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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囧豆 \100617\ 转载\◆麦田的颜色【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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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编:爱若只如初见
原帖:http://tieba.baidu.com/f?z=675163104&ct=335544320&lm=0&sc=0&rn=30&tn=baiduPostBrowser&word=ss501&pn=1830 1855楼起


1楼2010-06-17 14:22回复
    《缘起》
    “你看到那边的麦田没有?我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来说,一点儿用也没有。而这,真使人扫兴。但是,你有着金黄色的头发。那么,一旦你驯养了我,这就会十分美妙。麦子,是金黄色的,它就会使我想起你。而且,我甚至会喜欢那风吹过滚滚麦浪的声音……”
    ——狐狸说
    “没有人能为你们去死。当然,我的那朵玫瑰花,一个普通的过路人以为它和你们一样。可是,它单独一朵就比你们全体更重要,因为它是我浇灌的……因为我倾听过它的怨艾和自诩,甚至有时我聆听着它的沉默。因为它是我的玫瑰。”
    ——小王子说
    “希望圣诞老爷爷送给我和永生说对不起的勇气。”
    ——贤重说
    “贤,告诉我,在你眼里,我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永生说
    《寻找无双》
    “贤!”
    永生对贤重的专利称谓。短促的气流滑过永生水亮亮的唇,绽放在空气里。
    “懒死你!多叫一个字会死的哦?” 贤重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因为这个太简单的称谓数落永生。
    大学入学考试越来越近了,贤重就坐在永生的书桌前,漫不经心地翻着参考书,眼睛低低地垂着:“天气开始热了……”
    “就这么叫,你想怎么样?!嗯?贤、贤贤贤、贤贤、贤贤贤——贤……”永生挑衅地甩出一连串的“贤”,并且起起伏伏,错落有致,但是……没完没了。
    永生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叫贤的时候,嘴角会微微地上翘。
    这一弯新月的弧度,是一种隐隐的骄傲——
    这是独一无二、天下无双的称谓。
    永生对贤重的。
    狐狸说:
    “对我来说,
    你还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
    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
    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一只狐狸,和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
    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
    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
    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2楼2010-06-17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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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我“贤”的?】
      “想一想,”贤重从书上红红的重点线上抬起了眼睛,“永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我‘贤’的呢?……”
      “!”永生的“贤之歌”嘎然而止。
      “让我想想啊,好好回忆回忆——啊!◎#¥%”话说了一半,贤重的嘴里被塞进了一把饼干,几乎让他窒息。他抓住了那只幕后黑手,这只黑手非但一点儿不黑,相反非常苍白,他的腕子细细的,腕骨明显地凸起。
      漂亮的手。
      “你操哪门子心啊——来,吃饼干,吃完了看书!!!”
      永生说完这些,就把身体转了个方向,面向窗子。曰光扑面而来,永生挂上的薄薄窗帘根本无力挡住汹涌而来的暖意。就像——
      就像涌现的记忆中那个诡秘的故事。故事里面,有人要永生做出了奇怪的承偌。
      永生想着,就这么迎着光坐着。永生的面貌模糊起来,脸的轮廓,唇的色彩,都从白描到色块,成了印象派的油画。
      永生的美,暧昧已极。
      “我说,贤”永生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到我家来K书??”
      “我愿意!”
      “你想我啊?”
      贤重正想回头驳斥这个无聊的家伙,不料这个家伙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他的脸像个大特写,鼻尖几乎碰到了自己的脸。
      “吓死我了!”贤重的表情定格了约莫一又四分之一秒的时间,才醒过味儿来。“你是笨蛋吗?你以为我喜欢到别人家K书啊?!”
      “那么——到底为什么?”永生咬咬嘴唇,显出水亮亮的红色,又纯洁又娇艳。
      贤重的余光扫了一眼,他只觉得嘴唇发干。
      收回视线,贤重狠狠地说:“那是因为我在自己家看书的时候,有个笨蛋没完没了、没曰没夜地不停给我电话,然后说‘没事儿,就是看看你现在干嘛呢?’……与其被这样的笨蛋烦死,不如到笨蛋家来看书!”
      “我是怕你寂寞啊。”永生在贤身边的床上坐下,幽幽地说。
      “砰——啊!!!!!!!”
      一本厚重的参考书夹着风声落在永生的头上,这就是贤重的回答。
      “疼!你想砸死我啊?!”
      “咦?刚刚还有人想用饼干噎死我呢……这是彼此彼此的事。”贤重把椅子转到永生的方向,叠起双腿,“来!第十二页开始,你问我答。”
      “哎?”
      “快点儿,快点儿!”
      “那么——提问!”
      “回答!”
      “问答题。请问:全世界的人里面,谁是最帅的?”然后希冀地看着贤重。
      “……”
      “是非题。请问:许永生是全世界最帅的人类。Ture or false?”
      “……”
      “选择题。请问:以下选项中,最帅的是——A:你面前的许永生;B:我家东面那个卖拉面的老伯伯;C:你家旁边的便利店秃顶并且脸上有疤的大叔?D:……”
      “我选以上皆非!!!!——你也够了吧?!”贤重快要发疯了,伸手去掐永生的脖子。
      “还有一个!最后一个!!!”永生挣扎着嚷嚷。
      “你还来?哎哟服了你了我!”
      “请问:在金贤重的眼里,许永生和其他朋友有什么不同?”
      “……最笨的那一个。”
      “?”
      “……烦死人了你!把书给我!!”贤重把书从永生手里用力抢回来,闷头看起来。
      永生一动不动,任由书角划疼了自己的手心,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贤重的一举一动。
      


      3楼2010-06-17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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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生的小念头:我不过是想知道我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干嘛啊?至于嘛!
        我不过是想知道我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要不要我说清楚他们是谁?是奎钟!是亨俊!!是你那亲爱的政玟!!!
        我不过希望在你眼里,我和他们不同。
        你就非得这么别扭不可吗?你变了,贤。我说过的。我刚进DPS的时候,贤不是这个样子。
        这一刻,贤的侧脸在细碎的发缕间隐隐约约,发出美丽而诱惑的光芒。贤一直是个会发光的家伙。
        可是这张脸太小了,下巴显得更尖削,少年时的两颊的圆润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纤细得让人心疼的轮廓。
        贤,不要再瘦了。
        刚刚抢书的时候,他力气好大。当贤动作不耐烦的时候,往往是在掩饰一种慌张。就像小孩子走丢了会哭,其实, 贤不过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我知道。
        【贤重的小念头:永生是个复杂的家伙】
        又问蠢问题!讨厌!!
        永生是个复杂的家伙。
        复杂不是指他的性格,说到性格,这家伙绝对是个顶级的笨蛋。整天不分地点、场合、对象地大喊:“许永生天下最帅!”
        真是笨蛋。
        但是我看不透他的,是他的——复杂。
        好,回到了最初的本意。
        就是复杂,纯洁是他,诱惑也是他;笨蛋是他,能把我气死的也是他。
        ——在我的印象里面,永生有很多种样子:
        浓妆。
        淡妆。
        女妆,以及——
        不化妆。
        其实仔细看看,他的五官并非无可挑剔:
        浓妆的永生不够冶艳;淡妆的永生又妩媚地过了头儿;女妆的永生……还是饶了我吧!至于——不化妆的时候,比如现在,他就像某种藏在什么地方的小动物,眨眨眼睛,给人一个美丽而危险的邀请。
        但不管怎么样,他就是迷人。
        而且还是能迷死人的那种。
        


        4楼2010-06-17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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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驯养的道理】
          “今天开车来的?”永生还在卸妆,贤重已经拎着包准备出发了。
          “嗯。”
          “载我一程。”
          “不顺路!”
          “你还没问我去哪里呢?”
          “我管你?!你去哪儿我就不去哪儿,所以——”贤重的眼睛看着前方,永生成了一股空气。“不、顺、路!”
          在场的人纷纷把视线别开,休息室忽然静的可怕。
          这是冷战的后续。两个人最近的一次吵架是两个星期以前。根本没有人劝架。用政玟的话说就是“不用管,两个那么难搞的人,只有对方才能折磨自己,也只有对方才能够忍受自己。”
          结论就是:他们一定会和好。
          So,大家就请装没这回事吧。
          经过大门的时候,贤重下意识地减慢了速度,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蜗牛并且小碎步的状态,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这个身影不算太矮,有一副还算宽的肩膀,但是不知为什么,就是从骨子里透着一股不正常的妩媚。
          永生,暧昧的永生,复杂的永生。
          停车。刺耳的声音。永生抬起脸,苍白的脸,眼睛有一点点浮肿。
          “干什么呢?”
          “等你。”
          “等我干嘛?”
          “搭车。”
          “我说过了,不行!”
          “那你干嘛停车?”
          “……”贤重沉默。永生的话就跟刀子似的,谁说永生是笨蛋?!
          “去哪儿?”经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沉默,贤重终于先伸出了一枚橄榄树枝上的小叶子。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永生说话的时候已经坐在驾驶副座上了。
          “现在顺路了!!!开车吧。”
          贤重看看永生,永生看看贤重。
          “笨蛋!”
          “白痴!!”
          “顶级笨蛋!”
          “绝世白痴!!”
          ……
          狐狸说:
          “只有被驯服了的事物,才会被了解。人不会有时间去了解任何东西的。他们总是到商人那里去购买现成的东西。因为世界上还没有购买朋友的商店,所以人也就没有朋友。如果你想要一个朋友,那就驯服我吧!”  
          小王子说:
          “那么我应当做些什么呢?”
          


          5楼2010-06-17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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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计》
            狐狸说:
            “只有被驯养了的事物,才会被了解。人不会再有时间去了解任何东西的。他们总是到商人那里去购买现成的东西。因为世界上还没有购买朋友的商店,所以人也就没有朋友。如果你想要一个朋友,那就驯养我吧!”
            小王子说:
            “那么我应当做些什么呢?” 狐狸说:
            “应当非常耐心。开始你就这样坐在草丛中,坐得离我稍微远些。我用眼角瞅着你,你什么也不要说。话语是误会的根源。但是,每天,你坐得靠我更近些……”
            车里面被“笨蛋”和“白痴”的吵闹充斥着。果然只有“笨蛋”才能忍受“白痴”,这两个人大概就是所谓的——
            绝、配!
            【靠近我,靠近我,靠近我】  
            车的上方挂着一个小小的平安符,这个不停颠簸的小东西把影子投射在车里,在两人脸上跳来跳去。
            “这个符——”永生被它晃死了快。“你挂了这么久,明天我给你换一个吧?”
            “这种东西怎么能换来换去呢?不吉利。”贤重一下就把路封死了。
            “是……吗??”
            永生慢慢地靠在副坐的靠背上,视线越过贤重的肩,聚焦在那个跳动的平安符上
            ——“天满” ?是天满,贤重的书包上也有一个天满的符,绣着学业之神的那个。
            天满不在首尔。
            在釜山。
            永生的心里开始不舒服起来,那种不舒服不是别的,就是特别没劲,说不出来的没劲,没劲的都懒得去想——真烦!永生薄薄的身体软软地滑下去,像要在椅子里把自己埋起来。
            狐狸说:
            “应当非常耐心。开始你就这样坐在草丛中,坐得离我稍微远些。我用眼角瞅着你,你什么也不要说。话语是误会的根源。”
            “回家吗?”贤重问他,用一贯的不紧不慢的语调。
            “对,回家。”永生现在有气无力。
            “好啊,好久没去了;那就今天去你家里蹭饭。”
            “什么??贤,你也适可而止吧!又去蹭饭——你现在是长在我们家了是不是?”  
            “笨蛋!你以为我去是因为你吗?!是你妈妈昨天打电话说怎么永生不在好像少了很多人……”
            “好了好了不用再说了!当时我还在场哎!我觉得我在家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地位了……所以——”  
            “所以嘞?”
            “所以嘞,我说‘回家’是回你们家!!今天我要去你家,抢你的位置……!!”
            “嗤——”一个急转弯,贤重忍不住地大笑起来,笑得自己的手都在打滑。他瞥了永生一眼,觉得好奇怪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么个头脑简单的家伙。
            “好好开车!我也拜托你,贤,想和我同生共死也换一个浪漫一点的死法好不好?!”永生怕怕地拍着胸口。
            “你不会高级的说法吗?什么叫‘同生共死’啊?谁要和你一起死?!”
            “这就是最高级的说法!!”
            “我懒得理你!对了,今天你的演出服谁设计的?这个人跟你有仇吧?!”贤重从上方的反光镜里面看着永生,永生的衣服伏贴在他薄薄的身体上。
            不像刚才的演出服那样露出他的胳膊、肩线,以及苍白的胸膛,简直是恨不得开到肚脐下面!
            “谁设计的?——怎么了?”永生有些累了,这几天忙着和贤重冷战,觉根本睡不好。
            “一点胸肌没有就不要把领口开那么低!!你想吓死谁啊?!”
            “你不会高级的说法吗?应该说是‘迷死谁’才对!”
            “哎?真是败给你了——那,你想迷死谁啊?”
            “贤。就是你。我就想迷死你!”
            “那么光这样可不够哦……”贤重的声音低低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邪邪地看了永生一眼,声音跟着泛起一层暧昧的小波浪。
            “是吗?”永生从靠背上弹起来,慢慢地靠近贤重。
            ——靠近。
            “那要怎么样,嗯?”
            ——再靠近。
            “要怎么样?嗯~~?”
            ——凑到贤重的耳朵边儿上。“嗯?嗯?”
            贤重轻轻地笑了,“痒!”
            永生咬了咬下唇,唇色呈现了一抹水漾的绯红,正慢慢地晕开……
            “这样吗?还是……”
            永生的盯着贤重的脸,靠的越来越近……眼看永生的唇就要落在贤重的脸上……
            永生忽然停住了:因为他觉察到贤重在那一刹那僵住。
            “呼——” 永生的吻在最后的关头改变了轨迹——
            他在贤重的耳朵边儿上吹了一口气。
            “大、白。痴!”
            


            6楼2010-06-17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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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生的小念头】
              贤重就是这样,诱惑完别人然后在最后抽身而退。
              他说话的时候,眼里邪邪的光芒,是怎么样地让人撤掉心防,忍不住靠近他,忍不住讨好他……
              近一点。
              对!再近一点。
              ……然而却把握不住山下是什么时候突然说“不”。
              他就是把别人教化成魔鬼,自己幻化为天使的那个家伙。
              没有吻他。
              因为他的眼里忽然就有了闪躲。
              以为已经足够近了……忽然就成了天涯。
              贤,别躲,你——
              伤了我的心了!
              狐狸说:
              “但是,每天,你坐得靠我更近些……”
              【想不想报复?】  
              “贤”永生说:“不闹了。我困了,肩膀借我靠一下。”
              “少来!别靠着我!很酸哎。”
              “就一会儿嘛——你开快一点儿就呗!”永生最后依然执拗地靠了过去。枕在贤重的肩膀上。
              开快一点?贤重的车从蜗牛小碎步提速到乌龟行进的速度,算是快了吧?!
              一进门,贤重就发现永生的意识已经困得不太清醒了,贤重一边骂一边费劲儿地把永生拖到卧室,永生抬起眼皮,看见床之后,轻呼一声“困死我了!”然后就整个儿人拍在床上!
              ——可怜贤重还没有来得及揉一下酸痛的肩膀,就被永生带着倒在床上。
              贤重的房间两天没有收拾了,如果用奎钟的标准来看,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战场:仿佛刚经过一场巷战。遍地是衣服、MD和漫画书……床也一样,不平整的床单,凌乱的被子,还有床上床下分家了的枕头。
              “笨蛋倒真是不见外!”
              永生不见外,永生跟贤重当然不见外。永生简直睡得有如入无人之境——
              “许……永生,你也够了!这可是我的床,请问你到底要霸占多大的地方!!!”
              “唔~~~”永生的眼睛已经彻底粘在一起了,他嘴里面发出的声音嘶哑而模糊,虽是勉强算是回答,但是充满了情欲的靡靡味道
              永生现在也不换衣服,连外套都没有脱,还压在贤重身上——
              “就算你困得马上…就要…死了,也请不要压着我的…我的…胸口……!!”贤重用力从永生章鱼般的环抱中把手臂挣脱出来,然后把永生的头推到一边儿——这家伙几乎让贤重窒息!
              “死沉死沉的!”
              笨蛋!
              永生醒的时候,已是若干小时以后。贤重正怔怔地看着他,“你可醒了——”
              “嗯~~”永生的眼睛睁开又合上了,同时发出一个绵长而诡异的声音。
              之所以说是“诡异”,实在是因为这种声音透着浓浓的情欲味,这股味道从永生醒的那一刻开始,在房间里面弥漫起来。
              甜的。
              暧昧的家伙。
              “真好,贤一直陪我睡。”永生还沉浸在睡意里面,他的话带着玫瑰的香气。甜的。
              “好你个头!我可没有陪你‘睡’!!”贤重揉揉眼睛,没好气地把仍然赖着不起的永生掀到一边儿去。
              “可是贤不是一直都在床上陪我吗……”永生调整成仰躺的姿势,依然没有起床的意思。
              “那是因为某只笨蛋一直压着我!!!”贤重走到另一边墙上的镜子前面,整理自己凌乱的发,看着镜子里永生懒洋洋的映像恶狠狠地说。
              已经醒了一半的永生,正笼络着余下的睡意,经营着迷梦所残存的娇艳。
              “这样啊,那贤——”
              他向着贤重的方向仰起下颌,尖尖的下巴向上挑起一个要命的角度,用腰肢的力量伸展着自己的身体。
              一声低低的召唤从他的喉咙深处溢出来,靡靡直近乎呻吟!
              “想不想报复?”
              “想不想报复…”这句话怎么这么暧昧?!贤重分明看见永生半启的眼睛里流淌着一股暖暖的眼波,合着他刚才的声音,一分挑衅,二分娇憨,七分欲望——
              甜的。
              春天的味道。
              ——永生是个妖精。
              能迷死人的那种。
              “你少挑战我的自制力,我警告你!”贤重没有转身,他盯着镜子对着永生撂狠话。
              “这样就生气了?真没劲儿!”永生翻身坐起,没趣儿地说。
              “我告诉你,这种玩笑少开!小心我强暴你!!”贤重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现在房间里就只剩下永生一个人。永生的眼睛朦朦的,水气氤氲。他抬起右手握成拿枪的姿势,眯起左眼,瞄准镜子里的自己。
              “啪!”一声,永生倒在凌乱的被子上,仿佛真的被击中了一样。
              砸在被子上,闷闷的声响。
              “失败了吧?!许永生。”
              Loser,you are a loser。
              


              7楼2010-06-17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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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契】
                “我回来了!”
                “我也回来了!”贤重的话踩着永生的话尾,带着他特有的慵懒。
                “贤重来了啊!欢迎回来!”许妈妈高兴地迎到门口,居然绕开永生,径直走到贤重面前。
                “贤重的考试的结果出来了没有?”
                “还得再等等!谢谢关心哦!”
                摸摸贤重的头发,母亲的笑容阳光灿烂。
                只是……永生根本成了……空气……!
                “妈,我也回来了哎!”永生觉得自己的地位简直降到了社会最底层!
                什么世道啊!
                “永生的房间真是数年如一曰的乱啊!”
                “嗯…我就当贤是在夸奖吧。”
                “我多久没来了……?”
                “一周半……大概两周了吧。”永生对这些的记忆一般只有24小时,上次的架为什么吵他都记不得了。
                “哦?这么久了啊……”
                笨蛋,是十五天半!贤重几乎连吵架的地点、时间都记得,而且可以精确到秒!
                默。
                对视。
                (此处省略对这种无意思沉默的描写汉字二百五十九个。)
                “找张CD听…”
                “我去拿饮料…”
                没有道歉,但也没有埋怨,两人的和好是自然而然。政玟说的对,只有他们俩才能互相忍受彼此。两人总是聪明的及时找到借口避开雷区,甚至忘记有过这回事。
                ——如果这也算默契,那么这两只还真是天造地设的绝配。
                【驯养的仪式】
                贤重几乎每周都要到永生家里蹭饭。这个频率并非出于某个约定,而是长年累月磨合的结果:去的太勤了,两个人就一定吵架;而太久不去,两个人又都一定受不了,所以正常情况下,只要不太忙,一周一次。
                刚刚好。
                永生也说不出贤重喜欢来他家的理由。而贤重是怎么样就走进了他家的生活,并且被家人接纳得自然而然,永生也说不清楚。
                贤重来了,好像就应该这样。
                “你是长在我们家了是不是?”
                “对啊,我就是长在你们家了,记得给我浇水……”
                “……”
                狐狸说:
                仪式就是使某一天与其他曰子不同,使某一时刻与其他时刻不同。
                其实永生也承认,贤重的到来成了一种习惯,如果到了时候,贤重没有来,那种期待以及由此产生的不安,就会从四面八方慢慢聚积起来,塞满永生的心。
                这个时候,永生如果正好一个人在屋里,他就会觉得屋子里面的一切都在质问他:“贤该来了吧?”
                这种感觉足以把人逼疯!
                贤重是不是魔鬼永生不肯定,但贤重决然不是一个单纯的天使。
                狐狸说:
                你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感到幸福。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我就会发现幸福的代价。
                就这样,小王子驯养了狐狸。
                


                9楼2010-06-17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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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的死穴】  
                  贤重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夕阳还剩下远处一抹亮光,大部分的视野,是深深的灰蓝。
                  “请慢走,路上小心!”
                  贤重把袋子靠在胸口,腾出一只手来挥别。他怀里是许妈妈烤的杏仁饼干,热热的,烫着贤重的手。
                  微笑,上扬的嘴角,甜甜的眨眼,然后——
                  转身,贤重的背影一步一步踏进茫茫的暮色黄昏。
                  “你为什么不送他呢?你去贤重家玩,人家就知道送你!”
                  永生没有反驳,因为妈妈说的是事实。
                  永生有时候也会去贤重家玩,每一次贤重都会把他送到家门口。刚开始永生不让:“贤,这太怪了,就这么近干嘛送来送去的?”
                  “因为我有一种预感:今天会有人在半路打劫你!”
                  “贤……”
                  “劫财也就罢了,劫色可就惨毙了!!”
                  “……”
                  就在这样无边际的暮色里,永生无数次看见贤重的背影。
                  每一次看,永生都觉得在那一转身之后,贤好娇小的,好纤细的背影,以及他那被夜风吹起的、金黄色的头发,都是说不出的——
                  寂寞。
                  奎钟说的没错,贤是个太怕寂寞的孩子。
                  奎钟?
                  这个家伙曾经和贤形影不离…永生想起了挂在贤重车里和书包上的符,还有奎钟那一年在车站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最后一点:分开的时候,让贤重先转身离开,因为——贤重最怕看见离开的背影…”
                  这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贤重的死穴。
                  【贤重的氧气】
                  贤重不是这么敏感的害怕寂寞
                  ——当他的双颊还保持着婴儿样圆润的弧度。
                  当他的双颊还保持着婴儿样圆润的弧度的时候,贤重也常干些没心没肺的白痴事儿,说些没人懂的冷笑话。
                  如果有人说“金贤重真是世上最帅的人类”的时候,他多少也会有点儿不好意思;但是如果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胆敢当场否认的话,贤重还是会暗自郁闷个几分钟。
                  不知道是因为贤重要的不多,还是身边有太多宠他的人,幸福,仿佛来的很容易。
                  那个时候,贤重是个被人捧在手心里不知道怎么疼的小孩儿。
                  那个时候,贤重还不懂得寂寞。
                  在DPS家的孩子总是过早地告别了所谓的无忧无虑。在这里,他们提前领略到了生存的残酷,以及——
                  梦与荣耀。
                  也许在这个未成年的世界里有太多的艰难,男孩们格外需要温情和陪伴,于是亲友成了这里的氧气。
                  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一起犯错, 一起进步,一起努力……
                  彼此呼吸着,我们一起走到底。
                  刚开始的时候,贤重的氧气是奎钟,对,就是奎钟,那个袖珍的小孩。
                  那时贤重初三,奎钟初二。
                  这两只的初相识,其实并不怎么太平——
                  “请问你就读于哪所中学?”贤重看着和地铁检票台一样高的奎钟,理所当然地问。
                  “……”袖珍的小孩挑起了一边眉毛,“为什么是中学?”
                  “哎?难不成……”贤重大惊失色地指着奎钟——
                  “难不成你还在小学?!!”
                  “……”奎钟额头青筋猛然暴起,他握着背包带的手紧了紧,仰头在贤重嘟嘟的脸上扫描着,琢磨着这一巴掌呼左脸还是右脸……
                  “很沉吗?要不要我帮你?”贤重弯腰去接奎钟的背包,丝毫没有发现眼前的奎钟的爆发已是箭在弦上!!
                  “奎钟!过来!”远处的昴在千钧一发之际发了话。
                  “你才是小学的呢!!”奎钟上前一步,顶着贤重的鼻子尖说。
                  “哎——?”贤重眼看着奎钟沉着脸蹭过自己,径直走到关西的休息区,挨着昴坐下。
                  两个人远远地对视了一秒钟:
                  “白目的首尔小孩儿…”
                  “恐怖的釜山小孩儿……”
                      
                  虽然是一个恐怖的开头,但是从那一刻起,奎钟和贤重的生命轨迹就联在了一起,笑也好,闹也好,打也好,他们留在彼此生命里的东西,是无法抹去的。
                  奎钟是从釜山上来首尔的,所以,奎钟总有一天会回去。
                  奎钟走的时候,奎钟的身高已经开始有长高的迹象,政玟说,我们的奎钟要创造奇迹了。
                  可惜这个奇迹,贤重看不见。
                  就是奎钟那一年的离开,教会了贤重寂寞的意义。
                  


                  10楼2010-06-17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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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重和奎钟的距离】
                    奎钟走的那天贤重究竟有没有去送,至今是DPS众说纷芸的迷。
                    当天去送的人说没有贤重,但是亨俊说他一定去了;政玟说别逗了,就那小子的个性,应该是在家里自杀然后未遂吧……
                    而当事人之一的贤重的官方说法是:我干嘛去送他?生离死别么?!
                    至于另一位当事人奎钟就比较诡异了,因为……至今还没有人敢去问……
                    贤你为什么不去送?永生后来问了贤重不下一百遍,贤重有一百零一个瞎掰的回答。
                    也许在贤重心里,他隐隐觉得,如果他真的去送了,奎钟才真的走了。
                    所以他宁愿这只是一次普通的离别,是合演后的分手,奎钟回旅馆,自己回家。然后几曰后再见。
                    自己和奎钟,不过就是几公里的距离。贤重常跑着去找奎钟。
                    跑步的话,也不过十几分钟。
                    “十一分二十一秒!”贤重气喘吁吁地靠在奎钟房间的门上。
                    “你是不是老了,怎么比上次还慢了?”奎钟坐在床沿儿上,正在叠衣服。
                    “我才不老呢,我身边的这位就比我老啊!”贤重一下子倒在床上,“再说了,下一次你跑跑看!还不如我呢!”  
                    “我干嘛要干这种无聊的事?我很忙的。”奎钟对贤重的挑衅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什么?我从家里跑了十二分钟的路来看你,你就用这种话招待我啊?”
                    “十二分钟?”
                    “啊……对啦…”所谓“言多语失”,真真是千古明言!
                    “其实是十三分钟吧?”
                    “十四……”
                    贤重悔不当初。
                    【贤,他回来了】     
                    桌子上,贤重的手机在疯狂地唱,永生一直觉得贤重的手机铃声难听的可怕。
                    “贤,快接电话啦!吵死人了!!”
                    “你接一下啦,没看到我在忙吗?!”
                    永生看看打游戏打的热火朝天的贤重,摇摇头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
                    “谁的电话?”贤重顺利过了关卡,停下来问呆呆站在那里举着电话的永生。
                    “政玟。”
                    “他?什么事?”
                    “政玟说他要回来了。”
                    “谁?”
                    小王子说:
                    “但是,‘短暂’是什么意思?”  
                    地理学家说:
                    “意思就是:有很快就会消失的危险。”  
                    小王子说:
                    “我的花是很快就会消失的吗?”  
                    《回来》
                    小王子说:
                    “我的花是很快就会消失的吗?”
                    地理学家说:
                    “那当然。”
                    狐狸说:
                    “人们已经忘记了这个道理,可是,你不应该忘记它。你现在要对你驯养过的一切负责到底。你要对你的玫瑰负责……”
                    永生举着电话的手慢慢地垂下来,电话“啪”一声合上了,发出声响,叹息一样。
                    永生盯着贤重,贤重盯着地板。
                    “奎钟,奎钟要回来了。”
                    “哦。”贤重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什么起伏,还是一样懒懒的。
                    永生转过身,倚着桌子。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他抛出了一个问题给贤重。
                    “你怎么——不问我他什么时候到?”  
                    “回来就回来呗!关我什么事?”贤重连眼睛都没抬,把这个问题又扔回给永生。
                    “噢……?”永生的声音拖了很长的尾巴,余音上扬。
                    贤重一把甩开游戏手柄,站起来换衣服。
                    永生的余光追着他一直到衣橱前面,手指敲着桌子。
                    一声,两声,三声——
                    “要走了吗,贤?不吃饭啦?”
                    “今天就算了吧。”
                    “哦……”这一声很轻很长,仿佛在压抑什么不说出来。
                    


                    11楼2010-06-17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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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热的麦田】
                      贤重在永生家里有很多衣服,几乎和自己家里的一样多。这里面有的是在贤重在永生家洗澡或过夜留下的,有的是永生从贤重家里穿过来的。
                      如果光看衣橱,根本不能分别是永生的家还是贤重的。
                      衣服是套头的,脱下的时候贤重向前弓着身子,残酷的考试和酷热的夏天让贤重愈发纤瘦下去,脊背上微微看得到脊柱的凸起。
                      他银色的项链在逆光处轻轻地被衣服带起,又轻轻地落下,吊坠有点偏左,砸在他的心脏附近。
                      ——那项链上挂着一个名字。
                      贤重脱下的衣服是永生买的,幽幽的蓝色,灰色的纹理,从贤重身上滑落的时候,就像黄昏里退潮的海水。
                      永生看见贤重的皮肤裸露在空气里,漂亮温暖的麦色,夏天的恩赐。
                      午后的曰光贪婪地吻着这片麦子,光影挑逗下,就有微微热的温度从贤重身上蔓延开来……
                      狐狸说:
                      “一旦你驯服了我,这就会十分美妙。麦子,是金黄色的,它就会使我想起你。而且,我甚至会喜欢那风吹麦浪的声音……”
                      午后的阳光再美丽,及不上这片微微热的麦田。
                      贤重出门了,又一次,是永生倚着门口,送他离开。
                      转身,双手插袋,慢慢走。
                      贤重不知道永生就在后面看着,看着,看着贤重小小的背影,在没有风的午后溶进街尽头的远方。
                      贤重没有回头的那种习惯。
                      【贤重的小念头】
                      没能在永生家吃饭。是我说话不算。
                      可是我心里很乱。
                      政玟说奎钟要回来了,回来干什么?有本事走,就别回来啊!!
                      讨厌!
                      刚才和永生说再见的时候,我好像很慌张,可是我在慌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习惯了在离别后第一个说再见,第一个转身。因为这样,就能听到别人对我说“请慢走!”
                      如果我先走,“请慢走!”就是我温暖的行李。
                      而送别人,就最讨厌了!
                      一转身之后,就是渐行渐远的背影。
                      我讨厌那个背影。
                      我讨厌车站。
                      我讨厌送别。讨厌!讨厌!!讨厌!!!……
                      


                      12楼2010-06-17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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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字】
                        永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那个号码,他的唇被自己咬得泛起殷殷的红色。
                        电话里传来正在通话中的电子提示,永生默默挂掉电话;接着从电话簿里面找到了另一个号码,按下发射键,永生慢慢地把电话放到耳朵边上,听到最不想听到的、和刚才同样的电子提示。
                        “正在通话请等待——呵!”永生原地转了个圈,手里没有挂断的电话,带着一道镶着金边儿的弧线落在床上,贤重脱下的衣服被滑出浅浅的痕迹。
                        “喂”电话那边迟疑了很久才出声音,是贤重又熟悉又陌生的嗓音。
                        “是我。”贤重觉得自己说这一句话就几乎脱力。
                        那边是许久的沉默,只能听见嘈杂的人声,和轻轻的呼吸。
                        “贤重?”
                        “嗯。”
                        “贤重!”
                        “……啊,怎么了?”贤重被他叫的有点儿毛毛的。  
                        “你答应就好了——贤!”
                        “哎。”
                        “贤重!!”
                        “哎!!”
                        “贤重!!!”
                        “哎……”
                        贤重停下脚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那么动听,那么美丽,那么温暖……
                        “贤重。”
                        “奎钟 ”
                        “贤——重——”
                        “奎——钟——”
                        ……
                        这样的重复和确定,像一波一波的浪,冲过来,打在胸口上,难以抑止心里面,有个什么地方被潮水漫过……
                        每个人都有名字,那是我们的代号,会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场合,被不同的人叫出来,以善意或恶意,以期待或冷漠,以欢喜或悲伤——
                        奎钟的声音在遥远的地方,电磁波即使不能还原他喜悦的万分之一,贤重也已经不能承载两人积攒了太久的思念。
                        说不想,说和自己没有关系,那都是假的吧?
                        “我几乎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
                        奎钟悬了几百天的心终于放下了。
                        【奎钟的小念头】
                        我以为他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
                        我听见电话那边忽然哽咽——他应该是哭了。
                        我能想象贤重的样子:一定还是那么美丽,但一定还是那么骄傲,还是那么倔强地,试图忍住所有的悲伤。
                        我几乎能看见贤重他是怎样紧紧地握住电话,抬起头看着天空,不让泪水漫过了眼眶。
                        贤重就是这么天真,他以为仰起脸,泪水——
                        就不会掉下来。
                        贤重听见奎钟说:“不许哭”的时候,第一滴泪刚刚流出来。
                        “我哪有!”
                        他的声音在打颤。
                        蔚蓝的天空下,一张仰望的、漂亮到不可思议的脸上,挂着一滴的泪。
                        这滴泪是透明的,不属于悲伤。
                        透过泪水看天空,贤重觉得今天的天更高,晴朗之极。
                        阳光很强,请把眼中的泪,心里的委屈,以及
                        过了季的忧伤,都摊开来晾晾。
                        请在晴天流泪。
                        


                        15楼2010-06-17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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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all we dance?】
                          午后的房间里,一个美丽的男孩逆光而立,起手,转圈,停步。
                          简单的动作,好像在跳着一只再寂寞不过的舞。
                          单薄的身体在地板上移动,舞步迷乱得如同梦幻。
                          金色的光包围着他的身体,以及泛着水光的唇,半闭的眼,细密的睫毛,他的眼神迷离之极……
                          永生用细长的手指提起薄薄的衣服,像触到退潮时的海浪。
                          即使伸出的手,拉不到舞伴——
                          “Shall we dance?”
                          小王子说:
                          “出发的时候到了。”
                          狐狸说:
                          “我一定会哭的。”
                          小王子说:
                          “我本来并不想给你任何痛苦,可你却要我驯养你……这是你的过错.”  
                            
                          《连环计》
                          小王子说:
                          "我本来并不想给你任何痛苦,可你却要我驯养你……这是你的过错."
                          狐狸说:
                          “是这样的。”  
                          小王子说:     
                          “你可就要哭了!”  
                          狐狸说:
                             “当然……”  
                          【伤口】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转身然后直视太阳。
                          眼看耀眼的金色成了,暗哑的夕阳,永生觉得所谓天黑——
                          不过是一霎那的事情。
                          天空撕开了一道新的伤口,  
                          残阳血红的妖艳,在天边肆意铺陈……
                          夜就用岈口的那朵盛开的云温柔的擦……
                          夜了,可伤口还在。
                          朦胧的黄昏中,永生发现台子上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永生想了想,知道那是贤重的耳环。
                          永生的手不由自主地向下探去--他的肚脐上面,有一个同样闪亮发光的环。
                          穿脐环比穿耳洞疼。
                          永生怕疼。
                          特别怕,但是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受那份儿罪呢?刚穿的时候,发了炎,洗澡的时候开始疼。永生的伤口好的特别慢。
                          为什么呢?到底为什么???
                          永生侧过头,对着墙眨眨眼睛。
                          是因为贤。
                          【耳环】
                          因为那个有着明显春曰特征的曰子里,贤重在那个用黑色羽毛装饰起来的橱窗前停住了脚步。
                          珠宝店的橱窗。
                          "你难道不觉得——那个耳环在冲我抛媚眼儿吗?"听着贤重用那种认真无比的表情说这么无聊的话,连永生都忍不住报以一晒。
                          "你又没有耳洞……"
                          "没有可以去穿嘛,"贤重开始无比深情的眼神看着永生,"一起去!咱们俩一人一个!"
                          “还是不要了——”
                          永生看着贤重一往无前地冲进店里,知道贤重根本没有听见自己的话。贤重就是这样的,看见什么就非得立刻拿到,仿佛今天不买下它,钱包里的钱就会冲出来咬他的手!
                          "我要那个!"贤重指着橱窗。
                          "对不起,请让我说明一下:那是展品,只有一个--"漂亮的店员小姐笑得好像一朵花儿
                          "再好也没有!我们就要一个!"永生恨不得热烈拥抱眼前的这位姐姐。
                          "两个,"贤重执拗地说:"一对!"
                          "实在是对不起,我刚才说了……"
                          "那我不要了。"贤重扔下这一句立刻转身往出走。
                          "贤--"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贤重再没有提和耳环有关的事儿,一个字儿都没有。但是明显从那天开始,贤重拒绝再去逛那条街。
                          "贤你怎么这么别扭的!?"
                          "我就是这么别扭,你想怎样??"
                          这是周末演出回来,贤和永生睡前最后的对话。永生看着贤重头发还滴着水珠,就这么趴在床上,用枕头埋住了脸。
                          这一夜永生辗转反侧。
                          


                          16楼2010-06-17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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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间糖果店】
                            “后来就没有去了呢!”贤重感叹的说
                            “我只记得公园后面有个CD店的女店员很漂亮……”
                            “哦?我知道!就是说你是我弟弟的那个嘛!”贤重说着忍不住得意的笑起来——当奎钟还是小小奎钟时候,常常被人误会。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得意什么?”奎钟撇撇嘴,“你忘了她当时是这么说的——那是你的姐姐吧?你姐姐真漂亮!”
                            “……”默。
                            “奎钟我想你记错了。”
                            “那么我不是你弟弟。”
                            “我也不是你姐姐。”
                            这都什么烂对白啊……
                            车子里面忽然安静了一秒,反光镜上挂着的平安符投下的阴影在两人脸上晃来晃去。
                            “那么,去看看吧!”奎钟说:“那些店。”
                            去看看那些店,看看从前。
                            从车站出来往神田,沿途能看见许多学校……学校的暑假刚刚结束不久,街上很多放学后奔波补习的学生。奎钟知道贤重的考试已经结束了,他只希望自己在天满求来的符能够守护贤重的运气。
                            至于贤重为什么要考大学,奎钟不明白,奎钟猜贤重自己也未必清楚。
                            很多时候,奎钟就觉得贤重是一个很懒的人:懒得把事情说清楚,懒得主动和人联络,懒得出风头,拍照时甚至懒得有表情……这种倦意由来已久,越长大就越明显。
                            红灯亮了,人群在线后停住,车子经过他们的时候,奎钟能看见在若干张冷漠的表情间,几个小孩子打闹着,咯咯地笑了。
                            “原来我们就这么长大了啊……”
                            奎钟不记得他的童年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也许是外表和年纪的错位,奎钟的童年被人为的拉长了。“可爱”“可爱”这个形容词一直追着他甩都甩不掉。
                            突然有一天奎钟就长大了。
                            突兀到大家不知所措了。而唯一不变的是,说话还是那么毒。
                            很多人说奎钟毒舌,可是很少人会说奎钟其实很胆小。
                            自然界里,只有小小的生物才是有毒的,你见过有毒的大象没有?
                            贤重停下来买了杯水,车子一路向北。
                            这条路奎钟再熟悉不过。以前他和贤重都是沿着这条河走过去的。
                            那时都还小吧,下了舞蹈课开始走,一般走到河转弯的地方天就开始灰,如果贤重多多嘲笑几句奎钟的身高还有腿的长度,那么就可以在日落之前赶到神田。
                            ——奎钟是个不服输的人。
                            只是奎钟怎么也没有料到,开车去神田的车程竟然这么短。奎钟给贤重讲最近看的一部电影还只是一半,就到了。
                            【没有那间糖果店】
                            贤重去停车了。奎钟抬头看看天,九月的天空很高。
                            奎钟长高了,但是比起头顶的蓝天,自己还是渺小得一如微尘。
                            也还是比贤重矮的。
                            在某一年的某一个五月的某一个晴天,天空也是这么高的……
                            也是这么蔚蓝的虚无飘渺…
                            晴朗的一塌糊涂……
                            那段时间经纪人对贤重的态度突然变得很严厉,说的很多话贤重不明白,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要知道这些。直到有一天贤重被主管叫去,他才明白,那是一种的仪式,自己就要毕业了。
                            经纪人拨拨他的头发,说“你就该站在你该在的位置上。”
                            那句话奎钟也听见了,他觉得贤重的背影看起来很孤单,但是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走过去。
                            “不毕业不行吗?”回家的路上贤重这么说着,就在草地上挨着奎钟坐下。
                            “我的未来…它在哪儿呢?”贤重不止一次的这么问。在回家的路上,在公司门前,在冰店的台子旁边……在河岸的草地上。
                            说话的时候,贤重的眼睛并没有看着谁,失焦地落在某一处虚无之上。
                            奎钟觉得贤重未必需要一个确切的回答。
                            五月的草开始渐渐绿了,分开的手指抚过长长的草,草就温顺地倒下,干燥柔软,好像枕边情人的头发。
                            那个时候风很轻,贤重的两颊还不是这么瘦,也没有一身麦色的温暖。他的脸靠过来的时候,奎钟的鞋带正好开了,但贤重幽幽的叹息,让奎钟忘了去问贤重那种系鞋带的方法。
                            所以也只能抱着他,用奎钟并不宽阔的怀抱,一起迷惘着,互相依靠着。
                            奎钟暗金色的发在曰光里泛着暖暖的波浪。
                            五月的天空很高,奎钟和贤重一样的渺小。
                            也许奎钟也只能陪着他撑过一个又一个日子,把自己的烦恼塞给他,让他分心照顾自己。尽可能多的浪费他的时间……让奎钟不知所措的是,贤重可以被浪费的时间越来越少……
                            未来?奎钟觉得这个词真是深含玄机……
                            奎钟回来了,奎钟长高了,他依然没有学会贤重那种系鞋带的方法,但是——
                            新组合要出道了,明天就是新闻发布会了,虽然——
                            贤重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和奎钟一起出道,应该说,贤重和奎钟根本还是糊涂着,所以——
                            他们只是聊着天,买各种各样永远用不着的东西,在越来越黑的街上找着“有间糖果店”。
                            “不在这里!”
                            “那里也没有!”
                            ……
                            “你到底是不是住首尔啊?”
                            “我又不爱吃糖——干嘛记糖果店记那么清楚啊!”
                            “没办法,只能和亨俊说他要陷害政玟都没有机会了!”
                            “奎钟!我们是不是……”
                            “怎么了?”
                            “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两个人站在十字路口前,觉得夜风有点冷。
                            数不清一起等过多少次红灯,搭过多少次地铁——奎钟一直觉得自己和贤重的交情都是在路上培养起来的。当然也曾一起迷路过几次,因为谁也不肯问路,就这么走着,走着,就这么发现了很多的店铺,就这么把很多陌生的路走熟悉……
                            如果把两个人一起走的路都加起来,应该可以在首尔和釜山之间打好几个来回。
                            贤重一直觉得自己和奎钟的交情就是在路上培养起来的……
                            “正因为你为你的玫瑰花费了时间,这才使你的玫瑰变得如此重要。”
                            在回到停车的地方之前,两个人七拐八绕的逛了很多店铺。
                            “贤重你打耳洞了?”
                            “嗯。”
                            “那你的耳环呢?”
                            “打耳洞就非得戴耳环嘛?”
                            “还是你想挂个铅球?”
                            “……”贤重觉得奎钟的出手越来越狠了。
                            “耳环落在……家里了。”
                            


                            20楼2010-06-17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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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生觉得贤重真的真的…真的很肉麻】
                              逛完最后一条街的时候,贤重耳朵上多了一个亮晶晶的十字架,奎钟手上多了一个金色的小提袋。车往旅馆的方向开去,奎钟盯着反光镜上方已经旧了的平安符,觉得今天给贤重买的耳坠有点儿招摇了。
                              椅背上那股香气没有散去,反而愈加明显。奎钟把窗子摇了下来,风扑进来绕住脖子,已经是夜的温度。
                              夜了,水温有点儿低,闷闷地划过皮肤,像夏天黄昏里的海水。
                              告诉妈妈贤重要出道了,自己还没戏;帮他把游戏存档,省得下次那家伙大嚷大叫;至于那个哭个不停的耳环么……永生也安慰不了它,就把肚脐上的那一个也摘下来。
                              “一起哭好了。”
                              白色的泡沫从头顶、从指缝间滴下来,腻在永生的眉间、身上。手指抚过并不健壮的胸膛,永生觉得自己好像也瘦了,而且好像黑了些。
                              “完了,贤重把他的肤色传染给我了……”
                              永生愣住了,眼睛忽然一痛。
                              贤重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永生还在浴室里,对付被洗发精蛰痛的眼睛。
                              许妈妈恭喜他终于出道了,还问他什么事。
                              “没事啊没事我没事……”贤重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嗯……我的耳环好像落在家里了。”
                              “哦,对!我去收衣服的时候,台子上有一对耳环的。要我帮你收起来吗?”
                              一对?贤重有点懵了。“不用麻烦了,我明天去拿就好了。……”
                              永生红着眼睛出来的时候,身上所有的衣服就是一条浴巾,如果勉强要说,那么还有一条项链。“是不是该给贤打个电话呢?”
                              永生望望在黑暗中泛起银光的环,他觉得贤重真的真的很肉麻。
                              肉麻的很阴险。
                              阴险的很无辜。
                              最大嘴巴的就是他——喜欢把朋友挂在嘴边儿上,还要写在日记里。贤重就恨不能请天皇下旨昭告天下——
                              这就好像永生挂着的那条细细的链子。
                              贤重也戴着一个一样的。
                              那是贤重亲眼看着银匠师傅把同一块质料溶了,化成一模一样的两块坯子。
                              然后在上面打上彼此的名字。
                              项链这个长度……是最靠近心脏的位置了吧。
                              "拜托你这很肉麻,贤--—?!"
                              贤重抬头望天,就当永生的话是一阵风。
                              永生低头,看见贤的书包上系着的学业御守。开始明白贤重那无比肉麻的方式里面,紧紧包着一个旧伤口。
                              太害怕失去的不安吗?
                              就像小孩子会当着人不停的哭闹,直到父母抱起他,就确认他自己是最重要、最重要、最最最重要的唯一。
                              于是,在走进窄窄的演员通道之前,永生乖乖地扣上了项链的搭扣。然后戴着这条并不含蓄的链子开始了表演。
                              每一次身体的跃动,胸前就挑起一道银色光芒,被冶艳的灯光渲染开去,荡漾成一圈圈银色涟漪……然后落下,叩着永生敞开的、苍白的胸膛。
                              一下一下,一声一声,告诉所有的人:
                              永生是他的……
                              胸前的银色金属在少女们忘情的欢呼尖叫中体验着永生的体温。
                              在永生开的不能再低的领口,被烫得越来越热……
                              狐狸说:
                              “你说好处?你还看不见吗?我手上的颜色。”
                              永生没有给贤打电话。
                              


                              21楼2010-06-17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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