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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北京1楼2022-12-04 23:08回复
    【藻园不比栖宫神香,庄肃不及,雅致有余,曲榭连阑间也多是如晚香玉一类的小巧玲珑,兼有水系涟涟蜿蜒其间,在这料峭余威的季春里,不免显得清冷。是故昨日往荇村,我见窗前一架空几,心下便有几分打算。若说添气度,佛手应是不俗,于是拨腿走一趟花圃,叫莳花女史替我寻一株挺拔些的,好捧去与额涅过过眼。】
    【余光里正一人挥锄,所落之处却立着个雪粉小儿】哎哎哎——【绛神身量小,泰半隐没在花影后面,堪堪辨了好几眼】
    【也顾不上前头引路的人,抬臂遥指那株芙蓉后的身影,意图在声色上先将人制住,脚下则是疾步如飞,接连跨过几盆春剑川兰,引得身后惊呼不迭——极品万金,险些叫我一脚魂灭。取道丛中,跃至那行人前,眼风只在绛神周身略扫一道。女儿家的衣袂素来层层叠叠,倒一时瞧不出好坏,反是身前的仆从满脸为难,竟先‘委屈’起来了。冷眼瞥在那人肩头,锄尖尚且沾连泥壤。】
    你是谁,举着锄头做什么?【实则一贯鲜少诘责,出言也不过寻常,只是脸色不大温存。回首见绛神在我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唯恐她吓着魂儿,因而展颜笑了】有没有事儿?


    IP属地:北京3楼2022-12-05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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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神一脉因袭令嫔的婵娟貌采,眉嵴曲如新月,睑下一点雪青小痣,更添神色莹静孤洁,这使她在一众姊妹中显得分外不同。几乎不曾见她何时跋扈飞扬、何时居高临下过,总是如这般,尽管遭受冲犯,也不过斯斯文文地道一句想或不想,天子帝姬的睥睨与傲岸,尽被她藏入轻朱深处。然而却常有不知抬举者,将公主的优容,视作可堪侵袭的信号——那人犹在嗫嗫作声,瞳仁立时一黯,不容对方再进犯只字】宫婢以下犯上,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历来妄听宫法,在于森然规度终归是规制人性,拘系天然,为婢为奴原就无几自由,若论言行罪责加身,更易使他们泯灭在重垣迭锁之间。或许是圆明园游离宫禁之外,山色滋养他们自在的生气,偶尔,甚至看不见自己祸不旋踵的将来。】
      【原先为我引路的女史匆匆而来,随行的仆侍按住那人,以及绛神口中的那枚‘花锄’。】
      公主想要什么,给她便是了。【未再论及降罪,只淡淡一语带过,旋即转身屈膝半蹲,把着她的小臂,轻声问她】吉兰泰,你想要什么?
      【朝那青簇簇的泫泫碧采展首,目及流动荣茂的诸般花冠,历数其中】桃金娘、桂竹香、绣线菊……你想要哪枝?


      IP属地:北京6楼2022-12-07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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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及多忖,躬身迈步向前,跨过那落选的两列锦葵和金茶,单手连盆一道撅过来】花根离了泥就活不成了,桃金娘花季长久,养在屋中,能伴你常青。
        小鬼头,【如是很亲昵地屈指刮她的鼻尖】倒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见她似乎兴致已然不再对付满园重葩,于是直截站起身,膝前堆叠的锦缎垂滑直下,盖住绣有文竹的方头靴,仅露出她所言指的印迹。低头不过凝予一瞩,潦草得仿佛未睹见所谓的尘垢,只当这双靴仅是涉过谐奇趣的西洋重楼,又抑或无心碾过正觉寺中,那莹山清规下的一点香灰。】
        【总之,太微不足道了——与额涅同我追述的科尔沁,几乎不能称为一回事。】
        圆明园没有马场,要说真骑马,得去塞外才能作数。
        【垂在衣侧的左手顺势牵起她的,柔荑轻若无骨,像是捏住了天边的一角云】吉兰泰,学会骑马了吗?


        IP属地:北京8楼2022-12-07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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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去过的——【昂首的须臾,檐下的半漏昼光于视野中一掠而过。在这极尽荧灿的瞬霎中,那些幼时在额涅怀中,酝酿睡意的朦胧寝帐中,以及栖宫神香内某一本未署字姓的手札里,所获悉的游川泛海,潇洒风物,都倏忽具象了。明晦的光影勾勒山川,枝头的雍鸣伸写性情,我的足迹或许尚未亲历登临,然而我的心神,却早已为其倾倒,向其输忱。】
          去过很多很多次,在我的梦里。
          【偏过脸去看她时,我想我的神宇不该是戏谑促狭。调笑总是一味贪图当下的快意,但是无尽的思索与想象不同,我说打马苍垠,戎车出塞,那就是来日应践的诗史,说骑鹤扬州,秦岭逢雪,自然也不是空谈兴叹。】
          我额涅很会讲故事,听完那些故事就会入梦,梦里的塞外是苍天之畔,伸手就能摸到天上的云。【话至此时,忽然看一看绛神,似是打量身形,笑与她道】不过你还是长得太小巧。不妨事,没有十一哥,我也能抱着你上马,你坐在马上,就一定能够得到了。
          等汗阿玛带我们去木兰,我就驮着你去追日,晚上去摘星,【白萼的倒挂金钟坠在我们头顶上方,我伸手,五指拨过那赤红的花蕊,巍巍颤动的,是日后手可攀摘的血月皓魄】哥哥将天上的月亮捉下来给你,劳什子月神姮娥,不稀罕,我们吉兰泰是地上的神女。


          IP属地:北京10楼2022-12-07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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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神一脉因袭令妃的婵娟貌采,眉嵴曲如新月,睑下一点雪青小痣,更添她气质里莹静孤洁的一宗,这又使她在一众姊妹中显得分外不同。几乎不曾见她何时跋扈飞扬、何时居高临下过,总是如这般,尽管遭受冲犯,也不过斯斯文文地道一句想或不想,天子帝姬的睥睨与傲岸,尽被她藏入轻朱深处。然而却常有不知抬举者,将公主的优容,视作可堪侵袭的信号——那人犹在嗫嗫作声,瞳仁立时一黯,不容对方再进犯只字】宫婢以下犯上,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历来妄听宫法,在于森然规度终归是规制人性,拘系天然,为婢为奴原就无几自由,若论言行罪责加身,更易使他们泯灭在重垣迭锁之间。或许是圆明园游离宫禁之外,山色滋养他们自在的生气,偶尔,甚至看不见自己祸不旋踵的将来。】
            【原先为我引路的女史匆匆而来,不敢宣口的惊呼抑在喉舌,与之随行的仆侍则很有眼力地按住那人,以及绛神口中的那枚‘花锄’。】
            公主想要什么,给她便是了。【未再论及降罪,只淡淡一语带过,旋即转身屈膝半蹲,把着她的小臂,轻声问她】吉兰泰,你想要什么?
            【朝那青簇簇的泫泫碧采展首,目及流动荣茂的诸般花冠,历数其中】桃金娘、桂竹香、绣线菊……你想要哪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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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12楼2022-12-07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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