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
就在王耀羞愤地不能自己的时候,母亲温柔的声音幽幽传来,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老大..老大~~”
“哎!来了!”王耀一抹额头上的细汗,放下手中的柴火,从黑雾缭绕的厨房中抬起头来:“娘?”
“你妹妹好像又在哭了,去看看她怎么了..”
“哎!”王耀一声答应,却吸进了几口烟气,呛得连连咳嗽。
小时候家里穷,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沟子里,王耀是长子,母亲是一个标准的农家媳妇儿,尽职尽责,勤勤恳恳,以一年一个的平稳效率为王耀增添弟妹,像一个专业孕妇,官方形象除了怀着孩子大腹便便的行走,就是刚生完头顶着布块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儿坐在自家土屋前晒太阳。
父亲原本在一个黑窑子打工,一年前死于矿难,哭天喊地天昏地暗闹到村委会闹到县政/府闹到法院,也没能为父亲的死换来点票子。倒是留下了一堆弟妹,算是艰难成长的潜力股。
接下来地年岁里,身为长子的王耀就帮着母亲,照料着农活和一帮弟妹,江湖人称“老大”——
此时老大王耀无奈地抱着妹妹,口中断断续续呜咽着原创歌曲,不知道是因为王耀抱猪仔的姿势,还是因为厨房的呛人烟味儿,或是厨房呛人的烟味儿让姿势越发不能忍受,或是这个姿势阻碍了湾妹更好的躲避烟味儿,湾妹哭嚎声越来越大,哭得酣畅淋漓,哭得震天动地.....
“老大,老大!”
王耀一边躲避着湾妹的张牙舞爪,一边扭头看向屋外母亲:“在!”
“我行动不方便,你去看看勇洙在吵什么啊~”——“好的,等等我放下湾妹。”
“哎呀,老大!菊和勇洙是不是又打起来啦!”——“我去看看去!”
“屋外的鸡在吃晒的稻谷啊!”——“我马上去!”
“唉~今天的猪还没喂是不是啊~在拱门呢~门好像松了..松了?!不会吧...真的松了?松了!老大~~~”——“好!”
制止了菊对勇洙不友好的拍头行为,将勇洙的嘴堵上,王耀在用力将门插入凹逢后晕头转向地跑回屋内,尽管他并不知道此刻跑回屋内干嘛,但潜意识里有什么东西在指引他跑回屋里...
“嗳!港仔真乖,一个人安静地待在这儿!”王耀松了口气。
港仔看着大哥的身影,一言不发地站着,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眼中沁着泪花儿,摇摇欲坠地挂着,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与隔间哭的锲而不舍的湾妹组成男女同声二重奏,哭地地动山摇,哭地撕心裂肺,你方唱罢我登场,此起彼伏,哀转久绝...
“呜..呜呜...我,我拉在身上了..哇啊啊啊啊!我憋不住了!!哇呜呜呜..”
王耀目瞪口呆地看着港仔,还未作出反应,屋外又是一阵铁腕瓢盆不知名的轰乱声。
“老大!~~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