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只不过是张面具
灵魂,确实最脆弱的玻璃
诺言,只不过是编造的谎言
人性,却是最脆弱的毒药
漫天花雨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一直以来,我没有一颗善心,因为世界告诉我,我不需要善心,我习惯了带着满身伤痕在黑暗里行走,我习惯了一枪贯穿别人的身体,再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地暗红色的印记,纵然我很厌倦这样的生活。我必须学会铁石心肠,学会毫不留情地,让每一个妨碍我的人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似乎每一个人,都只懂得为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于是,我学会了伪装,学会了用冷漠的外表掩盖那颗追求真善美的心,但是我知道,我厌恶这样的自己。
今天似乎还和往常一样缄默,没有期待过蓦然而至的奇迹,毕竟全部的这些早已成为习惯。少女面无表情,这是多年从政所铸成冷血面具,无人知道那内心在怎样挣扎。
脑海中不自然地浮现出影铭与楚雨荨的模样,阳光下,少年男女们的笑颜是那样明朗干净,无所忧虑。我不得不承认,其实白痴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与逍遥。
想想那时的确是单纯到几近透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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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眉,榻榻米上落下深深浅浅的痕迹,很涩,也很苦,无助的跪坐于地,卷曲起双腿,发丝散落,地上滚落过的棋子,在烛光下发出光芒,刺眼的如那个黑衣女子温和的笑颜,她蓦然的发现,她的头发长长了,不再是齐肩,刹那间,她从十八年的梦境中走出,从三岁到二十一岁,好长好长的一个梦,从遇到她的那一刻开始,此刻,全部烟消云散。她淡淡的笑着,落魄的笑着,诡异的笑着。
铃木千雄,他不禁有些好奇,天泉纯静子,中川,藤泽,还有他的女儿铃木千樱,那是一个比一个的目高于顶,却偏偏对那个隔海相望的巫影寂青睐有加,那个叫巫影寂的,究竟是何方神圣,有何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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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日晨,巫氏大宅,费朗西斯书房
费朗西斯再次苦笑,没错,他得到了一个最忠心也最有用的臂膀,而他失去的,是他的骨肉至亲。
费朗西斯看了一眼静默的我,问道:“计划可还顺利?”
我知道他说的是铃木家族,淡声应道:“嗯,有些小麻烦,不过无所谓,结局都一样。”
太像了,冷漠而无情。
他的目光回到桌上的文件,轻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问道:“见到那人了?”
此问突然,我不及反应,道:“爷爷说的是……”
“铃木千樱,观此人如何?”
我微微一怔,他从来不会对与军政两界无关的人感兴趣,但我更不知自己如何回答。沉吟半晌,方缓缓答道:“她……很好……”
她很好?
听到这个回答,费朗西斯几乎要笑出声来。巫影寂对人性的洞察与掌握几乎无人可与匹敌,当年她正是凭借这一点战胜了实力远胜于己的铃木千代。自她参政以来阅人无数,从未对人下过如此模糊的定论,用的还是那般犹豫的口吻。
费朗西斯眸中笑意更盛,他跨前一步,以两指轻轻拈起我尖削的下颌,细细端详着,说道:“寂儿真是长大了……也到了时候了吧……”
寂儿?
已很久都没有听到过自己的爷爷亲昵地唤自己的乳名,以至于现在听起了有些昏昏沉沉的,如隔云端,竟对他突然转移话题,意向模糊的话语失去了一向敏锐的判断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