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腾讯新闻看到，有一座桥非常奇异，不仅桥下的河里经常死人，还有人看到河里有人皮浮动。
我心想这怎么可能，点进去一看配图，好家伙，竟然就是我们村子。
正好那年清明节的时候，父亲因为年纪大了就留在城里，我一个人回家扫墓挂纸。
想不到刚刚扫过了墓，看到一群人围在河边，还有人哭。
原来是有孩子落水了，家长想捞尸体，自从父亲搬到城里，村子的捞尸人只剩下王叔了。
村长见到我，眉头紧锁，说：“老王刚好住院了……你行不行？”
“我？”
从小父亲就不允许我们下水，有一次发现我偷偷去玩水还毒打了我一顿。不过长大之后在外面上学他也管不到我，所以我也练了一身水下的本领。
要是被父亲知道了我去捞尸，还不骂死我。
但是村长给出了极有诱惑力的价码：“行情价本来是一万的，不过因为现在天气冷，所以家属愿意出一万五，一是会被鱼虾咬烂，二是可能会被冲走，所以比较急。”
村里有一个怪现象，那就是我们村虽然有一条不大也不小的河流过，但因为这条河里死的人比较多，所以大家都有些怕水，会游泳的没几个，精水性的就更少了。
“那成！”既然价码这么高，也算积德行善，所以我应承下来。
不过还得找个帮手才行。
我找来了赋闲在家的二柱子，许他事成之后分他五千。
王叔住院了，不过小船还在，我们撑着小船在村长的带领下沿河而上，果然见前面河岸上围了好大一群人。
我们把船靠了岸。几个家属上前，果然都是村里人，发了财搬到外省去了，这次回家估计是想风光祭祖，想不到过桥的时候小孩子掉河里去了，小孩他爸还跟着跳进河里去救人，差点也给淹死了，我还注意到他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倒有点是被吓的。
可惜了一个小孩。
我心里暗叹一声，接过了家属先给的订钱，放了串鞭炮，然后就招呼着二柱子撑船离岸，先从桥下搜索而起。
春水刚涨，水流比较急，我和二柱子虽然水性不错，但撑船却是新手，船一到河中心就不住打转，我们两个人使劲撑着杆也有些定不住。
急得村长在岸上大叫：“小心点儿！”
捞尸里面有个门道，如果是无主浮尸，怎么捞都不要紧，哪怕用钩子钩得面目全非；但是像这种家属出了钱的，那就得尽心尽力了，尽量要保持尸体的体面。
所以一般都是要直接潜下水去。
父亲和王叔都是古板的传统人，他们也没有什么高科技的装备，连件潜水衣都没有，更不要说空气瓶之类的，唯一还能派上点用场的就是一副潜水镜了。
好不容易撑住了船，原本我和二柱子还想用长杆先试探一下，但现在停船都有点困难，所以我对二柱子说：“行了，我下水吧，你在这上面接应我。”
二柱子问：“要不要给你根绳子？”
“拉倒吧，水下人轻，再说了还只是一个小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脱了衣服，只穿着一条裤衩真的很冷，全身都起了鸡皮。套上了医用的一次性手套。水下那尸体我可不想直接两手触碰。
在般上活动了一下，我深吸一口气，戴正潜水镜，然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水很浑，现在刚到雨季，所以河水也不过两米多深而已。一下子潜到了底，睁眼四看，却完全看不清。
看来以后要干这行的话，还得买个水下强光灯才行，要不然鬼才看得清。
摸到了河底，搅起了一些淤泥，还有一些鱼在身上碰来碰去。
摸了一圈，没有摸到正主，倒是抓到了一只大王八，我赶紧上浮换气，把王八扔到了船上。
村长又在岸上大叫：“别玩！干正事！”
我换口气，哦的一声回应他，然后游了几步远，再次潜入了水里。
这一次到水底，却感觉周围有点阴冷，正伸手乱摸时，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
应该不是鱼。
我反手一抓，顿时抓住了一只小手。
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这怎么说也是我的第一次，所以不免吃了一惊，一张嘴就灌了一口水。
还好我反应快，重新闭了气，但气已经有点不够。所以我赶紧松手往上浮去，到了水面换了一口气，对二柱子大叫：“找到了！”
“要不要帮忙？”二柱子大声问。
“暂时不用。”
我再次潜下去，这次真的做好了完全的思想准备，再怎么说那也只不过是一坨死肉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摸到了那只小手，果然是个小孩。
我不太敢双脚落在泥沙上，毕竟怕泥沙拉脚。所以我抓着那只手就往上面游，但怎么也拉不动，似乎那小孩的尸体有几百斤重一般。
我就纳闷了，水里浮力这么大，怎么可能还这么重呢？
我还真不服了，顺着这只手就摸过去，却没有摸到他的身体，而是摸到了好几块大石头。
原来这尸体被好几块大石头压着，果然好几百斤重。
也不知道到底被压成什么样了。
我心里暗惊。
试着搬动了一下石头，哪里能搬得动？
只能再次浮上去，趴在船舷上与二柱子一说，马上就决定拿根撬棍下去，先把石头撬开才行。
再想了想得跟家属说一声才行。
所以我对岸上大声说：“被石头压住了！”
村长的脸色一变，他大声问：“什么石头？”
“好几块呢！太重了，搬不动！”
要说这小孩落水不久，怎么就会被石头压住呢？
小孩的家长当然也不可能看到小孩落水了就搬石头砸下去，要砸也得砸救生圈嘛。
“回来！”村长忽然黑着脸大声说。
旁边看热闹的三大姑八大姨也都叫我赶紧回来，这桩功德做不成了。
二柱子笑道：“看样子村长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相比于他的没心没肺，我却有点担心了。父亲以前之所以让我不能玩水，其实是因为怕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比如说什么河神、水鬼之类的，毕竟这是跟它们抢饭吃的生意。
但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无神论者，当然不信那一套。这石头摸起来倒有点像是桥墩子那里的，可能小孩刚刚掉下去，桥墩子那边也刚好因为年久有点失修，所以崩下了几块大石，顺着水流就冲到了这里。
小孩他老爸却大声喊：“捞！肯定得捞！”
二柱子忽然小声地说：“看村长那模样，是不是怕这是水鬼在找替身？所以还把落水的小孩给压住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加点价钱？”
“积点阴德吧你，干脆我们把船靠岸上去，我们一起下水，这样也快一点，到时我们两个平分。”我白了他一眼。总不能总让我一个人在这水里泡着，他就干拿五千不干事。
“行！”
二柱子也没有二话，我爬到了船上，撑着船靠了岸。
急得家属冲过来，问我们为什么不动手，小孩的父亲更是咬牙说两万，管他什么水鬼不水鬼的。
我们都还没有加价呢，他就主动提价了。
二柱子的眼睛都闪光了，拍着胸说：“包在我们身上！别的牛皮不敢吹，但说到水性，在这整个方圆十里之内，要超过我们哥俩的，还真找不出来！”
村长却过来一把扯住他的耳朵，骂道：“捞个屁！压着石头，那是河神要的祭品！如果敢动的话，这条河都别想太平了！就是老刘还有老王遇到这种情况都不敢捞，你们想想，人落到水里，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被石头压住？”
这又不是大河，现在水深也不过两米多一点而已，哪来的什么河神呢？
他就这觉悟，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村长的。
二柱子和我都不信这个邪，又有高价的诱惑，哪里肯听，二柱子还说道：“那我下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石头。”
他也脱了衣服，跳进了水里，对我招手，叫道：“小楚，快点！”
我一手拿着撬棍也跳了下去，与他一起潜到水里，站在了一块石头上，四处一摸，四块大石压住了这可怜的小孩，这小孩也就只有一只手从石头缝里露了出来，在水里漂漂荡荡的像根水草。
我心想这怎么可能，点进去一看配图，好家伙，竟然就是我们村子。
正好那年清明节的时候，父亲因为年纪大了就留在城里，我一个人回家扫墓挂纸。
想不到刚刚扫过了墓，看到一群人围在河边，还有人哭。
原来是有孩子落水了，家长想捞尸体，自从父亲搬到城里，村子的捞尸人只剩下王叔了。
村长见到我，眉头紧锁，说：“老王刚好住院了……你行不行？”
“我？”
从小父亲就不允许我们下水，有一次发现我偷偷去玩水还毒打了我一顿。不过长大之后在外面上学他也管不到我，所以我也练了一身水下的本领。
要是被父亲知道了我去捞尸，还不骂死我。
但是村长给出了极有诱惑力的价码：“行情价本来是一万的，不过因为现在天气冷，所以家属愿意出一万五，一是会被鱼虾咬烂，二是可能会被冲走，所以比较急。”
村里有一个怪现象，那就是我们村虽然有一条不大也不小的河流过，但因为这条河里死的人比较多，所以大家都有些怕水，会游泳的没几个，精水性的就更少了。
“那成！”既然价码这么高，也算积德行善，所以我应承下来。
不过还得找个帮手才行。
我找来了赋闲在家的二柱子，许他事成之后分他五千。
王叔住院了，不过小船还在，我们撑着小船在村长的带领下沿河而上，果然见前面河岸上围了好大一群人。
我们把船靠了岸。几个家属上前，果然都是村里人，发了财搬到外省去了，这次回家估计是想风光祭祖，想不到过桥的时候小孩子掉河里去了，小孩他爸还跟着跳进河里去救人，差点也给淹死了，我还注意到他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倒有点是被吓的。
可惜了一个小孩。
我心里暗叹一声，接过了家属先给的订钱，放了串鞭炮，然后就招呼着二柱子撑船离岸，先从桥下搜索而起。
春水刚涨，水流比较急，我和二柱子虽然水性不错，但撑船却是新手，船一到河中心就不住打转，我们两个人使劲撑着杆也有些定不住。
急得村长在岸上大叫：“小心点儿！”
捞尸里面有个门道，如果是无主浮尸，怎么捞都不要紧，哪怕用钩子钩得面目全非；但是像这种家属出了钱的，那就得尽心尽力了，尽量要保持尸体的体面。
所以一般都是要直接潜下水去。
父亲和王叔都是古板的传统人，他们也没有什么高科技的装备，连件潜水衣都没有，更不要说空气瓶之类的，唯一还能派上点用场的就是一副潜水镜了。
好不容易撑住了船，原本我和二柱子还想用长杆先试探一下，但现在停船都有点困难，所以我对二柱子说：“行了，我下水吧，你在这上面接应我。”
二柱子问：“要不要给你根绳子？”
“拉倒吧，水下人轻，再说了还只是一个小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脱了衣服，只穿着一条裤衩真的很冷，全身都起了鸡皮。套上了医用的一次性手套。水下那尸体我可不想直接两手触碰。
在般上活动了一下，我深吸一口气，戴正潜水镜，然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水很浑，现在刚到雨季，所以河水也不过两米多深而已。一下子潜到了底，睁眼四看，却完全看不清。
看来以后要干这行的话，还得买个水下强光灯才行，要不然鬼才看得清。
摸到了河底，搅起了一些淤泥，还有一些鱼在身上碰来碰去。
摸了一圈，没有摸到正主，倒是抓到了一只大王八，我赶紧上浮换气，把王八扔到了船上。
村长又在岸上大叫：“别玩！干正事！”
我换口气，哦的一声回应他，然后游了几步远，再次潜入了水里。
这一次到水底，却感觉周围有点阴冷，正伸手乱摸时，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
应该不是鱼。
我反手一抓，顿时抓住了一只小手。
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这怎么说也是我的第一次，所以不免吃了一惊，一张嘴就灌了一口水。
还好我反应快，重新闭了气，但气已经有点不够。所以我赶紧松手往上浮去，到了水面换了一口气，对二柱子大叫：“找到了！”
“要不要帮忙？”二柱子大声问。
“暂时不用。”
我再次潜下去，这次真的做好了完全的思想准备，再怎么说那也只不过是一坨死肉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摸到了那只小手，果然是个小孩。
我不太敢双脚落在泥沙上，毕竟怕泥沙拉脚。所以我抓着那只手就往上面游，但怎么也拉不动，似乎那小孩的尸体有几百斤重一般。
我就纳闷了，水里浮力这么大，怎么可能还这么重呢？
我还真不服了，顺着这只手就摸过去，却没有摸到他的身体，而是摸到了好几块大石头。
原来这尸体被好几块大石头压着，果然好几百斤重。
也不知道到底被压成什么样了。
我心里暗惊。
试着搬动了一下石头，哪里能搬得动？
只能再次浮上去，趴在船舷上与二柱子一说，马上就决定拿根撬棍下去，先把石头撬开才行。
再想了想得跟家属说一声才行。
所以我对岸上大声说：“被石头压住了！”
村长的脸色一变，他大声问：“什么石头？”
“好几块呢！太重了，搬不动！”
要说这小孩落水不久，怎么就会被石头压住呢？
小孩的家长当然也不可能看到小孩落水了就搬石头砸下去，要砸也得砸救生圈嘛。
“回来！”村长忽然黑着脸大声说。
旁边看热闹的三大姑八大姨也都叫我赶紧回来，这桩功德做不成了。
二柱子笑道：“看样子村长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相比于他的没心没肺，我却有点担心了。父亲以前之所以让我不能玩水，其实是因为怕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比如说什么河神、水鬼之类的，毕竟这是跟它们抢饭吃的生意。
但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无神论者，当然不信那一套。这石头摸起来倒有点像是桥墩子那里的，可能小孩刚刚掉下去，桥墩子那边也刚好因为年久有点失修，所以崩下了几块大石，顺着水流就冲到了这里。
小孩他老爸却大声喊：“捞！肯定得捞！”
二柱子忽然小声地说：“看村长那模样，是不是怕这是水鬼在找替身？所以还把落水的小孩给压住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加点价钱？”
“积点阴德吧你，干脆我们把船靠岸上去，我们一起下水，这样也快一点，到时我们两个平分。”我白了他一眼。总不能总让我一个人在这水里泡着，他就干拿五千不干事。
“行！”
二柱子也没有二话，我爬到了船上，撑着船靠了岸。
急得家属冲过来，问我们为什么不动手，小孩的父亲更是咬牙说两万，管他什么水鬼不水鬼的。
我们都还没有加价呢，他就主动提价了。
二柱子的眼睛都闪光了，拍着胸说：“包在我们身上！别的牛皮不敢吹，但说到水性，在这整个方圆十里之内，要超过我们哥俩的，还真找不出来！”
村长却过来一把扯住他的耳朵，骂道：“捞个屁！压着石头，那是河神要的祭品！如果敢动的话，这条河都别想太平了！就是老刘还有老王遇到这种情况都不敢捞，你们想想，人落到水里，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被石头压住？”
这又不是大河，现在水深也不过两米多一点而已，哪来的什么河神呢？
他就这觉悟，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村长的。
二柱子和我都不信这个邪，又有高价的诱惑，哪里肯听，二柱子还说道：“那我下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石头。”
他也脱了衣服，跳进了水里，对我招手，叫道：“小楚，快点！”
我一手拿着撬棍也跳了下去，与他一起潜到水里，站在了一块石头上，四处一摸，四块大石压住了这可怜的小孩，这小孩也就只有一只手从石头缝里露了出来，在水里漂漂荡荡的像根水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