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明宫丨宫城丨珍禽奇兽 】：山海藏
奇苑，内有飞禽走兽。万国所献白象、巨龟、狻猊、孔雀、白鹇等，皆养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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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心亭中，屈膝跪坐在长榻上，双手叠于温凉的玉阑干，支住下巴颏儿。一双望眼，心不在焉地，看宫婢洒下一把鱼食，金黄与朱红的鲤如水波间飘荡的羽缎，三二对鸳鸯、凫雁、赤麻鸭和白鸿鹤小舟似的，缓缓游过眼前，而一只孤独的鹭鸶栖在芦苇下，白得像积了一夜的霜。
“今慈姐姐。”闷闷不乐地唤她，拨着镯子，镶嵌的金虎头也咬我的指尖，一时又不说话了。
袁茂英胡说！很久以前我曾想，我才不要做私奔郑女，他有他的蕙娘，我要比那女人更出色的、芝兰玉树的丈夫，既然婚姻不过是姓氏的缔结，既然来日公主府的门只为我的青眼而开。可是——可是我不能够永葆这天真的乐观，嫉妒像一条藏在发髻中的长蛇，无时无刻不向我低语，良辰苦短，分享与出让同床共枕的百年，是多么、多么、多么难以忍受呵。
肩更塌一些，始终不看向她，喃喃自语似的，我不会叹气。
“这儿饲鸟的宫人说，天鹅一生只得一个伴侣。”嗤笑一声，浑然不祝福，更不赞美，反笑它们不合时宜，心绪像一把枯了的丁香枝在烧，见甚么都恶言。“畜生进了明宫的门，饮着龙首渠的水，怎么还想着要忠贞呢？阿耶新立了皇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