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雨天我遇见了他
然后我把他带回了家。
我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家庭,普通的学校,普通的工作,普通的人生,平顺普通到没有任何一丝的波澜,但是这份普通并没有如我预想的那般持续一生,我28岁这年,在墓地,我捡到了他。
我记得那天雨很大,母亲前几年因为生病去世,本来今天父亲应该和我一起来的,但是父亲年级大了腿脚不是很好,没有办法再爬山路去看望在山顶沉睡的母亲,这就导致今天来看望母亲的只有我一人,现在的我时常会想,如果那天我要是和别人一起来,是不是就不会碰到他,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儿,可,这都是如果了,有些事情就是命中注定且没有办法改变的,但是我觉得我大抵是幸运的吧。
将母亲最喜爱的花摆在她的墓碑旁边之后我点了一根烟,其实我并不怎么喜欢抽,可能是压抑的天气令我踹不过气,我突然觉得我应该来支烟,我看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静静的抽完一支烟,将烟蒂踩熄,余光往左边看了一眼,然后我看到了他,今天并不是扫墓的高峰期,更何况这是山顶,我来的时候整个山顶只有我一人,所以不由的仔细看了看这个大雨天不打伞来山顶扫墓的人,他靠坐在一座碑前闭着眼睛,长发被雨水打湿,一缕一缕的耷拉在他的肩上和脸上,他身后的那座碑和周围零零几座的墓碑不太一样,比其他的墓碑稍微大一些看上去也有些老旧,明明这片墓区才修不久,他做靠坐在那儿,没有打伞,任由雨滴从头顶顺着发丝滴落在他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羽织和西装上,他大抵也是发现了我在看他,睁开眼睛瞥向我,他的眼睛是极好看的,金色的,带点粉,给沉闷的空气中增添了一抹绚烂夺目的亮色,他的眼角点着一点红色的眼影,给那双有点凌厉的金眸平添了几分柔和和性感,明明我很确定我平淡普通的人生中没有与这等美人有过任何交集,但是自从见到了他金色的眼眸的时候,我的心开始狂跳,不自觉的向他走去,我想向他伸出手,但是这多少有点冒犯了,我压下了这点欲望,只是打着伞把伞撑到他头上,对他说:“这里面,睡得谁?”
天哪,这也太冒犯了,明明只是第一次遇到,我就问他这么失礼的问题,但是他好像完全不在意,对我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轻轻的说:“我的族人们,里面睡着的是我的族人,还是亲族哦,但是里面也不是他们的遗骨,只是个衣冠冢罢了。”
族人?在这个现代化社会,好像很少会听到这类的词语了,但莫名的听到这个词,我的心脏跳得更厉害了,好像好像对这个词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共鸣,有点伤心,但更多的是一种类似久别重逢的情感,真怪,我想着。
我们无人再继续说话,我帮他打着伞他也没有继续和我搭话,就继续靠坐在那儿,良久我问他:“他们......对你很重要吧。”
“嗯很重要。”
“我觉得他们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怎么说”
“他们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肯定对于他们来说你也是很重要的人,他们不会喜欢看到你坐在冰冷的地上还任由自己淋雨的,会生病的。”
他笑了,笑的有点无奈,又带了点微微的宠溺,我不是很明白,只是听着他开口道:“这样啊,但是my boy你是怎么能说出这么确定的话的呢”
我的脸唰的开始红了,他说的没错,我为什么能那么确定的说出这种话呢,明明我们刚认识不久,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过我知道,他们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他们啊,比任何人都在乎我的健康,就算只是因为不小心弄出来的一个很小很小的伤口,也会被他们念叨很久,明明我比他们都大上不少可一个个的对我仿佛我是一个还未开智的孩童一样,现在想想,上一次听到这些话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儿了。”他没有给我开口道歉的机会,自顾自的开口,像是终于在我这儿找到个宣泄口一样,开始对我讲述他和他亲族的故事,我没有打断他,静静的听着,故事很有趣,有因为征服不了编织技术而无能狂怒的领主大人被他心灵手巧的亲族嘲笑的故事,有在战争前夕领主和亲族之间互相守护的故事,有领主因为亲族给他准备的一次次惊喜一次次留下眼泪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让人听了会不由自主露出微笑的故事。
“抱歉一不小心就讲的多了些,而且听我一厢情愿的讲了这么多,你甚至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可真是失礼”他突然停止了讲故事的声音慢慢的站起来,直视着我,他比我矮一点,瘦一点,现在面对面才看清他的头发上还有几缕红色挑染,他对我伸出手,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对我说:“初次见面,我叫vox ,vox akuma”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他说的话好像不是单单说给我听的,而是一点点的镌刻进我的心里,炽热但又有点疼。然后我看见我愣愣的回握住了他的手,他手好凉,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这之后,我把他带回了家,我明明应该将我们的缘分就那次互相介绍就截止的,但是当时我的耳边有一句话一直一直在重复:“带他回家,带他回家”从我耳边传送至我的大脑,完全没有给我继续思考下去的余地,我开口邀请他来我家坐坐,离得不远正好他也可以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其实都做好被他拒绝甚至大骂一顿的准备了,只是他好像毫不意外我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