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暗下来了。
护士们把小苏净护送到病房里之后,苏爸爸坐在床边,握着苏净纤细的手,十指紧扣。
苏爸爸心里风起云涌,自己为什么从来都不重视这个可怜的孩子。别人家的女孩子得到的是不是都比我苏净得到的多?
医生说:这个小孩子啊,为什么不吃饭还可以这么白净呢?
爸爸说:她呀,可一生下来就白净。真的。
又说:恩? 不吃饭?屁小孩。一点都不乖。
医生走后不久,苏净就懵懵懂懂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爸爸守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眼里居然闪过一丝诧异。
小苏净问爸爸为什么突然这么好,苏爸爸的脸立马就红了。
吞吞吐吐的说,苏净,似乎爸爸以前从来不重视你,爸爸也觉得很抱歉。每次看到你看着玩具眼里透出来的羡慕,我总觉得有点愧疚,但没过多久就好了,然后又像对待保姆一样的对待你。还好你懂事,从来都不责怪爸妈。我们以前把中心都放到苏恒身上,你心里也没有一丝愤恨,让我们觉得很安慰。现在,爸爸为以前的行为对你说一声 对不起。还有,你以后可要乖,每天都要按时吃饭。
其实前几天他在街上看到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过马路,男人体贴的俯下身问,女儿啊,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呢,得了第一名,爸爸可得好好奖励你。话还没说完,一辆车疾速的闯过红灯,几乎是擦着他两过的。女孩吓得跌坐在地上。
令人诧异的是,女孩没有哭,反而满脸担忧的问男人好不好、有没有事。男人说没事,然后抱起她走到对岸。
他被触动了,他想,如果是苏净,也一定会这样。可转念一想,自己对苏净是不是也是这样呢?答案似乎不是。
那天回家后,他到苏净的房间里看了看,才发现,原来他们和苏净的回忆那么少。
苏净在手术后的第一天里还只能吃些流食。
所以苏爸爸星期六中午提着一壶家里煮的绿豆粥来到了医院。他坐在床沿,舀了一碗粥,用勺子一口口吹冷了送到苏净的嘴里。
赵恩世站在病房门口,眼巴巴的看着这一壶深情父女图。心里也有涟漪。
苏爸爸准备把保温盒送回家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赵恩世。说,正好,小世啊,你进去陪陪苏净吧。叔叔下午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