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上翅膀的猫吧 关注:3贴子:152
  • 11回复贴,共1

【猫推猫荐】《天蓝色的彼岸》虽然都看过叻…、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一楼献给伟大的百度…、嗯、、
虽然我不是很迷信、


1楼2010-07-04 11:12回复
    第1节:你死了以后
    “欢迎您来到另一个世界”
    人人都觉得,走完人生的旅途,尘世上的事情就一了百了了,死后不是长眠地下永久得到安息,就是进入天国省心享福了。其实远不是那么一回事,至少对小孩来说满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刚进入天国,一群成年“人”就围了上来。
    “哦,小鬼!”。
    “小不点,你是来找你妈妈的吗?”
    “不是”,当你告诉他们,“我妈妈还活着呢!”他们就会大惊小怪起来:“啧啧!这太不像话了!”听那口气,好像我这么小就不应该死,好像我犯了多大的错误似的。他们看上去就像是在谴责我在进天国时加了塞儿,抢了别人的位置。
    “在那边的人,总是按年龄和经验来判断谁能干什么,谁不能干什么!”看来阿瑟(我一会就会说到阿瑟)的话还真对,天国“那边”的人也跟“家乡”的人一样。
    阿瑟把我称作“家乡”的地方叫“这边”,把死人呆的地方叫“那边”,但我不喜欢这样叫。
    在一般的故事书里,你认为自己会有一个漫长的人生,当你真正老的时候,身体衰弱了,像枯萎的稻草一样,然后再一点也不让人奇怪的死去。
    阿瑟告诉我说,人最好穿着靴子死在床上,但我不这么看。我想不出,人有什么正当理由穿着靴子躺在床上——除非你病得太厉害了,没有力气去脱靴子,但这时还是有人会帮你脱的。事情并不总像故事书里写的那样,甚至是完全不一样的。
    因为人可以在各种年龄上死去——像我这样小的,像我爷爷那样老的,还有更多年龄在我和爷爷之间的人,都死了。
    当你来到“文书桌”(我马上就会告诉你关于“文书桌”的事情)面前,你就会知道你真的是死了,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但说老实话,真没什么另一个世界,反正我没见着。在我看来,死这件事就像是一件麻烦的日常文书工作。)
    你一死,你就发现自己得排大队,你得等上老长老长时间,然后才轮上你去登记。一个“人”,在一张大文书桌后面正襟危坐,透过厚厚的眼镜片不停地上下打量你。
    “我能帮助你吗?”他问道:“像你这样的小孩能干什么呢?你太小,还不可能有一个完满的人生。你是干什么行当的?你不该来这里!——你骑的是自行车还是什么,你应该从车上下来!”
    “是的,先生,我骑的是自行车”。
    那“人”透过厚厚的眼镜片再次打量你,然后说:“你应该仔细看好路再骑!”
    你向他解释说,你是看好路后才骑的,你也很小心,你的死完全不是自己的错,完全赖那个酒后驾车的司机。
    但是,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博得那“人”半点同情。
    那“人”还是坚持说:“你一点也不应该来这里,你还得再活72年!你将来还会用电脑病毒惹下大祸呐,你来这里来得太早了!我也是刚刚会使电脑的呢!以前这里用的还是钢笔、墨水和账册——那时真是糟糕透了!我真有点想把你送回去。”
    这时,你想着还有许多没写的作业要回家去做,所以你说:“好呀!我并不介意回去,要是你能让那辆卡车不撞我的话。”
    但他一听这话,立刻就说:“很遗憾,我不能这样做,我只是这样想想而已。对不起,你不能回去!你看,从来也没有这个先例。”
    于是他开始填表,把你的名字输入电脑。然后他给你一张打印好的信息条,上面写着“欢迎您来到另一个世界”。
    谁都不明白自己死后应该做点什么。
    ——就像人们不知道自己活着应该干什么一样
    “另一个世界”,就是人们常说的“天堂”。
    纸条上还有一个箭头,指向一个小圆圈,表示“你现在的位置”;另有一个箭头指向另一个小圆圈,标明是“天蓝色的彼岸”。
    说的可真够简单的,连怎么走都没告诉!
    “另一个”世界是个什么地方,可真够怪的!这有点像在说:“既不是这个世界,又不是那个世界。”可到底是哪个世界呢?你的手随便指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这里”而不再是什么“另一个”世界了;你在地图上随便找出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是“那里”而不再是什么“另一个”世界了。
    “另一个”世界, 是在哪个世界? 这可真叫人大伤脑筋!这种困境,简直没法说,除非你自己去试一试,就会知道厉害了。
    这里密密麻麻长满了树,还有好些小土路、长长的山间小径,到处是拐角和走不完的田野。不时还出现一个个路标,“此路通向天蓝色的彼岸”。这些路标都指向太阳落山的方向,太阳一直在落山,但总也落不下去。
    按理说,太阳早就该消失在地平线下面了,但它却还是挂在天上,似乎时间已经静止不动了。到处是晚霞的颜色,黄色、红色和金色交织在一起,还有一道长长的夕阳背影,就像是夏天和秋天一起跑到春天里来了!
    这里虽然景色还算不错,但你还是不知道应该往哪儿走。只有路标指引你去什么“天蓝色的彼岸”,可没有人领着你走——这可不像你第一天去学校上学,有爸爸妈妈开车送。
    不过你也不算完全没有同伴,因为在这里你遇到的每个“人”都挺友好的,对你都不错。阿瑟说这是因为大家都走上了同一条路——死。
    在这个地方呆长了,你就肯定会感到特别压抑,其实“人人”都不好受。谁都不明白自己死后应该做点什么——就像人们不知道自己活着应该干什么一样。
    所以,在这里,有人见人就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死的意义是什么?”这跟好些人活着的时候,老在书里写“什么是活着的意义”差不多。
    我原先就问过我爸爸死的问题,可他根本就没当回事儿,耸耸肩膀说:“小不点,别为这个操心!我们死后自然就会知道答案了。”
    但是他错了。因为你死了以后,还是不知道答案。比如我吧,彻底断了气,可还是一点都不明白我怎么到了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你跟我一样,特别想在死后就能知道什么是活着的意义的话,那你可要失望了。
    


    3楼2010-07-04 11:14
    回复
      第2节:“另一个世界”里的时间

      人死了一段时间后,原来的记忆就会衰退。我敢打赌这是真的,因为我遇见了老格拉姆利太太,她是我家以前的老邻居,但现在一点也不认得我了。
      “您好!我是哈里。”我主动上去跟她打招呼,“以前咱们住一条街。不记得了吗?你还从婴儿车里抱起过我呢!当时我就哭了,您说是风把我吹哭了,其实当时根本就没风。您不记得了吗?我长大了一点,您还给我巧克力豆吃呢!——哈里,想不起来了吗?我有个姐姐,我爸是电视台的,我妈经常去社区委员会干活。”
      她看了我半天,还是记不起来,“亲爱的,我实在不记得你了。”说完她就走了,手背在后面,像是拉着超市里的手推车,但其实除了她的幻想,她后面什么也没有拉。
      这可能是天国超市里的手推车,里面装满了想像中的打折商品,肯定还有不少是半价的。
      她走了以后,我才想起,她已经死了5年了。任何人在5年里变化都是很大的。我肯定,我跟她最后一次见面的长相和现在大不一样了。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有点失望,毕竟被人给忘了,是件不好受的事情。
      我还遇到了一些能想起的熟人:巴恩斯太太,古特夫妇两口子,莱斯利-布里格,还有马比。
      马比见到我挺吃惊,“你怎么也来这儿了?你爸、妈呢?他们没先来吗?你是怎么搞的?”
      “我骑车时被撞了。”
      “呀,好可怜!”他说道:“你没伤着吧。”
      他问得挺有意思,我一点也没受伤。我正在骑车过马路,很小心,速度也不快,但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辆卡车来。
      紧接着我知道的事就是我到了这里。但我一点也没有受伤。就像按了个什么电钮,一秒钟前你还在那儿,一秒钟后你就消失了。就像按了下开关一样。
      够怪的,真够怪的!就像恶作剧一样消失了。
      说这么半天,你可能还担心:要是婴儿死了可怎么办。就我来说吧,你若是见到我,你大概会想:“这个家伙该有多大呢?他该有10岁或者12岁大了吧,若9岁,他可就太高了,若是13岁可就太矮了。但不管怎么说,他多少还可以照顾自己,但那些刚出生的婴儿在那个地方可怎么办呢?”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在这里大家都会相互搭把手的,除非你特别执意拒绝别“人”的帮助,否则都会有好心“人”来给你解决困难的。在这里没有“人”被遗弃。
      真的,这挺难说的,除非你自己死了以后,才能完全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反正我只能说到这儿了,明白不明白只好由你了。再说你不管怎么样,也不会着急到我这里来的,不是吗?你还有的是时间,而且以后你不用问,就什么都会明白的。
      “打扰一下,先生!”我问他:“我还得死很长时间吗?”
      说一千道一万,我不过就是死了。前一分钟还欢蹦乱跳,后一分钟就彻底断了气儿。
      我得死多长时间?我的意思是说我该怎么打发这些时间?这里有好玩的东西吗?有足球踢吗?或者有点什么别的有意思的事情可做吗?
      于是我又回到了那个大“文书桌”前,问那个坐在电脑后边的人。
      “打扰一下,先生!”我问他:“我还得死很长时间吗?”
      “什么?”他说:“你怎么问这样的怪问题,你有什么要紧的约会?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地方要去,不得不马上离开这里吗?”
      “我们家本来打算去长岛度假的。”
      “在这个时候死了,你可够倒霉的。”他回答我说。
      “那您也死了吗?”我问他,“您是格里姆-里普尔先生吗?是你吗,里普尔先生?”
      他看了看我,嘟囔了几句,然后大声说:“对,我也死了!而且死人不愿意回答你这些傻问题!别在这儿捣乱了,我正忙着呢!”
      他这样发火也不能光怨他,他面前还排着大队,许多“人”正等着登记。这次我在队伍中还看见了狗,还有猫。我猜它们跟它们的主人一样,准是也死了。说不定其他的动物,像羊啊,牛啊,有他们自己的“另一个世界”,可能还是个“咩咩——哞哞——嘎嘎——唧唧——哼哼”的世界。
      


      4楼2010-07-04 11:15
      回复

        但不管怎么说,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我还是不大高兴。
        “您能不能告诉我,我将会死多久?”我又问他,“我不能总这样闲逛着吧。而且这里看起来没有很好的管理,什么都是乱糟糟的。”
        “随你的便吧,”他耸耸肩膀说,“就算你说的对,这里一直就是这样的!”他又转身在他的电脑前忙起来了。看他那样子,好像认为自己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似的,其实我敢说,他跟我们其他死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说不定,我们这些“人”,
        其实也都不过是一些记忆,错觉什么的呢?
        我明白了,不管我在这里呆多久,他都不会给我什么有用的答案。于是我打算离开,并一边走一边想我该怎么办。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叫我:“嗨!到这儿来,说不定我能给你帮点忙。”
        这就是阿瑟。
        阿瑟跟我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他穿着一身过了时的衣服。我以前听妈妈读过查理-狄更斯写的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个小孩叫奥列佛,生在孤儿院。后来在棺材铺里当学徒,不过奥列佛他自己从那里逃了出来,跑到了伦敦。但他又被一帮坏蛋抓住,被逼着去偷东西。最后被好心人救了出来,人们又发现奥列佛其实是个有钱人的儿子,于是他继承了一笔财产。
        我觉得阿瑟就像是从这个故事里走出来的小孩。要是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写这个故事的狄更斯活在19世纪。
        另外再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你死后会一直穿着你刚死时穿的衣服,而且还不会变脏。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衣服,还是我保留着对以前衣服的记忆,以为我穿着衣服。甚至我都开始怀疑我还有没有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手、脚什么的,是不是只是我的错觉,还是我对以前的记忆。说不定,我们这些“人”,其实也都不过是一些记忆、错觉什么的呢!
        阿瑟的衣服穿的很邋遢,扣子都没有了。衣服上还挂着各种过了时的装饰。对一个小孩来说,最奇怪的是他还戴着一顶帽子,还是参加葬礼时戴的那种帽子。这就是阿瑟曾经、已经、仍旧给人的印象。在我们这里,对死人来说,“曾经”、“已经”、“仍旧”这些词没有任何区别。
        不管怎么说,我猜阿瑟肯定有150多岁了,但他一点不像有这么大年纪了。他还是身手敏捷,能翻跟头,还能戴着帽子倒立。他就像那种能从烟囱里钻出来的圣诞老人。我曾经把我这个看法告诉过他,但他却问我:“圣诞老人是谁?”好像他从来没有听过似的。
        看起来,阿瑟死的时候,也就是很多很多年以前,跟我差不多的年纪。但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长过了。“另一个世界”里的时间跟“家乡”里的不大一样——它不能让人变老。你死的时候多大,你就一直多大。
        


        5楼2010-07-04 11:15
        回复
          第4节:天蓝色的彼岸
          虽然在这个“另一个世界”里,有无数人在到处找他们以前的亲朋好友,但我觉得阿瑟是最惨的一个,因为他连他妈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可怎么找啊,真是人们常说的:大海捞针!
          “阿瑟,我还是得对你说,”我告诉他我自己的看法,“你看你要想找到你妈妈实在是不容易。你连张照片什么的都没有。你真的连张小画像都没有吗?”
          他指给我看:“我确实是什么也没有,哪怕是一张小头像。我有的只是这个。”
          他给我看的是一个小扣子,他告诉我说,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他就有这个扣子了,它可能是从他妈妈上衣上掉下来的。但他不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这样,但孤儿院的人是这么说的。
          除了这些你还可能知道什么呢?也许这些都是那些孤儿院里的大人们编的,他们不想再让阿瑟问这问那,他们可怜阿瑟,所以给了他一个纪念品,虽然它不是真的。
          他把那个扣子递给我看了看。它是那种用在大衣上的贝壳样子的扣子,我想或许就叫珍珠吧。反正它是个挺不错的扣子,简直可以算得上一件首饰了。
          我欣赏完这个扣子,又把它还给了阿瑟,阿瑟小心地把它收好。阿瑟又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我告诉你,我不找到我妈妈,我是不会走的。”
          他这话让我大吃一惊,“你要去哪儿?我们不是死人吗?死人还能去哪儿?”
          阿瑟盯着我,眼神很奇怪,“哈里,你死多长时间了?”
          “我嘛,应该是刚死的吧,”我回答他,“我不肯定,我是刚刚来到这个地方的。”
          “噢,那我就明白了,你还不知道那件事。”
          “不知道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他们还不会告诉你呢。”
          “告诉我什么?”
          阿瑟回答说:“人家应该给你一本详细的说明书,而不是那个没有用的纸条。但实际上,哈里,你应该自己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但我还是不明白,应该去哪里?你死后应该去哪里?难道死亡不是终点吗?”我急忙问他。
          “满不是那么一回事儿,”阿瑟说,“下一站我们应该去——天蓝色的彼岸。”
          “天蓝色的什么?”我问他,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怪名字。
          “彼岸,”他回答我,“就是另一边。”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向遥远的地平线,就是太阳要落山却又怎么也落不下去的地方。在那红色和金色后面,你可以看见淡淡的幽蓝的颜色。这时,我记起来了,在那打印出来的信息条上,有“天蓝色的彼岸”这个名字。
          “那是个什么地方?”我好奇地问他。
          “你知道嘛,”他耐心地回答我说,“当你准备好了的时候,你就可以出发去那里了。对了,你知道要去的地方的名字吗?”
          “我不知道,我在这里还是一个新人。到底去哪里呀?”
          “你如果准备好了,你下一步就要去,对了,那个地方叫、叫什么来着?这个名字就在我、我……”
          “我嘴边!”我恨不得帮他快点把话说出来。
          “我想起来了!”他高兴地叫起来了,“轮回!对,那是人们现在叫它的名字。轮回!”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轮回?轮回是什么意思?”
          “我一会再告诉你,”阿瑟说,“我好像看见我妈妈了。”
          他跑了过去。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阿瑟一边跑一边回头冲我喊。
          “告诉我什么?”
          “就是你问的,你还会死多长时间。”
          “多长时间呀?”
          “那要看情况了。”
          “看什么情况?”
          “看你想死多长时间了。这全看你愿意了。我一会再告诉你,别走远了,我一会回来找你,一会见!”
          阿瑟急急忙忙向他看见的一个夫人跑去,她穿着一身老式服装,还拿着一把过了时的雨伞。那把雨伞不是真的雨伞,看来顶多可以遮遮阳光,要用它来挡雨是没希望了。我想大概应该管它叫太阳伞,另外,她还戴着一顶下额系带的帽子。这样,不管是起风,还是太阳晒,她都可以应付了。
          阿瑟在那夫人后面追,手中紧紧攥着他妈妈留下来的珍珠纽扣,嘴里还不停地嚷着:“等一等,等一等!”。
          那位夫人停了下来,转过了身,看是谁在叫她。这下你就可以看清楚了,她身上一个纽扣也不缺!所以,她也就肯定不是阿瑟的妈妈了。不过那位夫人长得可真美!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谁都不会反对让她当自己的妈妈!
          当阿瑟看到她的纽扣是齐全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喔,对不起,”阿瑟解释道,“很抱歉打扰您了。我认错人了。”
          那位夫人和蔼地笑了,用她的手指在阿瑟的额头上摸了摸,那可是魂灵的手指!洁白无比的手指上,还套着幽雅的白手套。
          “真遗憾!”她回答说,“我自己也正在找人呢。”她又甜甜地笑了笑,然后消失在人群中。
          我看阿瑟特别失望。看来他找不到他妈妈就不会安心。死后还安静不下来,这听起来可能有点奇怪。阿瑟死后还一直忙个不停,都忙了一百多年了,还是歇不下来。哪里人多,他就往哪里去,到处找穿着一百多年前衣服的夫人,看看她们少没少纽扣。
          我看着他走远了,我想我可能也会像他一样安静不下来,或许我也有事还没做完。
          


          7楼2010-07-04 11:17
          回复
            第8节:幽灵不是来存心捣蛋的
            现在我还得拼命地跑,要追上前面的阿瑟。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喜欢到人间去做幽灵什么的。我一点也不觉得闹鬼好玩。开玩笑得有心情,而且至少还不能伤害别人,总要有个限度。我的意思是说,比如你正在看电视,或者做着什么白日梦出神,突然你姐姐或是你弟弟在你耳朵边大叫一声:“鬼来了!”把你吓得蹦起来,或者出了什么别的丑样子,这些都无所谓。但是当你正专心写作业,或是在小心翼翼地做飞机模型,这时有个人悄悄地从你背后走来,突然大吼一声。那简直是个灾难!准得把你正做的事情给毁了。
            再回到“活人的世界”去,我感觉就是去闹鬼,就像书里写的那种“捣蛋鬼”,把满屋子的茶杯茶碗都打碎,揪着人们的帽子满天飞——我一点也不觉得给人们捣鬼,让他们害怕、出洋相有什么好玩的。其实去干这些捣蛋的事,才犯傻呢!
            我一直奇怪那些幽灵,干什么总要在老房子里吹口哨,把暖水瓶扔出窗外。我真觉得那些幽灵的脑子里是进水了,怎么总也长不大,去办点正经事呢!在小孩的时候,开个玩笑,犯点坏还是可以的,但如果一个家伙都活了900多岁了,还净干这些事,那可真有点不可思议。至少他们也该找点跟自己年龄相符的事情去做。
            后来我发现,其实事情完全不是我原来想像的那样。因为许许多多的幽灵,并不是来存心捣蛋的,他们是来完成他们还没有干完的事情的,比如我就是这样的。而且幽灵还真的会飘荡,真的,幽灵能飘荡在他过去的时光中。
            不过这些都是我以后才知道的,现在我还得拼命地跑,要追上前面的阿瑟。
            我一边跑,还一边琢磨着鬼魂的游荡,心想最好阿瑟不是带我去做什么捣蛋鬼。但愿阿瑟不是那样的鬼。不过我也不用太着急,反正一会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阿瑟对“另一个世界”了如指掌,想想看他都在这里呆了150多年了!当然这里也许根本没有时间,我是拿“活人的世界”里的时间算的。
            我们好像是往那个大“文书桌”那里跑,他一边跑还一边四处看。这是他的习惯,总是在找有没有新的路或拐角——他以前没有走过。如果发现了,他就会说,“我还没试过这条路呢,我得去瞧瞧看”;或者“也许她在这条路上,我今天就能找到她!”他手指就会不停地摸那个珍珠纽扣。你就知道他又想他妈妈了,不过也开始担心他是不是真能找着他妈妈。
            他说“我今天就能找到她”这话有点逗,因为在“另一个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天的概念。泛着金红色光芒的太阳永远也不会真的下山,天总是黑不下来,在远远的地平线上只能看到一抹淡淡的蓝色。
            阿瑟和我不停地向“文书桌”那里跑。但我发现所有的“人”走的方向都跟我们相反。“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方向?阿瑟!”我有点不放心。
            “哪的话!”他回答我的时候,腿一刻也不闲着,“我们跟别人走的路是不一样。我们没有走错,只是走的不一样。”
            我远远望见另一群“人”,他们不像我们,似乎没什么没干完的事情。他们看起来都很安详平和。
            “那群人要去哪啊?”我问阿瑟。
            他有点不屑一顾地看了看我。但他肯定又马上想起来,我是刚死没多久的人,什么事情还都不知道,就告诉我说:“那还用问,去天蓝色的彼岸呗!”
            “噢,我知道了,”我装成听懂的样子,“他们都是去天蓝色的彼岸的。”我其实挺想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忍住没有再问。
            琢磨,这可能是我能用来形容这事的最好的一个词了。就是自己好好地独自地使劲想,而且要把自己的想法广播出去,就像是电台放信号那样,但愿你能接收到我的信号!
            自从我死了以后,我就有好多时间用来思考了,也是为了打发时间。我想了好多活着的时候从来不想的事情,结果发现原来以为理所当然的好多事,都变得特别奇怪起来。
            就拿写书编故事来说吧,那些故事都是从哪来的呢?编故事讲的那些人总是说:“我突然有了一个灵感,于是就有了一个特别好的故事。这些情节都是它们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故事都是它们自己编出来的。”
            这些话都是那些作家什么的常说的,我也挺相信的,但是这些故事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冒出一个东西,总该有个冒出它的地方吧。我猜,肯定有不少像我这样呆在“另一个世界”里的“人”,是我们这帮人把故事告诉那些作家的。我们不是拿根笔、拿张纸把故事写出来交给他们,而是像广播电台那样。我们把自己的信号传出去,可能有个大人或是小孩就把它给接受了。接受的人可能是位先生,也可能是位太太;可能是个男孩,也可能是个女孩。再确切的我就不大清楚了,反正事情大体上就应该是这样的。至少我对此坚信不移,不知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11楼2010-07-04 11:19
            回复
              第9节:啊!我们在飞!

              我活着的时候,就特别想弄明白这些事情。为什么鬼魂不会常常回来显灵,比如带话说,“诺曼叔叔问你好”,“贝里尔大婶告诉你,什么都能忘就是别忘了喂鸽子”。其实鬼魂他们把话都说了,只是你们没有认真去听罢了,不是吗?芽难道像我这样的鬼魂不早就告诉你“另一个世界”的情况了吗?不是早就跟你说了那个文书桌后边的人、从来不落的太阳,还有天蓝色的彼岸?难道我没有说吗?你们应该“调好台”、“对准频道”,认真仔细地听!
              好了,不说这些了。阿瑟和我已经接近文书桌了,“回去”的路就在那里。文书桌前依旧排大队,比以前更长了。那个坐在文书桌后边的家伙好像更忙了,也更叫人讨厌了。“姓名!”他冲着每一个到他面前的新“人”叫道,“住址,万一出现紧急情况可供联系的电话号码。”
              “我都死了,还能再出什么紧急情况!”队伍最前面的那个妇女不客气地说,“我已经死了,不是吗?我的紧急情况已经结束了。”
              坐在文书桌后面的人眼睛盯着她。
              “制度,”他说,“这是制度。日常文书工作就是这样规定的,电脑里也要求输入这些内容。”
              “你的制度是个愚蠢的制度,不是吗?你的日常文书工作是个愚蠢的日常文书工作,你的电脑是个愚蠢的电脑!”
              “就算是吧,但这制度又不是我规定的。我只是执行,执行!”
              这个夫人还是不依不饶:“你就是一个满嘴胡话的白 痴——”看她的长相,估计以前是个老师或校长。
              “好吧,太太,请注意听我说——”那个在文书桌后面的人又开始了。
              “咳!”这时阿瑟小声对我说,“趁他分神,我们赶快跑!”他说着话,就从文书桌和那位正在吵架的太太之间溜了过去,我也紧紧跟着他,钻进了正在排队的人群中。
              那个在文书桌后面坐着的人,肯定看见我们了。“嗨!你们俩给我站住!听见了没有,给我站住!你们走错方向了,给我回来!”
              但是我们头也不回地跑了。
              阿瑟对我说:“别管他,哈里,没关系的。他不会来追我们的,按规定他是不能离开文书桌的。”
              “截住他们!”那个坐在文书桌后面的人还在大叫,“你们排队的那些人,快截住他们,截住那两个小男孩!”
              但是没“人”听他的。所有“人”都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也难怪他们,他们都是刚来的,对这里的事情一点也不明白。他们一定是被眼前的事情弄糊涂了,没有一个人有出来拦住我们的意思。因为他们都被搞蒙了,他们中有的人,才死一两分钟,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啊!我们在飞!!——我睁开了眼睛。
              你知道吗?你要是死了,第一个进入你脑子里的念头会是什么?首先,你肯定会想:“我在哪里?”然后你向四周看看,你就会发现自己在排大队,等着到一个大文书桌前登记。这时你就可以肯定,你已经死了。你感觉到你死了,这事其实再简单不过了,就像你感到你渴了,你饿了一样,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一点也不复杂。
              有些人可能还要发一会呆,自言自语:“我现在在哪儿?我怎么啦?”但一般“人”都会老老实实地排队,然后问站在前面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就会向你耐心地解释:“哥们,你已经死了。你已经玩完了,懂吗?就是说你的时间已经用完了,结束了。但是别难过,也别着急,我们大家都死了。我们都在一条船上。”
              这时,你就会进入第二个阶段,怀疑,不相信这是真的。“死了,我?不可能!我还没写完我的作业呢!”“我还没有去遛狗呢!”“我存在银行里马上就要到期的存款可怎么办?”
              其实你大可不必为你的钱担心了,真像人们常说的,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可我觉得,这话其实只说对了一半,因为就算你把钱“带走”了,带到“另一个世界”里来,也一点用处没有。这里连一个商店也没有,真的,你在这里连一个商店也找不着。反正这就是第二个阶段,怀疑:“我?死了?不可能。”
              


              12楼2010-07-04 11:19
              回复

                过了这个阶段,第三个阶段就是适应现实情况,第四个阶段就是为自己难过一会,回想一下自己度过的一生,在心里跟每一个认识的人告别。当你做完这些事情,你会感到很舒服,很平和,这样你就可以上路奔向那个“天蓝色的彼岸”了。
                但最后两个阶段,对一些“人”来说却是一个坎,不是那么容易过关的。我、阿瑟,还有那个山顶洞人“呜呕”,都是这类“人”。我们还不能“奔向”那个地方,因为我们还没完成我们没干完的事情,也就是说还有未了的心愿,这个我记得已经告诉过你了。
                “嗨!嗨!”坐在文书桌后面的人还是叫个不停:“你们两个给我回来,回来!说你们呐,那两个小孩!”
                不过我们连理都不理他,脚下不停地跑,很快就跑出了他的视线。
                阿瑟跑在我前面,他过了时的旧衣服附着各种装饰,真是累赘。他还得把双手按在自己的大帽子上,防止它掉下来。别看他那副怪样子,他还是跑得很快,我刚刚能跟上他。
                我们跑得太快了,我都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悬崖。阿瑟也没有告诉我前面有悬崖。我们跑到等着登记人群的队伍末尾,出现了一个拐角。我们一拐弯儿,前面就没路了。不仅是没路了,什么都没有了。我的意思是说,什么都没有了,完全都没了!这可不像你活着的时候常说的“没事可做”、“没电视节目可看”——这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就像是从一个悬崖上掉了下去,什么都没了,没有亮光,也没有黑影——什么都没有。
                但是我们跑得太快了,根本收不住脚,也没法收住。我们跑过了拐角,一下子就掉到了虚空里。我就一直掉呀掉,手抓脚蹬,却什么东西也碰不到。我吓得大喊大叫,那声音可真是我能叫出的最大音量了。
                “救命!救命,救命啊!快来人啊,我就快死了!救命啊!”
                我承认,我当时喊这话有点傻,但当时我确实喊的是“救命”,喊的是,“我就快死了!”。
                对于我来说,我是不会再死的,因为我已经死了。其实你看,死也有不少好处,并不都是坏事,至少你不用再死一遍。另外,你还不用再洗衣服了,也不会再受伤了,更不用没完没了地上钢琴课。你只要死一次,就再也不用为死担心发愁了,这可是件特别棒的事!
                “救命啊!”我还在喊,“救命,阿瑟,快救命啊!”我当时紧紧闭着双眼,等着自己重重地摔在地上。
                但四周除了我自己的喊声,出奇的宁静,甚至都听不到我下落时带起的风声,因为好像就根本没有风,什么都没有。忽然我听到了一阵笑声。
                我特想睁眼看看,但是还是不敢。总觉得我会砸在什么东西身上。我当时忘了自己其实早就死了,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我了。
                笑声又来了,可是跟刚才的不大一样。不过它倒不是那种来自地狱里魔鬼的那种恶毒的嘿嘿的笑。至少我知道自己没有掉到地狱里去。我渐渐听出来了,那是阿瑟的笑,大概他是为自己成为死人而感到高兴吧,我猜。
                我感觉到,我们根本并没有掉下来。
                啊!我们在飞!!——我睁开了眼睛。
                我飞在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我们在它的上空飞翔,像鸟一样自由地飞翔。真是太棒了!那是世界上最棒的感觉!
                


                13楼2010-07-04 11:19
                回复
                  ————————————————————————————————————
                  2010.7.4.…弄得就到这里、、
                  改天…、再继续、
                  谢谢我。辛苦我了、
                  嗯嗯、
                  爱我一辈子


                  16楼2010-07-04 11:24
                  回复
                    呃...... 辛苦了同志、
                             不过你不怕人家找你要版权、?


                    17楼2010-07-04 14:42
                    回复
                      = =、、我怕呢…
                      我、我这是在给他宣传!!


                      18楼2010-07-04 16:22
                      回复
                        好孩子,你干什么呢??
                        这这……有版权问题的吧……
                        我是兔兔啊……


                        IP属地:日本19楼2010-08-25 11:4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