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____。楔子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二姐,我只能还了他的玉。
云若莲望着手里的羊脂玉暗自伤神。云若法坐在大红的轿子里,她的盖头被她扯下,发丝凌乱,紧紧握着云若莲的手。恨恨吟出,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这样的句子。
——我能如何?只得留下这玉了罢,留他一个念想也好。云若莲望残阳似血,喃喃低语。
——二小姐,有三小姐的家书。丫鬟染翠,恭恭敬敬地站在门侧。手里捧着一封书信,上题有二姐云若莲,几字。
——恩,且放下吧。云若莲拾起帕子,幽叹一口,才缓缓道出。
——是。染翠放下书信,目光似是在信上停留了许久,才悻悻走开。云若莲待染翠走后,很快起身拿起了信。云若法在心中诉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不甘,亦有对沈布晨念念苦思。
云若莲抚摸着信笺粘粘之处,冷冷笑着。再来,挑了挑跃着的灯芯,让它化作青灰一撮,随风飘远了。
——染翠!
______。壹
一素净男子穿着月白长袍,在莺莺燕燕的醉红楼本口,与一紫袍男子推搡着。轩辕希道,布晨,你全身书卷气,难道不想享受如此良宵吗?轩辕希扬了扬手里的玉牌,——醉红楼头牌霓裳,多少男子想要这块牌子呢!
沈布晨双颊染上了霞色,似是灯笼映的。——不可,不可。君子乃……啊!未待沈布晨将话说完,轩辕希便推他入了烟花之地。他,亦是在这里被她的回眸一笑倾倒。
——这里莺燕如云,虽说比不上王府里的美妾却也算是不错了。
——轩辕希!
——哈哈哈哈。
老鸨扭着细腰,虽年过四十但却风韵尤存。她一见是轩辕希带了朋友来,赶忙咧开了一个大笑脸,道——哎呦!咱们小王爷来啦,也不能怠慢了您这位朋友。
——就去请霓裳出来吧。轩辕希随手丢下五章百两银票。老鸨拿了银票,扯着嗓子道——快快快,请霓裳姑娘候着,咱们可担待不起。言罢,她扭着腰又往后院去了。
_____。贰
云若法着了一身火红长裙,广袖飘逸,墨丝乱舞,满目妖娆。她,就是霓裳姑娘。
——可是这位公子吗?挺斯文的呵。
沈布晨感到阁楼上的一角,一双美目正灼灼地望着自己。当她转过身去的时候,便后悔了。似是有魔咒般,满是红花的沼泽,让人美好地陷进去,不能自拔却又深知必死无疑。
——怎么?沈兄可是见了什么么?
——不……不。
那是怎样的妖娆?怎样的倾城?让人匪疑,如此佳人怎沦落风尘?
_____。叁
沈布晨到了霓裳房里,恭敬的行了一礼,甚是别扭。云若法不由笑出声,道——公子既然来了这醉红楼还装什么清高呢?
沈布晨一惊,往后退了一步,道——姑……姑娘,在下……在下亦不知有意的。
云若法见沈布晨如此慌张,心知此人怕是第一次进青楼。也不再逗他,坐在圆桌的一边,素手轻抚帕子。
——公子姓甚名谁?霓裳见公子不是轻浮之人,也好交个朋友。
沈布晨见云若法诚恳,也放松下来,道——在下沈布晨,有幸和霓裳姑娘结为朋友。
——不,我不是霓裳。
——不,我不是霓裳。
——不,我不是霓裳。
——叫我法。我是云若法。
_____。肆
那日大雨倾盆。沈布晨终于金榜题名,却听闻云若法嫁与当地员外为小妾一事。那员外美妾成群,一日,云若法,云若莲之父云其深拜访员外,愿把小女云若法嫁与员外当第十七房小妾。
那日,沈布晨金榜题名,花去尽数家当买来了一块羊脂玉,送给云若法做定情信物。
——二姐,你看。
——这是沈布晨给我的。
——他怎么这么傻呢?
——这可是很贵的,我也不是贪财之人。
云若莲最先得知云其深去员外家的事。扯了桌布,满桌琳琅全数落在地上碎了很多片。
——这云其深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染翠在云若莲妩媚一笑,抚摸着袖中的翠玉戒指。
_____。伍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云若恬你不是人,二姐,快来救我。
云若法她全身是水,云若恬一个妇人髻可知她已经嫁人了。两个家丁牢牢地拉着云若莲,任她怎样挣扎亦不放开。
——死丫头要去见那个沈布晨?他是什么人?你嫁给员外还委屈你啦?
次日,她坐在大红的轿子里,她的盖头被她扯下,发丝凌乱,紧紧握着云若莲的手。恨恨吟出,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这样的句子。
_____。尾声
一男子一身官袍,官场如神,但却在青楼里眼神痴呆。
——十七房?张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