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掉了手上的一根倒刺,手指头红肿了很久,轻轻一碰就痛。
我总是害怕甲沟炎,但总是不长记性要别点手上的皮。大三那年,脚趾的甲沟炎让我全身的淋巴结都肿了,没法走路,爸爸带我去学校旁边的医院,医生说要切开引流。我永远忘不掉麻醉针穿刺的那种痛,我一边哭一边想躲,幸好麻药后没感觉太大的疼痛,却还是有那种刀片划破皮肤的颤栗感。
包扎好,拿了药,出了医院爸爸就回去了,他本来就请的假,我说我能自己走回去,虽然确实很近,几百米吧,但其实并不轻松,我一瘸一拐地走着,麻药过后有火辣辣的感觉。我那时没什么朋友,所以也找不到一个能搀扶我的人,在路上遇见几个男同学,我竟然还觉得窘迫,大概是为自己形只影单而觉得羞耻。
我还记得那盒头孢,很贵,我算了下竟然要十几块钱一颗,可惜我过敏,吃了之后很不舒服,不敢再吃,总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渴水,喝了很多水也没用。我又去了医院,独自一人,门诊的导医说我没病,我说我真的觉得很不舒服,最后去看了什么科我忘记了,但那个医生更让我觉得不靠谱,他明明是个口腔科还是耳鼻喉科的,却说我的症状是中医里的啥啥啥来着,我忘记了,我明明中医考的挺好的,92分,但我忘记了。他让我去看中医,我一瘸一拐无语至极地走了。
停了药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没有了,我却有点心疼那一盒药,不过从此以后我对头孢敬谢不敏,那种极度渴水却又像无底洞一样填不满的渴让我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