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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战分子战巡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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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7-27 21:26回复
    战巡英,时年14岁。父亲是戍守边关的百夫长,杀敌很勇猛,母亲早逝,也没别的亲人,她很小就养在军中了,可以说是吃军粮长大的,会一些实用的搏击技巧。
    军中条件艰苦,导致她能吃苦、心智成熟,听到荤段子也会面不改色,甚至还可以反击,没有女孩子的细腻心思,什么都可以将就。
    是因在幽州停留时,因美貌被被花鸟使看中,选入宫中。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07-27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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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4.16
      地点:九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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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战巡英
      习礼业快一周了,仍然不会轻飘飘、慢吞吞的行礼方式,战巡英行礼十分果断,如同在军中抱拳一样,雷厉风行、直上直下,不会袅娜停留。战巡英对着镜子练了许多遍,只觉得比打仗还难,她用拇指抹了抹额上的汗,一手背在身后: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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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邱堃
      连日大雨落地,连天成片,令人愈发惫懒,午膳过后正欲回房歇下,从后方游廊途经,见战氏动作,止步偷偷发笑,敛了悦色捏着一方帕清咳两声,“战娘子,你这是……在学教书先生?”
      走近后压低了音量,趁四下无人往来,由她的过往和课业考评生出一句猜讶,也不点明是哪位女史:“难不成,女史故意为难你了?改明儿有难解的,我替你答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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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战巡英
      被邱氏发觉时,战巡英便有了背着父亲练功被发现的羞耻感,但在听了对方说话之后,这份羞赧很快转为淡然,她背挺得笔直,整个人如同一棵松柏:邱娘子何出此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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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邱堃
      似乎她亦不甚在意什么成绩的,既已示好意图帮扶,索性按下不表。绕着她踱几步,好奇摸摸脊背,挺阔僵直,肩膀也外展,侠骨嶙峋。“唔,上课也就罢了,瞧你平时起居也这般端正,竟然不觉疲累,委实令人佩服,我往日只有受罚面壁才会这样站。在军中逢遭这暴雨天,也得接着操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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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战巡英
      如今衣衫不厚,隔着布料,能感受到对方手指的温度,战巡英行动一滞,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练兵自然是一件持之以恒的事,真正打起仗来,哪里管什么天气呢?不过我只是随军者,不是参军人,寻常不跟着练,只有时候跟着比划两下而已。说到这里,战巡英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你对此有兴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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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邱堃
      午休时分已卸掉红宝石耳坠与绿松石颈链,伸展开淑女服的窄袖,甩动时香风绍缭,兴高采烈:“当然!每日上课用膳,午休夜眠,非坐即睡,早就觉得腰酸腿软啦。”褪下披帛交由明舟,抬手扶住头上的倭堕髻,怕散乱后要额外耽误时间梳理,动作摆幅不宜过大,三招两式,缺乏凌厉杀气,“比划得不好看,可别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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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战巡英
      注视着邱氏动作,流露出欣赏的意思:你这个年纪的娘子有这样的想法,已经很了不得了。只是武术不比舞蹈的柔美,你出手应该更果断一些,这样才更有效果啊。亲自示范了几式,是十分流畅而带着戾气的,十分耗费体力的动作,战巡英做下来脸不红气不喘:就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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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邱堃
      先前学的健舞,总被说不够矫捷,当时不过十二三岁的邱堃一脸不情愿。今日再得战氏指点,才彻悟这一层:即便是表演,也得演得有模有样,将战场杀伐之气酣畅地带出来。于是照着战氏演示的果敢再重来,果然眼瞧着有所进益,喜得欢蹦乱跳,“三人行必有我师,战公子,下回练操别忘了喊我。还有以后打马球,可要手下留情啊!”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2-07-27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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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4.25
        地点:锦瑟小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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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战巡英
        自进宫以来,战巡英就兢兢业业地上每一节课,不会的便在课后复习、练习,力求全会,她明白这是以后安身立命的根本,但到底基础薄弱,许多天才赶上进度,这日放假,战巡英难得想活动筋骨,便在僻静的地方压了压腿,行起了军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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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谢嫤
        游过江南诸景,多朴素秀雅,不及这青砖红墙绿瓦间恢弘大气,昨日入宫不及细赏,今日逢闲,一步一景,不知经多少亭台楼阁,误入了百花丛中,沐浴着满园芬芳,越行越偏,闻有所响动,“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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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战巡英
        一向耳聪目明,自脚步传来之后,就收势分辨了来人,沉声道:是我,战巡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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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谢嫤
        “战巡英。”在口中楠楠了一遍,才忆起这是那位军营中长大的战氏。绕过相隔的假石,“战娘子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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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战巡英
        想到云光殿与锦瑟小庄之间的距离,高看了一眼谢氏:谢娘子也在强身健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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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谢嫤
        被人问的发愣,摇首称无,继而补道:“只是爱极了赏景,一时流连,不知返。”与战氏相视,见其英姿,不觉羞红了脸,脱口而出,“方才见了一树木兰,却均不及眼前这株更盛,娘子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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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战巡英
        在军营里,容貌过盛是祸事,直到被花鸟使选中后,战巡英才感受到美貌的便利,谢氏身量矮些,战巡英略微低头,空气中浮着对方身上的清浅香气:别人说这句话我不觉得如何,谢娘子的夸赞好像格外甜蜜一些,就像你身上的香味一样。这句话配上战巡英挑眉微笑的神情,不似姑娘家该说的话,反倒有些浪荡子的轻浮:谢娘子,你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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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谢嫤
        听了战氏的夸奖,如饮了蜜得甜,微微泛红的脸愈加通红,转而想到自个闯入,有所打扰,“刚刚打扰到娘子了”,解下腰间平安符塞入战氏手中,“平安符,保平安的,送你。我……我从寺中求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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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战巡英
        在军营里见过各式各样的平安符,几乎都是活下来的老兵向战巡英炫耀的,如若牺牲了,这枚平安符则成为遗物,与裹尸一道送入家属的手里。战巡英的目光在这枚平安符上停留了一会,郑重地挂在了腰间:我却没有什么可以做回礼的,细数起来,现在我身上最有意义的便是这个了。从袖袋里拿出了一个油纸包裹住的东西递过去:这是我七岁换下的一颗牙。我爹说,在军营里,什么也没有,如若不幸去世了,连一件纪念品也没有,所以我身上的任何东西,我都很重视。虽然这个没有什么用,但还是请你笑纳。
        -
        淑女·谢嫤
        视线随着平安符而走,落于战氏腰间,嘴角微微上扬,满意的收回目光,看向那油纸,郑重接过。“娘子所给之物,我定会好生保管。”拿着油纸的手又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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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战巡英
        此时已经快到午膳时间,两人边往回走,边聊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战巡英由这件平安符,记挂到了远在幽州的父亲与叔叔们,刀枪无眼,她的心情又渐渐沉了下来。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2-07-27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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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五月二十五
          地点:云光殿
          -
          淑女·战巡英
          近日天公不作美,导致各类鼠虫猖獗,战巡英手里捏着布帛,精确地拈起一只吱哇乱叫的老鼠,丢到门外,随即看向明显被吓到的关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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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关辞盈
          关辞盈家乡颇有几分连年大旱的风味,连日雨水实在是使刚刚平复的水土不服更加雪上加霜。此刻病秧子似的缩在榻尾,一壁将战娘子手中不甘心挣扎的鼠辈盯得严实,直至这一抹浑圆的灰色消失在眼底才堪堪安下心,一壁噔噔噔三步并做两步撩开帘帛,探头在檐下,确认什么似的转头找找,“是跑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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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战巡英
          将布随意丢到木桶里:应该是。注视着关氏此刻的情态,有些好奇:你很怕老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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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关辞盈
          暗自腹诽道老鼠蟑螂这些东西怕是是个人都有难以磨灭的恶感,心有余悸似的搁下帘子,“走了就好......”
          惯来不知如何和自个儿这冷清清的美人室友打交道,一月下来无用的、闲聊之类的话也不过屈指可数,现下才有了几分打开话夹子的意味,“也不算很怕吧,就是那样一大只一大坨,”边说着手中边指指点点的笔画,“脏呼呼,湿漉漉,没什么人会喜欢。”
          -
          淑女·关辞盈
          战氏的手帕从那头递过来时,关辞盈刚打神游中醒过来,也没听清前一句她说的什么,只是胡乱跟着战氏面色做些声词的附和。一滩水似的从藤椅上淌下来,未接过汗巾,只虚虚搭过手拢在掌心不贴进额发间肌肤缓缓一捏,又自然而然松开,“尚清爽着,谢过战姐姐啦。”
          -
          淑女·战巡英
          也不觉得尴尬,从容地收回了帕子,见关氏脸色无异,就没有再多说什么。看了会书,便隐隐有困意。蹬鞋上塌,盖好薄被之后,附言:很晚了,你也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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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关辞盈
          胡乱搪塞地嗯声几句便吹熄了她那一侧的灯台,只留下自个儿这边的一处灯影子,趁着夜色盘顺几格珠子。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2-07-27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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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4.27
            地点:云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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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蒲桃
            今日课业不忙,蒲桃趁着雨势小的功夫,去了院子里,对着阴沉的天空边发呆边写字,想起什么便写什么,没一会儿就写了页蒲桃游记。还没等自己给琥珀显摆一番,雨势骤然变大,把蒲桃淋了个措手不及,赶紧抱着写好的纸张往廊下跑去,一抬头就瞧见了战娘子,对着人脱口而出。“娘子现在可不要出去!这会儿雨突然大了,你瞧,把我淋的像是个刚从水里打过滚儿的葡萄似的。”
            -
            淑女·战巡英
            抱着一盆衣服,预备去晒,迎面碰上湿淋淋的蒲氏。战巡英对多变的天气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在冬日还经常见到被冰雹砸得头破血流的兵,故而此时见到蒲氏的狼狈,她只是面色如常地笑了一下:唔,下大了么?那我晾在屋里。谢谢你了,蒲娘子,你快回去换身衣服,清爽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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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蒲桃
            此时琥珀已经拿着帕子走来了,蒲桃拿起帕子随便擦了擦脖颈和脸颊,就忙去看自己写的那页游记,看见之后皱了皱鼻子,委屈道。“啊…都湿了…我好不容易才写完一页…”
            看向面前的战娘子,见人抱着衣服,双眼一亮想到个法子。“战娘子是要去晾衣服?那…那娘子可知道什么法子可以将纸张上的字迹恢复些的法子吗?早知道我就不该在外头写字,现在可好,都看不太清楚了…
            -
            淑女·战巡英
            出门时披了件外裳,但战巡英体质好,她将外衣脱下,预备递过去,剩下淑女上课穿的白衣红裙:你不嫌弃的话,先用我的衣服将就一下?后话入耳后,战巡英握着衣服的手都僵住了,委实是被难住,她进宫之前接触笔墨的机会,就是战前军师画布防图,她也有些不确定:呃……那就跟衣服一样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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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蒲桃
            接过人递过来的外裳披上,弯着眼对人笑着道了声谢,而后听到人的建议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下。“谢谢你啦战娘子,你不冷吗?”
            “真…真的吗?那…我们要不要回殿里去试试啊?我写这份写了好久…都是一些我吃过的好吃的,什么酥奈花啊…烤乳猪之类的,我想写个食游记,可是天公不作美,把我的游记给淋湿了…”
            自然的拉了拉人的衣角,圆圆的眸子抬起来望着她。“战娘子可喜欢吃食?若是你也有些什么好吃的,也都告诉我吧!我都会写上去的!到时我们就按照上面的排名,一种一种吃,如何?”
            -
            淑女·战巡英
            在解释了自己不冷之后,就沉默地听对方说话,战巡英鲜少与这样鲜活的女孩相处,更何况她并不如何在乎口腹之欲,在军饷、军粮未到的、艰难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吃过草根、喝过污泥水,至于喜欢的吃食,早在跟随父亲之后,一场场哭闹中、父亲的无奈中泯灭了,她再次被这位古灵精怪的娘子问住了,试探性地说了一个幼时喜欢的小摊食物:糖葫芦?说了之后,才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是不是不太合适?
            -
            淑女·蒲桃
            不冷?怎么会不冷呢,蒲桃拉住人的胳膊,踮起脚摸了一把人的脸颊,把琥珀刚给自个儿的暖炉递给了她。“你骗人,明明你的脸也是凉的,怎么会不冷呢?我们还是先快些进去吧,可别一起着凉感冒,明儿个若是请假,估计先生会以为咱俩想理由想到一起去了。”
            跟人回了屋里,琥珀拿来衣服先去内室换上了,出来之后坐在桌前,提笔舔墨在后一页写上了漂亮干净的簪花小楷,还在一旁画上了一个跟灯笼串似的糖葫芦,蒲桃拿起那页有几分骄傲的递给人看。“不会啦,我这又不是什么权威,什么好吃我便记什么。怎么样!我的画工是不是还可以看出这是糖葫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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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战巡英
            一路上脸上都还有对方手心的余温,战巡英又哑口无言了,带着对方回了屋中,此际关氏不在,只战、蒲两人,她低头看对方的画,的确是个糖葫芦,于是赞扬道:娘子画功好,也有很厉害的想法,我在吃食上不太擅长,会的都是一些偏门旁道的,你如若需要我帮忙,也尽请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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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蒲桃
            这是第一次有人夸蒲桃画的好,圆圆的一双眼弯着了小月牙,用那张纸挡住嘴笑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欣赏自己的“大作”,随后又在糖葫芦边上写上了战巡英三个字,将那页快晾干的和这页放在一起,看着上面的红烧肘子、东坡肉、麻辣鲫鱼和麻婆豆腐就开始忍不住犯馋,让琥珀去取了火腿云粽和甜的麻薯点心来,笑眯眯的给人递过去一份。“好呀,那第一件忙,就请战娘子帮我尝尝,这两种点心哪个更好吃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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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战巡英
            满口应下,正准备伸手拿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什么,于是去净了手,才拈起点心。入宫之后几乎都吃的正餐,点心很少吃到,她先拈起麻薯,甜味在唇舌间爆开,没忍住又吃了一块,随后才吃小的能一口一个火腿云粽,咸甜相得益彰,这已经战巡英第三次犹豫了:那我要辜负你了,这两种都很好吃,滋味不同,但味道都很好。再次夸道:你很厉害,蒲娘子。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07-27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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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女·蒲桃
              见人吃点香甜,自己也跟着用了起来,只是一样尝了一块,没有吃的太多,省得待会儿又要出去消食。
              这会儿被人夸的飘飘欲仙,红了脸有些磕磕绊绊的开口。“哪…哪有啦!诶呀我没战娘子说的那么好啦!”
              笑了两声,把这几盘点心果子都给人送了过来,又将那暖手的手炉递给了她。“虽说你不怕冷,但有的时候并不是你觉着冷了才会生病的!下次战娘子可要记得多穿些,这雨一直下,天气也未曾回暖,娘子可要懂得爱惜自己的身子!啊对了对了!我平日里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爱吃了些,若是娘子以后去我那儿,便提前说,我再给娘子备些你绝对没尝过的果子来吃!”
              -
              淑女·战巡英
              幼时的确体寒,但常年运动,让战巡英改变了体质,如今就算在冬天也不觉得冷,但这时候她什么也没解释,接受了蒲氏的好意:好,那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尽管说吧,我会点儿拳脚功夫,胆子大,手还比较巧。而后两人闲话了许多,蒲氏在六号阁一直待到了吃晚膳的时候,两人的见面如此和谐的氛围里结束了。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2-07-27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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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五月初二
                地点: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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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妃·邵袭光
                这一日的阳光并不灿亮,还常有躲进云里,恰是外游的好时机,纯妃睡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坐吹了会儿闷风,还是听文声建议,挪身漫行一段。西楼地近昭阳殿,可登高望远,可闲赋诗情,纯妃一向爱去。杂绿相萦、芳丛间缀的阔台,门开数间,楹联惹目。纯妃甫一进去,便慢慢上楼了,待走到二楼转弯处,却见一身着良家子衣饰的女子,纯妃从不过问选秀事宜,这亦是首遇良家子,当下动心传来,神态温和地问:好孩子,来看画的?
                -
                淑女·战巡英
                因出身的缘故,对身份不大敏感,她幼时曾坐在打了许多胜战的将军肩上玩,故而认为身份只是代名词,没有太大的实质,此刻自然也不会怯丑,出示手中的纸、笔,行了一个不同于其他闺秀的、利落的礼:纯妃娘娘好,妾是淑女战氏,是想来练字的,您是来看画的吗?
                -
                纯妃·邵袭光
                迎面是一张英气与青稚浑具的脸孔,像皓雪枝头含苞的绿梅,清冽却也干净,纯妃眯了下眼睛,像是细看,又似惊于她的气质,不由地问:战氏…你多大年岁?再一扫纸笔:…还是个勤快的。
                -
                淑女·战巡英
                饶是在这样的情景,整个人也都笔直,脊背没有弯下去一点,如实回答:已经满十四岁了,今年年末就十五。对于后面的问话,战巡英难得沉默了一会:也不是勤快……只是不想被老师批评。
                -
                纯妃·邵袭光
                不好久站在楼梯间,便又上几层台阶,在二楼先坐下了。战氏自也跟在身后,所以可听得纯妃慨声:这般小的年纪,就进来了。在她沉默之时,纯妃已瞥见桌上几张书写过的大字,劲气有余,秀美不足,想是宫中女娥多擅小字,嬷嬷见过了端正丽柔,对这样的字倒是看不上眼了。于是和笑道:练字,乃是长久之功,倒不必将苛训之言,多放心上。依我看,这不错嘛。
                -
                淑女·战巡英
                自习字以来,就没有得到过夸赞,一时有些被肯定的惊喜,连带着对纯妃也更有好感:真的么?娘娘不是客套话?
                -
                纯妃·邵袭光
                慈眼笑弯了:自然不是。走至桌前为她指点,一连点了三四处:这些地方,都要收些好,太过肆意了。凝视墨字的几息静默之后,忽又改口:其实这样也挺不错。
                -
                淑女·战巡英
                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认真记下了纯妃所指正的地方,倒没将最后一句记进心里,她再次对纯妃行了一个宛如抱拳般果断的蹲礼:好,我记住了,往常只在画像上看过娘娘,今日一见,发现您在书法上也很有造诣啊。
                -
                纯妃·邵袭光
                微晃了晃首:算不得造诣深厚,你这样捧着,我可要下不来台了。倒是奇她行礼间的飒落,这才深想她的家室,过了遍京中战氏,竟未有名声,所以直问:你家中可是有行伍之人?
                -
                淑女·战巡英
                提起这个,战巡英的话一下子多了起来,表情也更为生动:嗯,我父亲在x州王将军的手里当百夫长,他们守护x州,打过很多胜战,王将军很喜欢我,小时候我还喜欢爬到他的背上玩,练操的时候我也跟在里面,叔叔们很照顾我……但我长大之后,他们就不允许我混入练操行列了,我只能偷偷在后面练。一席话说的意气风发,随后才补了一句:可能不太合规矩吧。
                -
                纯妃·邵袭光
                看着她眼神炯然,似比骄阳,又垂颓西山,纯妃也不自觉地替她可惜,可也只能安慰道:世俗如此,他们,必是不忍心你受累的。
                -
                淑女·战巡英
                说完那番话之后,情绪就低迷了下去:的确是这样。
                -
                纯妃·邵袭光
                无声笑慰,并邀她往三楼,目光悠远地看向巍峨重阙,声缓缓:你能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已是难得了。再有无法舒心之处,也不要苦抑自己,居高遣怀,没人看见的。当时久伴,迟迟下高楼,此后不免牵心于她。
                -
                淑女·战巡英
                回到云光楼后,战巡英尽量平静,掩饰自己的情绪,将这次见面当成一次小插曲,如常地上下课,只是在练字时,笔锋会尽力收一些。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07-27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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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五月初四
                  地点:朱鸟殿
                  -
                  御女·战巡英
                  迁居以后,认为与云光殿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屋子更大一些、分配的宫人多了一点。战巡英做事一向迅速,很快就与宫人合力理好了东西。出门之后,迎面碰上了谢氏,两人对视一眼,战巡英率先开口:搬完了吗?需不需要帮助?
                  -
                  御女·谢嫤
                  册封旨意一下,最烦的莫过于迁居,本以为没什么好搬的,收拾一番,杂七杂八的到有许多,甚是苦恼。心疼几本书籍,想着亲力亲为的搬来,终是高估了自个,怀中捧着几本佛经,后头还散落几本游记,微微喘气,想进去寻人,又放心不下,不知如何是好时,瞧见了战氏,正思量如何开口,战氏却开了口,许是累着了,嗓音格外的软糯,“还未搬完,看,还有几本不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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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只是略一点头,主动抱起书在谢氏身侧,书垒得很高,但战巡英一点也不觉得重,她转过脸去,注视对方:你那几本也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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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谢嫤
                  不忍战氏过于辛劳,也靠墙休息了片刻,便笑着摇头,“无碍,我们一同搬去屋内吧。”,余光瞥到战氏,心中好感又添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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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稳稳当当地抱着书,因在廊下,半面身子都在阳光下,但战巡英仍泰然自若,步入了敞开的诸阁,将书放下之后,预备离开: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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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谢嫤
                  慢她一步入屋,见她欲走,急急放下手中书籍,膝与桌脚相撞,一声吃痛,泫然欲泣,却寻着战氏看去,“要不喝杯茶水再走。”
                  -
                  御女·战巡英
                  当即蹲下身来,想要为谢氏挽裙查看时,伸手动作忽然一滞:你不觉得我冒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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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谢嫤
                  垂首与之相对,心跳漏了一拍,微微摇头,“不会”,收了收腿,伸手拉起战氏“但没什么大碍的。” 持壶把,斟茶七分,递于战氏,“今日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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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还是坚持查看伤势,最终替她整理好裙子,才接过茶抿了一口:有点淤青,等会我给你送药来。即使是小伤,也要好好养护。以前在营里,有个叔叔只是手臂被划了一条口子,他头一天还很有精神,当天晚上就伤口感染,发高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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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谢嫤
                  见人絮叨,便乖顺听着,想着却是屋里头还太乱,不宜留人吃饭,看来只能改日再说,人儿语落,假当听去了,“知道了,我会小心的。”现也不好留她作何,起身相送。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2-07-27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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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五月初六
                    地点:玉堂殿→朱鸟殿
                    -
                    御女·董华初
                    想着自从上次册封后各自迁宫,和其他同居一室的战娘子许久不见,有些想念她那直白性子,闲聊起来令人舒心的很。反正没什么要紧事儿,提了绣棚彩线一类,塞进小篮里,带上阿鸳出门去寻她
                    到朱鸟殿处,进门左右打量一遭,格局和玉堂无甚出入,只是陈设上别有巧思,进了战氏所住小院里,只见一片莹莹翠绿,各样绿植,闻着连空气都令人舒畅些:“战娘子可在?华初来找你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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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正向行雨学刺绣,一戳一个血洞,不大在意地将伤口在口中抿了抿:王队长擅长绣活,当时教我,我也没有学会。正闲话时,守门的宫女就领着董氏来了,战巡英有些意外地起身,朝对方一笑:董娘子?端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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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董初华
                    进门看见人,先是笑,再是上下打量一番:“怎么过节瞧你,却还瘦削了些?”
                    拉她坐下,眼尖见她手上一个一个小口子,将手松了松:“战娘子这是——”忽然一瞥瞅见旁边针线,顿时了然:“原是在学刺绣呐,这不巧了。”
                    挥手让阿鸳将小篮提来,取出里头针线,盈盈笑道:“我在宫里想绣个香囊,左思右想想不出绣什么花色,便想找个妙人参考参考。只是娘子刺绣可得小心护着点手,不然十指连心的,多疼呀。”
                    差遣她宫中侍女去拿药粉纱布:“自家主子伤了就这么晾着,要是有心的,可得罚你等一个不尽忠职守的过错了。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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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早已习惯磕碰、流血这等小事,等几个钟头,自己就愈合了。此刻对方的关心,反而让战巡英有些无所适从,她试图拦住行雨,但这丫头却得意地瞟了她一眼,便去拿药了,战巡英解释道:这点小伤没有关系。
                    -
                    御女·董初华
                    催着小奴拿来药粉,亲自接过来,拿开药瓶塞子,在她手上薄薄地撒开一层,将纱布围了几圈,贪玩打了个小花结。待上完药,浅瞪她一眼,语重心长嘱道:“你倒不疼,下次差人来打你一顿,看你疼也不疼?”
                    拉过她包扎好的手轻轻捏了一记,也不敢用力。见她手上还有些薄茧,再看自己一双手细白娇嫩,微簇两弯柳眉:“我屋里有搽手的香膏用不完,下次给你送来些你用着。你喜欢什么样子的香?梅花还是兰花?”
                    并不给她回绝的机会,转开话题:“你这手暂时还是别碰水,这刺绣也缓缓,你且说你想要个什么样子的香囊,我反正练手,给谁做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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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实则战巡英对包扎很有自己的见解,军中物资不够,包伤口主要讲究实用,不在乎美观,故而每回用最少的纱布包最周全的伤,但战巡英只是任对方动作,只是目光在那个结上多停留了几分:董娘子巧手。战巡英对穿着不怎么注意,一向是行游给什么穿什么,此时腰际佩的是谢氏送的香囊,一双乌珠注视着对方,仿佛诉情一般:我对香囊不挑,只是你这样让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
                    御女·董华初
                    愣了一瞬,失笑到:“啊呀,这点小事,谈何回报呐。”葱指轻点下巴,沉吟片刻:“嗯…那战娘子给我想两个花样罢?我用来绣香囊,给诸位娘子派一派。”自顾自念叨着:“嗯,那就给你送梅花香膏好啦。”
                    见她鲜嫩的小脸仰着,脸上尽是认真,忍不住想捏她一记:“明明我还虚长你两岁,怎的你倒是少年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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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这是继蒲氏之后,再次难倒战巡英的人,她往日接触最多的还是蒲公英、狗尾巴草一类好活的花,或是可以药用的植物,她思忖了一会,才回答道:迎阳花吧,坚韧好养也好看。我以前是拿它自比的,呃……除了好看这一项。
                    -
                    御女·董华初
                    “迎阳花,迎阳花。”华初念了两遍,随即点头,“倒是不错的,那你的就做迎阳花的罢。就索性就以花为题做几个香囊。”
                    将篮子拖过来,低着头拿出针线描着绣样,头也不抬,“瞎说,战娘子好看的紧。”
                    -
                    御女·战巡英
                    付以一笑:那就有劳董娘子了。而后在叙话时,战巡英总会注意到手上的紧缚感,在董氏临走之前,赠与了对方两个粽子。董氏走后,战巡英正要解开结,结解到一半,忽然又停下了,低了低眉:算了。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2-07-27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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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五月初七
                      地点:朱鸟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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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林·乐善缘
                      [百无聊赖地翻着话本,欲要翻页的指尖忽然凝住了,提裙便去寻战氏。到了殿外却有些犹豫,又不甘心打道回府,一闭眼一狠心,让清清叩响了门。虽是不必通传的,还是有一句轻问]战娘子,眼下得空让我进来坐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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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才起操到一半,穿的窄袖窄裤,额上、背上都起了一层薄汗,开门后诧异了一瞬间,随即回道:有空,你先进来吧,我换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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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林·乐善缘
                      [饶同为女儿家,还是怔愣了一瞬,佯装毫无波澜地随着入内。虽端出一副庄矜大气的模样,竟是站也不会站,坐也不会坐了。在椅凳上坐下,不多久就站了起来,几息之后又坐下,最终还是站起来,定定地盯着梳妆台看,像是在悉心研究上头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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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迅速在里间擦一遍身、换了衣服,是十分常见的宫装,出来时与乐氏含笑点头:久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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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林·乐善缘
                      [战氏前后两副打扮入眼,真心实意地]着宫装也好看,但我以为军操时的打扮更衬战娘子,英气中不失灵动,是我等寻常女儿家没有的气质。[翻开话本,递与她看]上头讲了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溯黄河,渡黑山,似与我十多年来所见都不同。从前见娘子日日练操,便想问一问,军中生活,是什么样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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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扫了两眼画本,不置可否地一笑:哪有这么闲,军中的生活乏善可陈,无外乎早上晨练、中午午练、晚间晚练,有时候半夜会吹号这时候他们就要立时起床去集合,但也会定时举行一些比赛,什么摔跤比赛,扎马步比赛,嗯,端午到了还会有包粽子比赛。战巡英语速不快,将军中的生活画面一一展现,娓娓道来:至于我么,只是个外行,因为兴趣偷偷跟着练,远远不及我父亲他们那样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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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林·乐善缘
                      [很有兴味地认真聆听着,末了轻轻吐出一口气]是我太唐突,光信这些杂书了。能有现如今的生活,还真是要感谢令尊这样的大英雄呀。[偏头想了想,由衷地]包粽子比赛么...希望将士们每年端午都能顿顿吃饱。[绽出轻笑,腼腆又直接的]娘子已经很厉害啦,不仅有日日坚持的恒心,而且对于那些看着很难的动作也十分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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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坐的很端正,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轻轻摇摇头:这不算什么,当时是终日没有什么事,才混到里面玩。如今入宫,我已经疏懒许多了。我也只有这点爱好了,但你们不一样啊,诗文琴舞,无一不通,这样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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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林·乐善缘
                      [眉梢软软的垂下来,不经意间剖白了几句心声]诗文琴舞,是无一不通,但也无一有爱,[有些丧气的模样]若问我爱好是什么,我根本答不上来。[抬眸牵出笑望着她]所以战娘子有爱好,还能把热爱的事情做好,是很让我羡慕的,也是很可贵、很可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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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眉眼间总有一种修远的英气萦绕,战巡英牵了牵唇角:人嘛,总要有一样东西做支柱,才能撑下去,有的是亲人,有的是仇恨,你的支柱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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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林·乐善缘
                      [认同地点一点头,思量片刻]我呀,或许是未来吧。我总是对未来怀着期待的,期盼着能遇见更美好的事物,期盼着结交好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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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在乐氏说话时,目光始终注视着对方,一双柳叶眼显得十分多情:就如同你的名字一样,怀着善意与缘分啊,你爹娘对你的期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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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林·乐善缘
                      [竟是被一双水眸盯得不好意思了起来,面有红晕,却要直视回去,柔声细语]战娘子也很好。[缓缓露出一个清丽的笑]不知往后能否不负善缘二字,有幸与娘子也结一段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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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先是上挑的一“嗯”,随后笑道:怎么不行呢?此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最后乐氏走时,还让她带了几个战巡英亲自包的大粽子。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2-07-27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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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五月十号
                        地点:朱鸟
                        -
                        御女·谢嫤
                        收到信笺时,谢氏正抄着佛经,展信阅完,攥着信的手紧了紧,无力垂下,本放叠整齐的纸,散落一地,“子衿,宜姐儿没了。”
                        像是不信,人儿又将薄薄得一页纸看了一遍,本不亲厚,但就这般香消玉损,悲绪却也难掩,素手缓缓遮住双眸,没在说话。
                        -
                        御女·战巡英
                        带着一罐糖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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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人·子衿
                        见主儿未理声响,一时不知如何,出门瞧是战娘子,礼全后才言:“娘子,你看,我家娘子现在有点……”一时不知如何形容,如下只是摇头。
                        -
                        御女·战巡英
                        也不强求,只是向对方一笑:那你替我把糖转交给她吧。
                        -
                        谢嫤
                        理了理情绪,才知战氏来了,出言:“战娘子嘛?还不请人进来。”
                        子衿
                        主子那般,只得赔着笑,“倒是麻烦娘子走这一趟了。”欲接糖,却闻屋内人儿言,侧着请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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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进屋之后,先是观察对方的情绪,而后将糖放在木桌上,询问道:娘子还好么?
                        -
                        御女·谢嫤
                        让人将笔墨纸砚收了去,怔怔的看着人儿入内,答着不好,目光却被糖儿吸了去,一下亿起了些往昔同宜姐的支零片段,像年关时,谢氏一族聚在一起,宜姐会递给我许多糕点糖果。一下子泪水绷不住的往下流,抽噎着:宜姐儿没了,她……她才同我一般大。
                        -
                        御女·战巡英
                        在谢氏倾诉时,静默地拍着对方的肩,在啜泣声小一些后,才平静出声:以前在军营的时候,有一位队长尤其英勇,以一敌十,但他平时说话很温柔,还很会刺绣、编草动物,与我们讲他跟夫人的故事,他还很喜欢将我们扛在脖子上玩,我们关系非常好。但是有一年瘟疫盛行,那时候他们刚打完一场仗,王队长浑身是伤,医官给他把伤治好了,他又染上了瘟疫,然后因为瘟疫去世了。说到这里,语气仍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我当时十分难过,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而且正逢粮草告急的时候,我爹他们的食物都紧着我们吃,我们根本没有时间与精力哭,后来谈起这件事,伤心的情绪就好像已经淡去了。所以你难过就哭出来吧,但是不要过度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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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谢嫤
                        抱膝蜷缩着一团,听人叙事时,才微微抬着,“那将军好生可惜,你们这些战士真辛苦。”,一时更悲了,还夹杂着心疼幼小的战氏,到底是战氏最后一句放纵的,偏头便是抵着战氏肩部,放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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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没有纠正谢氏“你们这些战士”的错误,当年与战巡英一样因为家中没有人照顾而入军营的眷属还有数百人,故而同龄小孩有许多,长大之后,全都选择留下来继续当战士或医官、炊事,唯有战巡英被选入宫,当时爹仅说:“你在宫里好好过,不要老挂念我们”,但战巡英所思所想的,则是在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军饷与粮草被路上的官员私吞时,上面有人能替他们说句话,让他们活下来而已。此时衣襟已然沾了谢氏的泪痕,她只是静静地陪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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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谢嫤
                        于神像前点三炷清香,浴香净手,铺平宣纸,簪花小楷落纸上,静心将《往生经》抄写,日出始日落息,七日方休,适时才平心对待了宜姐儿之死。以包经布将其包好,附一信笺,书些问候保重之语,托人送至谢家。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2-07-27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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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五月廿四
                          地点:合欢殿
                          -
                          御女·唐恬
                          骄阳似火,蒸燎着满院的草木泛起青绿,滴落下的树荫花影里,恰好能取三分凉意,纤手执扇,缓步踱在殿外大门与西殿之间,一时暖,一时阴,偶有蝉鸣鸟叫入耳来,倒也算得上惬意。
                          “叫人再去迎一迎,我算着战妹妹也该来了。”扬一扬扇,招呼门旁守着的碧枝去迎,先两刻钟的时候已托墨言给战御女送了一张花笺相邀,道是合欢殿里备下一道书上的凉品,请她来尝一尝,万望不弃,前来一会。
                          -
                          御女·战巡英
                          应邀而来,即便在毒辣的日头下面,也没有要打伞的意思,还是群玉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地撑着伞,而战巡英身量高挑,见群玉汗涔涔地掂足,看不过眼,才接过伞。进屋之后,就将伞随手一放,纳罕道:咦?我还以为娘子是设宴,原来只有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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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唐恬
                          战氏进了门,便先将团扇摇至她身旁送风,叫人坐下歇一歇,殿内置了冰块散着凉气,随口应着:“人多了,只怕你们要嫌热,索性单请着娘子们。今儿你来,明儿她来,那才热闹呢。”惊云递上了不冷不热的茶便领着群玉一起退到一旁去,等她们主仆落了汗,率先说起:“我虽比妹妹大一些,到底见识不如妹妹广博,才学了一个菜,叫妹妹尝一尝味道如何,若是妹妹也说好了,往后我也好拿她招待别的姐姐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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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已然是进宫以来,第三次应邀品尝美食了,战巡英随意擦了擦汗之后,用了一口茶后,朝对方笑道:娘子好细心,不过我对“食”一道上不大擅长,不会品评,只会说“好吃”,按土话来说,就是“山猪吃不了细糠”,娘子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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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唐恬
                          只觉得战娘子说话极为有趣好听,笑容呈现在脸上,摇头否定道:“正是听说妹妹见多识广,不似我等没见过世面的。能得妹妹一句好吃,便是我的幸事了。”说罢,推着凉点碟子往前送一送,又似是无意道:“眼下姐妹们许多都去了外头,只我们几人在宫内,平日里妹妹都做些什么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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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尝了一口菜之后,连声说:好吃。手上的筷子没有放下,慢吞吞地边吃边道:我么,平时早上起来晨练一会,然后用朝食,之后出去打打马球,骑骑马玩一玩,然后就用午膳了,下午再出去踢毽子什么的,然后就吃晚膳,晚膳之后就要晚练了,也没做什么特殊的事情,是不是有点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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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唐恬
                          眼角也洋溢着笑,羡慕着说:“怎会无趣?实在是充实的很。”又自嘲:“要是妹妹这也算无趣,姐姐我大概只有用朝食这一样本事了。我有心想和妹妹一同学一学,只是不知道妹妹肯不肯教我,又有什么是我这常日里只坐着的能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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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将筷子放下:坐着学的……思考了一下,才郑重回答:的确没有。唐娘子不爱活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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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唐恬
                          正拿起另一双筷子与人添菜,听她误会了,忍笑摇头:“哪里啊。我是说,从前这十几年,坐得多了,便没有你这样好的精气神……怕跟不上那骑马、马球的巧宗。”玉延落入盘中,又看向人,眼里装满莹莹:“若是教你为难,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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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也不勉强,平静地解释道:也不是为难,只是除了练字,我很少坐着做一件事,或者说除了用膳,其余的时段我很少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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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唐恬
                          指一指殿外的暖阳:“这样的日头,也在外头么?”心中讶异,又自然想通,也无怪如此,才叫战小娘子长得这样高了:“不如下一回你出去,便带上我试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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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顺着对方手指的地方看去:京畿的太阳都不是很晒,若是你怕晒的话,等哪天阴凉,我就来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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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唐恬
                          真是个有趣的小娘子,目光柔和投在人身上,应下等人来邀,这一餐用过,又拿取绣制的额巾送她:“不晓得你喜欢什么花纹,只看着颜色不错,给你骑马打球时带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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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拿好额巾,有些懊恼地笑道:今天没有带东西过来,下次见面再补给你。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2-07-27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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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6.2
                            地点:朱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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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谢嫤
                            经历宜姐一事后,同战氏愈加熟稔,不再还带着些客气的唤着娘子,如今到她处都十分自熟,未到人前,就开口问:“巡英,一同去瑶池不?”才过了阵雷雨,红日羞于见人,这会泡上一会,应该是极妙的,看向人儿的眼神变得愈加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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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先是一愣,随后才点了点头:需要准备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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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谢嫤
                            一厢拉着战氏往外头去,一厢答着备套新衣就是,尽显急迫。路上欲言又止,行了过半,才红着脸,支支吾吾道:“巡英,介意同我我泡一池汤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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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在军营时,曾幕天席地过,在困难时,只能用河里的水来解决身上的泥垢,故而对这样的发问,战巡英含笑看着发红的脸,竟说出了一句荤话:那么我也有幸能欣赏到小嫤的曼妙身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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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谢嫤
                            双颊的绯红一下就晕染到了耳根,“你……”,你了一下,也不知道接什么,就是不敢朝战氏看去,自顾低头进了瑶池。
                            着亵衣,蹬阶入水,瑶池小奴搬来矮桌,取出冰镇果酒、二三点心,斟上两杯退去一旁,谢氏在这水气蒸腾氤氲中洗涤爽身,不由半阖着眼,方才的羞涩也已褪去,“巡英,好舒服呀,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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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不疾不徐地解下衣带,与寻常女子的弱瘦羸骨不同,战巡英的臂膀上有常年累月因运动而形成的肌肉,平坦的腹部很明显有一条线,此际却不忙入浴,先用手泼了一些水在身上,水珠顺着细长的脖颈滑下,渐渐没入壑桃间,再从小腹的线穿出,自两条纤腿上淌下,战巡英微微仰头:有点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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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谢嫤
                            凭感觉指了一方向,“那便先喝杯冰镇的果酒降降温。”半掀眼帘,一片春日入眼,假作镇定的偏过头去,取过酒壶斟上两杯,在思不知适不适宜回头,却未查酒满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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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身上还是湿淋淋的,但也没有在意,涉出汤池,手心覆上酒壶,止停了倒酒的动作,随后接了一杯来用:不过蛮舒服的,以后可以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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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谢嫤
                            在战氏的制止下停了手,热气熏染上了的一层绯色,还夹杂着毛手毛脚的羞,同战氏一道饮下果酒,“巡英喜欢就好。”遂低了头,往旁挪了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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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惬意地阖目享受,不时捏几片花瓣在手里玩,如此一天就欣悦地过去了。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2-07-27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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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9.7
                              地点:竹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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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拿着亲手制作的弹弓,拉到最开,精准地打中一只鸟,注视着鸟直愣愣掉下来,预备去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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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何嬛山
                              从一隙光影间拨入,手上捧着的正是那只喙断淌血的小鸟,饶是何美人这样的好性子也不由横眉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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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弹弓握在手上,全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脸色,蹲身一礼:何美人好,您也喜欢吃这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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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何嬛山
                              定定凝着她,片晌从心肺牵扯出一声“吃……?”她略缓一缓脸色,才道:“战娘子缘何要自家出来...猎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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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实则战巡英常常在这里玩弹弓,但凡打下了东西,都会分一些给管事,故而管事平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刻她回答道:以往军粮不足的时候,我们都会去打猎以果腹,如今虽然吃喝不愁了,但是我不想就此忘记旧事。美人喜欢的话不妨拿回去,我还可以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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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何嬛山
                              何美人不曾历经如战御女话中所说的时光,故而她言说时,何美人的神思经她牵引,眼光渐渐平下来,再后竟有些隐秘的怜惜。等待话音落下,她不由看向那只断喙挣扎的小鸟。再度抬眼时,这样的怜惜已蕴散去,只同她平常地说:“御女不想忘记,通过打鸟的方式铭记过去,倘若打中哪位娘子的小鸟儿,那时你又该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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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平静地解释道:我打鸟的时候会瞄准,分辨得出种类。这样的麻雀没有人养的,宫里养的鸟大多是鸽子、鹦鹉那样名贵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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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何嬛山
                              这厢将掌中那只麻雀交由提笼而来的容妞看护,令她速速折返,而后才与身前平静的战御女道:“我知你亦有自己的想法,但并不意味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不断地加深记忆。过去是猎鸟果腹,为了活下去,现今不必因衣食而忧,猎鸟又是将自己放在了什么样的位置呢?”续了一口气:“那鸟儿不是过去为果腹而撞到眼前的鸟儿,御女也不是驻足在过去的御女。若只是想要不忘过去,又未尝不能换一种方式铭记,以期将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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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若有所悟,低头与对方平视:美人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一想到父亲他们尚在战场上浴血搏杀,而我在宫里过神仙一般的日子,就很愧疚。闭上眼睛就是箭插在他们背上、瘟疫泛滥、粮食紧缺的场景,拜佛也毫无用处,只有活动的时候才能稍微舒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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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何嬛山
                              仿佛很无奈的:“御女猎鸟,又改变了什么呢?”静静看向她眼里,又道:“拜佛毫无用处,愧疚也毫无用处,那么为何不为父兄争一争,为难(四声)争一争。”正色有一句:“独来猎鸟,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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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女·战巡英
                              语调不变:诚如美人所说,正因为我无能,所以只能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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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何嬛山
                              “但我知道无能之人从不说自己无能。”这话说完,何美人不待回答,将眼直对上去,同战御女露出个告别的笑容,便折近道而返了。那喙断的可怜小雀儿,就这样细养在西阁,以期它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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