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沉香终于破了光柱和杨婵喜极而泣的紧紧相拥在一起。转身，杨婵更是扑入杨戬怀中久久不愿分离。待沉香等人带着杨婵除了洞口，洞外的一干人均热烈的祝贺。此刻天上的叛军们也发出阵阵欢呼。
       紫极天音瞟了眼众人，冷冷的哼了声。
       叛军们不由噤声不敢再大声喧哗。
       王母看到这里对得意洋洋的叛军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对仍然镇定如初的菩萨道：“菩萨，这赌还没完吧？”
       菩萨轻诺一声道：“娘娘说的是，乾坤钵未除，他们未出得结界便也不算成功。”
      “好，本宫就拭目以待，看他们如何破了乾坤钵！”王母噙着诡异的笑容看着镜中那抹绝艳的红影，扬声自云镜传送而去：“杨戬，本宫说过，要破了乾坤钵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是你所承受不了的！”
       杨戬闻声一震，下意识看了眼无泪。
       无泪好似没听到一样，兀自静立在他对面，洞口的前方。洞口里一片昏暗，他忽然有种她将会被昏暗吞噬的恐惧！是的，恐惧！但无泪笑了，带着挑衅的意味。他别过脸，回应道：“无论是何代价，杨戬绝不退缩。”
      “好，好极了！”玉帝忽然抚掌笑了。“真不愧是人王相中的传承者啊！”
       王母也笑了，却带着怒意：“杨戬，你背叛了本宫，本宫可以不计较。本宫只问你最后一句，你坚决要破了乾坤钵，不计一切代价吗？”
       杨戬心里起了一丝犹豫，但是······他紧了紧拳头，沉声道：“是！”
       瑶池里突然沉寂了下来，就连云镜里华山那方的众人也静了下来。
      “哈哈······”王母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甚至笑得前仰后合。“琴歌，你可听清了？这万年前他可以为了那个素青与你决裂，让你亲手杀了他。万年后，他又为了个杨婵不计代价，甚至愿意再次牺牲你才救回来的性命。琴歌啊琴歌，你还是输了，输得彻底啊！”
       无泪看着地，猛然抬头看天：“你要找谁？我只是无泪。”
       紫极天音终于开口了：“小泪儿，华山一事后，和我回家吧。”
       杨家身形一震，捂住胸口深深的喘着。
      “······好。”无泪低眉一笑：万年的纠葛，终于到此为止。


                番              外               三
无泪篇
    
      看着兄妹时隔二十年的拥抱场景，我是欣慰的，却也更觉得悲哀。为杨戬，为自己。
      如果杨婵没得知真相呢？如果杨戬已经死在了开天神斧之下呢？如果，没有我的存在呢？
       我不敢想下去，也没有时间再想下去。杨戬，我感觉到你内心的激动，更察觉出你小心隐藏的疲惫。是的，那份自万年前就掩埋已久的苍凉。有多少是因为我吧。或许，从来都不是因为我。自嘲的一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无论如何，以后的事情就再与我无关了。
      “什么意思？”沉香慌乱的叫道。
       少年的呼声让我回过神来。看样子，王母是要故技重施折磨这几个他所看重的人了。
      “本宫的心情好就告诉你一声。”王母的声音几分阴狠的说，“若这乾坤钵一毁，自然与其绑缚在一起的人，性命也就一并毁了。刘沉香，你下得去手吗？”
       哈，看样子少年再次被打击到了。
       杨婵苦苦哀求着。可是她忘了困在这里面的还有无辜的孙悟空么？猴子的眼睛不时瞄着我。我是知道他在怀疑什么的。不过，有必要解释吗？他不是我在意的人，在意我的人又岂会怀疑我呢。信我者恒信之，不信者多说无益。这句话是初次相见时你对我说的。你眼底的苦涩和无奈难以言喻。“胡闹！那沉香呢？孙悟空呢？还有无泪，你也要他们陪着一起死吗？更何况，沉香必须劈山。因为，华山之心······华山之心里刻着新的天条！”
       一句话，杨戬你的一句话就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而杨婵那如遭雷击的样子，我深有体会。是的，谁的命不宝贵？可是谁的命也不及新天条正式诞生重要！
       紫极天音的话解释了七彩神石的由来，也证明了它就是新天条的载体。
       自再次感应到七彩神石的力量后，我所有的记忆如数恢复。天音，灵界的至尊，是和天地之心同生的存在。也是我，同源的兄长！
       半盏茶的功夫，少年一定可以，也不得不完成他杨戬的心愿。
      “事实如此，我们都没有回头路了。还记得吗，你，欠我一个拥抱。”伸出手，就这样抱住了他。戬，允许我这样叫你好吗。我以为我已经看破生死了，可是我才发现，我的灵魂害怕的发抖着，我的心几乎要跳出了胸口。我的理智告诉自己这就是命运！可我的情感却在说为什么牺牲的总是我和你，凭什么其他人永远是得到的一方！可这一切挣扎和矛盾在我被你拥入那渴慕已久的怀里时，所有的杂念顷刻间烟消云散。
       我小心的措辞，借以交待着遗言。是的，遗言！因为与乾坤钵牵连的性命不是你的，而是我的！早在那日她将乾坤钵交给你时，我就收到了他的密语。他，是的，那个掩藏实力近五千年的玉帝！那个演戏的功力在你杨戬之上的神！
       当嫦娥的耳环交到你手中时，我的心便如枯木般归入死寂。不是不怨，也不是不痛，而是麻木了。当我倾尽一切救你时，当我以为我们之间有些情感时，那只原以为你还给了嫦娥的耳环，彻底的粉碎了我的希冀。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说明一切的呢。是的，你说泠爱琴歌，你说矢志不渝！可是，他们都已经死了。活着的是杨戬，是无泪。是两个不过承袭了前世记忆被今世的命运折磨的人。两个仅仅是同谋关系的人！
      “杨戬，你会后悔的！”
       没想到为我抱屈的人会是王母。
       可是，值得的。正如他的义无反顾，我也是。只要他活着，只要他一直守护的人活着。我，愿意如帝俊所愿，永远的消失。
       震耳的爆炸声过后，我似乎听不到欢呼声。也是，他们大概都以为杨戬会死吧。我忍不住笑了：可是，他只是被抽空了力气而已，他们大概都会吓一跳吧。
       痛，让我最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满我的全身，乃至我残破的元神。
       从没想过血花会是如此的美丽。我轻轻的笑着：啊，结束了。天音说要带我回家呢。只是，已经回不去了啊！
       是梦吗，还是幻觉？再度被拥入怀中，那熟悉的气息让我心安，却又再一次提醒着我你终究不属于我。你的呼唤离我原来越远，我是否可以认为，其实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呢？黑暗的来临意味着昔日帝俊种下的诅咒因为我的灰飞烟灭而破解。从此，无论是杨戬还是玉帝王母，一切都会得到新生。这笔账真是划算啊！
       泪，无憾的落下。
       啊，原来我还有眼泪，原来我只会为你流下眼泪。
      “呐，杨戬，要好好活着哦。你，一定要幸福啊！”
       用着最后的力气将唯一的愿望道出。戬，这一次，请别再背弃我对你的请求了。这一次，请好好爱惜自己。


     身体变得轻盈，一下子凭风飞起。我的心从来没有如此轻松过。忘记了曾经的痛苦，曾经的悲哀，曾经的执着和不甘。无比舒畅的徜徉在风里。
     “回来吧！”满含温柔的一道声音响于耳际！
      猛地，我睁开了双眼。
     “这里是······”我震惊的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装设，愕然的发现自己躺在绵软散发着奇异花香的床上。
      “不是说了要带你回家的吗。”
       定睛一看：“紫极天音？！”他，他真的带我会灵界了？可是，我不是灰飞烟灭吗？
      “虽然你的死是杨戬间接所害。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教会你体悟的了爱的真谛让你落下了真心之泪，我才有更大的把握将你救回。”紫极天音微笑着倒了杯茶给我，简要的解释着。
      是吗？原来，他借用了那滴泪将我飞散的元神不动声色的收集输入其中。并集合天地之心的灵气帮我修复。又耗了他一半的功力为我重塑身体这才让我重获新生。
      “不过，也多亏当日人王将自己的一滴心血偷偷给了你，否则你的身体早被你自己就折腾死了。这次也多亏了女娲和神农汇集百宝和珍贵的灵草才能让你用了不过三年的时间就能将元神与身体完全融合，跨了数机荣登灵神之阶。你若起得来就去好好谢谢人家。”
      什么，我是灵神啦？！我吃惊得长大了嘴。乖乖隆地咚！这下可真是捡了大便宜了！不过，要不是他们那些上古神无聊爱打什么赌，我和杨戬就不会被弄得这么惨了！忆及那个人，心里酸涩发胀。
      “听三清说，那家伙的外甥要成亲了。你若去谢了人后还有精力的话，不妨可以去凑个热闹。这不也是你的爱好来着？”紫极天音调侃的笑道。
       我脸一红，哼了声：“你不也是，天音哥哥。”
       天音眼睛一亮，露出魅惑无比的笑脸：“啊，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呐，小泪儿，人家还想要听！”
       我抖了抖，嘴角抽了抽，他的恶趣味果然改不了啊！
       三年了吗？会否已经物是人非了呢？他，和嫦娥是否······
      “啊，我可是记得，某个家伙在你临死时那真情实意的告白啊。可怜人家到现在一心为公，什么蛾子还是其他仙子的连瞅都没心思瞅一眼。三清可是不止一次的询问他们的首席大弟子何时可以带回自己的媳妇啊。“紫极天音一副苦恼的样子。
       告白？
      “······我爱你······一直，都是你······”    
       原来，那不是幻觉！我掩着险些惊呼出声的嘴，激动得红了眼眶。
      “小泪儿，这一次，该是你们得到幸福的时候了。所以，去吧。他，在等你。”
       是的，这一次，幸福不会被我们再次错过。
       拜谢人王女娲和神农，与天音等神道别后，我穿过通道，来到了人间界。
      “无泪！？”     
       回头一看：“仙姑、洞宾、湘子······”我高兴的叫道。
       八仙簇拥了过来。仙姑更是喜极而泣抱着我好半天不撒手。在解释了一切后，吕洞宾感慨的叹道：“三界有情，也是因为你们才被感动的啊。”说完眼珠子一转，叫我在十里亭等着，他们去把杨戬请来这里。
      “为什么？”  
       湘子了然的笑道：“你不想和他单独见一面吗？毕竟，这是你们重生的第一次相见。有其他人多不方便啊。”
       于是我欣然接受了。
       十里亭里我坐立不安的等待着。望着眼前份无限春光，我勾起唇角唤出了天音为我重新炼制的神器——玄心锦瑟！
       望着褪去戾气的它，我平复下心情拨动琴弦。
       一盏茶后，我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那抹镌刻进骨髓的气息越来越近。
       琴声停歇。
       我难以压抑内心的翻涌，带着最深挚的眷恋回身相望：“呐······杨戬我回来了。”

                    番        外       五
瑶姬篇
     当极地深牢大门在老君的出现后自行解锁开启时，我知道，二郎成功了。
     当看到来迎接我的是三儿和那个二郎极力栽培的少年时，我知道，新天条成立了。
     当看到端坐在宝位面容沉痛的上位者时，我知道，有人牺牲了。
     我一步一步走向被哮天犬和三首蛟护着的那个躺在默默流泪的玉鼎真人怀里的人。不，那么呼吸微弱，浑身染血的人，不是他，不是我傲视三界的二郎！那个天目黯淡，眼角带着血泪，神情绝望的人，不是他，不是我忍辱负重的二郎！不是他，不是吗？
      推开想扶住我三儿，无视众人的惊异。我颤抖着抚上他瘦削的脸颊。“······二郎，娘······娘回来了。”泪夺眶而出。“你不是，要接娘出来的吗？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紧紧的抱住他温凉的身体，我痛哭失声。“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玉鼎真人和前来的阐教金仙兵刃相向，势要玉帝和王母给个交代。
      我轻轻将他交给那个叫小玉自称是他义女的姑娘。按捺着熊熊怒火，我质问着上位者。他二人却一反常态沉默以对。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声唱诺让我自悲愤中回过神。旃檀功德佛、菩萨和老君将隐藏的真相一一说出。可是我越听心里越是冰凉。这一切只因为帝俊一时兴起与人王作出让我二郎和无泪成为痛苦了万年的赌注，让三界的所有生灵成为他们棋盘上的棋子的打赌！多可笑啊，这终极只是为了三界的平和，为了消除天地之心对三界的威胁，为了传承者完成试炼！
     “这就是真正的神么？却必定是最凉薄的神。”我嘲讽的说道。
      真相大白了，可是，二郎因为失去，不愿苏醒。无泪因为命运，灰飞烟灭。剩下的人，只能继续活着，哪怕只是苟延残喘。
      时光最是无情。
      三清用尽了一切的方法唤醒了二郎。可是，我又怎看不出唤回的只是躯体。
      他常常一个人坐在密室里，对着手里那染血的海螺怔怔发呆。有时眼里会带着点点笑意，有时却又带着怒气，更多时候是忧伤和悔痛。
      可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小玉原谅了沉香。二人决定成亲。
      我重新值守四重天，对于他二人的喜事自然是高兴的，可更多的是辛酸。天佑，要是当时的我们能够光明真大的在一起，那么，以后的孩子们是否就不会受到那么的折磨和痛苦了？我双手合什，诚心祈祷。“天佑，请你一定要保佑二郎。还有蛟儿，保佑你的弟弟能重获新生，重新获得幸福。”
     “我说师父，你什么时候也改信佛拉？”戏谑的女声忽然在我身后响起。
      回头一看，我禁不住红了眼睛。“无泪！？”
      二郎拉着她的手，轻柔的笑着。那抹带着真正情绪的笑容让我意识到眼前那俏丽的身影不是幻像！
     “太好了。”我高兴的抱住这个令人心疼的女子。
      接下来的日子，刚刚恢复人身和法力的无泪硬是被二郎锁在神殿不得擅自出门一步。我从没看到过二郎如此的紧张和霸道。无泪虽然有抱怨，可是眉目间难以隐藏的幸福却将她的内心表露无遗。
      玉帝宣旨嘉奖，让她留在了天界做监管天条施行的神官。官阶不在二郎之下，且可以与之抗衡。当然，玉帝之所以这么做也是看在了灵界至尊紫极天音的面子上。
     三清、八仙乃至佛门不少弟子都要来探望。可二郎一再严控时间不许她下床。弄得众人真是不好意思多做停留赶紧放下慰问礼品就走。而无泪终于是爆发了死活要自由！我赶紧闪人，面对无泪时，二郎情绪和反应有多特别，现在天上谁不知道！
      刚回到四重天，就见到三儿来了。
     “母亲，无泪回来也有半年（人间）了吧？你看 二哥到现在都不给人家一个表示。我们可都急死了。”三儿挽着我的手臂道。
      是啊，按说他俩应该是互通情意了啊，怎么还不见动静？我皱了皱眉，道：“我找时间问问二郎吧。”
      当我问二郎何时娶无泪时，他好像一脸惊愕。“你，你该不会是忘了这回事情了吧？”我眯了眯眼睛问，“你可得知道，女子的名节有多重要。不算上辈子，人家可是陪你拍了三千多年了，而且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更何况你二人还是情投意合，你难道你不打算名正言顺的留她在身边吗？还是，你打算就这么耗着，直到无泪再一次失望离开？别等到人家领着别的人说要嫁他时你才后悔莫及。你要是不好开口，只要说一声，多少人会帮你说媒去。”
      二郎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嗯，该通知众人做好催婚准备了。哼哼，无泪啊，你就等着当我杨家的媳妇吧！


              番         外         的         番        外
胞生姊弟篇
       我叫杨琴，据可靠历史资料记载，我的名源于娘亲前世的名字。说到我娘亲，我是十分敬佩的。因为她居然能把帅绝人寰、实力超群的三界第一战神兼司法天神清源妙道显圣二郎真君追到手，成为不二的护妻典范丈夫，此举实在是三界所有未婚及已婚人士羡慕与嫉妒啊。
       至于追的过程按照瑶姬外婆和众姑姑、表姨乃至不相干的八卦人士都相当的热衷于告知我和我那像极了亲爹的弟弟。虽然其中肯定参杂了不少酱油和醋（娘亲每次听了都满头大汗，亲爹每次听了都似笑非笑），但是这无疑不在告诉我，要想嫁个绝世好男人必须得先下手为强！就像我娘亲那样一直潜伏在心爱男子的身边，以自己的聪慧和深情去感化他！当然依现在的世道，在追求爱情时必须见机行事，不能一味死缠烂打（像丁香！），也不能一味主动（是说三圣母么？），要如美人舅舅（灵尊天音）说的那样，再三确定那个可以托付的男人，适时把握好尺度的把他泡到手！即使后来觉得不喜欢了也要爽快的无损失的撤退！对于舅舅的话，我杨琴一直是奉为圣旨的。因为我将来可是灵界至尊的新继承人啊。哈哈，按照人间的说法，我应该是个皇帝了，那自然可以有三宫六院啦！哇卡卡卡！
       砰 砰！
      “谁敲我的头！”我怒目相向，竟敢打断本姑娘的冥想！
     “小琴，你再敢有什么三宫六院的想法，我就把你丢给你爹好好管教管教！”美让女人都羞愤不如的舅舅大人眯着眼睛瞪着我。
      “呵呵，舅舅！”我立马狗腿的抱住他那窄窄的细腰，为什么我的偏偏那么像个水桶！“我哪有嘛。今天的功课我都完成了呢。”
       美人舅舅哼了声，道：“你也有一年没见到小泪儿和那两个家伙了吧，今天就批你三天假，你就去天界玩玩吧。”
      “真的吗？太好啦！”我一蹦三丈高。
      “记住，不许把我教你的功夫展露出来。否则······”美人舅舅笑得魅惑无比，却让我打了个冷战。
      “是，舅舅。”看来也只有娘亲和亲爹才能抵得住舅舅的威胁了。太过分了，人家才五岁哎。扁了扁嘴，我肃容应道。
      “去吧，顺便回来时带小泪儿过来。她可是有十年没来见我了呢！”说到后面美人舅舅有些咬牙切齿，表情里也透着几分恼火。
       咳嗯，谁叫您阴了娘亲一把，不早点告诉娘亲生我和弟弟会如此折腾呢。谁叫您事后一见到变成小孩的母亲就又抱又亲的不撒手，气得我爹差点没将神殿和天庭所有人都给拆了。又不是不知道爹有多宝贝娘亲。哼，真是个妹控！
      “小琴，看来你是不急着去天界了。不如再挥剑三千次如何啊？！”
       糟了，竟把话给说出来了。我哀怨的看着一脸轻柔笑意，眼里却闪着恶劣的兴味的美人舅舅。“我错了，还不行嘛！”娘亲，快来救我哎~~~~~~~


      我叫杨泠，是天界第一战神兼司法天神，阐教三代首席大弟子杨戬和灵界公主慧源灵神无泪的儿子。我的名是从父亲前世的名字里得来的，为的是纪念父母那历经万载方修得的正果。
       母亲生我和姐姐后在十年内的某些时日都会变成无法自保的小孩，我和姐姐约定，绝对不能再让母亲因为我们而操劳了。虽然，那段时间是由父亲来照顾我们。可是，按照天音舅舅的说法，母亲为了父亲可是付出良多，所以绝对不可以让母亲难过。因此，姐姐在三岁跟舅舅离开天界到灵界后，我就接过保护母亲的责任。当然，父亲也一再让我看紧母亲，免得她偷溜下凡。这点我是万分同意的，因为母亲其实很能招桃花的（舅舅说的）。就拿上回母亲拐我下凡见了位和父亲颇为相像却气质不同的叔叔时，我就深切体会到父亲的心情了。
       那个男人凭什么能让母亲如此牵挂。看他的面相，也活不了多久了。母亲居然还想着怎么帮他扭转乾坤。哼，母亲身体都未恢复好，而且那个人即使再像父亲也不过是个外人，我怎么能让母亲为他作出钻天条漏洞的事情呢。万一，父亲知道了，对母亲的惩罚不过是紧闭，我可就惨了！所以，我别扭的哭闹着。直让母亲投降，无奈的带我回家。哼，想跟我和父亲抢母亲吗，做梦吧！
       父亲是个无所不能的天神。从外婆和三姑六婶的嘴里乃至三界都是如此说的。当然，父亲在众人眼里是完美的，让人又敬又惧（除了与他相交甚深的朋友外）。父亲在外头不常笑的。按照母亲的说法，他不笑已经是招蜂引蝶了，若经常笑岂不是要招来狂蜂浪蝶淹了我们的家。因此，我授命监视父亲，让他周围不能有任何动机不纯的生物近身。
       我对父亲是极其崇拜的。因为他能让比狐狸还狡黠的母亲变得温顺听话，所以我决定以后一定要成为像父亲一样了不起的天神。然后娶到和母亲一样的妻子，这样的人生也就完美了。
      “阿泠，《道德经》都默完了？”
       我正襟危坐的将默写好的《道德经》双手奉上，交给下朝来查我功课的父亲大人。
      “嗯。”父亲微微一笑，瞬间柔化了冰冷的棱角，显出如他此刻白衣胜雪的温柔。
      “父亲，母亲今天起来得很早呢。”如常的将家里的事简单相告，主要的人物自然是母亲。这是我的功课之一。我眨了眨眼睛，续道，“好像是舅舅传给了母亲一封家书。”
       父亲眼神一凛，继而露出阴冷的笑道：“哦，这次又想干什么呢。”
       我立刻回道：“父亲，据孩儿猜测，舅舅似乎想叫母亲到灵界去小住一段日子。”舅舅就是和我们抢母亲的头号劲敌啊。
      “哼。”父亲顿时释放出一阵杀气。
       我难受的绷紧了身体。
      “戬？你回来了。”清丽的声音霎时平息了父亲的杀气。书房内从萧杀的冬季重归暖春。
      “泪儿。”父亲带着柔柔的笑意搂住带来点心的母亲。
     “我想和你商量件事情呢。”母亲笑得眉眼弯弯。
      “啊，我也想告诉你我得了假期，想和你到凡间游历一段日子呢。”父亲笑得如春花绽放，声音更是透着几分魅意。
      母亲闻言不由喜逐颜开，惊呼道：“真的吗？太好了。可是，你手头的工作沉香他们完成得了么？还有小泠他怎么办？”
      “这个呀，他们是时候好好锻炼锻炼了，不是吗？”一个眼神丢来，我立刻会意的接过母亲手中的食盘，道：“母亲放心，孩儿会留在这看好家门的。”
     “他也长大了，还有哮天犬他们照顾着，不必太过担心的。”父亲赞赏的对我点点头，然后边说边领着母亲离开了。
      我无比敬仰的目送父母远去。父亲真是好魄力啊，干脆的截断了母亲的话，还让母亲将舅舅要她回娘家的事抛诸脑后。嗯，果然这世上还是父亲最厉害啊！
       咦，如果父亲和母亲都走了，家里岂不是只剩自己了？不对，姐姐不是要回来么？难道要我去面对姐姐和舅舅的怒火吗？“啊，为什么把这种烂摊子丢给我啊！我才五岁而已啊！”我欲哭无泪的呆立于书房中······

                      ——All finish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