的白夜叉,但那仿佛也是幻觉。最后的最后,于迷茫的夜岚中我看见他抬起头向着我微笑,像放弃挣扎安然坠落的天使,“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我答不上来话,我突然冷汗浸湿了衣服,我为什么要说这些话,这有什么意义吗?
            可是,这是事实,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罢了。那么,知道真相了又有什么意义吗?
            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有些人是那种死的同时也会把你的一切乃至生命都带走的恶灵。但是无论生死,拜托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强大。
            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些孩子们没来得及长大就已经夭折了;他们有的选择了毁灭,有的选择了抹杀,有的选择了随波追流;对已经死了的人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他在微笑着,我颓然地垂下双肩转身离去,拉开门时有几不可闻的声音袅袅升起,“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有些地方像他……不过你比他幸运……”
            我想,这肯定是幻觉吧。
            


            IP属地:湖北9楼2010-06-08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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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第二天我就搬了家。
              等了那么多年等到了答丨防和谐丨案我并没有料想中的轻松和满足。我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多年来追寻的意义和价值。
              又过了几年,又经历了许多事情后,三十岁的生日快到了,年近而立之年的我开始慢慢客观冷静思考起那几年奔波追寻的日子。这思维的闸门一开,记忆的洪水就再也停不下脚步。
              我想起河上先生停下的脚步,志村先生突然离开的消息,我想起近藤局长眼中朦胧的泪光,田中又子夫人身上最后的一抹夕阳,坂本先生墨镜背后死死盯着我的眼神;最后的最后,还有坂田先生身上转瞬消失的杀气。就像木户首相想要埋葬掉自己身上的桂小太郎一样,那个突然出现的白夜叉,其实也是坂田先生最想埋葬的东西吧。
              我终于明白,当时年少轻狂的自己,只为了自己的执念去追求所谓的真相,完全没想过去理解他人的感受,其实在无形中伤害到了许多的人,这是一件多么愚蠢而残忍的事情。
              而大家一直包容着我,把心里血淋淋的伤痕揭开来成全了我,我其实是多么幸运的孩子。
              我也开始慢慢理解坂田先生最后的那句话,“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有些地方像他……不过你比他幸运……”
              是的,我比他幸运,我比他们都幸运。
              


              IP属地:湖北10楼2010-06-08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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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三十岁生日的那天我买了花去给父亲扫墓,在那里我遇到了完全意料不到的人。
                带着耳机和墨镜的男子——河上万齐。我也终于知道,那两个人最后的归宿了。这个漫长的故事从这里开始,兜兜转转了近十年后,又回到这里结束。
                尘归尘,土归土。
                两块并立的墓碑站在边远的一隅,没有任何花纹和字迹。这下面,长眠着高杉晋助和桂小太郎。
                “那天半夜我醒来的时候,你父亲和又子都还在沉睡,我发现晋助已经死了。虽然那么重的伤从一开始我们都知道他几乎没有可能活下来,但是看到他断气的那一刻我还是接受不了。我没办法面对接下来的又子的眼泪和你父亲的自责,我觉得晋助应该安安静静地离开人世,也许还有我的私心吧,我带走了他,把他葬在这里。最开始的那几年我天天都陪着他,除了这里我没别的地方可去,直到后来大名鼎鼎的木户首相找到我。我一看到他就认出了他是谁,因为晋助的原因我对他有很深的印象,我也看出了他已经病入膏肓。他不是来问我晋助的下落的,那个他早就知道。他只是来要求我死后把他和晋助合葬。我嘲笑他抛弃了晋助那么多年现在怎么回过头来找他,他只说了一句,‘我们一直都太固执了……’听了那句话我没办法再拒绝,其实我也是那样的人。我没办法,他和晋助之间的羁绊,旁人不会真正的明白,他们之间容不下别人。”
                顿了顿,河上先生转头望向我,“你父亲应该是猜到了一切,不然他也不会特意的要葬在这里。不过他没来找过我,他比我看得开的多。那张曲谱,他恐怕是希望你烧掉它的。”
                风静静的吹过谁都没有说话。
                “多想想你父亲的感受,不要再重蹈我们的覆辙了。”
                


                IP属地:湖北11楼2010-06-08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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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河上先生走了,我抱着膝盖坐在那里一直到深夜的露水打湿了衣服。
                  我似乎听到谁无声的轻笑,我似乎感到谁温柔的目光,我还仿佛闻到木樨和烟草的淡淡的香味。看着这两块空无一字的墓碑,我觉得他们也许根本就不在这片布满青草和苔藓的土壤下,他们也许日日夜夜并肩在这广袤的大地上游荡,处处为家。我想他们到最后一定还是彼此理解了对方,毕竟他们现在有永恒无尽的时间平静无争的空间,可以用来相亲相爱了。
                  ……………………………………………………………………
                  于天色破晓时,我点燃了那张曲谱,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不要再去惊扰生者和死者的安宁,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和折磨,人世间黄泉下,上帝保佑让他们永远的遗忘掉这一切吧。
                  一直执着于过去、痛苦、仇恨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人该拿得起放得下。
                  在朦胧的晨曦中我终于起身,向前走去。
                  其实每个孩子就像我一样都曾有过叛逆偏执甚至疯狂的年纪,我们都曾固执的认为自己的世界就是地球的中心,我们都曾坚定地走着自己的道路而无法顾及或理解别人的看法。
                  其实我们或多或少的都曾像他们一样过,年少轻狂,固执脆弱。
                  微风从脸上拂过,我在父亲的墓前放下花。
                  但我真的是幸运的,多少人的包容和仁爱给同样固执的我铺平了通往成熟的道路。我会亲手给某个命中注定的女子带上戒指让她幸福地吻上我的唇;我会每天送我的孩子上学陪他玩耍用一切语言和行动告诉他我爱你;就算遇上再多的坎坷,背负再多的伤痕,我至少也可以在生命的终结时跪下来感谢仁慈的上帝,谢谢他将我诞生在了这个和平安宁的时代,让我至少不必面对像他们曾经面对过的那种撕心裂肺无可奈何的生死抉择,让我有从从容容的时间去学会如何爱人、如何幸福,终于成熟长大。
                  还有,父亲,我爱你。
                  ……………………………………END………………………………………………
                  


                  IP属地:湖北12楼2010-06-08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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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我一直在思考高桂,不光是他们之间的羁绊,我也想到过这个羁绊对于别人的意义,写下了我的理解,于是有了这篇《溯游》。
                    高桂之间的悲剧当然和他们的性格有关,但是我觉得也是那个风雨飘摇的时代的产物,在这文里我侧重了这种宿命。战争真的是非常残忍的事情,最先接触到是在《乱世佳人》里,绿眸乌发的斯嘉丽看着广《百度你有病吗》场上人肉堆迭的惨景时神情由惊吓恐惧变得硬撑坚强,我伤心了好久。为什么高桂要出生在这样的时代,背负这样的重担,导致悲哀的结局,这都不是他们的错。没有这场战争,他们应该是可以幸福的。
                    人要能微笑着宽恕、选择性的遗忘,有理智的背负才能叫成熟,这是在经历了许多的伤害和被伤害之后我才明白的。所以,久坂光瑞和我都是幸运的。我把他们写成了那种虽死犹生的人,强到了死去也不会安息的人,喜欢这种你在看别人,别人也在看你的诡异气氛。这里面有人还活着,但几乎已经是亡灵了;也有人死了还强得魂灵不灭。对这种人来说,生死的界线都可以模糊,名声、意义、评价什么的东西,统统都可以见鬼去了。不过拜托你们能不能不要那么强好不好,我是真的希望你们幸福啊。痛哭……
                    本来是想把“我”设定成武市的儿子的,看了310话,我彻底的打消了这个念头。空知I服了YOU 。
                    “溯游”来自《蒹葭》,那个追寻伊人的人,其实追到了你又能怎样,我们只是在关注你追的过程罢了。呵呵。我好像BT了。BGM是王菲的彼岸花,翻来覆去的我就听这一首。我是你的FAN,菲大人。话说我怎么这么喜欢写后记,更年期到了么?打住打住,以上。
                    


                    IP属地:湖北13楼2010-06-08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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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抢沙发


                      14楼2010-06-08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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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揪住娘子压倒不解释……谢谢你送的文,啊啦啦一直从昨晚得瑟到现在【乃够了】表示内牛满面跪地致谢……
                        全文又从新看了一遍,还是心酸啊喂……于是娘子啊,你让我这个银高桂外加超级桂控的人情何以堪【捶地】
                        全文都是以第三者的身份慢慢叙述而来,一个一个问题的揭示,一波一波的心酸而来。虽然整篇文章里没有《双城》里面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和华丽的语言……那种平淡的文风里却隐隐的心伤,随着故事的发展,慢慢的侵入心扉,看过之后半天还沉浸在那无奈心酸的感伤之中……
                        整篇文,没有太多高桂的描写,都是由别人嘴里隐隐约约的叙述出来,那样平淡的叙述,那样伤感的情怀……高杉和桂啊,都是太骄傲,太固执的人。直到最后一刻,才能明白什么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但是却也天人永隔……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我们如此相爱,却来不及说,就这样看着你永远的离开……
                        看到银时平淡诉说那惊心动魄时刻的时候,我是含着眼泪往下看的,为银时,为高杉,为假发;他们纠纠缠缠的感情,让人如此心疼,如此无奈……那一段我一直不敢脑补,但是最后高杉被银时一刀刺穿的时候,他和桂一直对望的情景一直一直浮现在脑海了,那……是……何等的撕心裂肺,或许想过千万遍这样的场景,或许我们都坚强的,把话说的那么绝……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心或许一瞬间就碎了,痛了,死了……那一刻桂小太郎是想一起死去的吧……
                        好吧,娘子,乃又一次成功虐了俺TAT。高杉和桂啊,一个选择毁灭,一个选择守护……注定了这样的结局么?
                        生不能同寝,死亦要同穴……那么,这也算一种完美么?不行,还是想泪奔TAT……
                        最后的最后祝福来生都生在和平年代吧,如同那个一直追寻答案的小子一样,平淡的去追求幸福吧,然后携手相牵,安然老去……
                        PS:真的心痛了,为银时爱却得不到的悲凉,为桂爱却失去的悲痛,为高杉爱却亲手毁灭的决裂……
                        PS的PS:我真的是文评废【抹泪】再次谢谢娘子,写那么好的文送俺,俺乃你不解释。压倒……


                        15楼2010-06-08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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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占位。晚上看-v-


                          16楼2010-06-08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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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15楼
                            娘子……乃送俺的文呢【望
                            不要偷懒啊喂= =
                            于是 ……G2酱干巴爹~


                            17楼2010-06-08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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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15楼
                              首先表示相公乃的速度好快!如此快速高质的文评实在让人佩服!
                              我表示我不想当后妈,我真的很想当亲妈,但是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我是个标准的现实主义者……痛哭
                              其实我喜欢平淡的文风多一点,我总觉得那样才比较贴近生活。还是现实主义控OTZ,但是我写不好,所以这文文风很废不解释。
                              我是从三十年后的视角在看高桂,所有的高桂都是由别人说出来的,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别人清楚的,也有别人不清楚的,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有他们自己才最清楚。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们之间的感情从三十年后的别人眼中看来,也许更清楚一些,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且有些事情,必须要时间够长才看的够清。
                              我在看心理学的书的时候看见说孩子们在小的时候总喜欢背负不必要的责任。比如说遇上好事情,孩子就会觉得这是自己造成的;遇上不好的事情,他也会觉得这是自己造成的;这算是人类自恋的一种侧面体现。如果好好地加以引导,在年长之后他会慢慢地分清那些是应该要自己承担的,哪些并不是自己的责任。但是如果在年少时遇上刺激,这个孩子可能会出现扭曲,停止长大,把所有的全部自己背负,最后把自己压垮。我当时看到这句话就想起某个人了。呵呵。
                              在这文里高杉他责任感太重在过去陷得太深了,最后把自己压到了绝望和毁灭的路上。他也是一直是爱桂的,但是走上末路之后他也明白自己恐怕给不了桂幸福,那么不如毁灭吧,用自己的命成全对方。可是真正毁灭的那一刻才发现毁掉了自己也会毁掉对方,但最后的高杉真的明白这一点了吗?我表示怀疑。不过无所谓了,人都死了,那些是是非非的,还有什么意义呢?
                              在面对现实的残酷抉择时,那些领袖们常常会以国家天下为重。爱情什么的,总是觉得大丈夫如何可以儿女情长,自己一定要够强,自己的身上可是背负着国家的重担啊。这种想法很正常,这种想法也很悲剧。但当爱情为此而牺牲的时候,自己才觉得完全承受不了。我觉得这文里的桂就是这样的人。
                              我这文里有些人一开场就已经是亡灵了,最典型的河上、又子。有些人在你生命中烙下了那么深刻的印记,他是你的整个生命全部的意义,他是你的电你的光。你爱他爱到你的灵魂就在他的身上,你爱他爱到甚至他就是你(说到这里我想起《呼啸山庄》里的希斯克利夫和凯萨琳)。那么,当某一天那个人突然倒下的时候,他们的生命就跟着失去了光彩。所以说,太过于强烈决绝的爱是动人的,也是可怕的。
                              银时其实还算是坚强的,他坚定地贯彻了自己的信念,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尽了自己所能尽的力。但是没办法,他看得再明白也没办法,当你深深爱着的人却深深地爱着别人,你能怎么办?不是每个人都有成全的勇气,我们必须理解人性的自私,这真的没办法,银时是个人而已,他不是什么神什么夜叉。人生最苦,莫过求而不得,就像那首《蒹葭》。
                              我一直很痛心桂和高杉他们都太强了,强到自己都拿自己没办法。但是写完的时候我又在想,要是他们真的生活在和平的年代,就是如我们一般的普通人,他们就注定可以像我们一样过着平凡幸福的生活吗?我有时候觉得未必,真的未必。好像世上有些人无论你把他放在什么样的平淡环境下,他都会向着不平淡的方向去奔跑。就好像你把一把刀子放在任何地方,它永远是锋利的,找着一点点机会它都会冒出来;要是一直平静的呆着,它就会生锈坏掉的。是不是这样呢,是不是这样呢?我觉得我要好好想想。
                              又来了一篇废话,好啰嗦啊G2。总之一句话,谢谢相公喜欢这文,谢谢相公的文评!!!
                              PS:最后说一句,百度我恨乃!!!
                              


                              IP属地:湖北18楼2010-06-08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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