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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沉没的大陆
     第二天2月19日早晨,我看见加拿大人走进我房中。我正等他来,他神色沮丧。
     “先生,怎样?"他对我说。
     “尼德,怎样,昨天机会对我们不利。”
     “对!那个鬼怪船长正在我们要逃出他的船的时候,就把船停下来了。”
     “尼德,是的,他跟他的银行经理有享呢。”
     “他的银行经理!”
     “或者不如说是跟他的银行有享。我所说银行的意思就是海洋,就是他的财富存放的地方,那比国家的金库更为安全可靠的海洋。”
     我于是把昨晚的意外事件告诉加拿大人,暗中希望这样可以使他不要抛弃船长,可是,我的讲述所得的结果,只是尼德很强烈表示出来的悔恨,他惋惜自己没有能亲自到维哥湾的战场上去走一下。他说:
     “‘好,事情并没有完!这一次只是鱼叉落了空罢了!另一次我们一定成功,如果可能,就是今晚……,,
     “诺第留斯号是向哪个方向航行?”我问。
     “我不知道。”尼德回答。
     “那么,到中午,我们来观测船的方位吧。”
     加拿大人回到康塞尔那边去。我一穿好了衣服,就走入客厅中。罗盘指示不很明确。诺第留斯号的航路是西南偏南。我们是背着欧洲行驶。
     我等待着把船的方位记在地图上,心中有些着急。十一点左右,储水池空了,船浮上洋面。我跑到平台上,尼德已经先在那里了。
     陆地再也望不见,只见一片汪洋大海。天际有几只帆船,一定是到桑罗克角寻找顺风,绕过好望角去的船。天色明沉,恐怕要刮风了。
     尼德气得了不得,极力向多雾的天际看望,他还是希望在这浓雾后面,有他所渴望的陆地。
     正午,太阳出现了一会儿。船副乘天气暂时清朗的时候,测量了太阳的高度。一会儿,海面更汹涌起来,我们回到船中,嵌板又闭上了。一小时后,我看一下地图,看见图上记出诺第留斯号的方位,是西经16度17分,南纬33度22分,离最近的海岸还有一百五十里。现在是没办法逃走
     “电光灯对我们没有用处。”
     我觉得他没有听懂,但又不能重复我的问题,因为船长的脑袋已经套在金属球中了。我也套好了我的头,觉得他给了我一根铱铁的手杖。几分钟后,我们做了照例的动作,就踩在大西洋的海底下,在三百米深处。
     时间近半夜了。海水深黑,尼摩船长给我指出远处的一团淡红色,像是一阵广泛的微光,在距诺第留斯号二海里左右的地方亮着。这火光是什么,什么物质使它发亮,它为什么和怎样在海水中照耀,那我可不能说。总之,‘包照着,使我们刁”以看见,虽然光线很模糊,但我不久就习惯了这种特殊的阴暗,我明白了,在这种情形下,兰可夫灯是没有什
     尼摩船长和我,彼此相挨很近,向那上面说的火光一直走上。平铺的地面使人不知不觉地渐渐上升。我们有手杖帮助,大踏步前进。不过,总起来说,我们还是走得慢,因为我的脚时常陷入一种带着海藻和杂有石子的泥泞里面。
     正在前进的时候,我在我的头顶上听到一种喊喳的声音。这种声音有时来得更厉害,成为一种连续不停的声响。我不久就明白了这声音的原因。原来是雨下得很凶,扫“在水波而上发出的声响。我本能地想,身上要淋湿了!在水中间被水淋湿了!我想到这个古怪的思想,不禁好笑起来。老实说,穿了那很厚的潜水衣,我实在感觉不到水,我只觉得自己是在比地上气围更稠密一些的海水气围中罢了。



IP属地:浙江142楼2010-06-25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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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半小时后,地面上有很多石头。水母、细小甲壳类、磷光植虫类,发出轻微的光线,轻微地照亮了地面。我看到亿万植虫类和海藻群所追怎起来的一堆一堆的石头。我的脚时常滑在这些粘性的海藻地毯上,如果没有镶铁手杖帮助,我摔下来恐怕不止一次了。我回过头来,总是看见诺第留斯号的淡白灯光,渐远渐模糊了。
         上面说的那些石头堆是按照某种规律性在海洋底下安爿:起来的,为什么这样,我可不能解释。我看见一些巨大的沟,没入远方暗彩中,长度使人们不可能估量。还有其它奇特的地方,我简直不能承认它们的存在。我觉得我的沉重的铅铁靴底踏上了骸骨堆成的床垫,发出干脆的声响,那么我现在跑过的这个广大平原是什么呢?我很想问门科长,但他的符号语言,就是说,他的船员们跟他到海底旅行时,拿来做交谈用的符号语言,对我来说,还是一点不懂。
         指引我们的淡红光芒陆续加强,并且把天际照得返红了。发光的焦点是在水底下,使我心中奇怪到极点。这是一种电力发散的现象吗?我是面对着一种地上的学者还不知道的自然现象吗?甚至于——我脑子中忽然有这个思想一~在这火团中是有人手参与其间吗?是人手燃烧起来的吗,在这些深水层下面,是不是我要碰到尼摩船长的同伴,朋友,他们像他一样过这种奇异的生活,他现在来访问他们吗?我要在那里遇见流放的侨民,他们对于地上的穷苦感到厌倦,来这海洋底下的最深处找寻,并且找到这种独立自主的生活吗?这些疯狂的、奇特的思想紊绕在我的脑陈,在这种心情中,我不断地承受眼前一系列神奇景象所给予的刺激:那么,我在这大海下面,若是真碰见了尼摩船长新梦想的一座海底城市,又有什么可以惊奇的呢!
         我们的道路愈来愈照得亮了。发白的光芒是从一座高约八百英尺的山顶照下来。我现在望见的,不过是从水层形成的晶体所发展出来的单纯反光。那发光焦点,不可理解的光明的泉源,还在山的那一面。
         在这大西洋下面罗列起来的石头迷楼中间,尼摩船长一点不迟疑,大步前进。他很熟悉这阴暗的道路。他一定时常来,不可能迷路。我跟着他走,信心很坚定。我觉得他是一位海中的神灵,当他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赞美他的魁梧身材,在天际水平的晶莹背景上作黝黑色显现出来。
         时间是清早六点。我们现在到了这山的俞列石栏了,但要走近石栏,必须从广阔的乱石丛林间,很难走的小径中冒险穿行。
         对!真是一片死树丛,没有树叶,没有树浆,是受海水作用旷石化了的树。这儿那儿都有巨大的检树耸立其间。好像一个还没有倒下来的煤矿坑,深深的根把它支起在倒塌的地上,枝叶就跟用黑纸做的剪影一样,清楚地描在海水天花板上。人们想象一座哈尔兹的森林①,可是沉在水下的森林,挂在一座山坡上、情形就有点仿佛了。小路上堵满了海藻和黑角菜,一群甲壳类动物在中间蠕蠕爬动。我慢慢攀上大石头,跨过躺下来的树干,碰断在两树之间摇摆的海番藤,惊吓了在树枝间迅速地游过的鱼,我走向前去。兴致勃勃的,不感觉疲倦。我紧紧跟着我的不疲倦的带路人。
         多么美丽的景象!怎样才能把它们说出来呢?怎样描绘海水中间的树木和岩石的形象,怎样描绘它们下面的沉黑杂乱,它们上面的那被海水的反映所增强的红色光辉呢?我们攀越一片一片的岩石,它们随即一大扇地倒下去,发出了雪山崩倒的隆隆声。左右两旁都有阔大的隙地,好像是人类的手弄过的,我心中在想,我面前会不会忽然出现海底地区的居民呢。
         但尼摩船长老是往上走,我不愿落在后面,大胆跟着他。我的手杖给我很大的帮助。在这些深渊旁边凿出来的狭窄小道上,一失足,就会发生危险。我脚步很稳地走,并没有感到头昏心乱。有时我跳过一个裂口,口深不可测,在陆地上的冰海中间,可能使我倒退。有时我在深窟上倒下的动摇的大树干上冒险走过,不看自己脚下,两眼只是欣赏这地区的粗野景色。那里,有一些巨大的岩石,下部切削不平,倾斜地支起来,好像不理会那平衡的定律似的。有些树在这些岩石的膝头中间,像受了很大的压力迸出来的一样,它们彼此支持,相互支撑着。又有一种天然形成的楼阁:削成尖峰的大扇墙垣,像碉堡突出的墙一样,作很大角度的倾斜,如果在陆地面上,恐怕不是地心引力的法则所许可的。
    


    IP属地:浙江143楼2010-06-25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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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我自己,我也感觉不到由于海水的强大密度所发生的那种不同压力,虽然我的沉重衣服,我的铜质头盖,我的铅铁靴底那样累赘,当我走上崎岖不平的斜坡上时,我简直可以说是很轻便地越过,像羚羊和山羊一般快!
           我们离开诺第留斯号两小时后,穿过了一条长长的林带,在我们头顶的一百英尺上面,耸立着那座山峰,山峰的投影映在对面的光辉回射的山坡上。一些化石小树摆成皱里去呢?
           我想问问他。既然不能问他,我就挡住他,要他停下来。我拉住他的胳膊。但他摇摇头,手指着那山的最后一个”山峰,好像对我这样说:
           “走!再走!再走!”
           我跟着他,最后一次鼓起勇气跑去,几分钟后,我就攀登了那座尖峰,峰高出所有这些大堆岩石约十米左右。
           我向我们刚越过的这边看,山高出平原不过七百至八百英尺左右,但从相对的另一边看,它高出大西洋这一部分的海底为上面说的两倍,即一千五六百英尺左右。我的眼睛看得很远,一眼就看见了烘烘的电光所照明的广大空间。是的,这山是一座火山.山峰五十英尺下面,在雨点一般的石头和渣滓中间,一个阔大的喷火口吐出硫磺火石的急流,四散为火的瀑布,没人团团的海水里面。这火山在这样的位置上,像一把巨大的火烛,照着海底下面的平原,一直到远方水平线的尽头。
           上面说过,这海底喷火口喷出硫磺火石,但这并不是烈焰。必须有空气中的氧气才有火焰。在水底下火焰是无从燃起的。但火石奔流的本身就有白热化的能力,发出白色的火,跟海水作斗争,两相接触便化成汽了。迅速的海流把所有这些混和的气体都卷下去,火石的急流一直就滚到山脚底下,像维苏威火山①喷出的东西倒在另一个多列·德尔·格里哥海港②中那样。
           正是,那边的、我眼底下的、荒废了、沉没了、倒下了的一切,现出是一座破坏了的城市,坍塌的屋顶,倒下的庙字,破损零落的拱门,倒在地下的石柱,人们还能感觉到这些都是多斯加式建筑物的坚固结实的结构。远一点,是宏大水道工程的一些残废基址。这边是堆成一座圆丘的街市高地,带有巴尔台农庙①式的模糊形状。那边是堤岸的遗迹,就像一座古老的海港,在海洋边上,庇护过那些商船和战舰一样。更远一些,有一道一道倒塌下来的墙垣,宽阔无人的大路,整个沉没水底下的庞贝城②,现在尼摩船长把它复活过来,呈现在我眼前了!
           我在哪里?我在哪里?我不管一切,一定要知道,我要说话,我要把套起我的脑袋的铜球拉下来。
           这时尼摩船长走到我面前,做个手势,要我停住。然后他拿起一小块铅石,向一块黑色的玄武岩石走去,仅仅写下这个名词:
           大西洋洲
           我心中豁然开朗了!大西洋城,铁奥庞比③的古代梅罗勃提城,柏拉图@的大西洋洲,被奥利烟尼⑤、薄非尔③、杨布利克①、唐维尔②、马尔台一伯兰③、韩波尔所否认,他们把这地方的沉没不见,说是完全由于神话传说的故事所造成,但被波昔端尼斯④、蒲林尼、安米恩一麦雪林⑤、铁豆利安⑤、恩格尔①、许列尔③、杜尼福②、贝丰⑤、达维查克②所承认,这个洲,这块陆地,出现在我的眼底了,并且又有它沉没时所受到的灾祸的无可争辩的实物证据!那么,这就是那块沉没的陆地,在欧洲、亚洲、利比亚之外,在海久尔山柱的外面,上面居住着那强大的大西洋种族,最初对他们进行过多次战争的就是古代希腊。
           把这些英雄传说时期的事迹记载在个人的著作中的历史家,就是柏拉图本人。他的狄美和克利提亚斯谈话录,可以说,就是由于诗人和立法家梭伦@的灵感所启发而写出的著作。
      


      IP属地:浙江144楼2010-06-25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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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梭伦跟萨依斯城③的一些聪明智慧的老人们谈话;根据城中神庙里圣墙上所刻的编年录,这城已经证明有八百年历史了。其中一个老人讲了另一个城的历史,这个城更古老一千年。这个最早的雅典城已经有了九百世纪的年岁,曾经被大西洋人侵入,并且部分被破坏。他说,这些大西洋人据有一个广大的洲,这洲比亚洲和非洲连合起来还大,包括的面积是从纬度12度起,向北至40度止。他们的统治力量一直达到埃及。他们还要把威力伸展到希腊,但是由于希腊人的不屈不挠的顽强抵抗,他们不得不退出。好几个世纪又过去了。一次天翻地覆的大灾祸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洪水,地震。仅仅一天一夜的工夫就把这个大西洋洲完全沉没,只有马德尔、阿梭尔群岛、加纳里群岛、青角群岛,就是这洲上的最高山峰现在还浮出海面①。
             以上就是尼摩船长写的那个名词在我心中引起来的历史的回忆。所以,由于最离奇的命运的引导,我脚踩在这个大陆的一座山峰上了!我的手摸到了十万年前古老的和跟地质时期同时的那些遗址了!我走的地方就是最初原始人类曾经走过的地方!我的沉重靴底踩了那些洪荒时期的动物骨骼,而那些树木,现在已化戌矿石,而从前还曾把树荫遮覆过它们呢!
             啊!为什么我没有时间!我简直想走下这山的陡峭斜坡去,走遍这必然把非洲和美洲连接起来的广阔大陆,访问那些洪水前期的伟大城市。或者,那边,在我的眼光下,现出那勇武好战的马基摩斯城,那信仰虔诚的欧色比斯城,区人族居民曾经在那里生活过数千百年,他们一定有力量来堆筑一直到现在还可以抵抗水力侵蚀的石头建筑物。或者有一天,有一种火山喷发现象要把这些沉没的废墟重新浮出水面上来!有人指出,在大西洋的这一部分有多数的海底火山,很多船只经过这些受火山熬煎的海底时,感到种种特殊的震动。又有些船听到抑制住没有迸发出来的声音,表示出水火两种元素的深刻激烈的斗争;另有一些船又捡了一些抛出在海面上的火山灰屑。这整个地带,一直至赤道,还是受地心大火的力量,不停地转变,又有谁知道,在一个遥远的时期,由于火山喷出的一切,由于火石的层层累积,陆续增长起来,那喷火山的山峰不出现在大西洋面上!
             当我作这些暇想的时候,我正在设法把所有这些伟大景色的细节都装在我记忆中的时候,尼摩船长手扶在辞苔剥落的石碑上,站着不动,呆立出神。他是想着那些过去不见了的人类吗?他是向他们打听人类命运的秘密吗?这个古怪的人是到这个地方来受历史回忆的锻炼吗?他是不愿意过近代人的生活,他到这里来复活古代的生活吗?我什么都可以作,只要我能认识他的思想,和他共有这种思想,明白了解它们!
             我们停在那个地方整整有一个钟头,静观那火石光辉下的广阔平原,火石热力有时达到惊人的强度。地心内部的汕腾使山的表面发生迅速的颤动。隆隆的声响受海水清亮的播送,演成壮阔的回响。这时候,月亮通过阵阵海水,出现了一会儿,向这块沉没的大陆投下一些淡白的光芒。这仅仅是一些微弱光芒,但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景象。船长站起来,最后看一下这广阔的平原,然后向我做手势,要我跟池走。
             我们很快就走下山岭。过了化石的森林后,我就望见了诺第留斯号的探照灯,像一颗星照在那里。船长一直向船走去,我们抵达船上,正是最早的曙尤照在海洋面上发白的时候。 


        IP属地:浙江145楼2010-06-25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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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海底煤坑
               第二天,2月20日,我醒得很迟。夜间的疲劳使我一直睡到十一点。我赶快穿起衣服,急于要知道诺第留斯号航行的方向。厅中的仪器给我指出,它仍是往南开行,速度每小时二十海里,水深一百米。
               康塞尔进来,我告诉他我们昨天夜间的旅行,同时嵌板敞开,他还可以望见那沉没了的大陆的一部分。
               现在,诺第留斯号在仅距大西洋洲平原地面十米的水层行驶。它像一只在陆地草原上被风推送的气球一般飞跑;如果我们说,我们在这厅中,就像在特别快车的车厢里面更恰当一些。在我们眼前闪过的前列景象,是那离奇古怪的割切成的大石块,从植物界到动物界的树林,那屹立不动的形影在海水中挤眉弄眼的怪样子。其次又是那藏在轴形草和白头翁地毯下面的大堆石头,上面竖起无数长长在立的蛇婆,其次是轮廓弯折得奇怪的大块火石,证明地心大火力量的惊人猛烈。
          


          IP属地:浙江146楼2010-06-25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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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这些奇异景象受我们的电光照耀的时候,我给康塞尔讲述那些大西洋人的历史,他们在纯粹空想的观点上,曾经引起巴夷①写出很多迷人的篇章。我给他说这些英雄人民的勇敢战争。我认真地来讨论大西洋洲的问题,可是康塞尔却心不在焉,不留意听;他对于这一方面的冷淡,不久我就得到解释了。”这是因为有无数的鱼类吸引他的眼光,当鱼类走过的财候,康塞尔就潜入分类法的深渊中,脱离现实世界了。在这种情形下,我只有跟着他一样做,跟他一块作鱼类学的研究。
                 其实,大西洋的这些鱼类跟我们以前观察过的,并没有根显著的差别。其中有身躯长大的鳃鱼,长五米,体力强·大,可以跃出水面。有各种的鲛鱼:其中有长十五英尺的海色鲛,有尖利三角形的牙齿,它颜色的透明使它在海水中几乎看不出来。
                 在多骨鱼类中,康塞尔记出有淡墨色的帆船鱼,长三米,上颚有一把尖利的刺刀。有颜色生动的海鳝,亚里士多德时代,名字叫海龙,脊背上有利刺,捕捉它们的时候很危险。其次有哥利芬鱼:脊背褐色,带蓝色小条纹,圈在边缘金黄的框子里面。有美丽的扁鱼:月形金口鱼,像发出天蓝色光线的盘,阳光照在上面,像银白色的斑点一般。最后有旗形一角鱼,长八米,成群结队地走过,它们带淡黄色的峭,鳍长六英尺,作镰刀和长剑形,这是很勇敢大胆的鱼,爱吃
                 当这些奇异景象受我们的电光照耀的时候,我给康塞尔讲述那些大西洋人的历史,他们在纯粹空想的观点上,曾经引起巴夷①写出很多迷人的篇章。我给他说这些英雄人民的勇敢战争。我认真地来讨论大西洋洲的问题,可是康塞尔却心不在焉,不留意听,他对于这一方面的冷淡,不久我就得到解释了。“这是因为有无数的鱼类吸引他的眼光,当鱼类走过的时候,康塞尔就潜入分类法的深渊中,脱离现实世界了。在这种情形下,我只有跟着他一样做,跟他一块作鱼类学的研究


            IP属地:浙江147楼2010-06-25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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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大西洋的这些鱼类跟我们以前观察过的,并没有根显著的差别。其中有身躯长大的鳃鱼,长五米,体力强大,可以跃出水面。有各种的鲛鱼:其中有长十五英尺的海色鲛,有尖利三角形的牙齿,它颜色的透明使它在海水中几乎看不出来。
                   在多骨鱼类中,康塞尔记出有淡墨色的帆船鱼,长三米,上颚有一把尖利的刺刀。有颜色生动的海鳝,亚里士多德时代,名字叫海龙,脊背上有利刺,捕捉它们的时候很危险。其次有哥利芬鱼,脊背褐色,带蓝色小条纹,圈在边缘金黄的框子里面。有美丽的扁鱼!月形金口鱼,像发出天蓝色光线的盘,阳光照在上面,像银白色的斑点一般。最后有旗形一角鱼,长八米,成群结队地走过,它们带淡黄色的鳍,鳍长六英尺,作镰刀和长剑形,这是很勇敢大胆的鱼,爱吃革叶,不爱吃小鱼,雄一角鱼看见雌一角鱼的些微动作,立即服从,就像素有训练的很驯服的丈夫那样。
                   但是,就在观察这些海洋动物的不同品种的时候,我也不停地看那大西洋洲的辽阔平原。有时,由于平原地面的崎岖不平,使得诺第留斯号的速度要缓慢些;它于是像鲸鱼类一样巧妙,溜进许多丘陵形成的狭窄曲折的水道里面去。如果这个五花八门的地带无从走出,它就跟轻气球一般浮上来,越过了障碍后,它再到深几米的海底下迅速行驶。真是使人钦佩和使人神迷的航行,让人联想起空中飞行的轻气球的情形,但有这样一种分别,就是诺第留斯号完全服从它的领航人的两手。
                   下午四点左右,地面上夹带有化石枝叶的厚泥土渐渐改变了;石头愈来愈多,有好些变质岩,玄武石凝灰岩,同时又有硫磺火石和黑暇石散在中间。我想山岳地带不久就要接上辽阔的平原。真的,在诺第留斯号更往前驶的时候,我望见南方的天际水平线,被一带高墙挡起来,好像完全没有出路似的。很显然,墙顶是超出大洋水面了。那可能是大陆,至少也是一个岛,或加纳里群岛之一,或青角群岛之一)船方位的标记还没有做——可能是有意这样——我不知道我们所在的方位。总之,这座高墙我看来是标记出大西洋洲的尽头,我们没有走过的恐怕也只有很小的一部分了。
              


              IP属地:浙江148楼2010-06-25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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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没有中断我的观察,我独自一人留下,康塞尔回他的房中去了。诺第留斯号行驶缓慢,在地面认不清的一堆一堆东西上面往来盘旋,有时它接触到这些乱堆,好像它想停留在上面似的;有时又很任意地浮出海水面上来。我这:时通过海水透明晶体,望见一些光辉的星宿,那正是跟参垦鱼贯排列起来的六七颗黄道星宿。
                     我停留在玻璃窗面前,欣赏海和天的美景,我停留了很久,一直到嵌板闭起来。这时候,诺第留斯号到了那座高墙壁立垂直的地方了。它怎样行驶,我无法猜测。我回房间中来,诺第留斯号不动了。我睡觉的时候,打定主意,只唾几小时就要醒来.但第二天我到厅中来看,已经八点了。我看一下压力表,晓得诺第留斯号是在洋面上行走。同时我也听到平台上有脚步声。
                     可是船没有一点摇摆,并不表示出海上波浪起伏的情况。我一直上到嵌板边,板是敞开的,但我一看,并不是我所想的大白天,四周都是一片漆黑。我们是在哪里?我是搞错了吗?现在还是黑夜吗?不!没有一颗星光照耀着。并且就是黑夜也没有这样的漆黑。
                     我简直没有法子想象,这时候,有人声对我说:
                     “教授,是您吗?”
                     “啊!尼摩船长,”我回答,“我们现在在哪里呢?”
                     “教授,在地下呢。”
                     “在地下!”我喊道,“但诺第留斯号还是浮着走呢?”
                     “它老是浮着走的。”
                     “那,我可真不懂了?”
                     “您等待一下。我们的探照灯就要亮起来。如果您喜欢把情况弄明白,那您一定可以得到满足。”
                     我走到平台上,我在那里等着。黑暗是完全绝对的,就是尼摩船长的影子我也看不见。同时我注视空中的顶点,正在我的头上面,我觉得是看到一种隐约浮游的微光,一称在圆涧中所有的曙光。这时候,探照灯忽然亮了,它那辉煌的光把那模糊的光驱散了。
                     我受电光的突然照耀,觉得晃眼,略为闲了一下眼睛。我再睁开来注视。诺第留斯号静止不动。它靠近作为码头的岸边浮着。这时浮起它来的海面是有高墙围起来的圆形的湖,长二海里,周围六海里。压力表指出,它的水平面等于外海的水平面,这湖必然跟大海相通。周围的高墙,下部倾斜,上面是穹窿的圆顶,形状很像倒过来的漏斗,高度为为五百至六百米。顶上有一个圆孔,我刚才就从这孔看到一些稀微的光线,这光的来源显然是那白日的光。
                


                IP属地:浙江149楼2010-06-25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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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更仔细地考察这巨大岩洞的内部情形之前,在自己没有想想这洞是天然的或人为的作品之前,我就向尼摩船长面前走去。我说。
                       “我们是在哪里呢?”
                       “我们是在一座熄灭了的火山中心,”船长回答我,”这:座火山由于地面震动,海水侵入内部,火熄灭了。教授,当您睡眠的时候,诺第留斯号在海面十米下,从一条天然开凿的水道驶进这小咸水湖里面/这里是湖中停船的港口,是安全、方便、秘密、罗盘上所有方位的风都可以躲开的港口!请在你们大陆的海岸或你们的海岛,给我找到一个跟这港湾一样的港口来罢,要安全的,不怕飓风袭击的。”
                       “是的,”我回答,“尼摩船长,您在这港内很安全。谁可能到这火山中心来呢?不过,在那顶上:我不是望见有一个孔吗?”
                       “是的,那是喷火口,这火口从前充满火石、烟气和火:焰,现在是使人生动活泼、我们呼吸的空气的通路了。”
                       “不过这座发火的山是什么呢/我问。
                       “它是这海洋中许多小岛的一个。对船只来说,它仅是一个简单的暗礁,对我们,那就是巨大的岩洞了。我无意中发现了它,在里面,它无意中给我许多好处。”
                       “但人们不可能从那以前是火山喷口的孔下来吗?”
                       “不可能,跟我不能从这里上去一样。直到一百英尺左右,这山内部下层是可以走的,但再上一点,石壁就很陡峭,山腰间的石层不可能越过。”
                       “船长,我看见大自然随时随地都被您所利用,给您方便。您在这湖中很安全,除了您,没有谁能到这湖水中来。可是这港口有什么用呢?诺第留斯号并不需要停泊的地方。
                       “是的,它不需要停泊的地方,教授。但它需要电力发动,需要原料发电,需要钠产生电原料,需要煤制造钠,需要煤坑采掘煤炭。而正是在这里,海水淹没了无数森林,这些森林在地质时期就埋人沙上了。现在僵化成石了,变为煤炭了,对我来说,它们是采不尽的矿藏。”
                       “船长,那么,您的人员到这里来都做矿工的职业了。”
                       “正是这样。这些矿藏摆在海水下面,像纽卡斯尔①的媒坑一样。就在这地方,穿上潜水衣,手拿锄和铲,我的人员去采煤,我因此用不着向地上的旷藏要煤。当我烧这种燃料来制造钠的时候,从这山的旧火口出去的烟,表面看来它还是一座仍在喷火的火山。”
                  


                  IP属地:浙江150楼2010-06-25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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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可以看到您的同伴们做挖煤的工作吗?”
                         “不,至少这一次看不到,因为我很急,要继续我们的海底周游。所以,我只把我所储藏的钠拿来使用罢了。装载钠的时间,仅仅是一天,我们又要继续开行赶路了。如果您想在这岩洞中走走,周游这咸水湖,阿龙纳斯先生,那您就利用这一天的时间吧。”
                         我谢了船长,我去找我的两个同伴,他们还没有出他们的房门呢。我请他们跟着我来,没有告诉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们走到平台上。康塞尔是对什么都不觉得奇怪的,两眼看着,觉得在水波下面睡过后,醒来在山底下,是很自然的事。尼德·兰没有别的思想,只是找寻这洞是不是有出路。
                         吃了早饭,十点左右,我们下船来,到岸上去。
                         “我们又在陆地上了。”康塞尔说。
                         “我不叫这个是陆地,”加拿大人回答,“并且我们不是在上,而是在下。”
                         在山崖脚下和湖水之间,有一片是沙的堤岸,最宽的地方有五百英尺。沿着这沙滩,我们可以很容易地环湖走一周。但悬崖的下边,地势崎岖不平,上面累积得很好看,堆着许多火山喷出的大块石头和巨大的火山浮石。所有这些大堆石头分解了,受地下火的力量上面浮起一层光滑的珐琅质,一经探照灯的照射,发出辉煌的光彩。堤岸上云母石的微粒,在我们步行时掀扬起来,像一阵火花的浓云一般飞
                         地面渐渐远离湖水,显然渐渐往上升起,我们不久便抵达很长、很弯曲的石栏,那是真正的斜坡,可以缓缓地上去,不过在这些累积形成的岩石中间,并没有洋灰把它们接合起来,走路要很小心,并且在这些长石和石英晶体所造成的玻璃质的粗面岩石上,脚步也很容易滑下去。这所巨大洞穴是由火山所形成的,已在很多处得到证实。我对我的同伴们指出,要他们注意。
                         “你们想想,”我问他们,“当这个漏斗里面充满沸腾的火石,并且这种白热流质的水平面一直高到山的出口,像熔铁在熔炉里一样,那时候漏斗的情形是怎样呢?”
                         “我心中完全可以想象这种情形,”康塞尔回答,“但先生是否可以告诉我,那位伟大的熔铸人为什么停止他的工作,那熔炉里面怎样又换了静静的湖水?”
                         “康塞尔,很可能的理由大概是因为海洋底下发生地形的变化,造成了现在作为诺第留斯号的航道的出口。大西洋的海水于是流入火山内部来了。当时水火两元素展开了猛烈的斗争,斗争的结果是涅豆尼海王胜利。但此后又不知道过了多少世纪,被水沉没的火山,就转变为安静乎和的岩洞。”
                         “很好,”尼德·兰回答,“我接受上面的解释,不过,为我们的利益起见,我很惋惜教授说的那个口为什么不开在海平面上。”
                         “不过,尼德朋友,”康塞尔回答,“如果这口不是在地下,那诺第留斯号就不能穿进来了!”
                         “兰师傅,我又得说,如果海水不从山底下冲进去,火山也还是火山。所以您的惋惜是多余的。”
                    


                    IP属地:浙江151楼2010-06-25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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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继续往上走。石径愈来愈难走,愈来愈狭窄。有根深的空洞时时把路径切断,我们必须跳过去。许多兀起悬挂的大石要人绕路过去。我们跪下往前溜,我们附身爬着走。因为有康塞尔的便捷和加拿大人的帮助,——切阻碍都克服了。到了三十米左右高度,地面性质起了变化:不过还可以走。累积岩和粗面岩后面,接着是玄武岩。后一种结为许多气泡,一片片地摊开在那里。前一种形成规律的梭形,像一列石柱排起来,把这巨大穹窿的起拱石支起,真是天然建筑物的壮丽模型。其次在玄武石岩中间,有冷了的火石的长流迁回环绕,嵌上许多沥青的线纹,同时又一处处铺着硫磺形成的宽阔地毯。一道较强大的光线从上层洞口射入,它那隐约模糊的光辉向着所有这些永远埋在媳灭的火山里面的、从前被火力排出来的物质照下来。
                          


                      IP属地:浙江152楼2010-06-25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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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到了二百英尺高左右,我们不能再上去了,那边有无法通过的障碍物。内部穹窿又成兀起斜出,往上走就转变为绕圈的行路。在山腰的这一层上面,植物开始跟矿物斗争。有些小树,并且有些大树从山崖的凹凸处长出来。我认得那大戟草,它们流出腐蚀性的浆汁。又有向日草,这名字很不合理,因为太阳光从来照不到它们,那褪了色的和不大香的花串向下垂着,样子很凄凉。处处有些菊花在悲戚和病态的长叶芦荟脚下,软弱无力地长着。但在火石形成的滑道中间,我看见有细小的紫罗兰,还带些微的香气,我承认我很高兴嗅这香味。
                           香是花的灵魂,海中的花,像那楼美丽的水草,是没有灵魂的!,我们到了一丛健壮的龙血树下面,这时候,尼德·兰喊起来:、“啊!先生,一个蜂巢!",“~个蜂巢!"我回答,做个完全不相信的手势。
                             “不错!一个蜂巢,”加拿大人重复说,“并且有好些蜂在周围飞鸣呢。”“我向前走去,我要说,这完全是真实的。在那里,在龙血树洞中挖成的一个孔穴上,有无数的勤劳智慧的蜂,它们在加纳里群岛上很常见,所产的蜂蜜特别被视为珍品,受人重视。
                             很自然,加拿大人要采取蜂蜜,留作食用,我如果反对,那就显得我不近人情。一些干草杂上一些硫磺,在他的打火机上燃起来,他就拿火烟来熏蜂。周围的蜂的飞鸣渐渐没有了。那挖出来的蜂巢一共供应了我们好几斤香甜的蜜。尼德·兰把蜜装在他背上的口袋中。他对我们说:
                             “我把蜂蜜跟面包树的粉和起来,我就可以请你们吃美味的糕。”
                             “好嘛!”康塞尔说,“那是又香又甜的面包呢!”
                             “暂时搁起你们的又香又甜的面包吧,”我说。”我们赶快做我们的有趣味的旅行。”
                             在我们沿着走的小径某处转弯的所在,这湖的整个面貌都现出来了。探照灯照在湖面上,十分平静,一点皱痕、一点波纹都没有。诺第留斯号停在那里,绝对静止。在平台上和在堤岸上,船上人员正忙着工作,那就是他们在这光明的大气中间清楚地投射出来的黑影。
                             这个时候,我们绕过这些前列岩石的最高尖峰,它们把穹窿圆顶支起。我那时看到一些东西,在这火山内部,动物的代表又不单是蜂了。那是一些蛰鸟在黑影中盘旋,飞来飞去,或者从它们筑在石尖上的巢中飞出来。那是一类肚腹白色的鹞,及鸣声刺耳的鹰。在斜坡上,又有高矫疾走的,美丽又肥胖的钨。
                           谁都可以想到,加拿大人看见这美味的猎物是怎样的发馋,他很悔恨他没有带枪。他想法拿石头来替代铅弹,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后来他居然打伤了一只这种美丽的乌。说他不惜冒二十次险,一定要把这鸟弄到手,那是完全确实的事;凭着他的灵巧,他终于把这只鸨塞人口袋中,跟一块块的蜡蜜放在一起了。
                            


                        IP属地:浙江153楼2010-06-25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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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事呀?”我问,同时我支起前半身来。
                               “水漫上来了!”
                               我立即站起来。海水像急流一般向我们藏身的地方冲来。毫无疑问,我们既然不是软体动物,我们就一定得逃避。
                               几分钟后,我们就安全地到了这岩洞的顶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康塞尔问,“又有新的奇怪现象吗?
                               “朋友们,”我回答,“没有什么!那是潮水,像司备脱①小说中所说的人物的遭遇一样,突然来袭我们的,不过是那潮水!大西洋在外面涨起,由于自然的平衡法则,湖中的水平面同样要上升,我们洗了半个澡出来了。我们得回诺第留斯号换衣服去。”
                               三刻钟后,我们就完结了我们的环湖旅行,我们又回到船上。船上人员这时候已经把钠装载完毕,诺第留斯号可能立即就要开行。可是,尼摩船长并不下命令。他要等到夜间。是要秘密地从地下水道出去吗?或者是这样:、不管怎样,第二天,诺第留斯号已经离开它的港口,又在没有陆地的海面,大西洋水底下几米深的水层航行了。 


                          IP属地:浙江155楼2010-06-25 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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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人在当初不是已正式说过,他的生活的秘密,是需要我们永远禁闭在诺第留斯号船上来得到保证吗?四个月来,我对于这事的沉默,在他看来,不就是我对于自己所处地位的默认吗?又来讨论这个问题,结果恐怕是引起他为疑虑,以致将来有好机会到来,我们要实行逃走计划的时候,岂不更加困难了吗?所有这些理由,在我心中翻来覆去,就是细加较量,慎重考虑,也不能决定,我提出来和康塞尔谈,他跟我一样,很是为难。总之,虽然我不很容易失望:但我明白我重见世人的机会是一天一天减少了,特别是在尼摩船长大胆向大西洋南方奔驰的时候!
                                 在我上面说的这十丸天期间内,我们旅行中没有发生什么特别意外事件。我很少看见船长。他工作忙。在图书室里面,我时常看见有些书,特别是生物科学的书,他翻开摆在那里。我的关于海底秘密的著作,他翻阅了,在书边上写满批注,有时驳斥我的理论和我的系统。但船长仅只是这样清除我书中的不正确部分,他很少跟我讨论某些问题。有时,我听到大风琴发出抑郁沉闷的声调,他弹奏时,富有表情,不过他单在夜间弹奏,在最秘密的黑暗中间,当诺第留斯号沉睡在荒漠的海洋中间的时候。
                                 在这部分的旅行中,我们整天在水面上航行。海好像是被人造弃了的一样。只有几艘帆船,运货物到印度,向好望角驶去。一天,我们被一只捕鲸船的小艇追逐,他们一定认为我们的船是价值很大的巨大鲸鱼。但尼摩船长不愿使那些勇敢的打鱼人白费时间和气力,他叫船潜入水中,结束了他们的追逐。这个意外事件使尼德·兰发生浓厚兴趣。我想,加拿大人对我们这条钢板鲸鱼没有被打鱼人的鱼叉叉死,心中一定觉得很可惜,我想我大概没有想错。
                                 康塞尔和我在这个期间所观察到的鱼类,跟我门在别的纬度下研究过的,并没有多大差别。主要是那种可怕的软骨鱼属中的一些鱼,它们分为三个亚属,一共不下三十二带条纹的鲛鱼,五米长,扁扁的头比身躯还大,尾鳍作圆形,背上有七条平行斜下的黑色大带:其次是珠子鲛鱼,灰色,鳃间穿有七个孔,单有一个脊鳍,长在身上中间部份。又有大海狗走过,从前人们曾把它当做贪食凶恶的海鱼。一队一队漂亮的疯魔海猪,整整有好几天陪着我们。它们五六条一群,像狼在乡间那样。它们的身子长三米,上面黑色,下面红白色,带有很罕见的小斑点。
                                 这次鱼类观察终于结束,康塞尔把一大群飞鱼加以分类。看海猪猎取这些飞鱼,十分准确,再没有更新奇的了。不管它飞走的路程远近,不管它飞出的曲线多高,就在诺第留斯号上面也扦,不幸的飞鱼老是碰到海豚的张开的嘴,把它迎接过去。这些飞鱼或是海贼飞鱼,或是鸯形鲂鲋,它们的发光的嘴当黑夜间在空中画了一条条的火线后,像流星一样潜入沉黑的水中。
                                 一直到3月6日,我们的船都在这种情形下继续行驶。13日那一天,用诺第留斯号来作探测海底的试验,这使我十分感兴趣。
                                 我们从太平洋的远洋中出发以来,差不多已经走了一百三千里。测定的方位是我们在南纬45度37分,西经37度53分。就是在这一带海水中,海拉尔号的邓亨船长曾投下一万四千米长的探测器,但没有达到海底。也是在这里。英国二等战舰会议号,海军大尉已尔克投下一万五千米长的探测器,也没有达到海底。尼摩船长决定送他的船到最深的海底,来检查一下以前多次所得的探测成绩。我准备把这次试验所得的结果完全记录下来。客厅的嵌板都打开了,船开始潜水下降的动作,一直要抵达最深的水层。
                                 人们很可以想到,现在不是用装满储水池的方法来潜水下降了。或者这种方法不可能充分增大诺第留斯号的比重,使它一直潜到海底。而且浮上来的时候,要排除多装的水量,抽水机可能没有足够的强力来抵抗外部的压力。
                            


                            IP属地:浙江157楼2010-06-25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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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入,动物生活的这些最后代表也不见了,在三里下了面,诺第留斯号就超过了海底生物可以生存的界限了,像气球上升到不可以呼吸的空气外层那样。我们到了一万六千米,四里的深度,诺第留斯号身上这时是顶着一千六百大气压的压力,即它身上每平方厘米顶着一千六百公斤的重量。“多么新奇的地方!”我喊道,“走进这人类从没有到过的最深处来!船长,请看那些宏伟的岩石,那些没有居民的岩洞,那些地球的最深收容所,不可能有生命存在的地方!这是从没有人知道的壮丽凤景,为什么我们只能把它们保存在记忆中呢?”“教授,”尼摩船长问我,“您想得出比仅仅放在记忆中更高明的办法吗?”“您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说,在这海底深处,拍照是再没有更容易的了!”我简直来不及向他表示这新提议使我发生的惊奇,由于尼摩船长的吩咐,立即有一架照相机拿到厅中来。从敞开的嵌板望去,海水周围受电光照耀,显得非常清楚。我们的人工光线没有任何阴暗、任何晕淡不匀的地方。对于这种性质的照相,就是太阳光恐怕也没有这种光线便利;诺第留斯号在它的推进机的力量下,受它纵斜机板斜度的管制,停住不动。照相机于是对准海洋底下的风景拍摄,没有几秒钟,我们就得到了极端清楚的底版。我现在拿出来的是正面的阳版底片。人们在照片上看到那些从来没有受过天上照来的光线的原始基本岩石,那些形成地球的坚强基础的底层花岗石,那些在大石堆中空出来的深幽岩洞,那些清楚得无可比拟的侧影,它们的轮廓作黑色的线条,像某些佛兰蒙画家①的画笔所绘出来的一样。在更远一点的地方,是横在边际的山脉,有一道波纹弯曲的美丽线条,作为这幅风景的底层远景。我不可能描写这一群平滑、黝黑、光泽、没有薛苔、没有斑点的岩石,它削成离奇古怪的形状,并且牢固地矗立在细沙形成的地毯上,沙受曳光的照耀,闪闪发亮。
                                   可是,尼摩船长照完了相,对我说:
                                   “教授,我们上去吧。不要过久地停留在这个地方,也不要让诺第留斯号过久地顶住这样的压力。”
                                   “我们上去。”我回答。
                                   “您好好地站稳。”
                                   我还没有时间来理解尼摩船长为什么要这样劝告我,我就被摔在地毯上了。
                                   船上的推进器,由于船长发的信号,跟发动机连结起来,它的纵斜机板垂直地竖立起来,诺第留斯号就像气球飞在空中一样,闪电般的迅速上升。它分开海水,发出响亮的颤声。所有详细情景都不可能看见。四分钟的时间,它就越过了分开它和洋面的四里的距离,同时又跟飞鱼一样,跳出水面,它把海水拍打得飞溅到惊人的高度,随后又落到水面上来。
                                              


                              IP属地:浙江159楼2010-06-25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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