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吧 关注:599,188贴子:24,755,484

〖晒戏〗2022年的女皮戏录总结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女皮有民国、现原、古言,常用演绎名:江不轨/林知微。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3-01-14 20:05回复
    先上古原——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3-01-14 20:06
    回复
      燕姬
      刺刀见红,银器乱舞,划起车舆帷幔飞腾,马首萧萧惊嚎,四蹄急踏,风稍一吹,剑气袭人,车身颠簸于无形,霎时迎来一柄长剑杀气腾腾刺进车厢,游龙穿梭,扎断横木,直逼脖颈咫尺!下颚稍昂,顷刻剑身锋芒映出寒光,剑脊的正刃欲抹猩红,掌力三分,悬臂以匕首抵上剑刃,“哐当”一声,白刃交接。
      白尘郁郁,蔽塞四野,胡行斑鸠驭十里。
      墜髻压颈,单以一支骨制玄笄束发,两缕鬓丝拂面,旋指收拢把首,皆因方才的交锋断上一截,飘飘欲坠,落掷跽坐的曲襟之上,间挟搏斗野兽般的嘶吼声:“杀——”掀起苍茫的寒见,覆盖一鸣金钟,杀气弊远野。
      一招、两招,帷幔疾亟拂扬,啸风卷残云,方圆百里充斥肃杀之意,瞬时乜目向策马的李期,威风凛凛,分明似一位黑煞神下降。须臾,匕首疾迅收回衽袖,既不反抗,徒令死士逮准时机,以把手的剑鞘击向臂膀,此掌施力十足,躲之不及,我深受一击,内创翻涌。直至破甲而入,分明的腕骨被一招扼住,不废九牛二虎之力,将方才交锋剑刃抵上我的命脉,只需稍以支力,燕国的璞玉,即可香消玉殒,祭向山河。
      犹以众寡悬殊,棋布措峙,刮来一股寒冽朔风,碎发凌乱不堪,我惟有感到抵上脖颈的剑身,不过一道刃脊,我缓缓睨目李期,任由背脊覆上的冰冷盔甲,听得死士震耳一声:“放下刀剑,不然!我就杀了她——”
      他掌间正擒住我的臂膀,指茧横生,即见,双目里的乌漆临近深渊,一闪而逝的千机百变、数斛明珠,在四边玉絮骤变午时的薄暮,茫茫之中,我回溯起燕国镇守戈堞的百里芷,如是此般铁骨铮铮。
      山岭冽冽,一行白鹭乱绕空,翻江倒海的洒迥翠林,皑皑白雪,宽袖里头遮掩的背立匕首,锋芒抵上赤裸的脉腕,间隔一只和田玉镯,环颈旦在匕锋的摩擦之下,掺出几道裂纹。不过须臾,义愤填膺,五指渐攥把首,欲相弑杀的愤恨,透过双目的凌霄,皆化作一道戾气,慑向李期。
      那栖息至秦国幽氓之上的冗甲战旗,襄纹“秦”字,以熊虎为旗,军将所建,象其如猛虎,震慑诸国。与险境山麓的临军对垒,我似乎窥见黄土沙战死的燕军魂魄,以雄狮伫立我的背脊之后,予以我抵抗的士气。
      尘埃不沾华臾,镇守家国的燕军、哨兵伏首,战报十里加急,与马蹄奔腾声声,四裔攻城掠地,众皆身死,然今此处不是蓟城,也非秦国的疆土。伏危关口的居庸关、雁门关、武胜关,驻扎诸国军营,重重兵阵,以盾防身,以戟为器。
      诸称镆铘一出、死伤无数。我倒想亲眼目睹,这柄属于秦国的镆铘之剑。
      与其胁声,勒令死士供出名讳,我嗤出一息,自知脖颈滚动的吞咽,额首薄汗划过下颚,一滴剑上,逐敛锐气,少见诡谲的讥笑,看死士,也是看他。
      “将军若想燕姬死,即可无需放下兵器。”
      他骑着战马,玄甲裹身,攒角的青缨飞扬而夺目,深深印入眼帘,我既不惧半分,昂扬下颚,倨了三分傲,反将目光抵上严峻的眸。
      既是挑衅又何妨!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3-01-14 20:07
      收起回复
        燕姬
        行止翠微的幰车,苍横崇箤,杳渺蔽向百川。
        我以丰指抻开微冥的一片幔帘,履步感自峭壁攒峰的壑深,埋雪微白,如是我栖身的柩棺。我知,与我隔迴千里的蓟城,於是丧祸临门,覆弊燕王室的銮玉,讫于燕三十三年。
        如是王翦伐燕攻破蓟城,主公逃往辽东,听信谗言,何谓久疏讽堂,伏诛阿兄,又以首极呈向秦王谢罪。他的阿谀逢迎,怯弱避敌,在王贲夺取辽东,一切揭尽帛书笔伐的桩桩件件,就在我前往这封多舛的尘土,壁听才知彼失帝阍,兵压边境,欲是攻下蓟城戈堞,迭代即是燕亡。原来,濒临亡国的故乡凄凄,空流声声泣长訇,既是恸肠拂心,我若以疆土丘墟的无家哀怨,述作简句别离,而即止桓亡的真相,却是燕国兵弱于外,乱政于内的弊政造就,我皆彻不出一句、一言的亡燕为痛。
        彼时兀立的荒川遍野,烽烟硝人骨,黄土山郡游荡不知多少孤魂,残香祭奠已砥不尽战亡的僝功,既成无人问津的野鬼。就于广袖轻罗双梭,风绕心生,我的志秉高节,远向千锋万仞的傲骨,岂是肯自局促、消弭文志而休懿,我大抵是挨声伫立,听得字句不达词就,一抔风沙,攘起袖口的半边絮棉,越过深衣四朵三尾的叠叠意云纹,只手探向兀立的李期。时已俱至,假是亡国的怨憎不曾桎梏于我,我定当不顾一切奔向他,岂止摒弃与不远的尘埃黄沙,或是背舍仁德的歧途,就此让我登遐余生、鳌愤龙愁。
        “倦鸟思潮,落叶归根,我的家已成一座丘墟,践踏我封土的矫杀士兵,他们身袭与你一般的玄甲。我仍是在想,循环往复的战争,我何时可以归家。”
        拂雪甚慢,慢过声似无息,来还至身受自恸的成霜,远不比指骨寒冷,三冬而凉。他不知兵围歼灭,一矢碾碎的故乡,犹如我知步履维艰,归不去的家是各种滋味,是冀北、辽西扩张的一抔黄土,是讫于今,讫于阿芷呼我的一声:“燕姬。”
        名牒载记,我的无名无姓,是诸侯封国崇尚的尊号造就,迫使庶民诚恐讳言,我若非燕姬,若非燕人,即将四裔疆土还此天下,让你迭代我囹圄的人生,方知殊途同归,殆尽春秋,不过一场东风消雪融。
        “孤魂野鬼,尚有能走的一日;我的前行惟有二条路可以抉择,即是死路、绝路,你若问我为何。其实,你比世人皆知,我的结局在何处。”
        是,我的结局在何处?
        在我踏不上秦国的封疆之土,在我攀不上的高岭翠峰,在此一声,如是我愿世太平,咽下将泪的苦楚。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3-01-14 20:08
        回复
          蓁蓁
          [春华兰圃,几伫榽橀,碧天悬光朱。]
          [玉骨正清,黄梅嘉澍潇潇,不见夕曛弊茅椽,我挟他的道耳之声,在葳蕤繁祉的百花争秀中,将揭一笔上元节赏灯俗事、十里恒辉照丹赤。即便我大胆而纵,已无名节,惟以眼波相之秋水,方知娇痴情怀。而陆怀一隻含情眸,早将我六魄抛之九霄,独留三魂一魄,递许红叶之情。我将笔撂下,以团花簇拥、茂叶穿墙折映的髻边,支手卸至掌中,为他添上一柄玉簪。]
          “即使,天地万物颠覆,我对你的情,永恒不变。”
          [一秋韵华萧瑟,去岁覆以如昼的游灯,我与他携手共诉衷肠,方抹去凭日以泪沾湿的春衫。岂知,花雨漫天、朔风绣窗,一笔未尽的浓愁、驱不散的苦楚,皆在十二时的烛灯映去,几薄残纸,镶刻瘦金成章,是我久伫蘩楼仅存的香篆。]
          [肩似鸢耸,膝屈似羔。是我惯行的施怜行色,在陆怀譬如官家恩赐的诺言之下,思绪皆遥至须时,木雕座屏重重,四板绣栊莲叶,倩影覆弊在昼夜的咽泪装欢,徒留银叶押灰、置香篆模,将金铜炉焚起零星一火。而今怀春的瘦骨嶙峋,是我敛拾罗袖下残余的泡影,滞消至屋榭的霡霖跳珠,顷刻,我重搦一笔长杆,来续写这笔怀玉之秋。]
          “怀郎,这世间殉情的湘江楚水,皆未至断肠处。而你我足下伫立的亭湖边,是勾栏女子净面的胭脂水,也是摒弃后愁欢的清泪。”
          [灵籁在柔,也蕴不开我眉骨的沟壑。即使‘海枯石烂’悦耳,当我觑之满塘莲叶,横泪浸湿薄绢,不过半落狼藉的寒漪。珍珠临额、明眸善睐,今日,我将以此一目,觑望与他。]
          “相思,从不会被秋风摧残,没有生死相许、没有至死不渝,只有琼林怀玉下的期许之情,是我,也是怀郎。”
          [俱是残芳的幽怨,至此不复我面容。]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3-01-14 20:09
          收起回复
            原妱
            【霰白霏霏,訇响绮榭,不见奔晷照翠幬。】
            【广袤星云玉蟾,在重霄伏夜而出,悬浮郁云二千尺,我也惟听得附耳莺声、阐述丹赤。扪覆无鋬盅口的指尖,遽然而颤。此刻,我应该相上衡山的双目,却辄止于心寮的悒郁,都说虎磐蛇石、病树怀春,积雪亭台攒尖,既湮没我迎去的眼帘,我知,衡山在话别。而我兀自成霜,朱含眉嚬,伶仃于此。】
            【及至,残笔俗事下的拢雪暗香,就与庙堂匾额悬挂的字赋,文渊曾亲手搦管吮豪,教我填字至楮知白,一张薄纸藏匿单思,届时,我尚未及笄,衡山与文渊同怀之情如漆,我因此吁息孤鹜。如今,韵华去岁繁芜,也没余留一丝鲈脍之情。但求孤竹空桑、乘月赴婵娟,胜过两袖空拂一场空,以无形风冽,刃诛我一人。】
            【沧江湍险,寒彻洛泽几尺余,不复蕙火明烛,烘起暖流,是珠玉帷幕盛泽下的荫庇,掩去一袭绸缎的葳蕤华曳。垂于颅后的散髻,匍匐脊后,两鬓临额,徒增青瓷流耳坠的触之寒颤,我以一场金兰情玉来述之,咽下三棱。】
            “人追逐爱,无贫贵之分。法治的思想,予以王公、庶民是平等,可世间分与王公将相,即分三等九寇,始终不平。衡山,你是金阙怀玉的王主,与真卿而言,你值得世间所有良缘,岂止一位公孙士夫,舍弃的鸿鹄之志,他皆称不上抱屈之身。即便是世主,若他孳孳无穷远志,率士匡正朝纲,利民与广疆,则不失为世主。若无尧舜之为,怠政罢庶,予以无为,任奸诬上,则失明世之君。届时,当可不舍——”
            【我迎过她一缕琼花下的娇悴颜,是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的光辉,可却室迩人远、伤愁弥漫筵席之间,然今尚无传杯弄斝,也无觥筹交错的舞榭。我的衡山,不应展此愁容、一窥即破,云烟后的离悲,任续衽绕襟,我跽坐席边,感风拂霜的昼夜,垂胡袖搁至膝上,面前案台似及一场博弈,双方营阵对立,是我,是衡山。袖口轻罗、刺宜浮浅,是“真卿”,是衡山曾言穿垂胡袖,夺目的真卿啊。】
            “衡山,她在十岁那年,就已然坠落与墙垣之内,无人告知她何为爱情。女子皮薄,藏至对方成婚合卺之情。待她终于识清防微,却要面对离别伤愁,所以啊,衡山,你一定要与心爱之人相守、不枉先公,不愧自身,你值得最好的。”
            【即便被窥破稚年的无知,这桩早已斩断的缱绻,湮没重重朱门的暮昏时岁。在衡山摇曳渐远的身影,我将拢一段凋残殆尽的俗事,隆冬瘦骨,不见雪融云翳,浓墨蕴抹霜天峥嵘。我感自双颊滚烫,触之才知、横泪流涟,徒留一句自圆其说。】
            “走吧,山南海北,莫在回到这座琼楼玉宇。”
            【从此,无人再呼我真卿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3-01-14 20:14
            收起回复
              太平公主
              云横弊天,长安极远,山野潺湲,覆往今宵俛首,取意八方,皆违皇考遗愿,欣忭不复,尝与奢言论政七分,以筵席不乱,参言效玺,人伦之不齿,论政之辈逶迤,昔参载纪后世,不乏文士亟加笔伐,谁谓著录勋臣,去捍我巍巍河山。
              庶身霍政,遞進朝野,赏以罢吏,有罔唐律,中枢不容!天下黎庶不容!其多行不法,弃百僚粪土也,令众仕惮纳不违,此乎,社稷将不日临穷!
              盻睐微眯,冷言驳击:
              “稽守称臣,乃忠勇之臣,大唐尚以四善任仕,其二张,奴颜婢膝,霍我李唐江山,其屡行不法,皆未俛首我李唐社稷!当问斩天门,泄诸公之愤。”
              歼殛奸佞,撇字成章,嘁声一则:
              “皇兄,你我乃高祖血胤,太平虽为女子,既不愚昧,亦不委罔政之贼、任诛江山!二张今之所为,诸公纳谏、宋御史弹劾,桩桩案铭,哪件枉了他张贼?母帝怠政,高祖以矻矻政冗,系之社稷,取谏仁吏,她武曌政弊在今,违我高祖纲纪,当戟戕玄武,慰太祖天灵。”
              赎犊申义,异邦作孚,河山需李唐延祚,非趔跄在武曌。国有吏民安良,若世邦逆知,当以讨伐兴戟,祸降在今朝!逐悉率相,诛言长訇:
              “岂不畏天下公侯, 就论贪恡之贼,何以梀惧!”
              势如举斩额门,掷衽大挥:
              “当斩!”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3-01-14 20:16
              收起回复
                杨婵
                檀香三簇金壁,馥郁霏微;未熹芳消渐悴,丹漆随梦;
                而梦将破碎,蒲柳之姿,望秋先零——
                在九重阊阖、囷囷过最后一重朱门,临来那句:‘祸及父兄’。我几乎覆步深渊,双膝感寒,掌中抵上冰凉瓦面,那层镶嵌辉煌的琉璃上,映出的流朱,霎时我曾於言它的恩典,如今疾挟一柄利刃,徒慑我周身、两耳惛惛。
                黑皮小甲,锦衣玄袍,他是否正握紧腰间的佩刀,坐在监斩台的后案,笃法执刑,审判我的父亲、表兄。那一针一线缝制的玄袍与黑云覆,我的夫君,他羁押侦决我的父亲,我血浓于水的亲人。
                风雨同舟,终颜谈老,双雁栖梢白头,惟有结缔暮夜,映出红烛熄下的凄凄。
                即知,我多么渺小、可悲,周礼的覆弊,令我为生父求情的哀怨,皆彻不出一词一言,谁又知《女四书》‘坤厚载物、德合无疆’的楷模著录,既将我压的吁不出一息。
                消肩颤巍,我执着抖索的双掌,俯身埋额,向座上雍妇,施与拜礼:
                “三书六礼,四聘五金,日月见证,臣妇既过张府,当以夫为天、以贞为命,势与...官人秉承尽风残人的守候、携手共度余生。”
                方不妄为人妇。
                我拜别帝王的内嬖、张宁的长姊,踟出宫门的霎时,我回首遥睇这座金阙被笼罩的一层光朔阳辉。
                那一声自圆其说,在父亲入狱、表兄受捕,皆未沟消我的愁苦,他们尚在狱内,或被我的夫郎施与酷刑,而我却要袖手旁观、耳不闻其苦。当我含泪望至重霄,它覆弊着我的人生,此时,我才知郁云掩映的万象,冥蒙众世。
                度过午门的回廊,迎面两排锦衣卫,正与我一同跨过皇宫的拱门。飞鱼玄袍,轩眉峻漠,逐渐与张宁的身影融合,交叠在碎梦,来映衬昔日残照,他曾呼我:“珠娘”,用着常年使刀剑而布满茧子的手,为我悉心描眉、插上簪花的闺房之乐。
                我忽而哽咽——
                “他生来便属于这座皇宫的主人,不曾属于名呼杨婵的女子。”
                云霄风发,拂去层层落叶,湮没簌簌之声,就让它随风而去,埋葬在成亲的午时、斩断蝉枝。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3-01-14 20:17
                回复
                  民国——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3-01-14 20:18
                  回复
                    林知微
                    树枝栖息的蝉齐鸣,如是咏叹生命的颂歌,蝉声澄净地分外轻逸,一下高耸,一下低咛。
                    幽冥诡觉林中的静,尖厉的蝉声如同故土的唢呐,仍以亢奋敲醒我的心弦,呼唤我灵魂受缚遥远的东方。大抵是习惯于它的问候,我应知,它如孤独的行者,寂寥而成断章残篇的文,如是在我耳边轻喂东京炎节的嫩叶婆娑,连汗渍浸透薄絮,它就于战栗的花园中,与矮椅在为暑天声愁、共鸣。
                    尽管人群潮涌,我与密斯文更像它乡漫步的同胞,我挤不进喧嚣的同学,如同众人湮没我的寂静。犹如季节临至,高领棉衣更迭为轻快地薄絮,是蚕的丝,露的浓,裙摆随着女孩们欢愉而摇曳,灰濛地映出,我是被疏离的一盏孤灯,与尚未永恒的炎节,渐成我步过繁荣的隆冬,感受过樱的红。与时,我瞥见花卉的枝头,活地绚丽夺目,不如萎谢的老苍,那应是自由地、并非属于枯荣的胜利。
                    旗袍立领的半寸高,它虽象征彼时东方的美,而在我窥见异国的低领长裙,无袖地袒露白皙的臂时,她们关乎时髦与袒露处的认知,并非含有“保守”的思想,这与我生长的故乡,形成分歧。或许,高卢人的新进与奔向自由、明哲的热烈,这与解放国家的发展衔接,不似水滴形的领口,国人已在裁装时明言、大嚷的接受文明。
                    我即知,若今我与密斯文,或是我身袭法兰西的摩登洋装,孑然兀立苏州的庭院,与额娘言谈林薮,她大抵觉着孩子的花芯,受得异国思想的撷夺。
                    即是,高卢人站在街头的风情,与随手招揽绅士先生结实的臂膀,一同踟进法兰西的黯巷。
                    这是一个道理,而她们所做的事情,我相信《包法利夫人》已然揭晓、昭彰于世。
                    反之,密斯文的目光似神父洗礼,予以虔诚圣徒的问询,那是予以我的审判。我不可否认,她有一道敏锐的眼睛,这与密斯文粲然的脾性,是截然不同的。我开始乞求上帝,收起那双慧黠的眼睛,莫要以锐利的目光洞察一切,窥破眼皮底下无法徇情的灵魂。
                    都说缄默暂将怨艾告终,炎节的暑,映满她眼睛的清澈,至此一言不发。是呀,我的眼里没有光,如何抵过她应有的光明,甚至是残酷。即见,我像法兰西一战时,怠尽败仗的上将,仍不甘地在和会反诘:
                    “密斯文,我是中国人。”
                    陨落的银河,早稻田的昏,湮没我的世界,如你所见,即不亚于和会谈判上——逃避的庸兵。
                    “我步子所到的每处土壤,皆让我想起苏州城的散沙;也许,我未鉴赏过金陵、泸上的风光,但京都的风土,它为认知里的我,将双眼蒙上的一块布。”
                    忧郁呀,如是释放我的笑,跌倒所形成的逃避,利于感知,利于迫认。一簇簇的火光,它与密斯文在照耀、焚烧我,百无聊赖地让我嗤出,最后一份自我。
                    “不同地,密斯文,我与藤原先生,跨越不了异邦文化的僭。”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3-01-14 20:19
                    回复
                      杨汝舟
                      潇湘妃子的西湖河,碧波深邃地映出夕阳红,一下荡漾,一下流转;我抿心觉得,潇湘妃子的浣溪纱不如碧湖潋滟,它浣地也不是纱,是旧时女人迭换的鸳鸯肚兜,喜烛都不如它一般红。
                      蔚蓝、空蒙的窗外孤桑,窗内如戏;我只需将刺绣暮昏的葛丝帘扯开,光线即不易透进来,它也许是玫瑰,也许是藤花,如我一般带刺的女人,犹以煦日折射至我的半张脸颊,齐头盘于后墜的髦发,几缕弯弯地贴近鬓旁,那是我在西巷六街烫的摩登女郎发型,南京追逐的,皆是上海兴起的西洋风。
                      这时耳畔拂来一声,是刘太太扬着尖嗓:“苏太太,侬真时髦噻。”
                      即知老师傅做的一点不差儿,我支手抚了抚鬈发的弧度,朱红的半张润泽,眉骨微微舒展,嗔人。
                      “瞧,我当是谁哟,那玲珑登刊的美“容”女郎,还不如刘太太俏、时髦。”
                      摩登与爱国不误,春红再红,也比不得蜜丝佛陀的口红,这与我而言如同一颗树,一颗有风情的树,向往雍窗伸延,就连那幅架在墙壁上的画框,影影绰绰,绽放如柳叶的细梢。我想,我的额首静淌的烟眉,与之一般勾玉而长,应是锦缎铺展在你脚下的慵懒。
                      它在告知你:苏先生今日不归家,厅堂钟摆都罢工了,它也无需为苏先生工作。
                      隐约地,我瞥见一柄玉镯,水绿的润头极好,就戴在裸着半截手臂的节骨处,连齐膝的水渍篮纹绸缎旗袍,我迈一步,它则乖顺伏贴一分,既不叛逆地将边叉提上去一截。这应是由于苏先生不归家的缘故,我圆领的祮襟半寸高,与绣花披肩白线,反之不突兀。
                      须时,我一手撑着桌案,一手抚过开叉的裙摆,不如时穿摩登的洋装,时穿上袄下裙的古旧,她们则视我“颓废”了,左不过洋行买办的新裳。
                      透过一层迷眼的镜像,你是否窥知生凉的女人,在微风中徐徐动摇,可惜,现今厅堂避去树影,就遮拂风,连薄情寡义,在此时一切都含妙理。
                      人心开阖,我的雅致随着时岁荏苒,只需开牌。于是,一盘和了满园花的麻雀牌,吐出一蓬蓬的浓香,我搭着牌桌的指圈玛瑙戒指,欠过身将指腹搓的梅花五打出,听得如是软嗔地声儿:“张太太,这张牌是打不得的。”
                      如何打不得喽?心如明镜似,脸颊也微醺,似红酒酿造的晚霞滚云,我总耐心地聆听张太太的怨艾及委曲,而我骄躁地脾气与她如出一辙。譬如此刻,我打梅花五,她坐我下家偏偏吃一牌,那头刘太太喝道:“打呀,打得精光才好呢!反正有先生垫得,苏太太怕甚么?不打,输得,明个儿也得输。”
                      牌桌离沙发近咫之余,桌案搁着我在西六街买的丁兰花,就装载法国纯白陶瓷花瓶里,未及描绘半张图纹,我手上的这张牌,比它还要葳蕤灿目。
                      黄昏日暮,也该推牌数一数今日的胜利,彼时我正欲推牌,门阖处响着:嘀嗒嘀嗒。
                      原来,当法西斯受人闯袭的特拉尼大楼,当是与此刻般惊险无恐。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3-01-14 20:21
                      回复
                        杨汝舟
                        噼啪一声、两声,滚烫的深渍,似酽酽潋滟的浪涛,落至牌桌上的一团和花雀牌,直溅周身,将蔚蓝绸缎染上了褐色。
                        原来,花形掩映苇帘的影,即是江南大院里女人端坐的孑然。我应知,戎事方殷,枕簟生凉;它的薄情与我而言,犹如窗外不时抛弃于内的隔绝,隔绝我身为女人深陷入圜的欲情,顷刻,诸位太太,间隙花影树声似方殷的宣判,她们一室缄默,又纷纷嚷嚷向外簇:“苏先生,好大地火气,我们几个噻,不累俩伙子事嘞。”
                        不累?累我倦眼地揽进一个、一片狭小的巷口,孤灯点如萤火,远光似错杂地微茫,寂静的我听出先生的声音,是微风吹拂窗叶的煽动,煽起一团不明的腔火,将我焚烧不休。时以不善地言辞,撩拨我潜藏的愠恼心弦,他与法租界的贵妇人不无区别,皆要将我批判在这场婚姻的圜墙里,我即是闻得隐含的书香,又何故受的气!
                        “你…你凶我什么嘞?”
                        风浮了,我落得泪也被它轻揉进了胭脂,绕是我捻着丝绢的边角一帛,仍摺不去脸颊的泪,正如人人希望的婚姻,彼时成婚之余的卧榻入寐,他嗅闻着我一股书卷气,因是先生心心念念地撩想,任我乱拱,闹穿帘子都攥出皱褶,先生皆不曾不依我。
                        苦雨孤桑,好鸟飞鸣,它摺不去地胭脂泪,混成咸口地液,就横啼在朱红地嘴里,我抽泣着,好不恼,好不气。佣人丫鬟忙不丁地收拾,这可好,垂眼之下,雀牌与胡乱地纸淌掷洋楼板砖,我皆不知何曾动辄,即见立身的女人,凭日精致地抚平旗袍的开叉,现下也不曾顾它半分,兴致与优雅,在此刻被徐徐动摇的懊恼、愁苦告终。
                        “苏世襄,你寻得婆子下的聘,牵我的手进了堂,两姓联姻,一堂缔约,你现下是我的先生,何故让我在诸位太太失了薄面。”
                        彼时,钟摆以不同地疾速,嘀嗒嘀嗒地摇响,它一下一下敲醒我的无知,与婚姻批判地声音叫嚣,使人变痴变愚了,我知,它忽然摆动,只因先生回来了,就此将我淹没旧钟的彻响里,往复无休。
                        “别恼我了!”
                        “你家先生恼我了,还天天一劲地叫,嚷地不休,甚么的钟谨白头,一个破钟,与你即是榆木脑袋罢了。”
                        我梦中的钟鸣,彻响地将我跌入罗曼蒂克的花海,与此刻地喧嚣、争吵,即是不同地。就于边絮的丝绢,我捻着它指着那具钟摆,混淆着高跟鞋地摆动,也不知,是我的鞋声,还是它回应我,让我瘫坐沙发之上,感自柔软将我吞噬、淹没如我。
                        我听得,尖嗓捍卫着我,捍卫着哭啼地女人。
                        “你说离就离,我不离,明儿我唤叔公、堂姊为我作理。”
                        悲伤渲染心襟,扩散酸苦,不得泪眼婆娑,譬如盖满法租界的妇人,左不过是一双饱含热泪的眼睛,这与她们爱搭交谊舞的先生,既是一个理儿。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3-01-14 20:22
                        回复
                          白云珠
                          和风细雨,声比碎玉,一阵疏,一场白,以雨为持之以恒的久迴,它倾浇百卉婆娑。我如是撑着一柄油纸伞,边檐垂咫的珠尾,难以承接弥天的嘉澍,犹抱胸襟的几本书籍,以袄裙浸湿而告终须臾。
                          宽袖斜襟的短袄,近乎大海的蓝碧瑶光,是我们诸称的文明新装,它承过湿润无声的秋雨膏泽,即见颇是窘迫的我撑着伞,不知抻干衣袖的湿润,或避雨在楹檐。我见过草丛萦绕的绿意盎然,见至四围学生的惊慌失措,亦有噙着粲然相互嬉戏的学生。
                          于是,我撑着伞坐在凉亭之内,以延承古韵的攒尖顶,为之遮蔽云象乌生的密雨,瞬时的阳辉宛若流淌手中的一叠薄书,它未消弭至指间而泛黄,如似古旧竹简浸水的历史载迭,樊华代新,我夹折着一页纸上,零零散散排版而成的文字,惟有一句:“在经历了悲痛的场面后,人们往往会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感。”之言,颇为醒目,那是福楼拜所述说的语录,来源这本书籍——《包法利夫人》。
                          序时更替的民国,我们已然悉受关乎“淫荡”、“自食恶果”的文章,它被旧儒抨击粗鄙不堪、有辱斯文的八字诛心时,我仍是不忘怀,不谨饬而反驳。近乎满清灭亡至民国政府的延续,我们需要改变腐木也的思想,为新文明、新时代引领先进思想。
                          我们不能够接受新进的知识,新进的观点,那么我们的国家,如何成为与世继踵的工业大国。
                          世界从不欺骗于我们,弱者的一蹶不振,将换来强者的宰割侵略。将迫使我们签署诸多不平等条约,割地赔款;此是新派女子注进学识里永不被抹去的一笔,即是历史沧桑的负重代价。
                          我称之为破釜沉舟,书也就此阖上,余留香纂的焚膏继晷,诲之不倦,而今剩得一缕西洋学的胭脂香,是口红的芳泽欲滴。
                          彼时我仍在思衬,与外头推动自由,反抗权威传统的先生、小姐有关,源自我买不到的一本《青年》报刊。我们的国家没有生病,法国和会的外交失败,不代表雄狮将会永久沉睡,我虽读的西洋文,却受不得西洋气。
                          我认为,这与组织新民学会的概念,皆是褒贬不一。
                          与此不远,我听得密斯许沉重而道:“我认为五四精神最可贵之处,在于它热烈,富于生命与青春气息的理想追求。”
                          他背负学衙的青檐瓦绿,兀立凉亭之下,就在堆起六角长的宏盛,墙垣透着百年奢颓,处处皆在阐述“五四精神”的推动,也为这座学府注入活力,我愿称之为“古文明历史”的象征。同时激进着先进分子、爱国青年更好的去造就组织与人民共进退的精神,完成孙中山先生的宗旨。
                          我将书本搁置圆矮桌上,鬈发里感到雨天的疲倦,半边抻拭裙袄的湿润,从新配的眼镜白了密斯许一计,好不让人愠恼:“密斯许,湖上诗人,这次在想着“黑华丝葛裙”女士面前,说得什么?”
                          其实,我们皆知迂腐旧统、主要得益于维新派开启的“兴女学”思想与实践,在“强国保种”的思想浸润下,我与诸多女性得以学习先进知识,首要目的,是以自身的进步而生养“强国保种”。而新派女子不再拘束为“传统女性”、不在缠足。男学堂、女学堂,人均自强。密斯许所说,即是不忍解放废兴的迂腐,还有诸多女子仍然以妆容持面、特意迎合,执三从四德礼教,这样迂腐的旧统,在洋人及文化面前,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悉皆改良,并未实施。缠足旧俗,是充斥着亡清后留下的名亡实存之诟病。所以,这是推动自由的五四精神第一步,可是,我们能做什么?
                          这时,恼人的雨歇了,长袍马褂的先生来的恰巧,我不得唤他:“你好,李先生。”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3-01-14 20:27
                          回复
                            林知微
                            黑色俱是沉郁的象征,有日出则有白昼,有柔云必有开月;
                            我在日与雪挥洒的窗边,竟也绵延事时的京都旧往,不同的灵辉,不同的云翳。就在东天伏日出,浮过缠绵的煦日,我握着一杆笔,背脊微微弯着,它已不似年轻时挺直,近逐耄耋。与时,我回溯赴日留学的往昔,如是朝花夕拾,缅怀战死的亲人、爱人。我想,古旧的京都石路,那大抵是我最欢快,愉悦的时光。
                            孩子们,我们所思念,热衷的先于和平、燃起仁心,是我蕴化的一笔旧梦沧桑,留尽笔管的香篆。
                            那是一九三五年——
                            三月熙春,在富有诗情衬景的须时,我伫立京都一轩家的石路小巷,两门处懊口狭窄,我不禁神驰,囹圄于壁垣覆上一团霜寒,一团翠减,一片茫茫的皑皑白雪,凝聚午时的银素萧萧,是楚楚的仙樱花。他们,将隆冬称为母亲;将淑节称为:桜時;福岛樱的粉成与银鬃一般白,就落覆和室门邸。
                            雪、遠い雪。
                            我如是称它为日本的母亲,与昭和天皇,施予圣洁大地的膏泽,与和室矮懊的屋檐,如同我发顶的钟形帽,消弭在辽阔碧天笼罩,不变一片重霄浮云。柔和,是力量聚集的时刻,在黑漆的朦胧之感,它就立于我久迴的万尺碧空,一直,一直,似半弯的月亮,追逐于我的步伐,好远,好远,似那樱花的落拂,似那白雪的飘洒,我抚不及,触不到,应是春天在拥抱我,呼唤我,将雪地和白月,星昭也似非凡。
                            就于元青乌色帽檐边,它围拢短至耳鬓的鬈发,护住两鬓的冷寒,我无需再用絮棉之类的耳衣去堵住,去塞住,那样太丑,称不得极俱优雅。彼时,雪絮融进沉甸甸的西洋风衣,它源自浪漫绝伦的法国,兴起日本京都的摩登风靡时岁,我戴着一双保暖的黑华葛丝手套,它用着仿脱丝的新材质制成,即保暖而时髦,是接近土壤的颜色,润若无泽红,迄今不衰。
                            即知,那年日本经济萧条,股市、汇市消受美联储加息的冲击,极端的恶劣造就日本工业大批流民,失业而惨遭国际市场的抛售,他们,处于崩溃边缘,极尽全力的咆哮,深渊主宰日本。
                            黄昏已近横滨,落日余晖,似及日本国旗的朱红,如同边檐上的一盏盏红皮灯笼,我在京都古韵的石路,有雪,有风,一阵疏密而哀嚎的风,刮夺色彩斑斓的和服,再也不见当地的传统,即被大萧条迭代了沉郁的黑桑。
                            或许,赴日留学的累年成霜,度日如岁,苦同美联经济危机的恓惶,我知不可含怒落日,含怒美联的资本主义,为复兴东亚而与西洋国家的文明共进退,我即深知,中国古话:日中则昃,月盈则食。
                            老祖宗的前车之鉴,告知我,日本造访世界的刻意,性而从容流动,东洋风不兴,西洋风流行什么,它则追逐什么,皆被遥远的西洋蒙蔽日头不自知。
                            而我自知,美是邂逅所得,是亲近白雪临袭受得寒冻的瘦骨,初见,初见啊,叫人一眼万年,再难思迁。
                            生命回忆于无形,是我臂弯捆缚的几叠书,是与故事相逢的美好,我望着兀立青年规整的祮襟,清秀的脸庞宛若昭和的星阳,须时,我与他道出一句,一句久年回春。
                            “こんにちは。”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3-01-14 20:29
                            回复
                              赵怀柔
                              花窗的白,枕簟的凉,相挟淡黄的墙壁,岁月横舜的影,已然转蓬了不知多秋。河边湔裙的女人,攘着宽袖淘着衣,一下涟水,一下稠密,我透过花窗的木框,凝望遥远不知的来岁繁芜。我时常想起的,就于狭隘巷口的家有个开满爬山虎的院子,我在那里浣着粗布的衣裳,阿娘在庭里挑着大米,浓密的树影呀,与鳞次栉比的挤挨,一盏油灯,一豆昏光,一点一丁,微弱地映不出我脸颊的欹。
                              东院的老爷,宥坐厅堂的藤面六方椅上,他叠着柔软的蒲团,昂贵地锦絮边帛挨出极小的皱褶,他的拇指扣着玉板戒,接过我瑟缩递上的茶盏,就此呷了口,随之,老爷将裹着红纸的银票交予夫人(大姐),如是富贵人家的澹然:“以后,我就叫你老四儿,好生服伺老爷,续我魏家的香火,也不枉百两银钱作的媒。”
                              低徊圜墙的一股思絮,是浮云萦绕内心的柔软,似一团落焰的火,时刻被掐灭、被熄引,惟有它零星一点时的书馥兰亭,掺着文人叹咏的残章,不过短促地过客、别离,教你思忖乡里故梦,不无檀栾。
                              兰桡孤去,花榭憑欄;满目的烟萝也在此刻成了凉月作思,我应知,此院非彼院,爬山虎迭的墙,迈不至这道圜,犹如我踟不过那道槛,回到巷口的家。于是,我将手抚上脖颈悬棱的珍珠项链,两圈交叠,就轻悄地落置斜领的纽扣之上,莹白地,皎洁地,与盘起的垂髻,不如出嫁前未搭轿子的麻花辫,让人粲然,是姑娘的清寂。
                              然而,时岁如逝呀,我像一颗枯荣的树,留的粗老地皮,延向雍窗外的世界兀立,路过的孩子、姑娘,还有家的爬山虎,是否如邻里的老乡,仍来讨碗水喝,就歇在这棵树的遮阴之下,树影延绵,客来满堂。
                              我想着,欲是抚至珍珠的润,它已然不知踪影,独让人落了空。
                              即见,女人提着一盏油灯,在黄昏降下银河星灿的黯淡,昏昏郁郁,踟过月洞门,灯光一点一点而摇曳,受着风的撩拨,应是浸油的纸护不住它,如同大院,护不住女人罢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3-01-14 20:3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