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小哥小心！”一个人影冲到了我身前。
      我两手一发力，折了右边冲过来的白毛僵尸的脖子，回头，却看见你缓缓倒下的身影。我心中一紧，两步向前，接住了正在倒下的你，往旁边一闪，躲过了那横冲过来的血尸的第二击。
      胖子在后方用枪一阵扫射，血尸被子弹的冲力带得向后飞出，咔的一声，撞在石门上，折了脊骨，瘫倒在地。
      “吴邪！吴邪!看着我！”我看着你胸前的白色上衣已经被不断流出的鲜血染红，突然一种无法形容的惊恐用上心头。
      “呵……”你虚弱的笑了一下，“难得我能救你一次……咳咳……”有血渗出嘴角。
      我感到一种叫恐惧的东西罩住了我，只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把你抱得紧了些。“傻瓜！”
      “对不起……”你的眼睛慢慢的闭上了……
      “不要！……”
      ……突然一阵天摇地动……
      “吴邪！”我猛地睁开眼睛……
      枕边的蓝光一闪一闪的，手机的震动带得整张床微微震颤。
      原来是梦。又梦到那天的事了，都已经过去三年了，真是……我伸手抹掉额头的汗，苦笑了一下。
      枕边的手机还在不屈不饶的震动着，我伸手握住，一看，是黑瞎子。
      "……”
      “哑巴张？”电话那头那声音似乎常年都开心着。“不会还在睡吧？太夸张了啦！你还真是嗜睡啊……"
      “什么事！”我打断他的呱噪。
      “哈哈，当然是生意上门啊。内蒙。好像是个匈奴王。怎么样？|”
      “时间？”
      “果然爽快。明天下午2点火车站碰头，老李领队。”他突然用一种充满趣味的声音接着道“很有趣哦~你可以……”
      我按下结束通话键，翻身坐了起来。
      三年了，还是时不时的会梦到那个场景，当时真得觉得盘马老头的预言要成真了，那种后悔和恐惧是我一生没有体会过的。
      在那一刻我突然发现，什么记忆，什么和世界的联系都变得那么的无关紧要，怀中那人的安危才是最应该在意的。
      我起身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从头上浇下，也没有带走心中那一丝怅然。
      我低头看着胸前的黑玉坠子，突然觉得自己挺可笑。当初看上这个坠子也只是因为它温润的光芒像极了你的眼睛。明明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在一起却只能带来伤害，真是可悲。
      我握紧坠子，你纯真的笑容就好像浮现在眼前。估计再也见不到了吧，那个让人温暖的笑容，毕竟我对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对着昏迷了一星期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的你，我的第一句话确是“吴邪，不要再跟着我了，你只能拖累我而已”。当时你的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漂亮的黑眼睛里写着不可置信和难过，还有一丝愤怒的颜色。你应该是恨我的吧，毕竟连一旁的胖子都气得一拳挥过来，"张起灵你真不是东西！”……
      对不起，吴邪，我能为你做的唯一的事只有远离你而已……


贰
天空灰蒙蒙的，层层叠叠的乌云笼罩在城市上空，让人十分烦闷。
我背着简单的行囊到了火车站门口，远远就看到老李靠在门边的柱子上。
老李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满脸胡子喳喳，陈皮阿四身边一个得力的助手，一般情况都由他来领队。
“小哥，来了啊。”他看见了我，向我回了挥手。“这是车票，你先上去，我还得等个人。”
    我默不作声的接过票就往里走，他也习惯了，回头又望着远处发呆。
    定的是卧铺，六人一个车厢，我进去时有两个人已经在了，正在小声的聊天，都是陈皮阿四的手下，一个叫闫伟，是个挺精干的小伙子，另一个秃头叫达子，以前都打过交道。
    他们听见动静都回头，“小哥来了呀。”
    我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就把行李丢上上铺，翻身也上了床。两人也没说什么，又继续回头聊天。
    “听说瞎子不来了。不过推荐了个人。”
    “什么角色？”
    “都叫他老黑。据说是最近突然出现的一个厉害角色，道上很多人背地里都管他叫黑无常。”
    “瞎子推荐的人嘛，估计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
    听着他们的谈话，我开始进入朦胧状态。
这时，包间门被推开了，是老李。
“这是老黑。这是闫伟，这是达子，上面那个是小张。”老李的声音。
    后者显然没有接话。
    突然我感觉到有视线放到我身上，睁开眼，见老李后面的人竟是个年轻人。
    黑色的连帽卫衣，黑色的登山裤（上面有很多口袋的），黑色的卡车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可是我可以很明显的感觉他的视线放在我身上。
    吴邪？！看了他两眼，我突然觉得他的身形像极了那个人，翻身下了床。
    再一看确是个陌生人的脸，左脸上还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疤。他却已经把目光收了回去，坐到了床边。
    我不禁失笑，太傻了，怎么可能会是你，为了不让你再下地，我已经在道上放出风声，有谁带上吴家长孙，我张起灵一定不会放过他。而且这个人的动作也不像是那个笨手笨脚的你，显然是个身手了得的人。
    我摇了摇头，转身走出车厢……


叁
    一觉醒来，窗户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老李和两个手下在打牌。那个年轻人背对着我躺在床上，似乎是在睡觉。
    “小哥醒了啊，”达子放下手中的牌，“刚老黑说你起床餐车肯定关了，给你打包回来了。”
    我愣了一下，接过餐盒。望着那个有点单薄的背影，总觉得熟悉。
    ……
    “小哥我总算知道你身材怎么这么好了。”胖子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吃饭时间都被你睡过去了。”说完他拍着你，“看咱们天真多贤妻良母……”
     你挥手拍开他，“不都是顺便的事嘛，死胖子就会乱说……”说着脸有点红了起来……
    ……
    一阵音乐声想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喂。”
    “hello~~徒弟儿~~怎么样呀？”
     年轻人迅速翻身下床，走出了包厢，“我靠，你……”声音淹没在火车的轰隆声中。
     电话那头似乎是瞎子的声音，突然想起那天他说这次会很有趣，莫非是说他？
     我低头开始吃饭，发现竟都是些我喜欢的菜色。
     大约过了一支烟的时间，那人回来了，身上的气场明显的写着不爽，是个情绪外露的人，跟你一样。
     他感觉到我的视线，抬起头，对上眼的一刹那，我愣住了，“吴邪？”
     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什么？”声音有点沙哑。
    “没事。”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刚才对视的一刹那，他的眼神像极了你，令我迷恋和沉沦的纯真，但下一秒立刻变成了一种世故和波澜不惊，看不出情绪。
……
    “啪”的一声，火车的灯熄了。众人都回到自己的床上，抓紧时间养精蓄锐。
     我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睡意。
     刚才的一切让我有点在意，那个老黑似乎对我有些了解，偶尔还散发出和你一样让我不禁想靠近的温暖气息，但总是稍纵即逝。
    明明样貌声音甚至于动作和你都有着天壤之别，我却总觉得他是你。
    吴邪，告诉我，三年时间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彻底改变吗？我宁愿相信不可以。
    ……


肆
    火车进入内蒙古境内。
    正是沙尘暴肆虐的春季，车窗外飞沙漫天，放眼望去只见黄色，天和地被这厚厚的纱帘连成一体。
    “我说老李，这天气也太恶劣了吧。”闫伟不满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机你懂吗？”老李望着窗外,“这年头，情报只要出钱就可以得到，不出手快点就只有给人扫尾的份了。”
……
    “老黑，我发现你和小哥有一拼呀。一直在发呆哎。”
    “嗯？呵呵。”后者显然并没有仔细听，敷衍的笑了一下。
     闫伟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再开口了，车厢安静了下来。
     ……
     到达呼伦贝尔已经是傍晚了。
    “我们先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安排好的人会来接。装备也都明天到达。”老李领我们进了附近的一个宾馆。
     我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他们订房。
    “五个单人间。”
    “先生不好意思，单人间只有一间了，双人的可以吗？”
    “那就两间双人，一间单人吧。”
     几分钟后，老黑走了过来，扬扬手中的钥匙卡，“小哥，要委屈你了。咱们一间。”
     ……
     我关了水，走出浴室。他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一回头，突然“噗”的一下把水喷了出来，视线停在我的身上两秒后迅速转开。
    “不穿衣服不冷啊？”他盯着茶杯，试图掩饰刚才的尴尬。
    “忘拿了。”我套上床上的T恤。
    “呵呵。”他放下杯子，迅速起身走进浴室。奇怪的人，我摇摇头。
     ……
     房间里很安静，老黑洗完澡就靠在床上不说话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盯着天花板，意识开始模糊了……
     ……
    “吴邪！”我又一次从梦中惊醒，额上都是冷汗。
     盯着雪白的床单，我有点回不过神。
     突然一直温暖的手落在我肩上。我抬头，对上一对漆黑的眼瞳，神色很复杂，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床边。
     “噩梦？”他盯着我的眼睛，“吴邪是谁？”
     “重要的人……”我低下头，握紧了胸前的坠子。
     “别想太多了。”他稍稍加重手中的力道，似乎有股暖意涌进身体。
      我渐渐平静下来，“谢谢。”
      他两手扶着我的肩，把我按在床上。“睡吧。”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能抗拒的味道。
      我突然觉得安心，闭上眼睛。
      一夜无梦。
      ……
      再醒来天已经大亮。
      老黑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翻着一本杂志，听到动静抬头，“醒了？洗洗吃饭去吧。”他笑了一下，对于夜里的事只字不提。
      ……


陆
      天刚蒙蒙亮，众人就启程赶路了。
      已经进入了新巴尔虎右旗的地域。
      悍马虽然是比较老的车型，但是为了满足军需而制造的，能够适用于各种特殊的路面，被业界誉为“越野车王”，因此行进过程中十分顺利。
      很快，巴彦乌拉山脉就已经可以看见了，那是阴山的一个支脉，在这个地区是海拔最高的地方。这次的目的地就在那中间。
      老李掏出地图和指南针，开始辨认是哪座山，还不时回头询问我的意见。很快，目的地确认了。
      到达山脚的林区外沿已是午后。老李让闫伟留在原地搭起帐篷留守，负责接应。其他人下车整理装备，准备步行深入。
      半小时后，众人背上十几公斤的行李出发了。
      由于是林区，动物袭击是首先要堤防的，众人都不敢慢待，将兵器安置在随时可以出鞘的地方。由老李拿着指南针在前面带路，我押后。
    


就这么走了两三个小时。由于是高原，加上负重前进，安静的林子回荡着众人越发粗重的呼吸声。
      “咱们还是休息一下。把体力保持在最佳状态很重要。”老李挥手示意我们停下。
      我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倦意，但看着林子似乎相对安全，也就没有反驳，走到一棵树下，坐下来。
      老黑靠在一棵树上，掏出水壶喝水。
      我盯着他的侧脸，心想，昨夜他为什么会问那些问题，他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这一路上他的表现相当奇怪。道上人似乎都不清楚他的背景，瞎子在电话里还管他叫徒弟，看他身手也确实不错。难道是你特地去拜师学艺还易容继续倒斗？我摇摇头，你显然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更难想象你会有这样的演技。
      “小哥你看……”老李突然凑过来，开始和我讨论地图。
    
正说着，突然余光看到老黑迅速从树身闪开，一脚把坐在树底下的达子踹出去。
      “我靠！你干什么……”达子被踹的滚到一边，边扶着脑袋站起来边骂道。
      老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刚刚两人靠的树，只见枝干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手臂粗细的蛇，是一条棕伊澳蛇，据说毒性在世界上排名第二。
      达子顿时没了声音。那蛇身长估计有两米，盘在树干上，撑平窄窄的颈部皮摺，抬高身体前部，是攻击的前兆。
      老黑和那蛇对峙着，手缓缓的伸向腰间的藏刀。
      我站起身想上前帮忙。老李却一把拉住我，摇摇头，用嘴型说，“试试他的伸手。”我皱了下眉。但他却丝毫不减力道。
      就在一瞬间，那蛇张开嘴直扑老黑的面门。后者左手一挥，一个影子飞出去，和蛇头打个正着，是那根细绳，现在看来那估计是他的武器。蛇被打得向旁一歪，他右手已经抽出藏刀，手起刀落，蛇被斩成两节，落在地上
“怎么会有这东西？”达子拍掉身上的泥，走过去查看蛇头。
      老黑摇摇头，把藏刀上的血迹甩掉。虽然他的表情很淡然，但我总觉得他有点惊魂未定的感觉，让人不禁想安慰。
      身边的老李眯着眼睛笑了一声，回头看我，脸上分明写着多了个好帮手。看得我心中升起一阵厌恶。
      “咱们还是出发吧。”老李折起地图。
      带头往林子深处走去。
      老黑从我身边走过时，我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有点意外的回头，对视了一下，突然笑了，“没事，我能照顾自己。”一副已然猜透我的心思的样子。
      我愣了，只能点点头。
      众人继续埋头赶路。

柒
     到达地图上标识的地方时，已是晚上了，老李示意我们停下来。由于是在林中，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达子亮起矿灯，众人收起狼牙手电。
     老李在地图上对了一会，开始招呼达子下铲子定位。摸约过了一支烟的时间，就大概找出了古墓的位置。
    老黑在一旁打灯，老李和达子开始打洞。两人都是老手了，两把把旋风铲子上下翻飞，一下子就下去了五六米，因为是在这荒郊野外，也没必要做土，直接就把土翻到外面。过了一会就听到铲子“铿”的一声，似乎是碰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了。
      “靠！还铺花岗岩！有没搞错啊！”达子的声音在洞里响起。
      我走了过去，达子爬了上来，把我让下去。
      我用手指细细的摸了过去，缝隙都用铁浆灌死了，手上稍稍用力，发现很厚。我对老李摇摇头。“炸药。”
     后者点点头，跟着我也爬了上来。
     炸药的工作交给了达子，他在部队时做过爆破。
      “砰”的一声闷响过后，我们走到洞口查看。石顶已经给炸出一个洞。
     达子迫不及待的要下去看。我隐隐提到一阵断裂声，刚想出手阻止他，已经晚了。石顶上的洞的边缘迅速的裂开来，脚下的土开始崩塌。
     眼看站得最近的达子要掉下去了，我伸手试图拉住他。
     突然看他目露凶光，拉住我的手用力向后一扯，接着反作用力冲向我的身后。
     我愣了。随后觉得脚下一空，身体向下落去……
     突然手臂上一紧，我觉得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的手臂，条件反射反手握住，是一根细绳，身体停了下来，我调整了一下姿势向上看去，果然是老黑。
     “没事吧？”他的语气透出强烈的担心。
     “嗯。”我低头看了看下面，似乎不是可以跳下去的高度。借着手上的拉力，我调整一下姿势，向上一跃，攀住洞沿，翻身上去了。
     “真的没受伤吧？”老黑很急切的扶住我的肩膀，从头到脚都不放过的看了一遍。
     “没有。”我有点惊讶的看着他，“谢谢。”
     他摇摇头，确认我没有受伤后，才长长除了一口气，那表情像极了你。
     突然，他放开我肩膀，转过身向达子和老李走过去。虽然看不清表情，却能感觉到很强烈的杀气。
     老李的脸色瞬间变了。突然一拳把达子打倒在地。“你个畜生！有你这么做的吗？小哥救过你多少次了？”随后立刻换了一个笑脸，迎上老黑，“啊哈，手下不懂事啊。”
     达子虽然是见过市面的人了，此时竟也脸色惨白。
     老黑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老李用求救的目光看着我。
    “算了，也是我不小心。”我向前两步，拉住了他。突然发现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他并没有回头看我，轻轻挣开我的手，走向一边，不再看他们。
    众人一阵沉默。达子总算是从惊吓中缓了过来，慢腾腾的走到我边上。“小哥，真的抱歉。”
    我挥挥手，示意不用再提了。刚才老黑的反应让我十分吃惊，他似乎很在意我的安危？而且刚才的杀气，竟然让久浸江湖的老李和达子有那样的反应。“道上人都管他叫黑无常……”火车上闫伟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明明有那样的温暖，却可以瞬间变成修罗……
     “出发吧。”我打破沉默。
     “好。”老李如释重负，赶紧拉着达子走到洞口边查看状况。
     老黑已经背好行囊走了过来，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搭话，只好默默的走在旁边。


玖
老李和达子见我没有开口，知道应该没什么危险，就上前查看石椁。
     石椁上雕着古朴的花纹和吉兽，接缝处用丹漆封死。老李掏出藏刀，开始刮接缝上的丹漆。
     老黑蹲在一旁的一块石碑边上，正看得入神。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笑了一下，迅速站起身向石椁走来。
      老李已经将丹漆刮开，他和达子用力一推，盖子便被推到一边，露出里面的棺木。里面是一口纯黑底色的木棺，这口棺有半人多高。棺木工艺精湛，两端、四周、棺盖上都有镏金漆的五彩描，绘的是一些吉祥的神兽，棺底四周环绕一圈云卷图案的金色纹饰，千百年后色彩依旧艳丽如新。
      “啧啧。真是个好东西，里面的陪葬品应该不俗。”老李感叹了一句，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始小心翼翼的打开棺木。
      摸约过了五分钟，他和达子两人才小心的把棺盖抬起，放在石台的一边。棺内的情形就一览无余了。
      墓主是一个身材矮胖的壮汉，双肩很宽，短粗的脖子上长着一个硕大的头颅，脸上不怒自威，身上穿的是绣着金丝的盔甲。虽过了千年，仍保持得相当完好，犹如是在睡觉一般。（会起尸的都要以保存为前提呀~~~某guu嘀咕）
      墓主身旁有不少金器和玉器的陪葬品，手中还握着一个盒子，被手电筒一照，显得翠润欲滴，达子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呼吸有点粗重。“翠玉？”
      “是铜。”老黑看了一眼，“铜器坠水千年，变为纯绿而且色莹如玉。”
      达子有点不甘心，看向我，我也点点头表示认同。心说，这个人对古物相当有研究。
      “虽然不是玉，但握在手中肯定也不是什么平常的东西。”老李带上手套，便伸手去取。
      我突然有中很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正愣神，老李已经将盒子取下。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咔咔的声音，似乎是什么机关启动的声音。不好，我心中一惊，“跑！”
      正在将金器玉器往携行带里装的两人吓得一震，把腿就往门洞跑去。
      从墓室四角的暗处射出无数的铜弩，我闪身躲过迎面而来的铜弩，就势一跃，闪到门旁的石像边上，用手中的长剑打掉飞过来的铜弩。
      黑暗中传来达子的惨叫，应该是中招了。
      过了估计有一分钟，咔咔声停住了，似乎是铜弩已经射尽。
      我向着有光的地方走过去，发现达子坐在地上，正喘着粗气将身上的铜弩拔下。老李在一边，似乎也受了轻伤。
      暗处传来脚步声，是老黑。我看了他一眼，他摆摆手，示意没事。
      突然，我听到细微的断裂声，夹杂着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我心中一惊，用狼眼向后一照，见棺中人已经有立了起来。
      “啊！”老李发出一声惊呼，我回头，发现门洞旁的石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裂开。石片啪啪的往下落，里面露出白毛。竟是四只白毛旱魃。
      我举起手中的长剑，对他们吼道：“快走！”老李一把扶起达子，向前殿跑去。那白毛旱魃已经彻底脱离了束缚，挥刀像两人砍去，我疾步上前，挥剑挡住那刀。老李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我向后一跃，和那旱魃拉开点距离，调整姿势。应该又是一场恶战，我心说，如果不先把这些解决，迟早会被追上。


拾
      正想着，那几个旱魃已经靠近了过来。我一矮身，躲过最近一只挥过来的爪子，冲到它的身前，右手剑一挥，脑袋和身子就立刻分了家。不等我站稳，右侧的一只已经冲到跟前，我用剑架住它的爪子，侧身一个飞踢，那家伙竟也只是后退了几步。
      突然觉得身后有东西接近，我迅速回头，发现另一只已程包抄的架势冲到两米开外，没等我作出反应，一个身影已经冲到跟前。
      我一愣，那个身影似乎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叠了，突然，我分不清是梦或是现实，只觉得周围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眼前的画面像停格慢放一样，我仿佛看到了那个身影缓缓的倒下，周围的一切的变成血红色……我伸出手想推开前面的人，突然肩上传来一阵疼痛让我回过了神。
      那个背影并没有倒下，他一抬手，手中的细绳飞出，绕住那旱魃的脖子，随后轻盈一跃，已翻到它的后面，在空中一个转身，两脚蹬在旱魃的背上，只听咔的一声，那旱魃就已经倒地不动了。
      不是吴邪!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他没事！我心里告诉自己，反手一剑将扣在我肩上的旱魃的爪子削断，顺势转身，踢碎了它的脖子。
     “垫底和单打独斗是你的爱好吗？！”那个身影现在已经在我身后了，声音里有怒气，是老黑。
     我回头，正看见他一脸心疼的盯着我肩上的口子，似乎在生气？
     我正想告诉他我没事，突然感觉右侧有一阵劲风袭来。下一秒，眼前的人就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撞得飞了出去，我迅速向后跃了一步，提剑横在身前。
     原来是那墓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身旁，脸上和看得见的皮肤上都布满了绿色的逆鳞，一手握着一把青铜大刀。不等我细想，他就挥刀砍了过来，我提剑去挡，那怪力震得虎口生疼，我深吸一口气，握紧剑柄，但那僵尸的力气竟推着我向后滑了几步，靠到了墙上。突然，手中的剑发出一阵不详的断裂声，下一秒，那大刀就已经落到肩上。我心说不好，忙向下一蹲，但还是让它在肩上砍出一个很深的口子。（偷偷讽刺现代产品的劣质^ ^~）
      我看那僵尸又一次举刀，刚想躲开，却发现身体使不上力气。心中有个声音在说，如果这样死了好像也不错。我闭上眼睛……
      突然，有光线打在了这边，随即是一阵枪声，“哐”的一声，是大刀落地的声音。我睁开眼睛，那举刀的手被齐腕射断，和大刀一同落在一边，灯光一打，青铜大刀上泛着紫黑色的光，应该是淬了毒。
      枪声还在持续，那怪力僵尸被打在身上的子弹的力道带得步步后退，突然绊倒一具旱魃的尸体，倒在地上。
      老黑已经举枪冲到了我跟前，他没有给怪力僵尸喘息的机会，抬枪对着半空一阵扫射，门洞上方的固定石梁的楔子被打碎，石梁落了下来，发出一声巨响，将还没来得及爬起的怪力僵尸压了个正着。
     他喘着粗气转过身，“怎么样了？”
     我觉得眼前的人开始有点模糊……
     他显然也觉察了我的不对劲，俯身查看我的伤势。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有种不协调感，身上的不适感让我无法集中精神思考是怎么回事。
     这时，借着地上的手电光，我突然发现他背后似乎有个影子在靠近。“小心……”我费力的提醒道。话音未落，老黑已经倒抽了一口气，迅速操枪转身，把正准备二次偷袭的旱魃的脑袋给轰掉了。而他背上已经多了几道血口子。
     他捡起手电，扫视了一下，确认没有威胁了，才又回到我身边。
    “是毒？”他再次看了一下伤口，转头看着我。
    “……”我觉得整个身体似乎正在掏空，意识也有点涣散。
     他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个铁盒子，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塞进我嘴里，“吃了。”随后轻轻的拉开我的衣服露出肩膀，掏出一把瑞士军刀，用打火机燎了一下当作消毒。我知道他是想放血去毒。整个身体的麻木感并没有减轻，我只能靠在墙上任他摆弄。处理完后，他掏出绷带，迅速的做了一些简单的止血措施。整个过程中，我都觉得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抬手确认了一下我的体温后，捡起地上的手电，固定在腰间，随即轻轻背起我，向门洞走去。
     我想提醒他先处理自己的伤口，但身体却好像疲惫的不能再做任何动作。
     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薄荷香，混着鲜血的味道，让人莫名的安心。我感觉意识开始远去，朦胧中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对不起……”


十二
      四月的的杭州是美丽的，烟雨朦胧，花红柳绿，很妩媚，很缠绵，却又不那么浓烈，也不那么矫情。
      我站在一棵老树旁，望着不远处的西泠印社，提不起勇气走过去。雨淅淅沥沥的飘着，不知不觉中，身上的衬衫已经湿透了。
      ……
      “张起灵？”
      “……”我回头。
      “真的是你啊。我是王盟，吴邪店里的伙计。”那个年轻人用一种很复杂的表情看着我。“进店里吧。”
     “……”我默默的跟着他。
      店里还是跟以前一样，有点阴暗，冷冷清清，木质的桌椅上都晕出薄薄的水汽。
     “老板出门谈生意了。”王盟递过来一条毛巾，口气里有奇怪的感情。
      我只是掏出支票递过去。“告诉吴邪是这次的生意收入。”转身想走出门。
     “你又要离开了？！”那个平日懒懒散散的年轻人竟然也有发怒的时候。“你知道三年前你走了老板有多惨吗？！我认识他这么久都没有见过那样的老板……总是心不在焉，一天比一天憔悴，每天都在到处打听你的消息……总是叫着你的名字惊醒……现在又总是搞得一身伤回来……”
      我吃惊的回头，发现那个人已经红了眼眶。
     “请和他见了面再走吧……“他深呼吸了一下，把情绪压了下去，递过来一把钥匙。“他家的备用钥匙，地址你知道吧。”说罢便回过身不再看我了。
     ……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总以为离开了你就可以给你安定的生活，可是每个人都告诉我你不好，告诉我到底什么才是你想要的？
     ……
     你的家和三年前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唯一不同的是少了一丝温暖的气息，似乎主人在家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客厅的吧台旁是一个精致的玻璃柜子，里面多了各色的浓烈的洋酒，GIN、RUM、VODKA、、DRY MARTINI ……
     客厅角落里挂着一个沙袋，边上还有健身训练的器械，和家里的摆设有着严重的不协调感。
     我走进客房，还是原来的样子，和我住的时候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连被褥都是干净的、整整齐齐的铺好。我在床上坐了一下，似乎还可以听到你在隔壁平静的呼吸声。过了这么久，那段宁静的生活却好像仍是在昨天，美好的让现在的我愿意用任何代价去换回。
     我走进你的房间，里面有着淡淡的薄荷香气，让人很舒服。
     床上摆着一个摊开的药箱，绷带散落在一旁，我觉得心里钝钝的疼，为什么你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为什么要让自己受伤？
     桌子上堆着一些古籍，纸张上有你凌乱的笔迹。突然有一个黑色的记事本吸引的我的注意，我拿到手上翻了一下，扉页的里夹着一张发黄的老照片，是西沙的那张合照。本子里都是以时间区间记录的，下面记着一些人名和地点，每段的最后都是“闷，平安。”的字样……我细细的翻了一下，突然觉得那些人名和地点都有些印象，竟是这两三年间我所参加的行动的行程记录……不过，“闷”是什么东西？
     ……


十三
     入夜了，我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睡意。
     “咔”的一声，是开锁的声音，我莫名的紧张了起来，这应该是三年来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我应该怎么面对你……
     客厅的灯亮了，我站在门边的阴影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上前。
     黑色的衣服，黑色的登山包，没有易容，右手提着一个长条型的东西，用布裹住。那张无比熟悉的脸上现在写满了疲惫，漂亮的黑眼睛有点黯淡。
     你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只是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吧台旁，拿起一个漂亮的玻璃杯，倒出半杯GIN，一饮而尽……
     我望着你单薄的背影，突然很想上前抱住……
     “谁？”我迈出一步，你便警觉的回头，你的脸逆着光，我看不清表情，两个人就这么僵立着对视着。
     “小哥？”你的声音里有隐隐的颤抖。“怎么没有事先通知下哈？我都没有准备了哈……”很快你的声音又恢复如常，大步向我走来，脸上有笑意。
     “……”我上前一步抱住了你，一如既往的温暖，有淡淡的薄荷香，还有血腥味。
     “小哥？”你的身体僵了僵，开口道。
     “你伤还没好。”我有点生气，不理会你的挣扎，扶着你的肩膀直视你的眼睛。
     “啊哈，已经差不多了啦……”你安抚的笑了笑，随即愣了，“你知道了啊……”眼神有些闪躲。
     “为什么！”我觉得胸口有股怒气在冲上来，有点克制不住情绪。
     你别开脸不看我，“我好歹也是个倒斗世家的传人呀，爱好嘛……那啥，咱们坐下来聊呀？”
      “……”我丝毫不放松手中的力道。
      “其实是因为我是开古董店的嘛，货当然是自己去挑比较好啦，不然好东西都被别人那走了呀，你知道我三叔现在又不能帮我……”你回过头，装出一副很认真的表情，“而且又可以锻炼身体……”声音越来越小。
      “……”我皱着眉。
      “那是我自己的事……”你突然低下头。
      我愣住了，自嘲的笑了，确实我有什么资格说你？我们不过是一起下过几次地的交情，也许连朋友的称不上……我放开手，向门口走去……
      “我想要更靠近你！虽然我会拖累你但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看不到你！”身后传来你声嘶力竭的吼声。
      我愣在原地。“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我觉得脑中似乎出现了一瞬的空白。“你说什么……”
     “我爱你，张起灵。”
     “我没有办法给你幸福……”
     “只要有你就是幸福。”
     “我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只是一个跟世界没有任何联系的人……”
     “回忆我们可以创造，未来我们也可以创造。我可以成为你的联系。”
     “我可能再次忘记你……”   
    “我会记住你，我会帮你记住，在你忘记时一样一样的告诉你，所有事。”
     “我可能会害死你！”
     “我不在乎！如果一定要离开你，我宁愿是因为死亡。”
     “我……”
     “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有你！”
      我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我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冲动，转过身，抱紧了你，你的身体轻轻的颤抖着，能听到怀中隐隐的抽噎声，让我的心钝钝的疼，只能收紧手中的力道，像要把你融进身体里。
      原来我们都是傻瓜，原来我只是一厢情愿的以为我的决定是为了保护你，原来我们的想法一直都是一样的。
      我抱着你，感受着怀里的温暖，感受你宜人的香，感受着三年来我朝思暮想的这一刻，觉得一切美好的不真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轻轻的推开我，看着我的眼睛，漂亮的黑瞳里有着温暖的光芒。
     “那个，对不起，我可能是喝多了，你不要介意刚才的事，我不是想要你承诺什么……只要不离开……”你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眼里有祈求的神色，令人爱怜。
     “……”原来我给了你这么多的不安。我轻轻捧住你的脸，缓缓的靠近，吻住你微微颤抖的双唇。
     我感觉到你的身体僵住了，放在我身上的手试图推开。
     我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缚住你，细细的品尝唇间的柔软，掠夺你嘴里的空气。我不会再放手了，我要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你。
     终于，我恋恋不舍的把唇移开，你倚着墙喘着粗气，脸上染上了漂亮的红晕，“张起灵，你……！”
     “我爱你，吴邪。”我看着你的眼睛。
     “嗯？”你愤怒的表情僵在脸上，夹杂着震惊，扭成一个可爱的表情。
     “我爱你。”我强压住笑意，认真的重复了一遍。
     “哈……”你的脸更红了，咽了咽口水，道“那我们……我想洗澡！”话音未落，人就已经溜进浴室了。
     我看着你的背影，觉得心中一片柔软，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明明是自己主动告白，竟然在听到答案后落荒而逃？
     原来你没有变，还是那个天真无邪暖若阳光的你。
     过去像是一场反反复复无法清醒的噩梦，幸好睁开眼，发觉生活竟能如此平和而美好。让我遇到你,让我们彼此相爱，终于明白，所有的寻觅，只是一个过程，从前天崖,而今咫尺。
TBC~~


“看地图真是麻烦死了！”胖子坐在副驾座，一边按着我和瞎子在火车上事先弄好的地图指路，一边嘟嚷着。
“知足吧你。有地图就不错了，罗布泊那种鬼地方谁愿意带路啊？”你拍了拍他的肩。
“咱现可是精英团。没必要带个绊脚石哈～”瞎子一边开车，一边打趣的说。
“还精英嘞。每次摊上你们几个祖都是九死一生还落个血本无归啊！这次胖爷我一定要狠狠捞一笔！”胖子咂咂嘴，就好像眼前已是遍地财宝。
车子开始奔驰在无尽的戈壁上。虽然才是初夏，罗布泊的气温却已经直逼40度，无比燥热。
“哇靠！这不是折磨胖爷我吗？！这么下去非得焦了！还不如给粽子咬死痛快！”迷迷糊糊间听到胖子的大嗓门
“给你减减负消消膘，多好的事。”你兴灾乐祸的声音在旁边。
“得，胖爷我没心情和你一般见识。你们小两口都耐高温！瞧小哥睡得那舒服样儿……”
“别胡说！”你有点急促的打断他。
“害羞什么呀你，亲都亲了。天真，你老实告诉胖爷，你之前问我荷兰的事是不是想……”
“咳！”你打断了他，我感觉有视线落在我身上，但仍是闭着眼。
“感情小哥还不知道啊？！你这是骗婚啊！”胖子压低声音。
“我没有！”你的声音有点发虚……
“还没有？把小哥带到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刚好是你们可以成亲……”感觉胖子的嘴被捂上了。
“徒你真是勇士～”瞎子的声音里有笑意。
“你们……！”感觉身边温度有升高的趋势，我不用睁眼就可以想像出你涨红的脸，嘴角不禁上扬……
原来你已经计划好了未来的幸福，原来你真的可以为了我放弃一切……我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溢出。
……
    “也该到附近了吧？”胖子一边折腾着地图一边说。
“确实，东北方已经可以看到河床了。”瞎子的语气难得地带了烦躁，因为越发严重的高温。
突然，车身一歪，不动了。
“靠！掉坑里了！”瞎子猛踩了一下油门，只听到轮子空转的声音。
“你什么眼神啊！这么长坑看不见？！”胖子没好气的抱怨。
“有闲情说这还不如下车看看有什么办法。”你说罢便伸手开车门。
我觉得车身似乎在缓缓下沉，往窗外一看。
“流沙！上车顶！”我对他们吼。
众人一愣神，便速拉上工具从车窗翻身上了车顶。车身已经有三分一陷在沙潭中。
我迅速扫了一眼四周，沙潭的面积不算太大。我从包中抽出大的防水帆布。
瞎子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两人一起抖开布，横抛了出去。布展开在沙面上。
“冲过去！”我推了一下你。
你看了我一眼，轻巧的跃出，两步便到了边上。
“你们先！份量轻！”胖子狠推我一下。
我知道时间紧，就顺势跃出。瞎子也很快过来了。布被流沙带得又下滑了一点。
“快点！”你着急的看着胖子。
胖子在已经陷入三分二的车顶上深吸一口气，用力跃出。布竟有点不堪重负地陷下一些。胖子大吼一嗓，借着冲力上跑了几步，拉住了我伸出的手，爬了上来。
“太折寿了！”胖子惊魂未定地拍着胸。
“现在知道减肥了吧。”你脸上的担心一目了然，嘴上却不饶人。
四个人沉默地看着车消失在沙中。
“走吧。”你带头向干涸的河床走。    才走出去十几米，你突然“啊”的一声陷入沙中。我迅速伸手扯住你，拉力大得扯着我向前滑了一下，脚下的地也松了。
“靠！”我的余光看到胖子和瞎子也中招了。
我试着抽回脚，没有任何效果，身体在迅速下沉。
“竟然墓都没看到就败给自然……”沙已经没到你胸前，你的呼吸有点困难。“对不起……我爱你起灵……”
“我也爱你！”我看着你的笑颜消失在沙中。闭上眼……
你哪次不是这样？”你有点无奈的着他，“真的谢谢你…”
“行了，咱俩谁跟谁呀，别现在才来客气。”胖子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着你。
“嗯……”
……
三天后，我们和瞎子安排好的人汇合，取了车上和装备，稍作休整后上路了……


各位不好意思( ⊙ o ⊙ )！顺序整理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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