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子无泪吧 关注:4贴子:302
  • 6回复贴,共1

【文】书童 by桃符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古代,温馨,迟钝攻受


删除|1楼2010-06-25 23:48回复
    第二章
         船行一日无话,到了夜里,船家找了个渡口随便泊了。蒋公子吃罢了饭,就着烛火读了会书,觉得乏了,便叫文昌铺床理被准备歇息。却见那孩子铺罢了床上又在地上整了个铺盖,这是打算睡地铺了。
         这孩子,知理。蒋公子很满意,不像小安总是抱怨着地上凉总想找机会往床上钻。又估摸着文昌个头小,又瘦弱,大约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于是慷慨的开了口,今天不用睡地上了,睡床上吧。
         文昌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边依稀有黄钟大吕在高唱,来了来了,狼来了。磨磨蹭蹭的爬上了床铺。又是一番心底挣扎,要不要自己脱衣服,这样主动些自己大概能少受些罪吧。公子只听得旁边悉悉索索一直不得安静,不耐烦之余低声呵斥,明天还要早早的上岸赶路,你还不赶紧睡觉,折腾什么?
         文昌一僵,旋即明白过来。明天要赶路,所以要早起,所以要好好休息,所以今天晚上公子不用他侍候。长舒了一口气,悬了一天的心放了下来,沉沉睡去。
         次日弃舟登岸,还有半日路程就能到家。本着“静修身,简养德”的祖训,蒋公子决定步行回家。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错误。只看这孩子合心意了,却忘了问他的年纪,看那言行举止,未必有船家说的十五岁。
         听到公子询问,文昌整理书箱的动作稍有停顿,略一思量,决定实话实说。人都卖给他了,难道能一辈子瞒着,再说岁数小点,淘气不懂事比较容易被原谅吧。
         蒋公子叹了口气,果然如此,现在回去找舟子怕也早就跑了。何况这个孩子和他也算投缘,自己多担待些吧。拎了拎书箱,又看了眼那孩子的单薄样,将扇子收进袖袋,背起书箱,吩咐文昌拿紧了衣物包袱,上路!
         只是蒋公子哪里出过这样大力?原先出门,都是小安一人挑个担子,就能装走所有行李,他少爷只需拿把折扇,游山玩水自然逍遥,如今肩上有如泰山一座,走出不过里数,就两腿开始发软。眼看心智动摇,急忙给自己打气。
         文昌走着走着,就发现少爷不知在喃喃自语些什么。凑近了细听,生生吓了一跳。
         却听蒋公子说道,阿成你要忍住,你是大人,不能欺负孩子,小孩子家吃不了苦。就他那小模样,恐怕一下就能压趴下了。这万一压的以后不长个头,出落个矬子,被嘲笑的还是阿成你。
         文昌大惊,这晴天白日的,公子怎么就转到了这念头上去了,这压来压去的,居然还好意思讲出口,真是不知羞。想到这里不由得面上飞红,急忙退开一大步,离公子远远的。又转念一想,公子倒也好心,还知怜惜我年幼,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才算不年幼。心下忐忑,终于还是问出声来,公子你说我现在年幼,却是多大才算长大成年啊?
         蒋公子闻听,想了下小安,小安十六岁的时候就差不多不长个头了,他那时外出踏青扭伤了脚,小安背了他五里多路赶到医馆,也没喊过累。这孩子虽然瘦弱,到时候背个书箱还是没问题的吧。于是便答,现在你还小,少爷我体恤下人,不用你事事伺候,等到你十六岁生日过了,不管有无长进,都得撑起来当个称职的书童。别把现下当寻常。
         文昌一想,虽然终究摆脱不了那个命,但至少这两三年可以安心度日了。自己父亲可从来没见过有如此好心。于是水汪汪的眼睛望向蒋公子,真心实意的说,公子,你真是个好人。
         蒋公子挪了挪书箱,揉揉被压疼的肩膀。不顾风度的朝天翻了个白眼,我也这么觉得!
         在离蒋家大门数丈远的地方,蒋公子给文昌做最后的训话。
         回家后不许说我们坐马车了,要说走路回的!你是我书童,侍候我就够了。眼皮放活点,别谁的话都听,特别不要听我二姐三姐和她们丫鬟的指使去买什么胭脂香粉,要沾得一身脂粉味,看我不用戒尺抽你!回了老爷夫人,过几天我就带你去书斋读书,那里清净,没事不要过来这边和家丁仆人们胡混,他们粗人只会带坏了你。主子赏你东西就拿着,多看少动少说话,不许大惊小怪!
         蒋公子歇了口气,自觉没什么遗漏的。重新背起书箱,做总结陈词:不许说坐过马车,进去吧!
         接下来的两天,文昌只觉得身在一锅煮的正滚的汤里,沸沸扬扬,载沉载浮。
         跟着公子进了家门,被老爷召见问来时行程如何,回答坐船走路,老爷颌首,得新书一本;被夫人召见叮嘱要照顾少爷别淘气,也盯着少爷别让他淘气,得新衣一件;老夫人召见被夸好个俊秀的孩子,得糖果一包;被管家叫去抄蒋家家规,因字写的端正被总管点名称赞,得铜钱少许;随少爷去见大少爷,在书童对决中获胜,得蛐蛐罐一个;期间数次被女孩子拦住问姓名要帮忙,均顺利逃脱。
         直到少爷脱身出来,文昌打点衣物和这几日迅速累积的家产,跟去了书斋,这鸡飞狗跳的日子才算结束,蒋家书童文昌开始了正常的书斋生活。
         日子慢慢过下来,文昌渐渐觉得,书童生涯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难挨。公子这人面上凶巴巴的,实际上却是心软性善,有什么事多哀求几次,只要不离谱的都能答应。日常端茶磨墨,偶尔有点懈怠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出门以文会友,还会夸他聪明,给少爷挣面子,平日里有什么好处也总是忘不了他的份。蒋家那边虽然人多杂乱,也都见他年幼乖觉,没有不照顾疼爱的,与原本他家里的那些书童境况相较,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不是心里一直想着那个长大了要侍候公子的事,几乎是十全十美了。
         就这么混着,三年也就过去了。


    删除|3楼2010-06-25 23:48
    回复
      第四章
           打定了主意,文昌反而平静下来。接下来的几天过的倒也顺利,公子还时时出去喝酒,却也再没有同那日那样大醉过。明天就要是十六生日了,文昌却还有一桩心事。他思量着,那件事自己虽然也知道大略,但终究没经过,唯一的印象是那个在父亲身下泪流满面的孩子,想来必是极痛的。只是平日里见公子朋友们的书童,也没听说那个难受告病的,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奥妙经验之说?不如老着脸皮问下染墨,也比平白受罪要来的强些。何况染墨服侍的好,是他家公子亲口承认的。既然同是身为书童,别人能做得他文昌也能做得,又怎好让自家公子受委屈。
           染墨吃着文昌孝敬的采芝斋细点,从头到脚打量了文昌一番,直瞅的文昌头垂到尘土里,才悠闲的开了口。
           侍候公子的经验,你来问我就对了。甭管人前人后,道理都是一样的。公子们那是什么身份,那是读书人,是秀才举人,以后的官家老爷。有些事,他们想不到,我们当下人的,要替公子想到,先做好了。等公子需要的时候,哎,咱已经准备好了!这样公子才会觉得你贴心,平日没白疼你。所以第一就是,要主动!
           再有呢,就是要热情,公子吩咐的事,不管你乐意不乐意,都得高高兴兴的去干。难道公子买你回来是看你晦气脸的?你开开心心的,公子看了也舒心对不对,公子一舒心,也许就心疼你了,让你少受点累,没准还会打赏点东西,这不就是恩德了?
           话说回来了,咱当下人的,也有实在不乐意做想偷懒一下的时候。这时候就要讲技巧了。既让主子看不出你不情愿来,又能落得清闲。这个就不能一概而论了,就我来说吧,要是我家公子夜里一直熬着不休息,咱还得侍候着,万一乏了,就殷勤着多问着点,多说点话,公子只当你心疼他,过意不去,也就安歇了。
           总之呢,就是主动、热情、有技巧!
           文昌听着染墨还在男子成长期特有的公鸭嗓,如闻纶音。
           辞别了染墨,文昌念叨着主动热情有技巧这七字箴言,隐约觉得很有道理,又似乎有些虚飘飘的,不够实在。只是要他再问一次,却也勇气全无了。恍恍惚惚的,第二天就到了。
           蒋公子这几日颇有些惶惶。现在每每看到文昌,就会想起那日他说公子要我如何如何之时的神态,然后就忍不住要胡思乱想,只是该想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没由来的只觉得烦乱。
           待到那日喝醉了酒,酒后的情景,文昌后来并没多言,他却记得清楚的很。记得自己如何半路发疯不老实回家,记得自己如何把文昌抱住扯到床上,还记得……文昌那温热的身躯如何在自己怀里挣扎。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心跳气促。蒋公子对自己说,真是不堪入目,斯文扫地!
           呿!他是自己的书童,两人同为男子,他刚来时还在一张床上睡过,这有什么好心虚的。脸红过后的蒋公子又如此对自己说。
           无论心虚与否,蒋公子有意无意的还是躲了他家书童,幸好各家秀才公子们都在等着发榜,日日宴饮总是缺不了的。只是蒋少爷再也不敢喝的过量了,每日天明即出门,薄暮方归家,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了几天,心思渐渐地平静了许多。
           相安无事的表象维持到文昌十六岁生日那天夜晚。
           那日蒋公子依旧是在外流连到日落西山方才回家。吃了晚饭,略坐了一回,左右无事,就去沐浴梳洗准备歇息。因着天热,浴桶都是放置在厢房。沐浴完毕的蒋公子唤了声文昌,待要他收拾清理,却不见人应。走到院里一看,文昌屋里的灯火已经熄了。
           这孩子,越发偷懒了,蒋少爷不满的想。又记起今日是他生日,也罢,就放纵他这一天吧。自己草草清扫了一下,转身进了自己卧室。自己房内居然也是漆黑一片。连个灯火都不给我留,蒋公子磨着牙,待明日还是敲打敲打他好了。
           也懒的点灯,摸着黑上了床榻,刚刚躺下,忽然觉得身边有人。蒋公子大惊,正欲呼出声来,那人已经偎了过来。并低低开口,公子,文昌来侍候你了。
           蒋公子心下一安,正欲呵斥,文昌你怎么在我床上,吓到少爷我你就该死了。触手之处,却是一片温润,脱口而出,文昌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文昌等在床上已是多时,面上一阵冷一阵热的早就羞怯过了,此时反到镇定了许多。依旧低低的说道,若不脱衣服,又怎好侍候公子……双臂环上了公子的颈项,贴了上去。
           这个意外来的太匪夷所思,蒋公子只觉得魂飞天外,飘飘摇摇,又觉庄生蝴蝶,似梦非梦。无意识的跟着重复,侍候……?
           文昌见公子没有动作只是发呆,心中默念染墨传授的箴言,主动热情有技巧。大了胆子哆嗦着手去解公子的衣衫。拂上公子胸膛,口中说到,文昌现在十六了,能侍候了公子,当个好书童,公子你无需再忍了……
           蒋少爷被文昌手一拂,已是一个激灵。又听得他说话,这才反应过来。他的书童在他的床上非礼他!羞怒之下,挣开文昌的手,踉跄下榻。低声喝问,谁让你这么做的?
           文昌被推的一楞,心中发虚,呐呐道,难道这么做不对?
           当然不对!蒋公子只觉得面上血涌,青筋乱跳。
           可是染墨说就要主动热情有技巧……我原本也没做过的。文昌勉强回道,已是羞不可抑。
           染墨!蒋公子牙齿咬的咯蹦咯蹦地,居然教文昌这么、这么不知羞的事!当下也顾不得已是深夜,穿上外衣就要去找王公子质问。走到房门口,又顿了一顿,哑声低斥,你把衣服穿上!蒋公子推门而去,留下文昌一人,在房内茫然忐忑,自怨自艾。


      删除|5楼2010-06-25 23:53
      回复
        第五章
             冲到王公子的寓所,砸开门,顾不得和睡眼惺忪的王公子寒暄,蒋公子一把揪住前来应门的染墨,咬牙切齿的问,你到底和文昌说了什么?
             啊?染墨哪里明白蒋公子在说什么,一头雾水。
             你为何教唆他做出……做出那等事来!见染墨还是糊涂,蒋公子补充到,就是什么热情主动有技巧那档子事!
             染墨松了口气,还以为有什么私下勾当被发觉了呢,就说么,他这么机灵的人,怎么会在文昌面前漏了口风。于是老实应道,是文昌那天过来,问我讨教如何当个好书童,如何侍候好公子,我就把平日一些心得传授于他,他怎么毛毛躁躁的得罪公子了?公子明鉴,小人可是半点坏事也没有教过他的。
             蒋公子见不着重点,更有些烦躁,要说实情,又开不了口。只是说,把你当日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
             染墨见实在推诿不得,苦着脸重复了一遍当日的话,讲到后来如何偷懒,未免心虚的去偷瞄王公子,见王公子脸也黑了一层,不免有些郁闷,心说这下到好,非但没好处,反而把自己老底揭了,以后要偷懒可就难了。
             蒋公子再三追问,确实无甚遗漏。心下疑惑,这些话虽然有些滑头,但绝没有那个意思,怎么文昌就能想到那上面去呢,莫非另有别情?对王家主仆也不便多说,向王公子告了辞,许了改日前来赔罪,转头回家去了。
             回到房中,见文昌着了中衣,抱膝蜷坐在床上,头埋在膝头,听公子回来也不抬头,身形伶仃的竟有些可怜可爱。蒋公子纵有一腔无名之火,也无法对他发出。
             叹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灌下去,蒋公子才开口,我去问过染墨了,他只说教你如何侍候好少爷我,却没有教你……教你刚才那样。
             说到这里,心念一动,莫非……莫非是这孩子自己意思?他存了这样的心思?如此一想,竟然心荡神驰,有些不能自己。蒋公子急忙又倒了杯凉茶灌下。
             文昌听了,抬起了头望向公子,黑白分明的眼睛写着疑惑,公子你买我做书童,不就是要我做此等事情么?书童不就是白天端茶研磨,夜晚侍候陪床么?
             蒋公子一口茶水喷出,顿时面红耳赤,胡说八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种荒唐说法,要真是如此,少爷我怎么从来都没要你、要你这样!
             不是公子你一直怜我年纪小,才要我十六岁后才侍候么?原先我家的书童,都是买来如此侍候我爹的,不听话的还用鞭子打呢。我那时虽然年幼,可也已经记事了。文昌甚是委屈,自己都这么认真学习了,公子还当他不懂事。
             蒋公子一阵气闷,又无法对着对其子子责骂其父,只得正色对文昌说,所谓书童,就只是为少爷日常打点杂事,准备书案上的东西即可,我以前说你年纪小不用你侍候,是没让你背负重物做费力之事,你那时担待不起,以后切不可偷懒了。
             喝了口茶,又补充道,那种事,不能随便和人做的,不管对方是你主人还是其它什么人压迫威逼,需得心甘情愿才成。
             要是别人才不会呢,文昌在心里偷偷嘀咕,却也知道难为情,实在羞于出口。
             两人各怀心事。
             一个想,天下竟然还有此等事!
             另一个想,天下之事居然不是全都一样!
             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僵坐了一会,蒋公子只觉得思绪万千,却毫无头绪,又见夜已三更,便吩咐文昌回去休息。自己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会,也迷糊睡了。
             第二日起身,再见着文昌,虽然极力装着若无其事,每每目光相遇,却觉得恰似被无形的罩子拢着,罩子里面种种情绪彼来此往,扰的人不得安宁。有尴尬,有羞涩,有懊恼,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期待。
        


        删除|6楼2010-06-25 23:54
        回复
               蒋公子撑不住,落荒而逃。在街上溜达着,想着心事。这事,真该好好想一下了。
               出了这样的事,按常理来说该怎么办?可怜的蒋公子仔细想了半晌,发现自己竟然从来没有闻听过相类的事情。现下两人相对尴尬,要和从前那样相处显然已是毫无可能了。
               要文昌走?更不可能,先是他签了死契给自己的,这几年也就跟着自己当个书童,还被他纵容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自己谋生就不要想了;把他卖给别人?也不成,不是还有文昌父亲那样的人么,万一所托非人,那不是害了这孩子一辈子;和大哥换书童?大哥的品行倒是放心,只是这三年来,早就习惯了文昌伴随,当初小安走后,他都难受了那么久,何况这个善解人意亲厚贴心的文昌,实在是心有不甘……
               心里烦乱着,脚下一直未停,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王公子的寓所门口,想起昨夜的情景,蒋少爷想,该去赔个罪才是。
               进了门,分宾主落座,王公子望着他但笑不语。蒋少爷心中有鬼,自然越觉得不自在,勉强的告了唐突的罪。王公子笑问,却不知蒋兄昨日为何如此形容,看着倒不象是下人笨拙惹火了你,到底是什么事让王兄漏液审案啊。
               蒋公子支吾着,正待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听王家少爷续道,该不是文昌欲对蒋兄做什么事吧,恩?主动热情有技巧,听起来可是香艳的很那。
               蒋少爷哪想到王公子一语中的,如此的通透。登时无语,僵立当地。想着王公子平素也不是多嘴之人,两人又交好多年,心中郁结,索性倾吐尽出,多个人也好拿主意。
               王公子听罢,也不惊奇,缓缓说,这些事情,原本就是不少的,只是蒋家家风严正,从来不曾涉猎于此,你闻所未闻也是自然的。看你昨日的神态,加上言语一对照,自然就能猜出七八分。只是可惜文昌这孩子,如此灵秀人物在人情上竟然是个傻子,被他那父亲害的有这样的念头,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了。
               你若是有心,就应了他,那孩子如何,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别人见你们立在一处,都只说是兄弟,谁又知道那是你书童,这般的人才也算配得上你。你若无心,放了他也好,换了他也好,总强过这么僵着,只看你有心无心了。
               蒋公子只听得面上火烧火燎,心中又有些蠢蠢欲动,烦恼道,我自是不肯放心他随人去的。只是文昌昨日也曾说过,是因着我是他的主人公子,才会如此服侍,他本心未必是愿意的。如今现已说清,我岂能强人所难?
               王公子笑叹,蒋兄你平日也算个聪颖人物,怎么到了这事上就如此呆头呆脑。你待回去假意要将他送人,他若不舍你,自然恳求,你不就知晓了?
               蒋公子觉得甚是有理,也就放下了心事。之后又想,若要知道文昌心思,直接问他就好,何苦算计于他,反正两人的面子昨晚都丢尽了,也不差这一点两点了。只是这个就不足为外人道了,就此按下不提。


          删除|7楼2010-06-25 23:54
          回复
            第六章
                 王公子见他这边云开雾散,风和日丽了,也就无所顾忌,慢悠悠喝着茶水开始调侃起来。先是说,蒋兄你平日素守俨然,真看不出竟然有如此心思,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又讲,蒋兄你真是风流倜傥,兄弟还连个妻妾都没有,你都已经分桃断袖了,实在是走在风尚的前沿,潮流人物啊;再讲,待来日金榜题名,你这里琴瑟和合,大小登科,真是羡煞我等啊;还觉不够,最后说,当日你选着文昌的时候,就存了心思吧,品味真是不错,以后还要多多提点下在下啊……
                 蒋公子早就被调侃的如坐针毡,恨不得夺门而出,此时听到品味二字,忽然忆起文昌那日同他说过的话,想着文昌意会的书童的意思,又看看门外的染墨的模样,几欲喷笑而出。
                 王公子见他面色古怪,便询问何故。蒋公子忍着笑说,当日文昌曾讲,王兄选书童的品味甚是奇特,让人高山仰止。我原是不明白的,昨日听了染墨深夜侍候公子,得公子怜惜之事,今日又闻王兄高论,才明白过来,这选书童一事上,在下是万万不及王兄的。
                 蒋公子心说,也让你尝下喷茶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的吧。
                 王公子回过神来,果然一口茶水呛在喉头,大咳起来,不待平息,揪住蒋少爷的衣摆嘶声辩解,我怎么会看上此等下人,咳咳,要找也必然是聪明俊秀人物啊,不对,我根本就没这样的心思!我说的这事寻常,是我听说的,咳咳咳咳,听说的!
                 蒋少爷心怀大畅,掰开王公子攥住衣襟的手,起身告辞。
                 王公子犹在身后亢声高呼,我晚间熬夜是在读书,咳咳,读书!我不要他说话是因为他嗓音难听!咳咳咳咳……真的是为了难听啊!
                 蒋公子心清神彻,再无犹疑,往家行来,只待与文昌说个分明,只要文昌有意,以后两人朝夕相对,不离不弃,又是何等的乐事。
                 至于蒋家那边,幸亏有兄长担待,自己若能进士及第,得个一官半职,找个外省小官做了,文昌自然跟着赴任;若是不能中举,那就游遍名山大川吧,总不至于让家族蒙羞。
                 若是文昌无意……就算无意,也不至于厌恶于他,要不然也不会有昨晚之事了。那么就多用点水磨功夫,他年纪尚小,早晚总会通得情爱,知晓我对他好的。
                 文昌这厢里,眼见着少爷出了门,才泄了强撑着的一口气。无力的趴在桌上。昨晚上一宿都没有睡好,现在昏昏沉沉的什么也不想动,公子不在,也无人管他,就这么楞楞的发起呆来。
                 原来不用那样做的,原来打小知道的道理就是错的,原来自己费心伤神才逐渐适应的种种,都是没必要的。那自己这些年,又算什么呢?
                 公子说那是错的,他当然松了一口气,不用被勉强,自然有些高兴。可现在怎么办?为什么知道了不用那样做,自己还是会想啊?当初那么惧怕的事,怎么就成了心愿了。
                 掺杂着失落的委屈在胸腔中沸腾着,顶得文昌鼻子泛酸,烦恼的只想用脑袋撞桌子。公子说须得心甘情愿的,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自己送上门去,他都认命了啊……
                 文昌觉得自己还是那只呆头呆脑的胖鸟,只是这次猎人解开绳网,他却不想飞了。
                 以后怎么相处?
                 要不就装着是闹了个笑话,犯了个错,再老老实实的当书童?可自己已经存了那样的心思了,公子就算不觉察,自己又怎么忍心亵渎他。
                 干脆让公子知道吧!若是公子知道他是心甘情愿的,会不会说他不知羞耻,然后把他卖掉或者吊起来打死?不会,公子是那么好心的人,最多把他赶出去吧。
                 索性直说了,反正昨晚已经丢尽了脸了,还怕什么,左右不过是个死!万一公子心软还让他留在身边呢?
                 文昌打定了主意,略梳洗了下,就准备出门去寻公子。两人在门口撞个正着,一照面,两人均是胆怯心虚,气势全无。
                 回了房内,尴尬相对片刻,然后同时开口,一个叫公子,一个喊文昌。听得对方也讲话,又同时住口不语。蒋公子平日当少爷惯了,毕竟气势足点,喝令文昌,有事说事!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又忆起自己要好好待他,放缓声音说,也不用急,这几日我无甚大事,有什么麻烦一并说来我与你担着就是。说完自觉别扭万分,恨不得自抽两掌。
                 文昌见公子神色尚好,倒是胆大了许多,依旧不敢抬头,低声道,昨夜那事,公子说须得心甘情愿才好,我思量过了,我原本就是心甘情愿的。
                 蒋公子也正心悬此事,听到文昌提起,已是意外,见他如此说法,更是惊喜。只是还得问个分明,若我不是你家公子,你不是我侍候的书童,你也……也肯么
                 文昌听出一线希望,急急答道,肯的!
                 蒋公子稳了又稳心神,才能镇定开口,我与你如此,也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书童,只因是你文昌而已。
                 文昌闻言抬头,面上飞红若霞,眼中璀璨若星,蒋公子看着,不能自己,挽住文昌依向床榻,扯下罗帐,一室春光。
                 这正是:
                 鸳鸯帐,定风波
                 JQ更比回帖多
                 牵小手,轻摩梭
                 若问后续
                 哦……哦……哦!


            删除|8楼2010-06-25 23:54
            回复
                   尾声
                   第二日清晨,两人起床,目光再相遇时,依然会一个低头一个转脸,只是心情大不相同,均是甜蜜无限。蒋公子有事出门,文昌把床单换了,又甜蜜的发了会呆。忽然升起一个疑问。
                   为什么不会疼呢?昨天公子确实压着他了,两人也都……还不慎沾染到床单上。只是为何没有一点疼痛,记忆中那个孩子哭成那样,应该很疼才对啊,难道有什么地方不对?还是少了什么?这么想来,公子这三年都和自己在行住在一起,似乎没进过风月场所,他该不是也没经历过吧。
                   情爱之事,真是个难题啊……文昌幸福的叹了口气。不管了,反正以后还有那么长的日子,早晚会清楚的!
                   -------------全文完-----------


              删除|9楼2010-06-25 23:5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