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殇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苍生不负卿。
为酬知己何惜命,生固不易死更难。
倘若不生,是否就可以不遇?
倘若不遇,是否就可以不识?
倘若不识,是否就可以不知?
倘若不知,是否就可以不守?
倘若不守,是否就可以不负?
倘若不曾执手为友,是不是就与生死无关?
大义与私情,国家之利与个人之谊,何为重,何为轻,你不能抉择吗?
倘若不知,倘若不能,又怎会苦苦去思寻?又怎会,无从抉择?
生又何欢,死又何苦?生又如何?死,又如何?
白龙堆,漫天的风沙,在倘若就这样死去或者更加幸福的思潮里,是残忍到温润的血色,沾染了彼此无望的世界,你,又可以如何?
从一开始,便已明了是怎样的命运。
可以逃过吗?可以逃吗?
你再怎样厉害,也不过是命运之神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如果可以撇开身份地位•••
如何可以撇开身份地位?他们心怀的,都不只他和他啊。
为什么要战争呢?
倘若不是知己,如果不是敌人•••
曾经的约定,是终以一死以酬知己,最终的命运却是我的剑尖滴着血。曾经残忍到温润的血,变成温润到残忍的血。
如果不是知己,是不是就不会负你?
我们最初就知道最终是这样的命运了,吧。
那一年,你十三岁,我十二岁;那一年,我们都不知道,十年,会是这样的渺远漫长,让我宁愿它永远不曾到达。
可是谁又会在结局的最后,记得开始的最初?
那一场繁华,只一夜,便在我剑尖滴成剜心刺骨的荒凉。那些我们最初的愿望,终究只有遗忘。
我不能负任何人,你知道,我只能负你,亦只会负你。但是,我不曾欠你哦。我们,从一开始,便不会欠彼此什么。因为,那是我们自愿选择的命运,不是吗?
他不知道,便不会不同意。
酒已残,月已缺,人已亡,心已失,梦已殇。
是谁说的呢,哀莫大于心死。
生死,始终,是一场幻影。生离别,死别离。你说你从来不哭,可是我却哭了,为不哭的你,为哭了的自己。将一场泪雨,祭向苍天,祭向彼岸的曼陀罗华,然后,情亡。
梦早已成殇,年华,终究,只剩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