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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挖坑】台风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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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座位就在后面的天鹅在那时回过头,海高斯或许就守不住自己的秘密了,因为每一个品尝过爱情滋味的人都能看出那眼神中饱含的深情的意义。但是她没有,她正在和艾莎尼研究今天的赛程表,看看值不值得她们在这里坐一整天。
结果显然是值得的,因为艾莎尼很快就发现了亮点。
“天哪,天鹅你看!”艾莎尼惊呼出声,指着赛程表的一处,“今天海燕和帕特里夏的比赛竟然是紧挨着的!”
天鹅忍不住吐槽:“这是哪个天才排的表?生怕今天没有观众是吗?”
此时正凑在一起猥琐奸笑的雷蒙德和韦森特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喷嚏,被妮莎嫌弃地推开:“去去去,口水都喷到我这儿了,赶紧拿张纸擦一擦!”
“这下场内观众要爆满了。”艾莎尼叹道,“肯定会有一大群人想要观摩他们的比赛,而且他们两个也一定会留下来观察对方的技战术的。”
其实不用说也能想到这些,今天是这么多天来作为整场比赛中焦点的两个人的首战,几乎所有人都期待着这一刻的开始,而他们的表现若是良好也能作为给对方阵营的下马威。到了临近比赛开始的时间点,观众席上已经挤满了人,包括其他洋区的观众。天鹅往人群中搜寻过去,看到了面色不虞的海燕坐在一个不起眼的靠近赛场的地方。
“下一场,东太平洋帕特里夏对西太平洋舒力基,请双方选手上台。”
广播终于响了起来。天鹅心中一凛,猛地转过头去看帕特里夏的方向。
帕特里夏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只是平静地站了起来向台上走去,悠然的模样仿若闲庭信步。人群的喧嚣流水般从他身边划过,却都没能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天鹅摒住了呼吸,感到心跳隐隐加速了。她能感觉到,不仅仅是自己,此时此刻在场的所有西太台风都作出了和自己一样的反应。无数道视线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帕特里夏身上,仿佛要将他的身体灼出一个小洞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帕特里夏这一个焦点——集中在他这些天来的第一次实战上。
东太平洋的王者,将会带给他们一场怎样的战斗呢?
两个气旋上了台,隔着宽阔的地面遥相对望。
站在帕特里夏对面总会感到无言的压迫,即使他什么动作都没有,舒力基浑身上下的肌肉也早就绷紧了。他的右手悄悄摸进自己的斗篷,那底下藏着绑在大腿上的三把飞刀,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便将飒然出现。
然而帕特里夏依然双手插兜站在那里,姿态放松得此刻站在台上的人不是他。他看了看对面充满戒备的舒力基,竟然开口向自己的对手说话了。
“其实我建议你认输。”帕特里夏用闲谈似的口吻说,“这样我们双方都不会有什么损失。”
舒力基咬了咬牙:“你在开玩笑吗?”
“我是认真的。”帕特里夏平静地说,不带尖酸刻薄,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个人尽皆知的常理,“我推崇以最小的代价解决问题,如果你和我打起来,你会受重伤的。这样得不偿失,不是我所追求的结果。”
舒力基扯了扯嘴角。
“你有时间在这里和我扯皮,不如想想该怎么对付我!”他叫道,在话音未落的时候,藏在斗篷下的手已经迅速抽出纤细的飞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了出去。
帕特里夏微一侧身,那飞刀紧贴着他的脸颊擦了过去,却连一丝血痕也未留下。
“飞刀吗。”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忽然上半身向左侧倾倒,避开了不知何时绕了一圈从后方刺来的第二把刀。而最后一把刀也在此时从第三个方向袭来,帕特里夏身姿优雅地转了个身,那把刀“唰”地穿透了他飞扬的金色长辫,却依旧未能伤及他分毫。
所有的刀聚成一束回到舒力基手中。通过先前的试探,他已经知道寻常速度的飞刀无法奈何帕特里夏,只能用更强力的手法攻击。没有丝毫犹豫,他手腕一抖又将飞刀掷出,三把飞刀立时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遽然射出,速度快到半空中都留下了一连串残影。
帕特里夏还没有做出任何动作,那三把飞刀已经在上下纷飞之间逼进了他的跟前,刀光剑影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对他当头罩下。然而这张网并没有那么简单,仔细看会发现那些刀光看似残影,其实每一处都带有不逊于本体的锐气。帕特里夏迅速后退了几小步,但那张网仿若嗅到猎物的捕猎者一般对他步步紧逼,令人心悸的锐利锋刃就在跟前。
“原来如此。”帕特里夏点点头,脚下依然没有停止后退的步伐。
“你再这样一味地后退,很快就要出界了。”舒力基跟随着飞刀,一边操控一边说。这一招虽然弥补了飞刀数量的不足,却要求操作者不能远离武器的一定范围,因此如无必要,他是不会轻易使用的。
帕特里夏只是笑了笑,仍然没有做出任何抵挡的动作,甚至连他自己的武器都没有抽出来。台下的观众都屏息凝神注意着帕特里夏的一举一动,东太的飓风们心提到了嗓子眼,而西太的台风们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们预感到帕特里夏没有这么简单,但是又无从判断他的下一步到底是什么。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868楼2024-08-26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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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他们就逼近了赛场的边缘,帕特里夏为了不出界稍稍向旁边挪了一步,暴露出的后背立刻被紧随而至的舒力基发现。他手腕一翻,飞刀疾速刺向帕特里夏的后心,帕特里夏一侧身躲了过去,刀刃在衣服上擦出了一道浅浅的裂口。但是那张网马上像捕捞游鱼一般迅速合围,将他的所有方向都牢牢锁住。
    舒力基抬起双手,准备一鼓作气将所有飞刀都刺入帕特里夏的身体。
    就在这时,帕特里夏低低地自言自语一句,忽而抬起了手。
    “差不多是时候了。”
    飞舞的利刃之间,一道闪耀的银光忽然划破了疾风。观众们揉了揉眼睛仔细辨别,这才认出那是突然出现在帕特里夏手中的细剑剑柄的反光。朴实无华的剑格没有任何装饰,连剑身都还沉静内敛地盘踞在黑色的剑鞘当中。但是它的出现却如宇宙深处超新星的爆发,骤然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他拔剑了。”天鹅听到身边的飓风压低声音说。
    下一秒,只见帕特里夏动了。谁也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只来得及注意到裹在深色剑鞘中的剑尖闪电般探出,宛如游蛇出洞,轻巧灵动地在对手的颈上烙下死亡之吻。舒力基在喉间遭到重击的时候猛然睁大了眼睛,然而再也无法做出更多的反应。帕特里夏看似轻巧的一刺在一瞬间阻断了他呼吸的通道,使得他在向后倒下之前已经陷入了渺无边际的昏迷当中。“咚”,随着沉重的声响,舒力基直挺挺地倒在了场地中间,那些飞刀也随着主人失去意识而绵软无力地摔在了地上。
    全场一片寂静。
    不到一秒的时间,胜负已分。
    场边担任裁判的温带气旋立刻冲上前去检查舒力基的情况,但是在他做出最后的宣判之前,帕特里夏就收起了手中的剑,仿佛确信舒力基已经败北。果不其然,片刻后裁判抬起头来,用不含任何感情的语调宣布了帕特里夏的胜利。
    东太平洋的飓风们在反应过来之后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与之相反,西太这边的观众席则是一片死寂。他们知道舒力基会败,但是没想到败得这么干脆利落。仅仅只是一剑——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一剑,这场战斗的结局就尘埃落定。
    在裁判的话音落下之后,早就焦急地等在场边的彩虹大呼小叫地冲了上去,鸣蝉虽然看上去面无表情,但是急促的脚步也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而帕特里夏只是淡淡地瞥了两人一眼,就平静地转身走出场外,好像刚才不过是来散了个步。
    艾莎尼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他赢得太轻松了吧!天哪,这才过去了几分钟啊?”
    天鹅紧紧地盯着帕特里夏的身影。不,她看得很清楚,帕特里夏那一剑绝不是随意刺出的。他先前的躲闪,其实是在观察飞刀的运行轨迹,或许他就在那时找出了舒力基的攻击规律。舒力基织出的网已经几乎称得上完美了,但是帕特里夏依然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捕捉到了那些网格之间仅仅出现一瞬的极细微空隙。也就在那一瞬间,他单手持剑,一剑便穿透了那条缝隙,直捣黄龙。
    如果不是隔着剑鞘,那把细剑此刻或许已经穿透舒力基的喉咙了。
    天鹅扪心自问,当她和舒力基对战的时候,她能在同样的时间内击败他吗?能以如此精确度找到舒力基的破绽吗?而当她意识到答案是不确定的时候,她的胸腔仿佛被塞入一块大石头似的喘不过气来。刚才所见是帕特里夏的全力吗?看他那悠然自得的模样,莫非他还有所保留?
    来不及从愁云惨雾当中挣脱出来,下一场比赛紧接着开始。同样的,这也是一场万众瞩目的比赛,只不过东太那边因为帕特里夏的精彩胜利正情绪高涨,相对的西太这边就显得萎靡了许多。也因此,他们把更多的期待寄托在了海燕身上。正在向台上走的海燕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她的脸色绷得有些紧,比平时面无表情的样子还要严肃几分。
    对面的哈里看到她这副模样不自觉地也紧张起来,他试探着打了个招呼:“哈喽?”
    “对不起。”海燕抬起头来对他说。
    “什么?”哈里没有听清,疑惑地睁大了眼睛。这成了他说出的最后一句完整的话。
    飒!随着尖锐的风声,海燕的长剑已经骤然临近眼前。哈里被吓了一跳,匆忙间向旁边撤步躲避。然而海燕瞬间改变握持方式,平刺变更为横斩,咄咄逼人地挥向他的颈部。哈里的上半身迅速后仰躲开逼向要害的攻击,同时抬腿试图踢开海燕的剑,但是海燕手腕一扭,剑刃便从他的腿旁错开,接着她一转刀,刀背狠狠地劈砍在哈里的大腿根部。
    “呃!”哈里吃痛,踉跄着落地之后单手撑地还想着再爬起来。然而海燕紧追不舍,几步就赶上了他的动作,飞起一脚踹在他胸口,在他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剑尖抵上了他的喉结。
    三招之间,哈里被击败。
    这一次寂静之后轮到西太平洋的台风们欢呼了。海燕干脆利落的表现无疑是一剂强心针,让信心又重新回到了台风们的脸上。然而东太飓风们也不甘示弱,开始喝倒彩。双方的呼喝声碰撞在一起,在赛场上方掀起滔天声浪。
    在澎湃的喧嚣当中,海燕手持长剑,胸口上下起伏喘着气,忽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场边一道锐利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她猛地抬起头,正对上坐在场边休息的帕特里夏的目光。这一次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毫不避让的挑衅。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869楼2024-08-26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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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吗临时加设定给自己上难度也就我这个脑缠干得出来了
      Chapter 17
      比赛结束之后,海燕去看望了舒力基。帕特里夏那一剑看似尖锐,实际只是让他陷入了昏迷一段时间,被抬到医务室没多久之后他就醒了。此时医务室里已围了一圈人在嘘寒问暖了,看到海燕进来,坐在床上的舒力基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似乎没想到海燕还会来看望自己。
      “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海燕先开口问。
      “没……没事。”舒力基忙不迭地摇头,“只是轻伤……”
      “那就好。”海燕点点头,“我来找你,是希望你在恢复以后与我比试一次。”
      周围的人露出了神色各异的表情。而舒力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他呆呆地问。
      “只是切磋一下。”海燕说,“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去找别人。”
      “等一下!”舒力基连忙叫住她,“没关系的,我答应你,我只是……没想到能有这样的机会……”他有些磕磕巴巴地解释,但是双眼中已经闪出了明亮的光采。
      海燕对他温柔地笑了笑:“谢谢你。好好休息吧,你到时候直接来找我就行。”
      又在医务室待了一会儿,海燕就直接离开了。她的突然到来让人群中几个没有见过她的人无比激动,碍于这里是医务室不好大喊大叫,只是挤到她身边小声而急切地和她交流了几句。但是除此之外,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有莫兰蒂在她离开的时候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跟着她走了出去。
      尼伯特在后面惊讶地小声叫她:“莫兰蒂!你去干嘛?”
      “我有点事,你就待在这里等我吧。”莫兰蒂回头叮嘱道,随后头也不回地迈出了还未来得及关上的门。
      离开医务室之后海燕继续往前走了好一段路,在某个无人的路口突然站住了脚步,沉声道:“不用跟了,有什么话直接说。”
      “我本来也没打算一直躲着。”在她后面的莫兰蒂也停住脚步,直直地看着海燕的后脑,像要把她脑海中的想法看穿,“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问题,所以才要求和舒力基切磋?是因为帕特里夏吗?”
      “……”海燕沉默,没有立刻回答莫兰蒂的话。
      “好,你不说,那我来说。”莫兰蒂上前一步,“你看了帕特里夏的比赛,觉得自己现在的能力做不到一剑击倒舒力基,但又不甘心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把他单独叫出来,想再试试自己的上限对不对?”
      海燕极轻地叹了口气,终于转过身来。
      “是的。”她叹道,“是的,你说的都没错。但是,你也知道,万一我输给帕特里夏,后果将会有多么严重。”
      如此干脆利落地承认,反而让莫兰蒂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她抿了抿嘴唇,试探着开口:“你……”
      “海燕!你刚才说什么?”
      莫兰蒂才刚说出一个字就被身后带着些颤抖的声音打断了。那个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而声音的主人她并不陌生。两人都猛地一怔,而后莫兰蒂迅速回过头去。
      尼伯特站在她身后,微微瞪大的眼睛里满是震惊。
      “尼伯特!”莫兰蒂睁大了眼睛,“你……你一直跟着我?”
      尼伯特没有看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海燕。
      “海燕,我不知道你竟然……可是你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不应该告诉我们吗?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承担,不应该比你一个人忍受更好吗?”
      “不,我只是觉得……”
      “我得去告诉其他人!”尼伯特后退一步,就作势要转身离开。
      “不,别告诉他们。”海燕急切地上前一步,向前伸手,似是要抓住尼伯特的身影,“别说出去。拜托了。如果被他们知道,他们会失望的。”
      她的语气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恳求了。尼伯特看着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收回了将要迈出的脚步,转回身来面对着她们。
      “是因为帕特里夏吗?”他单刀直入地问。
      海燕叹了口气,知道尼伯特一定猜到了。“是的,我现在的状态还不足以击败他。如果无法击败他,全球风王就无从谈起。而我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做……”
      “照你这么说,难道你有除了正面击败他以外的取胜方法?”尼伯特紧皱着眉头问。
      “任何人都会有弱点,帕特里夏也不例外。”海燕说,“如果在实战中加以利用,或许可以击败他。对其他外洋气旋也是同理。”
      莫兰蒂紧紧绷着脸,低声开口:“如果……在场外的时候……”
      “你在想什么?不行!”海燕猛地转过头瞪着她,“我们不能通过那些阴险的手段来获取胜利,那是弱者才会考虑的事!只有在赛场上堂堂正正地击败他,才是真正证明西太实力的方法!”
      “那我们还能怎么做?”尼伯特大声问,“趁他来不及挥剑,先把他的剑夺过来吗?”
      此话一出,另外两人俱是一愣,而后海燕犹豫着开口:“其实……这未尝不是一种方法?”
      “欸?”这回轮到尼伯特愣神了。
      “可是以他的实力,会给你夺走他剑的机会吗?”莫兰蒂蹙起了眉。
      “我不是说一定要用夺剑这个方法。”海燕说,“我总觉得他击倒舒力基的那一剑有些问题,可能不单单是一击必杀的一剑而已。我想多观察几次他的比赛,可能会有所收获吧?”
      听了海燕这番话,尼莫二人同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如同醍醐灌顶。茫然无际的前路终于出现了指引的明灯,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重新看到了希望的神色。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870楼2024-09-08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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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还是告诉其他人吧。”尼伯特说。
        海燕皱了皱眉头:“我不是说了不要告诉他们……”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尼伯特连忙解释,“人多力量大,我们一起,或许可以从比赛里多看出点什么。而且我们要研究的对手不止帕特里夏一个不是吗?就算实力不足研究不了比赛,也可以通过其他渠道打探点消息吧?比如说……东太的那些和西太交好的飓风?”
        海燕的眉头舒展开来了,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理。那就这么办吧。”
        她停顿一下,微笑道:“谢谢你们。”
        “不用,应该的。”莫兰蒂微微颔首,看向海燕的眼睛,“另外,你也不用总是和我们说谢谢。”
        海燕愣了一下,而莫兰蒂已经拉起尼伯特的手,向来时的路走去。
        尼伯特的想法卓有成效。不知情的台风们只以为这是某种战术的一部分,纷纷表示愿意为风王效劳。只有陪海燕进行过复健练习的天鹅和海贝思察觉到了一丝端倪,但是再怎么说研究对手的战术没有坏处,而且他们也早就好奇外洋强者们的战斗方式了。
        另外一边,在别的洋区有熟人的台风们也开始旁敲侧击打探消息。康妮把瓦拉卡约出来约会,浪卡联系上了哈洛拉,连麦德姆也重新去找布尔布尔了。而鹦鹉身为与外洋的联系人之一,决定去向吉纳维芙刺探情报。然而,这份不情之请并不是那么容易开口的。在另有所图的情况下,她的行为便显得有些鬼鬼祟祟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吉纳维芙从离开自己房间到踏进鹦鹉房间的这段时间里总觉得自己是去参加一场鸿门宴,而当她看到房间里的黑格比的时候,这份担忧立刻转为了确定的事实。
        “你们到底找我来干什么?”吉纳维芙怀疑地问,“以前你们几个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但是今天……”
        “今天也没有同时出现。”黑格比说,“黄蜂又不在这儿。”
        “我知道他不在是因为来不了,一般这时候你们都会找森拉克来代替。”吉纳维芙瞪他,“另外前面那句话只是试探,我早就看出来你们心里肯定有鬼。”
        “好吧好吧。”鹦鹉丝毫没有身为间谍的认知,撇了撇嘴便将目的和盘托出,“我们这次找你来,是想问问关于帕特里夏的事……”
        “帕特里夏?”吉纳维芙猛地向后退了几步,一脸警惕地盯着面前的台风们,“你们想对他做什么?”
        “你别那样看着我们!”黑格比大叫,“我们又没打算对他做什么,话说我们也没法对他做什么吧!他实力那么强,又有人保护……”
        眼看着黑格比要越扯越远,鹦鹉连忙把话题掰回正路:“……我们是想问问你对帕特里夏的战斗习惯了解多少?你知道他的弱点吗?”
        吉纳维芙盯着她,那眼神简直要使得鹦鹉开始感到心虚了。但是片刻过后,吉纳维芙移开了视线,只是低低叹了一声,说:“很抱歉,我也不清楚他是怎样战斗的。”
        “什么!”鹦鹉和黑格比同时大叫,后者震惊地盯着她:“一点都不清楚吗?”
        “一点都不清楚。”吉纳维芙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有在东太看到他的战斗过。说实话,因为他回来以后很快就去监狱了,我连和他面对面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我记得东太监狱的探视时间次数都没有限制的吧?”鹦鹉怀疑地问。
        “我跟他又不熟,去找他那么多次干嘛?”吉纳维芙反问。
        鹦鹉被噎住。黑格比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追问:“那其他人呢?难道东太一个知道帕特里夏弱点的人都没有吗?”
        “没有。”吉纳维芙肯定地说,“他不是喜欢战斗的人,也从不和别人起冲突。就算被卷入争执,他也不会轻易动手。我想他是绝对不会向别人暴露自己的弱点的,而且以前也从来没有人能让他暴露弱点。”
        “不过……”她话锋一转,犹豫了一下,说,“也许奥拉夫会知道……估计也就奥拉夫知道了。”
        鹦鹉和黑格比对视一眼,微微眯了下眼睛。吉纳维芙看到他们的眼神,瞬间做出戒备的姿势:“你们想都别想!再怎么说东太也不可能把帕特里夏的弱点告诉你们的,如果你们还当我是朋友,起码尊重一下我的出身吧!”
        “对不起,对不起。”鹦鹉连忙道歉,并承诺西太绝不会对奥拉夫出手,这才安抚住了她的情绪。送走了吉纳维芙之后,两人在房间里面面相觑,觉得这一趟根本是白费功夫。
        “既然没人知道,那我们在这奔波有什么意义吗?”鹦鹉问。
        “意义在于知道了没有意义。”黑格比哼道。
        情报员们这边折戟沉沙,西太的台风们就只能通过现场观看比赛来研究。帕特里夏的官方评价极强,几乎不需要多少比赛就能锁定淘汰赛的名额,因此出场的次数也寥寥无几。不过天鹅等人还是从这仅有的几场比赛中发现了一些规律:帕特里夏每次比赛的过程几乎一模一样,先是闪过几次对手的攻击,而后以极快速度拔剑将对方击倒在地。一般情况下这或许只能成为帕特里夏实力强大的证明,但是天鹅却直觉有哪里不对。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871楼2024-09-08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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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和舒力基对战的时候,他花了多长时间?”某场比赛结束之后,她问身边的海贝思。
          海贝思给她报了个数。
          天鹅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她沉吟道:“和北大的艾伦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长……但是比尼洛法(Nilofar)和温斯顿(Winston)都要久。”她抬起头看向海贝思:“你不觉得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吗?”
          “故意控制比赛时长?我觉得不大可能。”海贝思皱着眉头,“但是他确实一直在控制出剑的力度,我看得出来。现在还没有能让他使出全力的对手出现。”
          “这一点我也看出来了。”天鹅思索着说,“我指的是,在这么轻松的情况下,或许他明明可以早点出剑,却故意留到最后才出?”
          海贝思摩挲着下巴的手顿住了。他像个雕塑似的停在那里良久,随后啊了一声,指着天鹅。
          “可!可是!他为什么……”
          “我不确定。”天鹅皱着眉头,“所以我想着看看其他人的比赛,至少是东太其他人的比赛,或许能和他的表现联系起来。但是东太参赛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轮到他们的比赛也没多少……”
          “让我看看,下一场比赛是什么?”海贝思向天鹅伸出手。
          天鹅拿起手边的赛程表指给他看。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纸页底部的某一行,端端正正地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名字——玛利亚。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872楼2024-09-08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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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写太长把后半段剧情放到下一章去了
            Chapter 18
            “两个玛利亚,这可有好戏看了。”鲇鱼乐呵呵地趴在场边的栏杆上。
            天鹅大概不会注意到这场除了重名之外没有任何噱头的比赛,但其他人不这么想。众所周知两位玛利亚的风速十分接近,生成时间也仅仅相差一年,连形态都在某些时刻谜之相似。诞生于地球两侧的“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即将在这个赛场上相遇,可以说是瞬间吸引了无数围观者的目光。
            “是啊,你们倒是看戏看得很开心。”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有没有人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鲇鱼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然后咧着嘴回过头去:“啊哈,你来了啊……欢迎……”
            “说好的风速相近不会放到同一组的呢!组委会这是什么意思?!”玛利亚突然大发牢骚,“故意的是不是?看我们名字一样就故意放在同一组里好炒作是不是?肯定是组委会那个北大的家伙干的,韦森特又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拦一下?他不可能不知道我要是输了会被嘲笑多久吧,他就是故意的吧!是不是?是不是?”
            鲇鱼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金发波浪卷少女怒气冲天地一顿输出,连珠炮似的话语仿佛一挺疾速攒射的加特林。他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干嘛这么生气嘛……难道你觉得你会输给对面那个玛利亚吗?”
            玛利亚的怒气稍微平复了一点,一边深呼吸一边回答道:“不觉得,但是我就算赢她也肯定只是险胜,那这样的比赛又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就是证明你比她强啊!”一双手突然从后面伸出来捂住了她的眼睛,接着宝霞笑嘻嘻地探出头来,凑到玛利亚耳边轻轻吐息:“猜、猜、我、是、谁?”
            “快松手啊宝霞!你快要把我拽到地上去了!”
            挣脱宝霞熊抱的玛利亚喘匀了气,回过头看向自己身后的闺蜜以及闺蜜的情人,幽幽地叹了口气:“宝霞啊,他们都欺负我。”
            “没关系啦,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加油哦!”宝霞笑着拍了拍玛利亚的肩膀。
            玛利亚咬着嘴唇,转头看向空旷的赛场。那上面刚刚结束一场比赛,正在迫切地等待她的到来;她同名的对手端正地坐在场边闭目养神,粉发的同伴附在她耳边悄悄说着些什么,她却没给出任何反应,不知到底听进去没有。玛利亚又转过头来,看了看宝霞,又看了看宝霞身后的桑美。
            桑美心头一跳。她和玛利亚的关系还是几年前借助宝霞搭建起来的,在此之前她甚至从未正眼看过玛利亚一次。玛利亚嫌弃她勾去了宝霞的情,一直对她颇有微词,而她不过将玛利亚当成宝霞的跟班而已。监狱开放探监之后玛利亚很快来见了宝霞,却从未找过她,直到四年后她再一次看见已经成为C5的玛利亚,剔去了直率和天真,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现在,我有资格把你的胳膊拧下来了吗?”她问。
            桑美愣了一下,无奈笑笑:“你还是很在意当年的事情?如果你还觉得我不应该和宝霞在一起,我……”
            “我不在意了。”玛利亚打断了她,“即使我现在终于变强,但是你们都不在了,我想替谁出头、想为了谁而怨恨谁,也就没有意义了。我知道你和宝霞在一起的时候不会伤害她,你们两情相悦,我也没必要去叨扰你们。”
            桑美不知该怎么接话,就没有回答。
            “我此行前来只有一句话要对你说。”玛利亚顿了顿,微微垂下头,“好好照顾宝霞。”
            桑美沉默了,看着对面玛利亚被掩盖在金色发丝下的双眼,她轻轻点了点头:“没问题。”
            而现在,桑美看着玛利亚的眼睛的一瞬间,仿佛又看到了那天她第一次在会见室见到玛利亚时对方的眼神。虽然仅仅只有一刹那的掠过,但是那眼神中所暗含的情绪却让桑美心头颤抖起来。玛利亚在害怕,但她害怕的不是自己的对手。
            “如果我输了,请不要嘲笑我。”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873楼2024-09-13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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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代表比赛开始的信号响起,双方选手走上了赛场。北大西洋的玛丽亚依然一副兴致缺缺的忧郁模样,棕色的眼睛半阖着毫无焦点。玛利亚一看到她这个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因为她的样子看起来完全没有把对手放在眼里。
              “喂,”她举起短刀指向对面的红发麻花辫少女,“看着对手是战斗时基本的尊重吧?”
              玛丽亚这才抬眸看向她,却是答非所问。
              “慢慢来吧,我不着急。”
              “慢慢来?行,我倒要看看你能跟我磨多久!”玛利亚怒极反笑,短刀在手中转了一圈就直朝对方冲了过去。
              红发麻花辫少女一点也没有露出惊慌的神色,或者说她永远都是这样一副大梦初醒的神色。她手指一转,指间也出现了一把匕首,而后反手横刀架在跟前,刚好挡下了玛利亚的第一次突刺。玛利亚迅速撤手,右手短刀在高处虚晃一招,忽然朝下路攻去,辅以左拳突击。玛丽亚随即将匕首换手,侧身下位格挡,右手接住对方拳头,使巧劲将力道全部卸去。
              第一轮交手势均力敌,这结果都在双方的意料之中。受到对方阻挡的玛利亚后退了小半步,忽然变更握持方式,反手划向对方面门。玛丽亚后退一步躲了过去,锋利的刀刃只切断了几根扬起的红色发丝。玛利亚立刻乘胜追击,碎步跟了上去,短刀直冲对方面部打出一连串刺击。玛丽亚连连后退,某一刻突然矮身,一刀切向玛利亚下腹部。
              “!”玛利亚吓了一跳,连忙侧身躲开,但是攻击线路也断了。抬起头看到玛丽亚的拳头已经挥到近前,她毫不犹豫地头一偏以手背格挡,随即提膝一下撞在玛丽亚腹部。玛丽亚猛地弓身,张大嘴呛咳了几下,拳头也卸去了力气。
              就是现在!玛利亚眼神一凝,高高举起短刀向对方暴露出的后背刺去。
              然而就在此时,她突然感觉到大腿上一阵刺痛,脚底条件反射地软了一下,下盘也不稳了。蓄力的攻击没能如期发出,此时本应虚弱地喘气的玛丽亚忽然身体向后翻仰,接着双手撑地双腿并拢一脚自下而上踹在了玛利亚的下巴上。这一脚着实不轻,玛利亚直接被踹得在地上翻了两个跟头,而玛丽亚也直接顺势后滚翻稳住了身形,蹲在地上微微喘着气。
              抹去嘴角淌出的血液,玛利亚大口呼吸着抬起头,忽地注意到对方半蹲下来后,长长的裙摆在地上铺开,覆住了一大片地面。她当机立断,挥手掷出短刀,刺过对方的裙摆钉在了地上,而后快速助跑几步高高跃起,凌空一脚踢向玛丽亚下颏。玛丽亚迅速向后躲避,未曾想被钉住的裙摆限制了一瞬她的动作。就在那一瞬间的停顿下,玛利亚的鞋跟迎面踹在了她的下颌骨上。
              “还给你!”
              “喀!”红发少女整个人都仰面向后翻倒过去,牙齿狠狠咬在一起磕破了牙龈。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她抓着匕首的手在空中一挥,玛利亚感到小腿上一阵刺痛,连带着影响她落地的时候也踉跄了一下。对方的匕首直接划破了她的靴子刺入皮肤,此刻正有丝丝缕缕的血液从那条裂口中渗出。趁着她脚步不稳的时刻,玛丽亚将匕首一转,一刀割下了裙子被钉在地上的那块布料,随即一个翻滚逃离了玛利亚的攻击范围。
              “哈,弃卒保车吗?”玛利亚扯着嘴角一笑,抓着短刀跳起来又向对手逼了过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场上的激战越发白热化,使用短武器的双方看起来势均力敌,谁也不肯让谁一步。不多时,二人身上都出现了不少细小的伤口,格斗的动作似乎也受其影响放缓了一些。若真到了要拼得你死我活的地步,场边的裁判将会及时上前阻止,但是现在他只是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她们到最后不会拼个两败俱伤吧?那样裁判该裁定谁赢?”宝霞悄悄问。
              安比耸耸肩膀:“谁知道,不过我想我们这边的玛利亚应该还是要略胜一筹的吧。”
              但是连玛利亚自己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略胜对方一筹。她能判断出自己的攻击切切实实打在了对方身上,也清楚对方确实在被自己不断消耗,但同时她自身的体力也在快速流失。她知道对方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但没想到拉锯战的过程是这么煎熬。她咬着牙,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处于最紧绷的状态,抛去所有杂念,让自己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一定要赢……一定要赢……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上的太阳也悄悄地移了位置。又一次挥出的短刀落空之后,玛利亚暂时收回攻击姿态,蹲在地上以防御的姿势尽可能地节省自己的体力。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不断地顺着额前滚落下来,流进眼睛里酸涩难当,但她却不敢多揉一下眼睛,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对方的动作。
              她死死盯着立在对面的红发少女。对方看起来状况也不太好,虽然紧紧抿着嘴唇没有露出她大口呼吸的狼狈样,但她剧烈起伏的胸膛也证明了她的消耗没有小到哪里去。她整张脸都透着潮红,汗水密布在皮肤上,连垂下的眼神看起来都有些恍惚。玛利亚判断她差不多到极限了,决心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给她全力一击。于是她撑着颤抖的双腿站起身,鼓足全身力气,向着对手冲了过去。
              就在玛利亚挥出的刀刃接近了面前的时候,玛丽亚忽地抬起了头。就在那一瞬间,玛利亚瞥到她棕色眼眸中的神情,不知为何心里闪过一丝慌张。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874楼2024-09-13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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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玛丽亚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后一仰闪过刀刃,随即自下而上将右手中的匕首一拉。“哧”,鲜血飞溅而出,而玛利亚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脸上何时多了一道伤口。
                玛利亚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她刚才应该已经疲惫不堪了才对啊?为什么现在还能有这样的反应速度?难道是回光返照吗?
                可惜北大西洋的飓风不会给她询问的机会。闪电般突袭划破了玛利亚的左脸之后,玛丽亚向后一个跟头拉开了二人的距离,随后一把掷出匕首,直冲玛利亚面门而去。玛利亚根本来不及躲开,被逼得抬起手中的短刀阻拦。就在她被自己的手挡住了视线的同时,玛丽亚已经骤然近了她的身,一拳捣在她的下腹部。
                “哇!”玛利亚猝不及防,被这一拳打得向后连退好几步,一股恶心的眩晕感直冲天灵盖。她强忍着腹部的不适闪躲玛丽亚随之而来的连击,心里的骇然却愈发高涨。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刚才是在藏拙,故意示弱以消耗自己的体力吗?但是为什么明明实力与对方相差无几的自己都已经如此疲惫,她却还能发出如此敏捷的攻击?而且不仅如此……她的体力似乎还在逐渐恢复当中?!
                察觉到玛丽亚的攻击力度有逐渐增强的趋势,玛利亚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现在只余闪躲的力气,根本没有能力再去反击了!
                心境不再平稳的她,脚下露出的破绽开始越来越多。玛丽亚瞅准时机,一脚将其勾倒在地,高高举起匕首,对着她的胸膛刺了下去——
                “铿”,一道劲风掠过,从侧面飞来的一道流光精准地划过玛丽亚的手,将她的匕首弹飞。原本坐在场边的温带气旋已经站起了身,此时他的手还维持着掷出锋面刀的姿势。
                “比赛结束。”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北大西洋玛丽亚,胜。”
                整个西太观众席从玛利亚落败那一刻开始就陷入了死气沉沉的氛围中,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结果。大部分台风们还沉浸在己方竟然输掉比赛的震惊中,连对面北大西洋的喝倒彩都来不及理会。怎么会输呢?怎么可能呢?他们此前所预想的最坏结果,也就是拼个两败俱伤,可是为什么在玛利亚已经倒地的情况下,对面那个飓风还能悠然自得地站在那里?
                “她肯定作弊了!”珊珊猛地站起来。
                “也别这么说吧,你先坐下……”云雀拉拉她的衣角。
                “那你说不作弊她怎么可能赢?”珊珊猛地低头瞪了云雀一眼,“明明我们的玛利亚风速要比她快!要赢也应该是玛利亚赢啊!”
                云雀皱着眉头,却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没几分钟,就有几个等不及的台风直接冲去北大那边理论了。双方激烈地争吵起来,东太也在一边帮腔,引得许多南半球旋风都前来围观。
                “我要举报你们作弊!”卡努激动地吼道,脸涨得通红。
                “作什么弊?”厄玛正扶着玛丽亚休息,听到这话抬起头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举报要有证据,你倒是拿出证据来证明我们作弊啊?”
                “没有作弊,那为什么她在比赛的后半程状态反而在逐渐恢复?按理说那个时候应该最疲惫才对!”布拉万怒道。
                “玛丽亚体力好,怎么了?”厄玛柳眉倒竖,怒气冲冲,“赢了你们就是作弊?我告诉你,要是玛丽亚真想作弊,她只要在上场的时候变成温带气旋,然后刺你们一刀就行了!”
                争吵最终也没有得出结果,西太众台铩羽而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榜单上玛利亚的排名迅速下降。围观的旋风们离开时的窃窃私语、交头接耳,更让他们觉得脸上无光。
                在医务室,欣欣和婷婷扶着浑身虚脱的玛利亚躺下,然后迅速给她检查了身体。得知玛利亚并无大碍只是消耗过大,守在旁边的宝霞和桑美松了口气。等到欣欣她们处理完伤口后离开,宝霞立刻冲到玛利亚身边。
                “玛利亚?”她轻轻呼唤道。
                玛利亚并没有失去意识,她半阖着眼睛,视线无神地游离在天花板上。听到宝霞在轻声喊自己的名字,她的眼珠转了转,瞥向旁边缠满花蔓的身影。
                “宝霞,”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可以扶我坐起来吗?”
                宝霞愣了一下,不知她提这个要求是为何,但还是依她所言扶着她慢慢坐直了上半身。不料,刚一坐起来,玛利亚就一把抱住了宝霞,把头埋进她怀里。宝霞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想把她推开,却在这时感受到了怀中少女身体轻微的颤抖。
                宝霞的动作僵住了,回头不知所措地看向身后的桑美,但是桑美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宝霞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双臂环住了玛利亚的脊背。
                在这个医务室,在宝霞的怀里,玛利亚轻声哭了出来。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875楼2024-09-13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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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们,我还没似呢
                  Chapter 19
                  晚上几个台风在酒店大堂里喝茶,聊着聊着,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又提到了今天的比赛,顿时所有人的表情都肉眼可见地变色。罪魁祸首见状也不敢多说,识相地闭上了嘴,气氛一度阴沉。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北大在玛丽亚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海神问,“比如说,喂她吃了点兴奋剂啥的?不然她后面状态怎么会越来越好呢?”
                  “得了吧,你听说过哪种兴奋剂能让她维持那么长时间的状态的?”灿鸿反驳道。
                  “你怎么知道没有呢!”海神据理力争,“没听说过不等于不存在,你又不能证明没有这种东西!”
                  “我倒希望她真的作弊了。”红霞叹气,“否则我们就得承认自己不如人家了。”
                  红霞这话一出,大堂里又陷入沉默。环绕在众人身边的气氛更加低落了。所以,在这个时候乐呵呵地闯进来的基洛(Kilo),就显得颇有些不近人情了。
                  “晚上好呀各位!咦,你们怎么都是这个表情,还在不高兴吗?”
                  苏迪罗恹恹地抬起头:“怎么高兴得起来,我们输了唉!”
                  “那也不至于一直垮着个批脸吧,你们之前几乎把北大顶端强度的飓风都揍过一轮了,输一次又怎样嘛?”基洛很无所谓地摊开手。
                  “你懂什么啊!”海神翻了个白眼,“我们输给谁都不能输给那个温气洋区,这是面子问题!”
                  基洛对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耸耸肩膀嘟哝:“那就没办法啦,谁叫你们ACE没人家高呢。”
                  即使他只是偏过头自言自语,天鹅还是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关键信息。她站起身几步迈到基洛跟前,盯住他的眼睛。
                  “你说北大的玛利亚赢了是因为ACE更高,是什么意思?”
                  基洛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漏嘴了,顿时满脸惊恐:“这……这个是机密来着……我不能说出去啊!我要是告诉了你们,肯定会被他们打死的啊!”
                  “哪有那么夸张,快说!”天鹅瞬间横眉怒目,一把揪住基洛的衣领。
                  “哇哇哇松手啊!我说!我说!”基洛慌张地挣动手脚。
                  天鹅松开了手,基洛一边扯着自己的衣领一边喘着气,抬起头看到大堂里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没听过ACE吗?”
                  “……”众人迷茫地互相看看,然后巨爵问道:“听过,然后呢?”
                  “等一下?”基洛满脸震惊,“你们……你们从来都没想过ACE对实战也有影响吗?”
                  天鹅比他还要震惊:“什么影响?我怎么从来没有感觉到?”
                  基洛卡壳了一下,然后翻了个白眼:“甚至感觉不到ACE的影响,看来西太还是太强了!”
                  “你似乎在嘲讽我们。”天鹅斜着眼看他。
                  “你的错觉!”
                  整理好语言之后,基洛开口了。同时被这么多人盯着,他不由得有种正在中东太年度总结大会上发表讲话的诡异感。
                  “ACE,是一项决定我们耐力的指标。”他说。
                  “?”众人满脸问号地看着他。
                  “耐力!耐力你们不知道吗?”基洛怒道。
                  “知道,然后呢?”浪卡问。
                  “你们就这点反应?”基洛难以置信地叹了口气,娓娓道来,“一般来说身体在剧烈运动了一段时间之后,会到达疲劳点,此时身体状态处于低谷期,之后会稍微回升。这时候有几率触发一种状态,我们称之为‘第二阶段’。进入第二阶段之后,ACE将会逐渐开始发挥作用,支撑身体慢慢回复到原来的状态。ACE越高,触发第二阶段的概率也越大。但是概率再大也只是概率,就连伊欧凯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触发。简单来说,这指标虽然影响你的耐力,但是能影响多少,全看你的运气。”
                  “那我们感觉不到ACE的影响是因为……”天鹅皱着眉头。
                  “首先是因为你们没有专门做过这方面的训练,其次,你们的很多战斗在抵达疲劳点之前就结束了啊!”基洛撇了撇嘴,“所以我说你们太强了,可不是在嘲讽你们。”
                  “所以说,玛丽亚之前那样愈战愈勇,就是触发了第二阶段?”蔷琵一脸恍然大悟。
                  “差不多。不过她不太一样,她是主动触发的。”基洛说,“北大近段时间正在研究主动触发第二阶段的方法,大概是在接近疲劳点的时候用特殊的方法调控呼吸。毕竟ACE是他们的一大优势,不利用起来实在可惜。不过,现在这个方法还不太成熟,玛丽亚也只是试验一下,没想到会成功……哎呀,我说得太多了!”
                  他猛地捂住嘴。但是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苏迪罗咧开嘴笑了,慢悠悠地走到基洛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功臣呀,告诉我们这么多,以后赢了北大功劳也算你一份!”
                  “还不是因为你们的威逼利诱!”基洛愤怒道,“你们该感谢我还对你们心软!”
                  “威逼我认了,利诱可没有啊……”
                  “这么说我说得也没错啊,北大确实在玛丽亚身上动手脚了!”海神忽然叫道。
                  “那又不是兴奋剂。”灿鸿低声嘟囔。
                  “跟兴奋剂也没啥区别!”
                  其他人叽叽喳喳,而在另一个方向,天鹅正低着头陷入沉思。旁边的艾莎尼歪头看着她的表情有些担心,开口问道:“天鹅,你……”
                  天鹅忽地抬起头,把艾莎尼吓了一跳。
                  “艾莎尼,我知道了。”她说。
                  艾莎尼眨了两下眼睛,不知所措地问:“你知道什么了?”
                  天鹅看着她,快速地低声说:“我知道该怎么打败帕特里夏了。”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877楼2024-09-29 1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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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他之所以一定要把出剑时间留在最后,是因为要保存体力?”海贝思问。
                    “我想大概是这样的。”天鹅说,“他的攻击强度虽然很高,但是耐力太差,一旦陷入持久战对他极为不利,不如说不到二十点的ACE反而是他的拖累。所以,他必须在最大限度保留自己体力的同时,尽可能拖延对手进入第二阶段的时间。”
                    “这就是他的弱点!”尼伯特恍然大悟,“海燕,我记得你的ACE应当是他的两倍还多吧?只要逼着他打持久战,就可以不断削弱他的实力!这样下来,说不定其他人也有可以击败他的可能了!”
                    “很有道理。”海燕微微点头。虽然她仍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天鹅已能从她脸上看到抑制不住的惊喜了。那盘桓在她眉间多日的阴霾总算有了消散的迹象,这时露出的才是她离开禁闭室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微笑。
                    “我想他出剑的时间和角度都是已经精确计算好的。”天鹅说,“他要尽可能以最小的消耗击败对手,从对方的弱点入手是最快的办法。所以他前期的闪躲就是在观察对手的破绽之处,等到合适的时机便可一击必杀。”
                    “如此说来,他要控制每一剑的力度恰好能击败对手又不至于浪费体力……这样的精确度只能说难以想象。”海燕也不由得感叹。
                    “不过,只要躲过他的第一剑,或者说在他第一剑过后不至于倒下,就说明可以利用他耐力差的这个弱点,将他拖延到体力耗尽为止!”天鹅一锤定音,“而且被打乱战斗节奏之后,他说不定也会暴露出一些可以让我们加以利用的破绽!”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得立刻去调查玛丽亚所用的调控方法!”海贝思站起身。
                    “……等一下。”莫兰蒂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怎么了?”海贝思转过头。
                    莫兰蒂托着下巴沉吟道:“我只是在想,要躲过他的第一剑……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什么意思?”天鹅望向她。
                    “说实话,只用一剑击倒对手这个战术,风险实在太大了。”莫兰蒂微皱柳眉,“他怎么敢保证一剑过后对手一定会倒地?万一他没能找对敌人的弱点怎么办?万一对方留有后手怎么办?而且,他可能也知道……我们会想出刚才那样的办法来对付他吧?”
                    “……”另外几人微微张大了嘴巴。
                    “他的每一剑力度都控制得刚刚好。你们不觉得,这其实是他在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吗?不说别的,这么多天下来,你们有哪一个看出他的实力上限是多少了吗?”
                    “……所以你是想说,”天鹅也皱起了眉头,“他之所以采用这样的战术,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在一招之内打倒任何对手,所以根本毋须考虑ACE这个缺点?”
                    “你说的也太离谱了吧!”海贝思夸张地大叫起来,“难道帕特里夏是什么一剑超人吗?”
                    “……我只是有这样的顾虑所以才把它讲出来而已。”莫兰蒂白了海贝思一眼,“毕竟我也觉得很夸张,所以才更让人怀疑不是吗?”
                    “即便如此,开发自己的ACE优势,这对我们没什么坏处!”海燕深吸一口气,对另外四人说道,“至于战术什么的,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有没有用?”
                    搜寻情报的过程并不太容易。由于在最初的时候以武力威胁了基洛告知真相,天鹅不敢再去厚着脸皮向基洛打听,只好绞尽脑汁动用仅有的人脉。对于大多数中东太的飓风来说,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了,好在这时有个意想不到的人帮了他们。
                    “ACE的调控法?可以,我知道这个方法。”帕卡放下手里的茶杯,抬起头来看着来访者们。
                    “真的吗?”天鹅大喜过望,忙不迭地鞠躬,“谢谢您!”
                    “这没什么。”帕卡摆了摆手,又低下头,幽幽地说,“但是……我帮助你们,是希望你们终有一日能结束洋区之间持续已久的纷争。我选择了相信你们,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天鹅抿着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们明白。”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878楼2024-09-29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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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帕卡的帮助下,西太的台风们开始偷偷练习ACE的调控法。具体说来,也就是按照一定的节奏和力度控制自己的呼吸,在不断重复的大量练习中寻找让体能延续最久的那个频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帕卡告诉他们适合每个人的频率并非完全一致,能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频率也要看情况。这使得他们想要达成的目标看起来像天方夜谭,但是他们决定咬咬牙坚持下去。
                      “话说,您知道玛丽亚练成这个方法花了多长时间吗?”某一天,累得头晕脑胀的玉兔在休息时向前来探望他们的帕卡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帕卡微微偏了偏头,说:“半年左右吧。”
                      众人瞠目结舌。
                      “那我们再这样下去得练到什么时候啊!”山竹抱怨道,“万一到时候不等我们练出来,比赛已经打完了怎么办?”
                      坐在她后面的海燕突然开口:“来得及的。”
                      “啊?”山竹猛然回头。
                      “来得及的。”海燕淡然地说,并站起身走到另一边去继续开始练习。
                      在他们进行着似乎看不到尽头的尝试的时候,预选赛的赛程悄然推进,转眼间过了大半。后半段比赛几乎是南半球的主场了,去观赛的台风们也就逐渐减少,毕竟对地球另一端的事情感兴趣的不是大多数人。就在混乱的交战当中,更多此前未被注意到的名字逐渐崭露头角,意识到这一点的北半球气旋们又重回到观众席上,试图从小小的赛场中找寻可能威胁自己胜利的蛛丝马迹。
                      天鹅起初并不想去观赛,因为她必须要为自己板上钉钉的淘汰赛做准备。但是有时候艾莎尼闲来无事会找她陪着一起看比赛,她不能次次拒绝,也就遂了艾莎尼的愿。这样下来,倒也认识了一些隐藏的对手,其中不乏此前她就注意到过的人。例如这一天,她看到那个有着浅蓝色鬈曲头发的身影时,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那是杰拉尔达吗?”她问。
                      “是他。”艾莎尼说,“就是被南半球旋风们称为‘西南印发言人’的那位。”
                      “发言人?”天鹅回想起来,发现杰拉尔达确实一直活跃在西南印相关事务的前线,“但是为什么不直接叫他风王呢?我觉得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此位了。”
                      “不知道。”艾莎尼翻着笔记本,“不过他目前的战绩……怎么说呢,和其他几位风王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
                      天鹅摇了摇头,看向场中的浅蓝色身影。她此前与杰拉尔达打照面的时候,后者几乎总是在和各个洋区的气旋们交谈,面上依然带着似乎永恒不变的微笑,她匆匆的一瞥也无法从中看出些什么其他的含义。当然她知道杰拉尔达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早在当时组委会的门前就能看出来。但是如果仅仅只需要在赛场上面对他,天鹅甚至觉得西太根本没必要在意他是否存在。
                      就在这个当儿,比赛已经开始了。当杰拉尔达变魔术似的从风衣下掏出一把银针、在指间像扇子似的展开的时候,天鹅还没有意识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对手弓起腰试图避开银针的攻击范围,杰拉尔达不为所动,十指操纵银针像操纵舞台上的玩偶。就在对手被一点点逼入失败的死角的同时,天鹅忽然注意到了他轻轻起伏的胸膛。那并不是剧烈运动后凌乱的呼吸,也不是闲庭信步时平静的呼吸。它正按照特殊的节奏一起一伏,宛如雨点轻轻敲打着天鹅心口的窗。
                      天鹅瞪大了眼睛。
                      那种特殊的呼吸方式……那是……那是玛丽亚先前所用的ACE调控法!
                      北大所研究出的开发ACE的方式,西南印竟然也在用?!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880楼2024-09-29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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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天删我贴,真怕哪天给我号封了……我可就这一个号……
                        话说,要是哪天我号寄了,你们都知道要去哪看的吧(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882楼2024-09-29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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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半球的部分不怎么重要所以先发上来(
                          Chapter 20
                          敲了敲利坦尼房间的门,杰拉尔达没有听见拒绝的声音,于是便推门进去了。门后面色憔悴的年轻人靠坐在窗边,窗帘遮掩下昏暗的光线虚化了他的身形。抬头见到杰拉尔达进来,他微微点了点头:“你来了。”
                          “在这里等了多久了?”杰拉尔达拉开一把凳子,坐在利坦尼对面。
                          “没有很久。”利坦尼微微摇头,“我知道你今天要上场。有遇到什么问题吗?”
                          杰拉尔达于是笑了笑,笑容比起平日在大众面前多了几分真情:“目前为止还没有遇到什么问题……你说的那个方法,我也试过几次了,效果比想象的还要好。我想或许我们可以把它推广开来。”
                          “……那就好。”利坦尼轻轻地点了点头。
                          “怎么反应这么平淡?自己的突发奇想竟然真的可以应用于实践,这难道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吗?”杰拉尔达托着下巴,眯起眼睛笑道,“你可是我们当中第一个想到把强度和ACE结合起来的人呢,让我想想,是不是可以给你申请个专利了?”
                          利坦尼垂眸,屈起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沉默片刻后,他开口:“抱歉,让你一直承担着所有的责任……”
                          “嗯?”杰拉尔达歪头,“什么责任?我并不感觉有什么负担。”
                          “我……如果我能上场,你就不需要参加那么多比赛,背负那么多压力……”利坦尼喃喃道,“本来那些压力都该是我来承担的,因为我才是……”
                          “你不需要想那么多。”杰拉尔达抬起一只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利坦尼眨了眨眼睛,有些愣愣地看向他。
                          “我们不能让你抛头露面,这不是从一开始就商量好的吗?”杰拉尔达轻声说,“你制定的决策,由我来代为执行。这样我就可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也让管理局的人都以为我才是真正的领导者。就算他们要动手,你也可以瞒天过海,把我们的计划继续执行下去。”
                          “但是这样就对你太不公平了……”利坦尼的声音有些颤抖,“无论哪种情况,你都是要牺牲的。我……不忍心。”
                          “没有什么不忍心的。”杰拉尔达微微一笑,这回他的笑容是情真意切的温柔微笑,“我不介意牺牲。我本就是保护你的盾牌。”
                          离开利坦尼的房间,杰拉尔达摸出一个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露玛,怎么样了?”他问,“查到什么了吗?”
                          “……还没有。”电话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冷淡,“资料太多,还在筛选当中。”
                          “要加快进度了。”杰拉尔达叹了口气,“如果连大气运动管理局的电脑都无法搜索到,那我们就真的失去方向了。”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884楼2024-10-02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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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伊尼戈刚刚开始发烧的时候,还没有人觉察到不对劲。埃莉卡很快就主动请缨去照顾他,甚至为此放弃了自己的比赛。埃塞塔作为恋人自然寸步不离左右,但是在几天之后,她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
                            “埃莉卡!”她抓着埃莉卡的手把她拖到一边,语气急切,“伊尼戈的病真的只是普通的病吗?”
                            “你在说什么?”埃莉卡不自然地撇过头,“只是发烧而已。”
                            “可是这发烧已经持续一周了!”埃塞塔睁大眼睛,抓住埃莉卡的肩膀,“正常情况下他的病应该早就自行痊愈了,但是他的发烧却能持续一周,绝对不正常啊!”
                            埃莉卡叹了口气。
                            “埃塞塔,没有关系的。”她用疲倦的眼神看着埃塞塔,“相信我。”
                            埃塞塔猛地一惊。即便许久未见,她也能看出来现在的埃莉卡有哪里和以前不一样了。刚刚重逢时的汹涌喜悦把这份异常掩盖了过去,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她不能再对此视而不见了。
                            她抿了抿唇:“……埃莉卡,你知道伊尼戈病症的来源,对吧?”
                            埃莉卡抬头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的刹那,埃塞塔浑身一个激灵。她似乎隐约从埃莉卡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恳求的神色,就像在说:拜托你,别再继续问下去了。
                            “我不知道。”她的嘴里却这么说。
                            埃塞塔站在原地,浑身发冷。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一脚踏进了一个深得看不清的沼泽中,现在抽身返回,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而埃莉卡,显然已经在其中沦陷许久了。她的深情分明是在阻止自己进一步深入,警告自己再这样下去也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难道说……西奥多(Theodore)所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吗?那座监狱里,真的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实发现了从监狱出来的亲朋好友异常的不止埃塞塔一个。弗雷德里克(Frederic)和艾芙里娜(Evrina)作为旧时代跨洋区接力的组合之一,从那时到现在一直保持着很好的联系。这一次比赛他们当然也顺理成章地一起来到现场,但是弗雷德里克看得出来艾芙里娜比以前肉眼可见地更加开心,原因显然是她能见到好不容易可以离开监狱到外面来透透气的同伴。
                            “格温达(Gwenda)!”艾芙里娜敲了敲开着的门,兴奋地挥手,“好久不见!”
                            站在房间里背对着他们的少女身体似乎抖了一下,然后缓慢地回过头来。艾芙里娜隐约觉得她这个反应看起来有些不自然,但是也没有多想,热情地扑了上去。
                            “啊,是艾芙里娜?”格温达微微笑了笑,张开双臂接受了艾芙里娜的一个熊抱。一边拥抱着艾芙里娜她一边看向后面的弗雷德里克,也非常有礼貌地和他打了招呼。弗雷德里克看着艾芙里娜的表现非常无奈,但他也知道遇到久别重逢的故人有多么激动,因此只是站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她们。
                            好一会儿艾芙里娜才松开了格温达,拍着她的肩膀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你这么出众的才华可不能在那个可恶的监狱里被埋没了……之前澳洲区好几个人都退出了比赛,我本来还以为你也会跟着退出,担心了好一会儿呢。说实话我还真挺想看看你在赛场上英姿飒爽的样子……”
                            艾芙里娜絮絮叨叨地说着,可是听到了她的话后,格温达却是一怔,而后迅速垂下了眸子。
                            “抱歉,艾芙里娜。”她轻声说,“我也打算退出比赛。”
                            艾芙里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也要退出比赛了。”格温达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先前更坚定了些。
                            艾芙里娜半张着嘴发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你在说什么啊!退出比赛?格温达,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格温达呼出一口气,“我很清醒,艾芙里娜。我有退出这场比赛的权力,你不要阻止我。”
                            艾芙里娜呆滞地看着她:“你……可是,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要退出?你能解释一下吗?一点前因后果都没有,就突然这么说……我可以不拦着你,但是至少告诉我为什么啊!”
                            格温达把视线撇向一边。“没有为什么。”她说,“突然不想做了,而已。”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885楼2024-10-02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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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温达!”艾芙里娜几乎是喊出来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让我担心!至少告诉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吧,没有任何征兆突然放弃……这不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啊!”
                              “不,不要再说了……”格温达痛苦地皱起了眉头,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胡乱摆动着,“艾芙里娜,你不知道的,我不能……不能再这样战斗了,因为我……我……”
                              她摇摇晃晃地后退了两步,突然“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没有任何预兆,就那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像被狂风连根拔起的树木。
                              “格温达!”弗雷德里克急匆匆地冲过去把她扶起来。手接触到格温达身体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她的身上烫得吓人。
                              “怎么回事?她发烧了?”弗雷德里克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可是……她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格温达!格温达!”艾芙里娜着急地呼唤着格温达的名字,但是后者紧紧闭着眼睛,对朋友的声音作不出一点反应。
                              艾芙里娜顿时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坐在格温达身边。“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弗雷德里克看出来她状态不对,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却在这时被一声巨响打断了所有动作。他猛地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连艾芙里娜都暂时忘记了哀伤,惊讶地向巨响传来的方向望去。
                              在房间门外的走廊上,一个少女跌坐在墙边,脸色发青,浑身颤抖,模样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至极的怪物,但是她的视线分明只落在弗雷德里克怀里的格温达身上。
                              接着走廊远处又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很快一男一女冲了过来,围在少女身边,语气焦急地询问:
                              “卡特丽娜(Katrina)!你没事吧!”
                              卡特丽娜浑身打着哆嗦,急促地喘着气,眼睛还死死地盯着格温达。那名男子回头看了房间里的情景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和那女子一起扶起卡特丽娜,搀着她慢慢地走远了。
                              莫名其妙的变故发生得太突然,等到那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弗雷德里克和艾芙里娜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呆呆地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应该先把发着高烧的格温达送去治疗。等到把格温达交到埃莉卡手上,艾芙里娜也冷静下来了,直到这时,再傻的人也该意识到事情有什么不对劲了。
                              “联系卡伦德(Kalunde)吧。”弗雷德里克说。
                              “现在看来确实很有必要了。”艾芙里娜点点头。
                              想起先前卡特丽娜看见格温达晕倒时的反应,弗雷德里克就知道她绝对是从格温达的变故中看出了些什么,而且隐隐感觉这件事似乎和他们一直以来的目的有关。但是他直觉,就算直接去问卡特丽娜,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把消息告诉可以信任的人。
                              该说多亏了杰拉尔达的先见之明吗?西南印、澳洲区还有南太平洋,那些想要对抗监狱的人们早早地被组织起来,并在每个洋区安排了联络人和负责人。对于没有除名制度的西南印,欧墨尼德的决策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弗雷德里克很清楚自己绝没有身陷囹圄的危险。但是当朋友或爱人的头上悬起了达摩克里斯之剑,他也很清楚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卡伦德的效率很高,几分钟后这个消息就传到了每一位联络人手中,很快,来自三个洋区的负责人在一间不起眼的小房间里聚集了起来。
                              “目前为止发现的异常,除了原因不明的发烧、没有理由地退赛以外,还有其他吗?”杰拉尔达先开了口。
                              “这些就已经够我们讨论的了吧!”澳洲区的厄尼(Ernie)急吼吼地开始发言,看到身边萨万娜(Savannah)的表情,他连忙补了一句,“我是说……就算以我这种平淡无奇的人的智商,都能看出来这些事情和监狱有关啦!”
                              “我们都看得出来那些,厄尼。”卡伦德叹气,“现在的问题是,原因是什么。以及,它对于我们对抗监狱,到底有没有帮助。”
                              “或许……”南太的西奥多推了推反光的眼镜,“是某种不可抗力因素,导致他们变成这个样子……”
                              剩下的人互相看看。接着,厄尼一锤手心:“没错!不可抗力因素!就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发烧,还有他们一个个地退出比赛……这两件事,绝不是什么自然而然发生的巧合!”
                              “嗳,我说,会不会是某种法术?”希纳诺(Hinano)用一贯的天真童音发言,“世界上存在法术吗?”
                              “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有那种……”厄尼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联络人打断了。“谁知道,如果推不出来合理的理由,或许我们真的得考虑那些方面了。”萨万娜两手一摊,一副颇有些无奈的表情,“上次伊代(Idai)还和我提过类似的猜想呢,当时我都没放在心上。不过呢,如果真有一天别人告诉我有这么一些东西存在,那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萨万娜,你心态也太好了,可是问题不在那里啊!”厄尼双手抱头,“如果真有那样的超自然力量存在,还是在监狱手里,那我们……那我们还怎么对抗监狱啊!”
                              “谁知道呢!船到桥头自然直嘛。”萨万娜看起来很是无所谓。
                              “不过,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之前的所有思路……都要推翻重来了。”西奥多低下头,镜片的反光一闪而过。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片刻后,卡伦德以自己特有的有气无力语调开口。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886楼2024-10-02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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