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爱
爱要怎么说出口
那年我八岁，你十岁。
我们世代世交。
你父亲带着你来我府上，我站在爹爹身后。
听你父亲亲切、却自带威严地对你说：灏明，来见过你刘伯父。
你躬身冲我爹爹行礼：侄儿俞灏明，见过伯父。
鹰隼般的眼神，却向我投来。
我愕然，一时慌乱，咬紧了下唇，纂住袖口，不知所措，将头扭向一边。
爹爹的手蓦地拉住我，牵引我出来，笑道：惜君，这是你俞伯父。
我抿抿嘴，行过礼后。
听得你父亲对你说：灏明，这以后你便是惜君的哥哥啦，带她玩去罢！
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记住了你的名字：俞灏明。
那年我十岁，你十二岁。
我们已然相当熟捻。
我道爹爹一心要我读书不允我出门。
你皱眉，拉住我的手避开家丁，从后门悄悄溜出去。
我见识了市集的热闹。
灏明，我道：今天是我最为开心的一天。
你呵呵笑之。
次日，我无意见到了你手上的伤，颦眉：你这是怎么啦？
你望天，无所谓：没有，不小心摔的。
我知道那不是摔伤，灏明，谢谢你为了带我出去，付出这么多。
那是我们第一次出去，我记住了让我伤心的你：俞灏明。
那年我十二岁，你十四岁。
我已略识群书，而你，亦然学得一身好武艺。
我们对溜出去玩的事乐此不疲。
早闻深秋城郊的树林枫叶灿烂，我拉你去看。
小妹妹真漂亮！有人淫笑着来拉我的手，意图将我拦腰抱住。
住手！你怒喝。
面对三个少年泼皮，毫不犹豫地挥拳过去，即使你知道以你一人之力还难敌众人。
你越发猛烈的攻势终是让三人受之不住，落荒而逃。
怎么样？
我急急上前，轻抚着你青肿的脸庞，热泪滚滚而出。
没事。
你反笑，拭掉我的泪水：惜君，你不要哭，我没事。
那是我们第一次遇上泼皮无赖，我记住了为我打架的你：俞灏明。
那年我十四岁，你十六岁。
已然是个少年模样，相貌俊朗，英气逼人。
你我在苑中，我抚琴，你舞剑。
公子，方才张府的家丁来报，说他家小姐请你过去一趟。你贴身的小厮躬身言语。
你非要拉上我同去。
张府的小姐见是两人同行，将欲脱口而出的话语生生收回。
红着脸忸怩着将一方锦帕交于你，顾不得招待之礼，匆忙离去。
你我出得张府，你展帕：是鸳鸯戏水图，旁边附有一首情意绵绵的小诗。
好看。你眼含笑意：张家小姐好生手巧，收下了。
不知为何，我心便如揪起来一般，痛苦不已。
却讽刺般笑道：好啊，你与张家小姐正也般配。
转身，甩手离去后已是泪流满面，留下不知所以的你。
竖日你登门，我怒言：你走，我不想看到你！言罢回身。
一阵劲风，你已从后面将我死死抱住：那方锦帕我已托人退还，我不要她，我要你。
那一刻，我怦然心动。
那是我们第一次遇上女儿心事，我记住了为我放弃红颜的你：俞灏明。
那年我十六岁，你十八岁。
生得高大英俊的你总是玩笑似地刺痛我的弱点。
柔弱不说，竟多次被人一看就知道是哪家小姐。
我不服，初学骑术便邀你策马。
你驾马在前，我策马追赶，与你并排时得意一笑：如何，这般便不像女子了。
不料话音刚落，那马儿却突然失蹄。
慌乱中，亦不知你如何出手，缓过神来我已然在你怀中。
我紧紧地贴着你，仰起头，一脸惊慌。
不怕。你捧住我的脸：没事了。
我们相距不过数厘，你的鼻息重重地喷在我脸上，眼却渐渐迷离。
你的脸渐渐靠近我，瞪大眼时，已被你吻住。
唇被封得死死的，你的灵舌撬开我的贝齿，长驱直入，侵占我口腔内每一个角落。
如此，但我却想一辈子。
良久你放开，看着红霞满脸的我，皱眉轻道：对不起。
我摇头。
那是我们第一次相吻，我记住了让我暗生情愫的你：俞灏明。
那年我十八岁，你二十岁。
我恭贺你弱冠之年时，却听来了你于父母之命即将与张府小姐成婚的消息。
明知自己心中暗暗喜欢你，却羞于言表。
这本是荒唐之事，倘若只是我一厢情愿，还有何颜面再面对你？
可是得知这个消息却按耐不住，自己决计不能留下遗憾。
我于夜邀你到我房中，烛光映着你的脸，如梦如幻。
惜君，何事？你笑问，更像在蛊惑我一般。
灏明，我喜欢你。深吸一口气：终是说出来了啊！
你惊愕瞪眼。
我已解开腰带，任锦缎褒衣自身上滑落，露出雪白细腻的身躯。
你作甚！？打量我一番后，你几乎是在咆哮，冲上前来就欲替我穿衣。
你的手拿着褒衣触到我肩头那一刻，我狠下心，口气淡然道：灏明，抱我。
你疯了？我看到你紧锁了眉，将头扭向一边。
痛，心很痛。
灏明，今日之事，一旦说出口，便再无收回的余地，再无颜面对你了。
寒光凛凛，手颤抖着将匕首对准自己的胸膛。
突然回头的你，劈手打掉我手中的匕首。
两行清泪自我眼中溢出，我哀：既然如此，为何还救我……
你摇头，竟一把将我拉入怀。
耳语：不是，惜君，我是怕我把持不住了。你真的，好美。
言语间，已将我抱到床边，粗暴地扔在床上。
狂乱的吻如雨点般落在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我低低喘气：灏明，我心痛。
你的衣衫亦不知何时扯落：我说过，我不要她，我要你。
那一夜，清灯为伴，帐下，春宵苦短。
你终是没有娶那张家小姐，带我连夜离去。
你说：我不要她，我要你。已然四年……
（完）
爱要怎么说出口
那年我八岁，你十岁。
我们世代世交。
你父亲带着你来我府上，我站在爹爹身后。
听你父亲亲切、却自带威严地对你说：灏明，来见过你刘伯父。
你躬身冲我爹爹行礼：侄儿俞灏明，见过伯父。
鹰隼般的眼神，却向我投来。
我愕然，一时慌乱，咬紧了下唇，纂住袖口，不知所措，将头扭向一边。
爹爹的手蓦地拉住我，牵引我出来，笑道：惜君，这是你俞伯父。
我抿抿嘴，行过礼后。
听得你父亲对你说：灏明，这以后你便是惜君的哥哥啦，带她玩去罢！
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记住了你的名字：俞灏明。
那年我十岁，你十二岁。
我们已然相当熟捻。
我道爹爹一心要我读书不允我出门。
你皱眉，拉住我的手避开家丁，从后门悄悄溜出去。
我见识了市集的热闹。
灏明，我道：今天是我最为开心的一天。
你呵呵笑之。
次日，我无意见到了你手上的伤，颦眉：你这是怎么啦？
你望天，无所谓：没有，不小心摔的。
我知道那不是摔伤，灏明，谢谢你为了带我出去，付出这么多。
那是我们第一次出去，我记住了让我伤心的你：俞灏明。
那年我十二岁，你十四岁。
我已略识群书，而你，亦然学得一身好武艺。
我们对溜出去玩的事乐此不疲。
早闻深秋城郊的树林枫叶灿烂，我拉你去看。
小妹妹真漂亮！有人淫笑着来拉我的手，意图将我拦腰抱住。
住手！你怒喝。
面对三个少年泼皮，毫不犹豫地挥拳过去，即使你知道以你一人之力还难敌众人。
你越发猛烈的攻势终是让三人受之不住，落荒而逃。
怎么样？
我急急上前，轻抚着你青肿的脸庞，热泪滚滚而出。
没事。
你反笑，拭掉我的泪水：惜君，你不要哭，我没事。
那是我们第一次遇上泼皮无赖，我记住了为我打架的你：俞灏明。
那年我十四岁，你十六岁。
已然是个少年模样，相貌俊朗，英气逼人。
你我在苑中，我抚琴，你舞剑。
公子，方才张府的家丁来报，说他家小姐请你过去一趟。你贴身的小厮躬身言语。
你非要拉上我同去。
张府的小姐见是两人同行，将欲脱口而出的话语生生收回。
红着脸忸怩着将一方锦帕交于你，顾不得招待之礼，匆忙离去。
你我出得张府，你展帕：是鸳鸯戏水图，旁边附有一首情意绵绵的小诗。
好看。你眼含笑意：张家小姐好生手巧，收下了。
不知为何，我心便如揪起来一般，痛苦不已。
却讽刺般笑道：好啊，你与张家小姐正也般配。
转身，甩手离去后已是泪流满面，留下不知所以的你。
竖日你登门，我怒言：你走，我不想看到你！言罢回身。
一阵劲风，你已从后面将我死死抱住：那方锦帕我已托人退还，我不要她，我要你。
那一刻，我怦然心动。
那是我们第一次遇上女儿心事，我记住了为我放弃红颜的你：俞灏明。
那年我十六岁，你十八岁。
生得高大英俊的你总是玩笑似地刺痛我的弱点。
柔弱不说，竟多次被人一看就知道是哪家小姐。
我不服，初学骑术便邀你策马。
你驾马在前，我策马追赶，与你并排时得意一笑：如何，这般便不像女子了。
不料话音刚落，那马儿却突然失蹄。
慌乱中，亦不知你如何出手，缓过神来我已然在你怀中。
我紧紧地贴着你，仰起头，一脸惊慌。
不怕。你捧住我的脸：没事了。
我们相距不过数厘，你的鼻息重重地喷在我脸上，眼却渐渐迷离。
你的脸渐渐靠近我，瞪大眼时，已被你吻住。
唇被封得死死的，你的灵舌撬开我的贝齿，长驱直入，侵占我口腔内每一个角落。
如此，但我却想一辈子。
良久你放开，看着红霞满脸的我，皱眉轻道：对不起。
我摇头。
那是我们第一次相吻，我记住了让我暗生情愫的你：俞灏明。
那年我十八岁，你二十岁。
我恭贺你弱冠之年时，却听来了你于父母之命即将与张府小姐成婚的消息。
明知自己心中暗暗喜欢你，却羞于言表。
这本是荒唐之事，倘若只是我一厢情愿，还有何颜面再面对你？
可是得知这个消息却按耐不住，自己决计不能留下遗憾。
我于夜邀你到我房中，烛光映着你的脸，如梦如幻。
惜君，何事？你笑问，更像在蛊惑我一般。
灏明，我喜欢你。深吸一口气：终是说出来了啊！
你惊愕瞪眼。
我已解开腰带，任锦缎褒衣自身上滑落，露出雪白细腻的身躯。
你作甚！？打量我一番后，你几乎是在咆哮，冲上前来就欲替我穿衣。
你的手拿着褒衣触到我肩头那一刻，我狠下心，口气淡然道：灏明，抱我。
你疯了？我看到你紧锁了眉，将头扭向一边。
痛，心很痛。
灏明，今日之事，一旦说出口，便再无收回的余地，再无颜面对你了。
寒光凛凛，手颤抖着将匕首对准自己的胸膛。
突然回头的你，劈手打掉我手中的匕首。
两行清泪自我眼中溢出，我哀：既然如此，为何还救我……
你摇头，竟一把将我拉入怀。
耳语：不是，惜君，我是怕我把持不住了。你真的，好美。
言语间，已将我抱到床边，粗暴地扔在床上。
狂乱的吻如雨点般落在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我低低喘气：灏明，我心痛。
你的衣衫亦不知何时扯落：我说过，我不要她，我要你。
那一夜，清灯为伴，帐下，春宵苦短。
你终是没有娶那张家小姐，带我连夜离去。
你说：我不要她，我要你。已然四年……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