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公司嫌他毛病太多只给保100万。”
“换间公司呗。”银时因为吃着栗子发音模糊不清,“我认识一家公司的经理,估计可以保250万。”
“行。二百五也就这个价了。”冲田总悟点点头,但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他是一个混蛋。有什么能让他快点死的方法快告诉我吧。”
“先把理由告诉我。”银时的声音轻而坚定。
“嘁。”冲田总悟发出一个爆破音,把双手交叉在脑后仰着脸望天花板。“如果不是他说什么‘工作太危险有什么万一就对不起家里人’而迟迟不愿意结婚的话……也不会让我姐姐……干等一辈子。”
病房里瞬间沉默下来。冲田总悟说这些话的时候云淡风轻。
有薄云飘过来遮了一部分阳光,树叶的缝隙间有斑驳的逐渐淡去的影,蝉也停止了聒噪。
只剩下窗外自以为是的人惘然回到少年。
“哈哈哈哈——!”银时的笑声打破了僵局,暂停键重新转为播放。“我也有点讨厌他了。如果不是我和他有一样的想法,我儿子早就出生了。”
“你果然一天到晚都在想下流的事。”
“这样形容比你大的人可不好啊总一郎君。不过,你可没这么容易就能解决他。”
——他眸子里可是漾着清冷的水色。在没有扑灭该来的那场火之前,怎么可能就倒下。
06
“你那天冲进火海到底是为了什么?”好不容易等冲田总悟离开,土方十四郎杀进病房的第一句话就像盘问罪犯一般。
“多、多串君……?你妈妈没告诉你进别人的房间先敲门,探病要送花和草莓牛奶么?”坂田银时倒是不奇怪土方十四郎的冲撞,他们之间没有礼貌可言。
“快点回答我!”土方十四郎扫了一下坂田银时打了石膏的右手,“严重么?”
“你要我回答前一个问题还是后一个嘛?”回避了问题,坂田银时干脆趁机命令起他来:“把那边的草莓牛奶倒给我。”
“混蛋卷毛,你当我是什么?我好歹也是你的上司!你虽然立功了,但不听命令还是要受惩罚的。”土方十四郎一本正经……地给坂田银时倒牛奶。
“罚就罚呗,洗厕所还是抹地板?反正我都不会做的。哪有你这样对待伤员的?”
“你就不怕死。”土方十四郎随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到坂田银时瞬间变化的表情。
“喂,多串君。”原本嘻笑着的坂田银时突然严肃起来,“如果我死了,别把我火葬行不行?”
土方十四郎有些吃惊他的话,说话的人没有看他,兀自望向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窗为他打下一个落寞孤单的影。
——“我不会死在火里的。不要把我最后送进火里。”
很长很长的沉默。土方十四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往兄弟们出征前总会随口说两句似真似假的遗言式的戏言。虽是不吉利的兆头,但出生入死的人都已经习惯。
——涌动的火焰自有它的美丽,吞噬一切的灿烂,燃烧殆尽后没有肮脏的痕迹。但这也正是它的残酷之处。
“嗯。”轻轻一声应答,土方十四郎握住坂田银时不自觉颤抖的手。
“下次要听指挥。”
坂田银时摇摇头,如释重负般轻笑起来,任由土方握着手,手心的温度叠加过后暖得过分。“土方副长,趁机做思想教育是没用的。”
“那给我一个理由。”
“真的要听?”
“嗯。”
坂田银时深吸了一口气。“好吧你听好了,那孩子说她母亲送给她的最后一本《少年Jump》落在房间里了。因为是母亲的遗物所以非常重要……而且她是F CUP的我无法拒绝。”
“坂田银时你这个流氓。”土方十四郎皱了皱眉,“你以为自己有多厉害?”
“我一点也不厉害,多串君。”银时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她哀求我的眼神是怎么样的……”