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专心哦。”毛方圆在他耳边这样说着,原本很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一头瞄准猎物的豹子。
说完这句话,毛方圆的指甲就在张超的玉棍那min感的头部上一掐,这本来只是他的惩罚,却没料到张超竟是惊喘一声,弄湿了他的掌心。
这是毛方圆第一次看到张超高chao时的表情,睫毛翕动、薄唇微张、眼神迷蒙,可口的不得了。
急于把这个少年吞下肚子的欲望,让毛方圆用袖子扫空了桌上的酒壶菜碟,重重把张超压上桌面。
这一幕,和张超第一次被他侵犯时是那么的相似。
张超忽然惊恐地开始挣扎,毛方圆毫无防备被一拳打中了眼角。这一拳头打下去,两人都怔住了。
僵持一会儿之后,毛方圆放开了他。
张超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从桌上爬起来:“对不起……”
毛方圆摁着眼眶上的淤青,笑了笑,说:“没事。”
虽然他脸上在笑着,可光是听这声儿,张超就知道他此时此刻有多么愤怒。一瞬间,张超愣得有些不知所措。
“孤王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毛方圆用的自称,是“孤王”,而不是“我”。
张超低着头不敢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毛方圆见他这样,胸口比刚才还闷,喘了口气,便急急拂袖而去。
行至洛烨宫门口,余光瞥见殿前站了个人,一开始毛方圆还未怎么在意,但走了两步之后,却又往回退了一些。
“你是司画?”毛方圆挑起眉问。
司画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又低下去,神色居然与刚才的张超异曲同工:“属下是。”
毛方圆上下打量着她,平时不怎么注意这个护卫,现在倒是觉得她也是姿色非凡,身形比起上次见到她时丰满了不少,脸颊圆润、唇瓣艳丽,像一颗多汁的果实。
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可是,到底是哪里呢?
司画被毛方圆看得寒意顿生,双手本能地移向腹部。
毛方圆忽然瞪大了双眼,没错,这丰满的身形、还有刚才双手护着肚子时的姿势,和当年他的王后有孕在身的时候是何其的相似!
待宫娥们清理干净地上的碗碟碎片都退下去了之后,张超独自坐在白玉榻上,还在回忆刚才的事。
看着毛方圆捂着发青的眼角,微笑着对自己说“没事”,张超心里就莫名地憋得慌。
这个男人在梦里明明每次都喊别人的名字,可为什么还要对自己那么忍让和迁就?难道就因为自己是张昭的弟弟么?
对于毛方圆来说,张超始终不是第一,更不是唯一,对张超而言又何尝不是一样?既然如此,他们再这样束缚彼此,又有何意义可言?
越往下想,张超就越觉得不痛快,干脆站起身朝宫外走,想要找毛方圆把话说个清楚。刚想跨出门槛,迎面却快步走来一个人,正好是他现在想要找的。
张超定定站住:“毛方圆,我……”
要说的尚未说出口,张超就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巴,因为,毛方圆的表情,简直不是用“恐怖”二字就可以形容得出来的。
“十、二、殿、下。”
毛方圆一字一顿地说着,猎豹般的眼眸死死把张超定在原地。
张超畏惧地朝后退了些,毛方圆却一个箭步冲上前,两手抓紧他的肩膀,冷笑道:“小十二,你逃什么?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儿,想要告诉你呢。”
“什……什么……”张超不顾肩头被抓得生疼,只想着要快点逃开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男人,便还是一步步地往后退。
毛方圆则是同样一步步朝他逼近,语气森冷而凛冽:“把人带上来。”
几个太监押着一个女子进了洛烨宫,张超早就瞥见了那抹身影,心中不由得一揪。
“小十二。”毛方圆捏着张超的下巴,逼迫他转移视线看向自己,“你为什么不猜猜看,我发现的那件有趣的事儿是什么?”
“我不想猜!”张超只觉得自己快要被他逼疯了,毛方圆为何偏偏不肯放手?
“十二殿下……”这时,被太监们反抓着手腕的司画委屈地喊了一声。原本武功高强,现在却被这群不男不女的奴才抓着不放而且还不能有反抗之举,她也只能依赖张超了。
张超果然又望了她一眼,目光里满满都是明显的疼惜。
毛方圆见状,恨不得把张超此时所看着的那个jian人给活生生地撕碎,只不过,脸上却还依旧挂着他最擅长伪装出来的那种温暖笑容:“既然小十二你不愿意猜,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方才我让御医替这个女人把了脉,她,已经有了身孕了。”
张超身体一震,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样的神态让毛方圆忽然有些动摇,莫非张超真是不知情?思虑片刻过后,他还是选择继续试探:“yin乱宫闱,在你们月琉的律例中,应当如何处置?”
张超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每说一个字,喉咙里就是一阵钻心的痛:“先游街示众,再凌迟处死。”
“十二殿下!”司画眼中已然泛出了泪光。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毛方圆厉声打断她,接着又马上转变成了温柔的语调,张超真的完全猜不透他面具下藏着的是怎样的情绪,“小十二,南烟国的法令和月琉可不一样,我们只会将那个犯下罪过的男人找出来,把他送上绞刑架。”
张超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而司画也早已泪流满面,两个人无言地对视着,那样的眼神,刺伤了毛方圆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