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曾经默默地跟在一个人身后,心想着,要跟着他直到老去,死去】
圣诞节过后,才是真正的寒冷吧。我从来都不是个喜欢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女孩。一件素色毛衣,一个棉质小外套就足以让我平稳地过完整个冬天。我对自己说,这个冬天,和往年一样,温暖。他与我恰恰相反。他喜欢裹着厚厚的棉袄外套,围着那条穿白色羊绒围巾,只是,今年冬天的他与往年有些许不同,他没有带那双陪了他三年的温暖牌手套。他跟我提起过,那双手套是他妈妈亲手给他织的。他告诉我说,妈妈说过的,等到遇上了自己心爱的女孩,等到那个女孩亲手为自己的儿子织一副手套,才能把那副手套卸下。只是现在的他,突兀的什么都没戴,光秃秃的手,他会使劲搓手,然后往手里呵一股热气,他是个怕冷的孩子。这个对我来说足够奢侈的照面,是因为他站在他们教室前的阳台上晒太阳,而我要去办公室恰巧路过。我不想用老套的擦身而过来形容之后的每一次照面,我只记得那一次,香樟树依旧满满的绿色,他伸出刚刚呵过气的手,伸向了香樟树的枝桠。还是温暖的金色阳光,照射在他手上却是耀眼剔透的白。是呵,那双冰冷却足以温暖我的手,还没来得及握紧,就早已无力的松开了。这该死的冬,连空气都是静止的,依旧是那些尘埃,我却望不见它们飘动的样子,那曾经对我笑的样子,一个个空气中的精灵,都对我吝啬了。我不由的苦笑,他的手,本该是在等待我亲手织的手套吧,又或许,现在的他,已不像往年那样怕冷了。这个镜头,怕是被我放慢放大了一千倍吧,我分明清楚地看见,他手上的每一根汗毛,都随着这冬日的光缓慢地跳动,若他不转身,我多希望,我可以就这样一直望下去,偷偷地站在他斜角75度的方位,一直痴痴地望着他。这一刻,我终于不用想该跟他说些什么,你,并不需要感知到我的存在,真的,那样,我会好受些。他转身看见了我,对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便走进教室。待他快走进教师的时候,我才迟钝地露出一个笑,我这是在笑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