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稿攒了不少,蹲不到评论,开启单机月更模式(bushi)
怎么感觉字数越来越多了。琢磨琢磨
(7)
我和闷油瓶提着酒回到家里时,胖子已经做好了一大桌菜放在厨房的案板上。悠悠的香气裹挟住我冻僵的身子,给心里送去了一些独属于“家人”的温软。
围着围裙的胖子将菜一份份地端到了茶几上,打眼一瞅我站在玄关处朝着他乐,他斥道:“都他娘的回来了还不去帮你胖哥哥端菜,瞎长了一双手是不?!”
我搓了搓冻僵的手,笑着调侃道:“胖爷功力不减当年啊。”
“那是!”胖子骄傲地一仰首,那鼻子都快冲到天上去了,“你胖爷那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了粽子卖得了明器。”
我正准备再说点漂亮话去恭维一下胖子,谁知道他一拍大腿,自言自语道:“坏了事了,锅里还炖着猪蹄儿呢!”说完他就往厨房冲,冲一半还不忘回头骂我道:“别他娘的站着傻乐了,去,洗洗手吃饭去!”
“得嘞。胖爷发话了啊小哥,咱哥俩去洗手享清福喽。”我屈肘抵了抵闷油瓶,将酒放在茶几的空位上,“把小猫儿掏出来吧,开空调了,屋里暖和。”
闷油瓶没回答我,只是将脏兮兮的围巾展开,剥出了在柔软的围巾里酣睡着的奶猫。
“真会享福。”我笑着伸手给它拨弄醒,湿漉漉的鼻头蹭着我的指腹,是说不出来的怪异,“是不是感冒了,小家伙身子骨不好吗。”
闷油瓶看了看我,将猫放在地上,淡淡道:“流浪猫。”
我伸出脚轻轻踢了一下正在做伸展运动的猫儿,笑道:“给取个名字吧,你养的,总不能一直猫儿啊猫儿的叫。”
闷油瓶摇摇头,换下沾了雪水的鞋子,套上家居棉鞋走去洗漱间洗手去了。
“顺便把你衣服换了,毛衣丢洗衣机里甩甩,听见了吗!”我是深怕这闷油瓶不拘小节,连忙扬声嘱托。
猫儿在我脚边绕了一圈,抬起头望向我。黄橙橙的瞳孔迎着我打量它的目光,给我一种渗入骨子里的寒意。我矮身想也不想地拎起猫儿的后颈皮,不顾它的挣扎,三步并作两步地给丢进了放在阳台闲置的纸箱子里。
闷油瓶似乎在客厅和胖子交谈什么,我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给王盟打了个电话。
“老板,什么吩咐。”王盟的声音又沉又稳,全然已经没有了过去愣头青的影子。
“我这儿有一只猫,你一会儿过来给它带去医院。该绝育绝育,该打疫苗打疫苗,顺便给它洗个澡。”我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燃之后衔在牙关里,“帐走吴山居的,算我私人账户上。”
“好的老板。”王盟答道。
我又吩咐着让他总合一下三盘的消息,简单地听了一下他的汇报就挂了电话。
胖子正坐在沙发的主位上和小哥喋喋不休,大致意思还是“你要翻身做主人,翻身农奴把歌唱”之类的跑火车。
我笑着踢了一脚胖子的腿,让他往旁边坐坐,和他挤在了一条长沙发上。
闷油瓶看了一眼我嘴里衔着的烟,一言不发地又垂下头吃着自己的菜。我知道这肯定又是不满意了,索性将烟取下,碾灭在烟灰缸里。
饭后,胖子张罗着洗碗,将我拉扯进厨房,正巧王盟已经在楼下候着了,我嘱托闷油瓶将阳台装猫的箱子搬下去。
一直到闷油瓶离开屋子,胖子停下手里洗碗的动作,开门见山道:“天真,你怎么看小哥。”
我本来靠在门边看着他刷碗,听他这么一说,我愣了愣,迎上他灼灼的目光,我笑道:“你看出来了。”
“作为兄弟,我支持你。作为男人,我觉得你不明智。”胖子移开目光,重新将注意力投入到洗碗大业中。
“嗯。我知道。”我坦率地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他,“小哥他不是我能抓住的人。”
“你……”
“我是真的喜欢。”我毫不犹豫地接下他的话头,“我心里就装着这么个人,一装就装了十几年。”
胖子叹了口气,又问我:“你和他说了吗。”
“没有。”我耷拉下眼皮盯着地板上的一道缝隙,“他是自由的。”
“你应该告诉他。别到最后……”胖子咬了咬牙,没再说下去。
我和他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直到闷油瓶回屋关门发出的一声“咔哒”声响,这才让我和胖子之间的僵局破了冰。
其实我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我拉着闷油瓶的手,认认真真告诉他,“张起灵,我喜欢你。你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人”,但是思来想去,始终觉得不妥。
虽然闷油瓶已经在这个社会逐渐走向正轨,但我始终没有试探出他对我的心意。你要是说,他对我有过一些牵手拥抱,又或者是和我同床而眠的经历,我倒是觉得这是雏鸟情节,而非情感流露。
吴家一直本着“前走三后走四”的原则,没有十拿九稳的后路,绝不向过多向前一步。我没有把握我和他坦诚相待之后我能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所以和他吐露心迹的计划总是一拖再拖。尽管我很想捅破这层窗户纸,但最终还是会站在那个底线之前不再向前迈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