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漠。
她亦冷漠。
只是她知道，她没他的心冷。而她的这颗心，早就交付于他，再难拿回。
多少次她在心内百转千回，得到的不过是他一柄剑的冷淡，他敛着眉目而过，不曾眷顾她分毫。就连他的发，吹起来的方向，也没有偏差到她眼前。
她心里涌起的酸涩瞬间埋没了她，眼泪积蓄在眼眶里，她不能哭。
她为他疗伤，他也始终不泄分毫言语。他是何其吝啬……
他还欠她的救命之恩。她能让他怎么还呢。多少思量的夜里，她都会在眼前细细描摹他的眉眼，从瞳到唇。念着念着，便有泪簌簌而落。
梦里。梨树下。白花纷飞。
他遗世独立。她微微惊异，他手里已经没有了那把渊虹。
他徐徐侧过脸来，见到他，竟露出一抹笑来，那笑让漫天如雪的梨花也失了颜色。
他向她伸出手。
她含着泪，将手递上，将要触他手指的那一刻……
梦醒了，她一身冷汗。
窗外闪起巨大的烟火。映红了他的身影，他的脸始终在那片黑暗之中。
她低下头，脸上濡湿。
然，烟花易冷，人事易分。这些她都懂。生逢乱世，谁都无能为力。
只是，聂。盖聂，这两个滚在舌尖上的字，要怎么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