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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囧豆 \100613\ 转载\◆冷功 【生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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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一楼给作者····我不知道名字的作者···


1楼2010-06-19 21:57回复
    冷.功
    想起自己入宫前夜,交杯换盏,那人陀红了脸吟赠的诗句。
    凤非凤,凰非凰。风流自古醉嵇康。
    师非师,徒非徒,醉送探花郎。
    青山远,鸟飞绝。狡兔死,良弓藏。我之后,君复伤。
    一曲广陵散,再奏为莲郎。
    莲生的眼睛迷蒙起来,水雾模糊中独自不断地喃喃着。
    一曲广陵散,再奏为莲郎。一曲广陵散,再奏为莲郎。。。。。。
    这句话算不算是他承认了。承认这数年的相处下来,两人间不单单再只是师徒情份那么简单。
    。。。。。。。。。。。。。。。。。。。
    广陵弦音冷
    改编自自己的原创文
    花间寂寞石机冷   月伏篱上梅枝瘦
    望万里长空   天长水阔任我游   迷离幻梦
    抚琴院落里   醉握杯盏   经年痛楚哽于喉
              =============== 冷.功================
    


    2楼2010-06-19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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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18:2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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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阴凉,高高的宫墙围拢的夹道上,伴了风声好些细碎脚步簌簌有序。走在最前方两名内侍提了灯笼。摇曳恍惚地光线里,长长的夹道更是无有尽头的样子。
      似乎过了好久的样子,众人的步子终于在金顶红漆的恢宏建筑前止下。蓝绒斗篷晃动,千层底的官靴缓慢地停落在首领太监跟前。抬手弯腰,略略施礼。
      “亨俊见过郭公公。”
      对方咳嗽一声,脸上堆满笑意道。
      “哎呦,探花爷。小的万不敢当。今晚过后,鱼跃龙床,还得指望您照应呢!呵呵!!!”
      说着便伸了手来做势搀扶。
      亨俊是聪明人,岂能真就顺了他话里意思由他搀扶。当下情势,还不到自己摆架子的时候。于是不等那双手凑近,自个儿忙就收揖。两人各自站好,郭公公笑着将他引入殿内。些许客套,内侍人等便随了郭公公退去。月门垂帘内,只了亨俊自个儿。
      烛光摇曳,雕梁画栋地房间里肃穆又不失雅致。黄灿灿地锦被已经铺就平整,想来此刻这锦被的主子,定然是在了宴席回宫的路上。亨俊移步过去坐下,手掌抚摸之处,柔软至极。
      数年寒窗苦,一朝乘风去。
      浅笑良默。亨俊看着锦被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家中庭院里,水榭高楼上那人抚琴的影子晃进眼里。弦音环扣,丝丝入心。好一曲广陵止息。此时,不知是否也在弹奏着了呢。
      想起自己入宫前夜,交杯换盏,那人陀红了脸吟赠的诗句。
      凤非凤,凰非凰。风流自古醉嵇康。
      师非师,徒非徒,醉送探花郎。
      青山远,鸟飞绝。狡兔死,良弓藏。我之后,君复伤。
      一曲广陵散,再奏为君郎。
      亨俊的眼睛迷蒙起来,水雾模糊中独自不断地喃喃着。
      一曲广陵散,再奏为君郎。一曲广陵散,再奏为君郎。。。。。。
      这句话算不算是他承认了。承认这数年的相处下来,两人间不单单再只是师徒抑或兄弟情份那么简单。
      “英生哥,我不想进宫了。你带我走吧。”
      出口那刻,亨俊明显听到琴音颤了下。他知道他不是没有过心动,但似乎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参杂其间。所以,听了那话,他只是对他笑笑,喝尽最后一杯酒,拂袖而去。
      哗啦啦地珠串响动,这才将亨俊从思绪中拉回现实。抬眼看去,华丽皮裘下金黄地袍子,肃穆刚毅的面容上炯炯地双目,正和自己的迎上。慌忙跪拜。
      “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端端的跪着,敬语过后,好久也不见对方又反应。只是凭了来自头顶的目光感觉,此刻应该是在观察。
      “抬起头来,让我再看看。”
      应命抬头,亨俊看到皇帝的脸上冷冷地,看不出喜怒的样子。
      “金氏将门,你和你的父兄可不象啊。如此柔媚的一张脸,跟个娘们似的。哈哈!”
      面对眼前的猖狂,亨俊心里自是有些讶然。但脸上仍旧静默温顺,不曾显露出来半分。
      皇帝独自笑了会儿,止住后坐到了床边,抬抬下巴。亨俊会意地过去,屈膝在地上,小心地帮他脱靴。
      “你的母亲是金府妾室,是么。”
      “回陛下,是的。”
      “我还听说你之所以会长成这副模样,因为你母亲是胡人。”
      “回陛下,是的。”
      亨俊便答话便站直身子。皇帝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他。
      “探花郎比前些日子殿试时瘦了,有心事么。”
      “回陛下。臣受召感恩,倒是还好。”
      呵呵。。。床上的人又笑了。
      亨俊低着头,并不敢贸然抬眼。只见地上哗啦掉下一堆衣物,都是皇帝的外袍。
      “金亨俊。”
      “臣在。”
      回答的话音不曾来得及收尾,亨俊就觉胳膊上被人钳住。一股力道让他整个人向着床里倒去。皇帝着了同样黄色的亵衣压了上来。手指轻巧地弹开了亨俊斗篷的系带。用力一撤,愣是从亨俊平躺的身下将整个斗篷撤了出来。动作粗暴的让人意外。挥手一甩,斗篷覆盖在了烛台上,光亮消失,房间陷入暗里。
      倒抽口气,亨俊咧嘴微笑,尽量不令对方感到自己此刻的惊慌。
      冰凉宽大的手掌探进衣里来,亨俊无法克制的颤抖了下。
      “陛下。。。。”
      话音隐没在了贴近脸上的气息里。
      “本朝已经六年不曾有过探花了,知道么。”
      当然知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那最后一名探花郎姓自名谁。亨俊心里默默念叨。
      “六年里,后宫一百三十四名侍郎,朕不曾宠幸过一人。”
      夜宿只在妃嫔,让每年供奉的侍郎当作壁花。天下人尽皆知。
      发辫上的束带被抽离,头上一松,水瀑倾泻。身体最私密之处忽地被握住。心下震撼,条件反射地抬手便推。但当双掌触碰到对面健硕胸膛瞬间,脑子立刻清明。慌忙隐去力量。边抽回手掌边暗自埋怨,自己刚刚差点就悖逆君意了。
      呵呵。。。又是了那笑声。
      身体被翻转过去,有凉凉地东西涂抹在身后。
      “今夜的宴会上,金文天上述奏折,请求将你远调大食为使八年的大哥,金华宇提调回京。”
      “看来,你的父兄们已经迫不及待了。他们就那么确定你一定会令我满意么。”
      亨俊闭上眼睛,只恨不得连耳朵也捂住才好。
      不属于自己的手指探进身体,轻敲引诱,勾动起脆弱敏感的痛楚。
      “你的字写得真漂亮,娟秀轻灵。我已经六年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字迹了。还有文章里隐隐透露出的阴气。金老将军为了培养你,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吧。”
      渐渐剧烈起来的动作。亨俊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紧缩。
      “呵呵。难得老将军一片丹心,朕企有不收之理。”
      脸埋进被褥里,手掌攥紧。入耳的冷漠言语敲击在心上,尊严被人肆意践踏的屈辱感。但却不得反抗。如此的压抑难耐。
      腰下垫入东西,身子被抬了起来。很重的力道分分离离地撞击。血腥味儿弥漫在空气里。屈辱感早已盖过了疼痛。世界不知何时起,浸润在一片水光之中。
      亨俊听到了来自心底的弦音,广陵止息。那人陀红了面容,眼底分明地无奈。
      “英生哥。。。”
      发不出声音的口型默默的被亨俊怀念在口里。
      ============== 冷.功 1
      


      3楼2010-06-19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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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说不好,你愿意带我走么!”
        那人看着他,笑着摇头。
        瞪了半天眼睛,亨俊也笑了,只是不知为何会有咸咸的东西流进嘴里。他说。
        “好,我很好,再好不过了呢!”
        话虽说的硬朗,可眼睛里已经滚烫连连了。泪水克制不住地纷纷流落,委屈,心疼,抱怨。。。各种复杂的情绪涤荡,此刻也只有哭泣来发泄了。
        感到衣角被人轻轻扯动,亨俊愤愤地甩了开去。
        “别碰我,许英生。”
        说着孩子气地用袖子横擦过眼角,一幅心有不甘的模样。说也难怪,这短短一日量也,自己饿着肚子,被人欺负。好不容易捱着回家来,听他说话却还是那么清冷,吝啬的连半句安慰都不肯。任谁也会生气吧
        尽管亨俊哭的很痛的样子,英生却只是在一旁看他,由了他随性,不予劝阻。通常小孩子不都是这样么,你越是哄劝反倒会持宠而娇,哭得越来劲。倘若对他不管不问,末了自己也会觉得没意思,自然也就不哭了。亨俊哭了会儿,见身边没动静,慢慢的泪也就止住了。可才止下哭,肚皮竟紧跟着咕噜噜地哀号起来。心里正埋怨肚子不争气,却忽地被阵香气诱了神去。精美地点心盒子在面前被打开来。
        低了头,看着英生变魔术般置于眼前的琳琅满目,生理自然而然地战胜了心理。根本不需要多少思想斗争,本能的驱使,亨俊毫不犹豫地抓了就往嘴里塞。瞧他大口咀嚼的样子,站着的英生湖水般的眼睛笑得弯了许多。信手取了床边小机上摆好的茶碗,先在自己嘴边试了下温度,这才递过亨俊处。
        “喝口茶再吃,别噎着。”
        “喔。。。。”
        亨俊这厢一幅恶狼模样,连手都没接,直接就了英生的手一口气喝了半碗,立马儿又埋首进点心盒里。
        一盒点心,三碗茶后。肚皮饱了,泪也干了。心思平整,亨俊瞧眼床边坐着的英生淡然从容的模样,不知该如何开口。便孩子气地将手里空的点心盒塞回对方手里,嘴巴嘟着扮哑巴。
        冰凉的手指托在了亨俊下巴上,轻轻地却不可置疑地将其扳过来。英生清冷若水的眸子和亨俊的对上。
        “亨俊,刚才你又直呼我的名字。这次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老师,我是你的老师。记住了。”
        呆呆地点头,心里却是一片怅惘。五年来,最不喜欢的就是他强要自己唤他老师了。喜欢他,非常非常的喜欢他。尽管心里清楚明了,可他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这样的方式,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拧着衣角,亨俊咕哝着说。
        “记住了,老师!”
        英生浅笑吟吟地拍了拍他的脸,哄孩子般道。
        “热水早就让人烧好了,洗个澡解乏吧。”
        “嗯”
        乖乖地点头,由了英生去招呼。他喜欢看他为自己忙碌的样子,喜欢这样被他照顾的感觉。因为也只有这样的时候,才可以让他觉得,这个叫英生的美男子,这个总是依依艾艾忽远忽近,令自己辨不清真心实意地男子,这位总是会牵动自己学生脸红心跳的人师,也是非常非常的在乎着自己的。
        屏风之后,木桶里水汽温润。亨俊背贴着桶壁坐好,英生在他后面,隔了木桶站着。手里拿了水勺,帮他淋浇头发。
        英生的手指纤长细软,指肚更是饱满圆实。这样的一双手按摩在头顶,的确舒服极了。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没有言语,只有水声哗哗地。
        帮亨俊揉按的时候,英生自水中看到了亨俊若有所思的脸。
        “想什么呢?”
        眼珠转动,沉吟良久,亨俊才回话开口。
        “老师,你。。。知道情香么?”
        水波荡漾间,亨俊看到的是英生淡然地面孔。但头上指尖骤然收紧的力量,还是感觉到了。
        “怎么想起问这个。”
        “那个。。。皇帝。。。。金贤重,昨夜用在我身上来着。”
        室内更加安静下来,水声也没有了。亨俊感到身后的寒气比以往重了起来。心脏好像被人用丝线勒紧的疼痛,觉得懊悔。自己伤到他了吧,不该揭他伤疤的。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这样反倒比初夜的时候好受多了。起码不会感觉那么痛了。”
        想要缓解带给英生的伤害,亨俊混笑着搪塞掩盖。
        “对不起”
        放在亨俊头顶的手指撤去,英生垂手而立,不等亨俊笑说的言语音毕,冷不丁地开口道歉。清清冷冷地声音说出那三个字来的瞬间,亨俊的心似是被勒的更紧了。低了脖子,一句话也说不来。只能看到自己大滴大滴的泪珠落进水里。
        房间再一次安静下来,静的人心都乱了。
        “我不该说这句话的,会动摇你的心智。但是。。。。”
        “但是你还是说了。”
        亨俊抢过英生的话说。
        “老师,我害怕。分开的这一日两夜,我总是在想你,挂念着你。也在想,你会不会如我想你般想我,挂念我。老师,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是知道的吧。我也总是在猜,你会否喜欢我,有多喜欢我,或者有没有我喜欢你那样喜欢的那么多。就是对你的这份心思,令我怕了。我怕完不成任务令你失望。又怕会因为这任务丢了性命,因为如果我死了,不就再也看不到你了么。有个假设在我心里已经揣测了无数次,倘若我死了,你会怎样。无动于衷抑或。。。。至少会有那么一点点地心疼吧。我怕你心疼难过,因为我也会心疼难过。但也怕你真的会无动于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会有很多奇怪的念头,很矛盾。。。反反复复。。。左左右右。。。就是觉得还怕。。。。”
        说到这里,亨俊忽地笑了,像是自嘲。
        “跟个女子似的,唠叨琐碎。老师不喜欢这样的亨俊吧。”
        一瞬间,英生单指抵在了亨俊唇上。余光即可看到,那张精致非凡却是带了逼人寒气地脸贴过耳侧来。水波轻颤,依稀朦胧中英生似乎张开了嘴。
        “嘘。。。。”
        他轻声地止住了亨俊的言语。
        “不怕。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英生随手一挥,搭在屏风上的衣服便到了他手里。轻轻地罩在亨俊肩上。转头都来不及的功夫,人已经在了门边。
        “洗好了就睡吧,养足精神。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走。”
        愣愣地瞧着那消失在门后的身影,心里顿时空空的。披了衣服走出木桶,擦净水渍后换上摆在床尾的棉制亵服。一头扎进被窝里,亨俊把自己裹的严实。好半晌才嘟哝出一句。
        “还以为。。。至少抱抱我也好啊!”
        ================ 冷.功 5
        


        7楼2010-06-19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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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生呷了口茶润嗓子,淡淡地说着赞许的言语。
          “孺子可教。”
          “如你说言,这武将中可有与朴正民不是一处心思,却也算够份量的人呢?”
          亨俊想了想,回道。
          “当然有了,我爹啊。和官老头一样的三朝元老,军功赫赫的威远大将军,世袭妄替。”
          一阵风过,撩的亨俊发丝翻飞。而对面坐着的英生,竟像是被无形地屏障护着,一根头发丝儿都不带动的。沉静若水的仪态。
          “既然如此,皇帝登基八年来,却为何都不曾用过你爹呢!”
          被英生问的愣了下,亨俊挠挠头,不自信地回答。
          “时。。。。机未到。”
          英生继续问他。
          “那么,何时才算时机呢!”
          “啊。。。这个嘛。。。。恩。。。”
          亨俊瞪大了眼睛,吭哧了半天,最后也只好摇头。英生眼睛弯下去,薄唇轻启,露出珍珠般小粒且整洁的牙齿。面含柔情的样子,看的亨俊心神荡漾。
          “眼下不就是了么。老金辞官,华宇回京,而你又名列三甲。你们兄弟一文一武,不刚好称了皇帝的心意么。”
          听英生讲到此,亨俊脸上神色渐渐淡了下去。声音压得低低的开口
          “可是。。。我,我现在顶多也就算个皇帝的。。。。床伴。。而已。。。”
          当说到床伴两个字眼,亨俊的嗓音低的几乎和蚊子一样了。头也垂着,根本不敢看英生。
          “放心,三甲里头名是官庸惟的学生,次名和朴家有姻亲。算来算去也就你这探花郎,既有根系又不曾左右逢源。他不用你还能用谁。我料定可以令你握权的差事,应该很快就放了。”
          亨俊抬起头看着对面,满眼地信任。
          “不知道。反正。。。都听你的。。。。让我做什么都听你的。。。老师!”
          有那么一瞬间,亨俊错觉自己似乎看到英生脸上流露出不忍的神色。但很快,那周年不变的如若有情的冷静气质,令亨俊不得不相信,所谓一瞬真的只是了错觉而已。
          两人说话的功夫,远远地就见有家人跑过来,直到了亭外止步,再也不进前半分。弓了身子说是宫里来人了,传向家爷儿仨面圣。英生一幅如我所料的样子,只叮咛亨俊小心应对,便由他去了。
          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后院,大门外暖轿停着。金文天和金华宇各自骑在马背上。文臣坐轿,武将驾马。金文天一见亨俊就埋怨。说你穿的是什么。
          这才发现自己竟连衣服都忘记换了,还是亵衣裘袍。紧跟着后面有家人追出来,手里抱的正是亨俊的朝服。近前儿一堆人围上来,就在家门口帮亨俊退了裘袍换衣。亨俊边换着边夸奖那个家人有心,说是要赏。谁知回话却说是英生吩咐的。
          进轿的时候,又看了自家大门一眼,若有所思的样子。
          摇摇晃晃地空间里,眼睛盯着忽悠地轿帘下摆发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不知道。实话来的。
          他不许他叫他的名字,让他叫他老师,他就叫他老师。他让他临了自己的字体写字,让他背诵皇帝喜欢的南华,他照办。他让他考取三甲,还必须是探花郎君,他也不负所望。就这样一步步,他把他送到了皇帝的龙床上,推着他往人堆浪尖上站。他说过,一切的筹划都是为了个任务。但这任务究竟是什么于自己根本就不清楚。只是一味地信他,任他,由他。
          就好像亭子里的说话: 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想什么呢,宫门到了,还不下来。”
          轿帘忽地被掀开,金文天寒了脸呵斥。亨俊这才发现,自己一路思绪竟不曾发觉骄子已经停落。
          爷仨儿一前两后地站好,稍事整理官服,这才昂首挺胸地进了朱红大门里。长长的夹道上,同样地心思惴惴。
          ============= 冷.功 6
          


          12楼2010-06-20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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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
            郭公公从旁低声,这才有所警觉。别过头揉揉太阳穴,再转头时已然正常。
            “上来,陪朕一起吃。”
            亨俊听了召唤这才抬头,自然皇帝刚才那些事儿是没看到的。犹豫着往郭公公那厢打量,看老太监已经为自己摆碗筷了。这才难为地上前,和上次一样,屁股也就挨一点儿床边。
            皇帝拿了碗筷看他,说话的声音里带出笑意来。
            “朕又不是老虎,难道还怕把你当菜吃了不成。好好坐。”
            这逗闷子的话说的,亨俊讪笑着,勉为其难的上床,学了皇帝的样子盘腿。
            两个人默默地吃饭,皇帝似乎心情不错,呼呼地。亨俊可就惨了,心里有畏,自然不像家里自在,吃的慢吞吞地。一餐罢了,皇帝是好不舒服,亨俊是好不难过。
            餐桌撤下,换了新的上来。两盏润胃的普洱摆上。郭公公着人添了些炉香,烟丝渺渺时刻,忽地自帘幕外传来管竹丝乐之声。
            皇帝摊开腿,靠在软垫里。边品茶边聆乐。闭了眼睛悠然自得。茶香炉香环绕在一起,软乐陶陶。亨俊也不禁醺醺然起来。
            心里的紧张放下,端了茶盏轻呷。身子渐渐轻飘。鼻息间晓得此次的并非情香,清淡散漫地味道,是夏莲。
            家里那人房内不曾断过的香气。他说。
            “夏日莲荷别样红。谁又曾谅,那小小的种子沉落淤泥之中艰难探出的痛楚。原本可以出淤便数不多,而出淤后又可成长绽露的更是绝少。莲香不易啊!”
            “想什么呢!”
            皇帝忽然地问话,着实令亨俊心里一惊。慌忙收拾面色道。
            “微臣失仪。”
            皇帝笑笑,不以为意的继续问。
            “不必拘谨。这里就你我两个,咱们不理那些官面儿。什么陛下微臣的,我也不过虚长你一年,直呼名字舒服点。好吧,亨俊。”
            走眼瞅瞅边儿上静立的郭公公。好么,当真不把奴才当人。
            皇帝看亨俊眉眼儿,当他挨着郭公公不敢。便开口着老太监外面侍候。这样一来,帘幕内寝室里,就剩了床上两人。
            在对方殷切目光下,亨俊吭哧半天。才张嘴。
            “贤。。。贤重。”
            呵呵。。。皇帝笑得好象吃了仙丹。身子一歪便躺进了床里,随手伸进枕着的软枕里掏弄。不会儿手里便多了本书籍。抻抻胳膊递金亨俊,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你没吧,我歇会儿。”
            接了本子在手,低眼看去,正是之前那本南华。
            在桌上摊开,也不敢斜眼。压抑住心里因为那字迹而涌动的激动,强自镇定的提起桌上原先就摆好的毛笔,专心地没背写字。
            皇帝并没有歇去,而是眯了眼睛看着亨俊灯下写字的身影。朦朦胧胧地,竟好似在看了遥远的他人。直到眼底再次温润浮涌,才闭上。
            半烛燃尽,亨俊背没完毕。放下笔,轻轻转目。见贤重鼻息均匀,心思宽了不少。缓呼口气,合上书页。烛光摇曳下,不经意间瞥到封皮南华大字下两个小字。
            庭枝。
            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
            看来应该是没撰这本书的人的字号。
            庭枝。。。庭枝。。。。
            眉心间淡淡地郁结。
            老师,怎么从来都不曾告诉我你的字号庭枝呢。
            许英生,字庭枝。是这样叫么!
            ============= 冷.功 7
            


            14楼2010-06-20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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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我这十味便是了那辅佐北溟的药方?”
              “呵呵,这个就不得而知了。我也只是知道表里不通实质。只是倘若修炼北溟,人的身体和秉性都会随了功夫,一并变得冷冷的。当年老庭主就是,人还未曾到跟前,身上的冷气就已经到了。而且,北溟要求身子清净。处子之身才可以。也就是说,若练北溟,便一辈子不可作媾合之事。你那朋友估摸是天生胎毒吧。总不他还是了练就北溟的夜郎庭主不成!”
              伯子老话虽说的打诨,但听于亨俊耳里,竟是天地翻然。
              原来,原来,原来会那样,竟是因了这北溟冷功。
              没来由地一阵窃喜。亨俊忽地生出一线念头。倘若老师没有练这冷功,那么应该会接受自己吧。他并不是不喜欢自己,并不是无情。而是因为练功不能喜欢,不能有情。
              “那么,依先生所言。练这冷功的人若非处子,功夫也就自然化了。是么!”
              “嗯,照道理应该如此。”
              沙沙地脚步声近了,两人看过去,原来是皇帝身边的一名小监。看到亨俊后,急急忙忙地说。
              “探花爷,原来您在这儿。万岁要起驾了,正四处找您呢。”
              “噢,我看这林子着实好,随便逛逛。”
              “快别逛了,随小的回龙辇吧。”
              “好,这就走。”
              亨俊说着转身向伯子老抱拳,告了辞才走不几步,忽地又想到什么,匆匆回来道。
              “嗯,亨俊还有个问题想请问先生。”
              伯子老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先生可曾听说过庭枝这个字号。”
              伯子老一愣,摇头晃脑左顾右盼地咂摸着看亨俊,害得亨俊还以为自己头上长出犄角来了。
              “莫非。。。。你那朋友真是夜郎庭主不成!”
              “先生何出此言。”
              “上代夜郎老庭主养有双生义子。天姿非凡,气色绝人。长定初,次庭枝。如今的夜郎庭,就是由他二人掌管。夜郎庭主身份尊贵,世间绝少人知道其名。我若非当年为老庭主医病,也不会知道这些。”
              望着伯子老询问的目光,亨俊不由咬了咬嘴唇。眼皮垂下来。
              “呵呵。其实,我对自己的这个朋友,知道的也很少。真的很少。”
              正念叨着,前处小太监已经等不及了。匆匆地拉上亨俊就跑。
              望着远去的背影,伯子老嗟叹摇头。
              “看来,夜郎小主被困宫廷的消息,并非无稽。和那样的人起干系,可惜了这人才品质。”
              这边还在叹息,那边已经有宫女过来了。问说太后的药怎样了,回答已经在闷着,很快就可以了。于是端了药罐,随着宫女向梅林外走去。
              半天时辰,所有人的命运之轮都悄无声息地开始了转折。
              ================ 冷.功 9
              


              18楼2010-06-20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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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爹说着囫囵吞枣地把鸡腿肉吃得干干净净。瞧那样子,哪里像告老隐退的年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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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俊站在桌边,急得快跺脚了。
                “家里要筹备迎接公主的事宜,迎送往杂,将军府已经不再安全。昨夜六子从西北赶来,将主子接走了。”
                “六子,西北。”
                亨俊看着哥哥,愣了半晌,忽地出手,揪着金华宇前襟儿的样子,就好像他和自己又杀父之仇。
                “你们。。。你们把老师带回夜郎庭了对不对!”
                金华宇前襟被揪着,脸上一幅见鬼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晌,老将军手里的碗筷才放下。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不紧不慢地样子。活的长了就是这样,见怪不怪。
                咳咳。。。老头儿干咳两声提醒儿子们自己还活着。
                “路走到今天,早说晚说他都得知道。”
                甩甩手,抬眼直视亨俊。目光镇定。
                “儿啊,先把你大哥放开,老子还没死呢,没有家产可分。兄弟两个这样子多难看。”
                亨俊咬着嘴唇按照老爹说的,放开哥哥。金华宇向后坐好,弹弹胸口被弟弟揪出的褶子。老头看小儿子快可以挂油瓶的嘴巴,无奈地道。
                “主子没有回苦齐,放心吧。六子在近郊寻了处隐秘,主子暂时委身在那里。”
                听着这话,亨俊神色才缓和起来。看他的样子,老头放心不少,于是决定继续趁热打铁,来个痛说家史。
                “至于夜郎庭,其实是这样的。当年夜郎庭的日益壮大被朝廷注目,自然而然成为了皇座之上人的隐患。只是没想到那真龙天子如此卑鄙,竟然派了奸细混入夜郎。。。。。”
                金文天这边刚喝了口茶,口水润润地一幅满弓待发的架势。可惜亨俊根本无心听老头讲故事。此刻的心思都挂记在了一处。老爹这厢才兴奋地开个头儿,就被他硬生生打断了。
                “我要见老师。”
                “现在还不行,听我说。那个奸细混入夜郎后,做事果然隐秘,根本没有人发现他。。。。。”
                “我要见老师。”
                “不是说了不能见么。听着啊。不是没有人发现他么,后来啊,他竟然。。。。”
                “我要见老师!!!”
                啪。。。金文天气愤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激的茶碗都跳了起来,撒出好些水渍。
                “你这什么破孩子,就不能等人把话说完啊。”
                一边坐着的金华宇看老爹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模样,连忙起身劝解。
                “爹,消消气。小孩子,别跟他一般见识。”
                说着转头对亨俊道。
                “主子临走吩咐,无事不扰。居处的地址根本不曾留下。除非传唤,否则我和爹也是真得找不到人呢。”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他,他,他不能这样对我不告而别。不可以,我不许。”
                听着亨俊的念叨,金文天的火有起来了。
                “你小子说什么呢。居然敢这样说主子,不孝子,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说着老头已经开始脱鞋了。金华宇在旁一见,连忙打横把老爹报了起来。边抱边喊。
                “亨俊,你还发什么愣,还不快回房反省。”
                这边亨俊听了哥哥的话,非但不走,反而嘴硬着反抗。
                “爹,老师说过,不许你再打我。你,你答应过的。”
                被金华宇抱在怀里的金文天,听了儿子的话,更加火冒三丈。手舞足蹈地嚷嚷。
                “你个不孝子。居然敢用主子来压老子。好啊,今儿主子不在,看我怎么收拾你。你以为考个功名,以为主子护着,老子就拿你没法了。出言不敬,这要是在夜郎,早杀你多少回了。今儿我就替主子教训教训你。”
                看这架势,老头真急了。亨俊尽管才学满腹,却是手无缚鸡。心知老爹这几个鞋拔子过来,屁股肯定开花。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在金华宇一串地催促下,金文天也只得看着向亨俊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 冷.功 10
                金文天一场大闹,亏了哥哥阻拦,亨俊这才算躲过一顿暴打。不过,死罪能饶,活罪难逃。亨俊脚底抹油也不曾抹到别处,而是在了自己的房里。昨夜本就没睡好,今儿一晌又经历了这些子稀奇古怪。身心疲累,干脆什么都不想,关上房门呼呼大睡。也正是如此,称了老爹心意。
                


                20楼2010-06-20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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