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普】唯心论
亚瑟·柯克兰据(他自己)说是可以看见妖精和独角兽的。
这种据说(显而易见)就像“据说阿尔弗雷德昨天捡到了一只迷路的小外星人”“据说连五会议上曾经出现过第七人(第六个是费里西安诺)”“据说路德维希有着不为人知的爱好是把家里的狗狗梳成背头”“据说伊万的本体不是围巾也不是水管而就是他自身”“据说肥啾其实是匈`牙`利最新科技鸟型袖珍侦`察机器人——V801”“据说基尔伯特还没消失好好活在这世上”一样令人不得不存疑……特别说明一句,尤其是,最后那条。
亚瑟·柯克兰还说,他看见基尔伯特了。不过这话只是说给他自己听。
他是在自家花园里看见他的。下午三点,刚好应该来点红茶,还有他美妙的小点心。
多么尴尬的场面啊!他心不在焉地搅着早已凉透的红茶,一言不发,看着那个小鸟一样帅气的家伙,不,最新科技鸟型袖珍侦察机器人V801一样帅气的家伙在别人家房顶上一个人快乐地无所事事,看他对着空气扮鬼脸挥拳头唱些听不懂的歌直到黄昏。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基尔伯特从房顶跳下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哼着小曲儿向别处去了。亚瑟的茶一口没动。也不想喝茶了——他满脑子都是莫名其妙出现的“死人”。他是怎么还在这世界上?怎么想到要来这儿?他还会来吗?
第二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基尔伯特又出现了。然后理所当然是第三天第四天。
后来亚瑟也就渐渐习惯了这个不请自来的奇怪客人。他们都当彼此是空气,碍于过去那些陈年旧事谁也没先开口打招呼。一段时间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再后来,亚瑟甚至每到准备下午茶的时候就等着基尔伯特爬上他家的屋顶,如果不巧错过了前一次报时,还会拿他来对那块需要常常校正的宝贝怀表。那是个老古董货,黄铜外壳早就摩挲得发亮、连花纹都快要磨平,但从制造之日起就在他手里保养得很好。毕竟钟表只靠指针来显示时间,而不是靠裂缝了的玻璃或者变形的表壳——钟表更不是时间自身。
“该死的德`国佬,他准时得就像布谷钟一样,”亚瑟低声嘟哝,啪地合上表盖丢回马甲胸前口袋里,又端起了茶杯。
话说回来,你真的能彻底忽略一个人吗?
——显然不能。
一个个下午过去,英`国绅士的好奇心从未停止膨胀。“那家伙应该是死了,绝对,”当年正是自己极力主张判他的死刑,“可他又在这儿。这不正常。”简直太不合理了,亚瑟宁愿相信神在十八光年外也不相信基尔伯特在他家屋顶跳踢踏舞。
在好奇心驱使下,这天他做了件绝对称不上绅士的事情:跟踪。戴上墨镜的亚瑟·柯克兰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装着少许罪恶感)放轻步子远远尾随,还特地戴了顶帽子遮住他那标志性的粗眉毛(上帝作证,这么打扮起来他看上去就像一个真正的流氓)。所幸对方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存在,跟踪行动得以顺利展开。
基尔伯特朝着路德维希的住处走去。
基尔伯特正想敲门,却停了手在门口转悠。
基尔伯特无聊地靠在路灯柱子上吹口哨。
基尔伯特突然弹起来,一辆熟悉的车拐过街角。
基尔伯特絮絮唠唠地跟在路德维希身后。
路德维希随手关上门。
基尔伯特独自站在门外面,长久的沉默。
“啊哈哈哈果然又是这样……”他终于(在亚瑟的腿就快麻到失去知觉之时)抬起手抓了抓一头乱发,“都习惯啦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West看不见本大爷吗,本大爷还能天天看见West都要感谢上帝感谢亲父……再说本大爷就算没人看见也还是那么帅气的。真是帅气极啦。像小鸟一样……唔。说起来Vogel也看不见本大爷啦。”
这是1947年以来亚瑟·柯克兰第一次听见基尔伯特·贝什米特的声音。他对他的嗓音其实没什么印象,但隐隐还是有种熟悉感——那或许是因为作为普`鲁`士,基尔伯特的发音方式具有(低地)德语的一切典型特征。亚瑟现在知道基尔伯特确实是死了。是的,他死了,这一切都完全正常。“简直太合理了”。合理到他愣在那儿直到基尔伯特手插在兜里迎面走了过来,擦肩而过丢下一句“亚瑟柯克兰你个伪劣绅士这副样子真是可笑,本大爷都快笑哭了混蛋。”
“自以为帅气的小鸡儿骑士,你的样子才可笑呢——恐怕应该是可悲吧我都快哭笑了,”亚瑟下意识地接口。
“本大爷才不——”
在他背后三四米远的地方基尔伯特站住,又倒退着一步步走回来(真傻透了)。大眼瞪小眼。
“哦。”基尔伯特这样结束了他们时隔多年的第一次对话。
=============================目前只写到这儿=============================
亚瑟·柯克兰据(他自己)说是可以看见妖精和独角兽的。
这种据说(显而易见)就像“据说阿尔弗雷德昨天捡到了一只迷路的小外星人”“据说连五会议上曾经出现过第七人(第六个是费里西安诺)”“据说路德维希有着不为人知的爱好是把家里的狗狗梳成背头”“据说伊万的本体不是围巾也不是水管而就是他自身”“据说肥啾其实是匈`牙`利最新科技鸟型袖珍侦`察机器人——V801”“据说基尔伯特还没消失好好活在这世上”一样令人不得不存疑……特别说明一句,尤其是,最后那条。
亚瑟·柯克兰还说,他看见基尔伯特了。不过这话只是说给他自己听。
他是在自家花园里看见他的。下午三点,刚好应该来点红茶,还有他美妙的小点心。
多么尴尬的场面啊!他心不在焉地搅着早已凉透的红茶,一言不发,看着那个小鸟一样帅气的家伙,不,最新科技鸟型袖珍侦察机器人V801一样帅气的家伙在别人家房顶上一个人快乐地无所事事,看他对着空气扮鬼脸挥拳头唱些听不懂的歌直到黄昏。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基尔伯特从房顶跳下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哼着小曲儿向别处去了。亚瑟的茶一口没动。也不想喝茶了——他满脑子都是莫名其妙出现的“死人”。他是怎么还在这世界上?怎么想到要来这儿?他还会来吗?
第二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基尔伯特又出现了。然后理所当然是第三天第四天。
后来亚瑟也就渐渐习惯了这个不请自来的奇怪客人。他们都当彼此是空气,碍于过去那些陈年旧事谁也没先开口打招呼。一段时间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再后来,亚瑟甚至每到准备下午茶的时候就等着基尔伯特爬上他家的屋顶,如果不巧错过了前一次报时,还会拿他来对那块需要常常校正的宝贝怀表。那是个老古董货,黄铜外壳早就摩挲得发亮、连花纹都快要磨平,但从制造之日起就在他手里保养得很好。毕竟钟表只靠指针来显示时间,而不是靠裂缝了的玻璃或者变形的表壳——钟表更不是时间自身。
“该死的德`国佬,他准时得就像布谷钟一样,”亚瑟低声嘟哝,啪地合上表盖丢回马甲胸前口袋里,又端起了茶杯。
话说回来,你真的能彻底忽略一个人吗?
——显然不能。
一个个下午过去,英`国绅士的好奇心从未停止膨胀。“那家伙应该是死了,绝对,”当年正是自己极力主张判他的死刑,“可他又在这儿。这不正常。”简直太不合理了,亚瑟宁愿相信神在十八光年外也不相信基尔伯特在他家屋顶跳踢踏舞。
在好奇心驱使下,这天他做了件绝对称不上绅士的事情:跟踪。戴上墨镜的亚瑟·柯克兰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装着少许罪恶感)放轻步子远远尾随,还特地戴了顶帽子遮住他那标志性的粗眉毛(上帝作证,这么打扮起来他看上去就像一个真正的流氓)。所幸对方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存在,跟踪行动得以顺利展开。
基尔伯特朝着路德维希的住处走去。
基尔伯特正想敲门,却停了手在门口转悠。
基尔伯特无聊地靠在路灯柱子上吹口哨。
基尔伯特突然弹起来,一辆熟悉的车拐过街角。
基尔伯特絮絮唠唠地跟在路德维希身后。
路德维希随手关上门。
基尔伯特独自站在门外面,长久的沉默。
“啊哈哈哈果然又是这样……”他终于(在亚瑟的腿就快麻到失去知觉之时)抬起手抓了抓一头乱发,“都习惯啦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West看不见本大爷吗,本大爷还能天天看见West都要感谢上帝感谢亲父……再说本大爷就算没人看见也还是那么帅气的。真是帅气极啦。像小鸟一样……唔。说起来Vogel也看不见本大爷啦。”
这是1947年以来亚瑟·柯克兰第一次听见基尔伯特·贝什米特的声音。他对他的嗓音其实没什么印象,但隐隐还是有种熟悉感——那或许是因为作为普`鲁`士,基尔伯特的发音方式具有(低地)德语的一切典型特征。亚瑟现在知道基尔伯特确实是死了。是的,他死了,这一切都完全正常。“简直太合理了”。合理到他愣在那儿直到基尔伯特手插在兜里迎面走了过来,擦肩而过丢下一句“亚瑟柯克兰你个伪劣绅士这副样子真是可笑,本大爷都快笑哭了混蛋。”
“自以为帅气的小鸡儿骑士,你的样子才可笑呢——恐怕应该是可悲吧我都快哭笑了,”亚瑟下意识地接口。
“本大爷才不——”
在他背后三四米远的地方基尔伯特站住,又倒退着一步步走回来(真傻透了)。大眼瞪小眼。
“哦。”基尔伯特这样结束了他们时隔多年的第一次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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